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疯了
金銮大殿,殿试进行中,正当事态发展有点诡异之际,一名侍卫从外面冲了进来,手执利剑,刺向叶君生。· 有刺客! 此时此地,居然有刺客,简直骇人听闻。 一班文武大臣顿时被惊得叫喊起来,二王爷更是一颗心跳到了嗓子口,要知道这时候,坐在座位上的叶君生可正紧闭双目,毫无察觉呀。 电光火石间,赵匡明想到这一着很可能是皇兄的后招,直接撕破脸皮,下毒手了。其代政以来,皇宫内外的戒卫力量基本被换了个遍,全部换成他的人。想要安排杀手,绝非难事。 好个皇兄,无所不用其极,为达目标,不择手段。 其实这时候,赵匡明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处处透着诡异。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事态正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然而在关键时刻,就出现了刺客。 说时迟那时快,侍卫利刃明晃晃,就要刺入叶君生的背心。叶君生的身子猛地一偏,间不容发之际就闪了开来。 夺! 利剑刺了个空,刺在木桌之上。 “哇!” 如同炸了锅,一众士子考生再顾不得什么礼仪规矩了,鸡飞狗跳,立刻朝外逃开。 呼! 却是郭南明竟还保持几分冷静,抓起一块砚台朝着侍卫狠狠掷过来。噗,居然命中,可惜力道差了些,并未造成多少伤害。 侍卫眼里只有叶君生,一击不中。迅速拔剑再砍。 哗啦! 这一次是梅雪海,他坐的位置本来就和叶君生比邻。看·下意识地就将桌面上的文房四宝兜头兜面朝着刺客扔来。 其也不是说要救叶君生什么的,而直接是一种下意识行为。觉得金銮殿出现刺客。大逆不道,必须有所表现。 不得不说,这些杂乱的干扰性攻击给予叶君生一线生机,他一咬舌尖,泥丸宫中的本命飞剑“将进酒”终于祭出—— 这一剑,本来是准备压轴的,作为后招对付煞祖。熟料突兀冒出个刺客来,生死一线,不得不提前祭出。 “将进酒”乃贤道之剑。哪怕在这金銮大殿上,也是能施展出来。只不过同样受到极大的约束压制,威力十中无一。 可是用来对付侍卫,足够了。 光芒一闪,直接洞穿了侍卫的喉咙,带起一抹鲜血飞扬。 侍卫双眼圆睁,生机断绝,当场倒下。 飞剑速度极快,一闪而过。随即返回。在场诸人,根本看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恰在此时,太子的魂神中,煞祖找到了反击的天赐良机。黑蟒翻腾。一下子壮大了一圈,咆哮着,竟一口将那篇锦绣文气给咬住。吞进肚子。 噗! 下面叶君生面色煞白,一口鲜血喷出。 这些事情写起来长。其实不过几呼吸间。兔起鹘落,引得片片惊叫。此时的金銮大殿。哪里还有半点庙堂重地的威严肃穆。 “全部肃静!” 二王爷蓦然跳到桌子上,大喝道。 这一喝,非常见效,场面顿时变得有些秩序起来。楚云羽等见着,面色好生难看。无奈眼下太子不知搞什么鬼,坐在龙椅上死死盯着叶君生的文章,哪怕下面发生大乱,都不曾抬起头来。彷如坐在上面的,不再是一个活人。 难道,殿下出了什么事? 楚云羽心里打个突。 “咦,殿下动了!” 他惊喜地发现,保持了许久呆滞状态的赵匡启的身子微微动了一动,眼神有了色彩。 同样发现的,还有叶君生。他心里明白,这是煞气压制了文气的缘故,如果被赵匡启恢复清醒,后果将不堪设想。 “起!” 然而泥丸宫中,飞剑“将进酒”萎靡不振,根本飞不出来。先前一击,几乎竭力。 “完了!” 叶君生第一次流露出绝望之色,难道功亏一篑,只因一名小小的侍卫,而致使功败垂成? “给我起呀!” 一股不甘的意志在无声呐喊。 就在此时,贡院之外所立的圣贤塑像若有所觉,一道文气冲天而起,七彩明艳,化作一笔,朝着金銮殿方向飞来。 “出剑!” 城外西山寺,一道剑光灿烂,如同流星疾飞。只一瞬间,便击在七彩文气之上。
文气如有灵,笔形转变,化作数十个大字,组合成锦绣文章。一粒粒斗大的字,不停撞击剑光。而后又有十来个字不作停留,飞进金銮殿,没入赵匡启魂神中…… 蓬! 呆滞不动的太子猛地一跳,双脚不稳,摔倒在地,只惊得左右太监面无人色,赶紧要来扶:“殿下!” “殿下你怎么啦?” “嘻,我当皇帝啦,哈哈,我当皇帝啦!” 赵匡启猛地跳起,眉开眼笑,拍着双手大叫。 左右面面相觑,浑然不知何故。 赵匡启却只是叫着笑着,推开左右,朝着外面冲了出去。因为走得急的缘故,头上的珠冠掉了,连一只鞋都掉了。 他这是…… 文武大臣你看我,我看你,呆若木鸡。 楚云羽见状,一个可怕的念头蓦然萌生:殿下,难道殿下竟莫名发疯了…… 一瞬间,他似乎苍老了十几岁,头晕目眩,仰天竟也倒了下去。 …… 砰! 半空的剑光消散,化作无形。 西山寺中,燕非侠喷出一口鲜血:“好,好一个贤道!” 在红尘人间,贤道传承断绝已久。然而那尊圣贤塑像,立于贡院,年年受无数士子考生,文人才子躬拜祭奠,吸收了无数的意念信仰,却成为了另一种传承。它感应到了叶君生的贤道召唤,怦然而起,在至关重要的关头,帮助叶君生。 对于这一着,燕非侠早有预算,故而不惜忍受反噬之痛,出剑相阻,不过最后依然不能成事。 他喃喃道:“现在看来,贤道已成,重现人间。这真是气运,阻挡不得。罢了,我且回山,禀告师尊,百年之后,再做计算。” 想着,身影倏尔不见。 另一边,臭和尚和带着女徒弟的黄梦笔,亦在告别,他们虽然不在京城中,心中却亮堂堂的:不管如何的不情愿,可尘埃落定,接下来的事,那是另一场因果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