第五十八章 一缕幽梦蕴残魂
“我也知小姐不是凡人，只想请问小姐降临此世，有何目的。”方乾突然用很平静的声音问道。 我轻轻一笑，知道如果我回答了那个他最不想听到的答案，就算自知必死，今天在这里也要与我拼命，但可惜啊，我不想给他这个机会。 “还说不傲慢啊，你现在不就以‘守护者’自居了吗？”我的语气带着一丝嘲讽。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方乾的回答倒是坚定。 “放心吧，我还不想和曲云反目，再说我来这里其实也是个巧合，如果不是阿萨辛动了手脚，我也不一定会‘醒过来’，但既然已经‘醒’了，明教的事情我当然不能不管，不过我也不会干涉太多，毕竟这个世界相比之下过于脆弱，没法承受我太大的力量。” 的确，就那两个转移阵和一次不完全的显露真身，“它”就像我抗议了无数次，幸好“它”正好有求于我，不然我还不被烦死。 这个答案似乎有些出乎方乾的意料，不过仍旧很满意，接着说了几句没啥营养的拜年话之后，对我拱了拱手，离开了。 ——好吧，虽然我知道他刚开始说的那么多，其实是一种暗示甚至警告，但从对这次谈话的效果来看不过是堆废话，如果他在一开始就问出了那最后一个问题，我的回答仍旧是如此。 “阿拉，好像听到了些了不得的东西呢。”一个有些慵懒的声音在旁边响起，那边的一棵大树一阵扭曲，就见唐书雁从树中“钻”了出来。 “是吗？有什么感想？”其实我早就知道她跟着我来了，不然为啥我不直接离开？ “不知道。”唐书雁相当干脆的摇了摇头，“不过我有种感觉，有个问题你应该能回答我。” “说吧。”今天怎么这么多人问我问题？ “为什么在被你变成这个样子后，我总感觉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是多余的？”唐书雁问道，“这不是我想轻生，现在我已经想通了，就算亲手杀了乌蒙贵，就算看着最后一名塔纳幸福的闭上双眼，毕竟这世界上我不知道的东西太多了。” 说完，她还意有所指的看了我一眼。 她问得轻松，我听得却吃了一惊？难道说……这是世界对她的排斥？ “可不是嘛！”又一个声音突然出现，这个声音我似乎熟悉，只是今天似乎……当我真正看清说话的“人”的时候我可是彻底震惊了，因为那是一个穿着粉红纱裙，粉嫩玉镯的小萝莉，不过这个萝莉可不是一般的萝莉，她有个名字，叫抑制力。 问题是她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还不是因为你！”小萝莉暴怒中，不过瞪大的双眼却只有可爱，如果某些奇怪生物在场的话或者已经扑过去了，而她的声音也逐渐变成了真正的萝莉音。 对此我表示无辜，唐书雁则饶有兴趣的在一边看戏。 “天人感应！天人感应你懂不懂啊！”小萝莉气鼓鼓地说，“虽说过去也不是没有人意识到过这一点，但真正与我交流的，你却是第一个，只是你为什么要那么强啊！还有你想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受了你想法的影响，咱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实在是太讨厌了！” 说完这句话，抑制力小萝莉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嗖”的一下躲到了唐书雁的背后，伸出小脑袋，愤怒中带着一丝惊慌地望着我，大声说道：“喂！不许再想那些东西了！” 小萝莉傲娇了？我不禁想到，却见小萝莉的表情已经变为了凶狠，虽然我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对她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影响，但也不好太多分，就把那些仍旧不断冒出了奇怪念头丢了出去。 似乎感觉到我终于不再想那些有的没的，萝莉抑制力松了口气，接着又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从唐书雁身后走了出来，走到一块石头旁爬了上去，那里刚好与我和唐书雁成一个三角形。 对于自己现在可以和我们平视，萝莉抑制力似乎很满意，清了清嗓子，脸上换成了郑重的神色，开口道：“唐书雁大概还不明白，不过的确就像丽……不，是薛衣说的那样，这个世界无法承受她的力量，我这个监管者又太过弱小，别说清除她，人家打个哈欠我们这里就得刮龙卷风。” 说着，小萝莉又瞪了我一眼。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其实，我也算是理解，平时你已经很好的限制了自己，超出限制的那几次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但事实就是事实，这个世界无法对你进行反抗，当然就要找另外一个出气筒——正好，唐书雁她也算是临近了极限，毕竟就算是塔纳、曲云还有孙飞亮，尽管他们可能会有着百年甚至数百年的生命，但他们的rou体终究会死，可唐书雁却不会。” “所以，我这也算是无妄之灾了？”唐书雁不在意的笑了笑，“可是，我记得刚刚被乌蒙贵炼成尸人的时候，乌蒙贵可是对我说我可以永生不死的。” “他知道什么！”萝莉抑制力不屑一笑，“别的不说，你现在已经感觉到了吧，那些人所争的一切，过去认为多么宝贵的东西，现在却不值一笑，所谓夏虫不可语冰，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 对此，唐书雁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并没有回答——虽说现在她已经有了一个异类的身体，但她的心仍旧还是一个人，这个过程我也曾经有过，但……或许真应该感谢我的那个神吧，从灵魂开始的我，那个“俗缘”可使被斩得相当彻底。 “那，我现在，不，是我的未来又将如何？”唐书雁继续问。 “你现在有两种选择，一是成为我麾下的守护者，守护这个世界，二是在她离开时和她一起离开，不过不论你怎么选，在你选择的那一刻，你就已经不再属于这个世界。”萝莉抑制力回答道。 “其实还有第三条路，那就是死吧？”唐书雁微微一笑，“或者，如果没有小衣在，前两个选择根本不会有，我所面对的只有你的灭杀？” “没错。”萝莉抑制力倒是相当大方的承认了，“我的最根本目的就是保护这个世界不被破坏，你有破坏这个世界的可能，所以我的第一选择就是直接让你消失，但现在又多了一个她，如果我动你的话世界被毁灭的可能性更大，两权相害取其轻，我也只能这样。” “喂喂喂，不要把我说的像个大魔王似的好吗？我貌似也没做过什么吧？”我不干了，抗议道。 萝莉抑制力没说话，只是瞟了我一眼，那意思很明显：你以为你不是吗？ “呵……”唐书雁轻笑了一声，“这就是所谓的‘成大事者’的想法吗？所有的东西都只有‘利害’二字，虽然也会考虑到感情，但那也只是工具的一种罢了。” 我当然明白为什么唐书雁会有如此感叹，因为她现在的一切可以说绝大部分都是拜他那个“胸有大志”的父亲所赐。所实话，她那个父亲也真的是一位枭雄，为了那个“大志”，利用了一切能利用的，别说是自己的女儿，就连自己都不放过，只不过还是那句话——谁叫他不姓龙来这？ 最后，唐书雁并没有做出选择，她说自己还需要考虑一下，这一点萝莉抑制力也理解，再说她也等得起，只要唐书雁在我离开前决定了就好。 这一晚啊，可以说是关系到了整个世界的安危，但知道整个内容的也就只有三个“人”——或者，这就是所谓的“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第二天，唐书雁就离开了五毒教，回到了黑龙潭中的塔纳聚落，她真的需要好好的思考一下；高绛婷也走了，她要直接回七秀坊，屠龙大会这种事她不关心；我也要走，五毒教内现在可以说是乱七八糟，我可不想掺合进去。 带着多多一路飞行，虽说方乾曾经向我暗示，多多可能也是九天之一——还记得吧，九天中并不全是武功高手，还有大商贾、大文豪乃至算命先生，多多可能就是九天中“神算”的后人——但她毕竟还是个孩子，第一次飞行和马上就要见到朋友，这种双重的快乐让她的脸上一直充满了笑容。 可是到了第一楼之后，不论我还是多多，谁都笑不出来了，因为原本雄伟华丽的第一楼现在已经被砸成了废墟！ 咋回事？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第一楼附近，我们找到了一个有些颓丧的坐在地上的男子，在我们打听情况的时候，这名叫阳宝哥的男子叹息着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原来，就在昨天晚上，原本王家宣布今天就会召开屠龙大会的，然后邀请各大掌门以及武林名宿饮宴，但在宴会上王家设下了埋伏，与会者又不知为什么中了剧毒，无法反抗，当武林群雄发现时，第一楼已经人去楼空，据说各大掌门已经被抓去了融天岭，王家要逼迫他们交出各派的武功秘籍！ 这叫一个群情激奋啊，以被掳去掌门的几大门派带头，群雄们先是拆了第一楼，然后浩浩荡荡的就向融天岭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