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残酷的矿山】
去矿山的路途遥远,数名执监事护送着田宇他们行了一天一夜,才抵达矿山脚下。 “站住!再跑就格杀勿论!” 田宇他们一行数百人,正自抵达矿山脚下大道的时候,老远数道人影疾冲过来,他们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些人影,天空一道惊虹带着炫目光华呼啸而至。 “死就死吧,我们就是死也不会再回去!”那几道身影中有人嘶喊着,吼叫道。 “你们已经出了矿山十里,现在停下乖乖回去,还可活命!”天空惊虹旋即的盘旋而下,拦在那数道人影前方上空。 那数道身影罔若未闻,依然拼命的向田宇他们的队伍疾奔而来。 站在队伍前方的数名监事,抱剑而立,冷漠的望着奔来的身影向他们冲来,甚至还主动让开了道路。 “咦,外门弟子,怎么穿得如此破烂,宗门不是半年就发一套龙虎道衣吗?”田宇身边有人道。 “怎么面黄肌瘦的,难道山上不提供食物吗?”又有人道。 “怎么蓬头垢面的像叫花子一样,啊,好多惨不忍睹的伤疤,天啊,他们是怎么活下来的?谁把他们折磨成这样?宗门不管吗?” ... 田宇默默的打量着几道越奔越近的瘦弱身影,心中难以平静,这就是矿山弟子吗,蓬头垢面,枯瘦如柴,身上错综复杂的是密密麻麻的千奇百怪的伤痕,全身上下几乎没有灵力波动,血值和灵力都去了大半,几乎是垂死的边缘,然而他们依然奋起余力,麻木的狂奔着,只如凡人一般的拼命狂奔,没有御风,没有轻功。 近了,更近了,田宇甚至看清了他们面上的绝望与挣扎的表情,那是怎样的眼神,死气沉沉,没有丝毫光泽,已经泛起灰质,口鼻中都是灰黑,黑亮的指甲里满是泥土,最短的指甲有寸许长。 哧哧~~ 田宇还没打量完全,空气中骤然闪烁起几点刺目亮光,几颗人头离体而去,哧哧的热血不断的喷薄着,那几道失去头颅的身体似乎依然有着某种坚持,还在发力狂奔,直奔出十数丈才一头栽倒队伍的正前方,那瘦弱的身体里所含不多的血流已经沿路喷薄殆尽,倒地的没有头颅的尸体的双腿依然在抽搐着,动弹着,似乎奔跑成了身体的本能一般。 田宇望着那几具无头尸体,心中升起nongnong的悲哀与抑郁之气。“哼,入了矿山,还想逃跑,那就是背叛宗门,死罪还是最轻的!” 天空惊虹盘旋而下,悬浮在十数丈高空,是一名踩着虹光飞剑的浑身煞气的内门弟子,那眼神瞥着他们,看似在说那几具无头尸体,实际上却好似在向他们警告着什么。 那内门弟子手中射出几道丝线,没入那几句无头尸体中,将每人绕了数匝,将尸体带起,接着又射出数道丝线没入远处的那几个死不瞑目的头颅中,将头颅带起,惊虹高升,呼啸而去。 “好了,继续出发,你们都看到了,到了矿山别打逃跑的主意,不然的话,这就是下场。”领队的执事大声的说着,还似乎意有所指的冷视了田宇这边一眼。 田宇身边的木风脸色有些发白,田宇轻轻的拍了拍木风的肩膀,领先走去。 接着一路上,田宇他们明白了那名内门弟子收集尸体的目的。 一路上,两边的树木上,悬挂着一具具身着破烂龙虎道衣的尸体,大都如同先前所见几人一般,身体干枯,没四两rou,甚至风一吹都能随风摇摆,路两边不时可以看到用骷髅头堆成的金字塔,那一张张嘴巴就像是一个幽深的窟窿,似乎在无声的呐喊着什么。 路上终于有弟子忍不住了,开始哭泣起来,也有人开始装病尿遁等等层出不穷的花招想着逃跑,可惜他们只不过是增加了路边树上悬挂的一具无头尸体罢了,头颅也成为了路边骷髅堆的一员,还保持着生前惊恐绝望的表情。 现在田宇他们终于知道了,为何他们区区数百人居然需要数名监事同行,不是护送,而是押送! 死了十数人后,再也没有人逃跑了,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乎。 田宇一路上山,随着大部队,走在盘旋的山路上,从震惊到恐惧再到麻木,漠然似乎是不少人有且只能有的表情。 路上屡次遇到逃亡者,不过浑身几乎没有半点灵力的他们,能逃得过天上的惊虹,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大多数都被打得半死不活,倒吊着带入高空,宛若放风筝一般拖曳而去,那不是人的待遇,完全是在拖曳牛马畜生。 在一路的惊恐中,队伍抵达山腰,从山腰侧腹的一个幽深的通道迈入,数百人被交接后的矿山执事们点着人头,一个个的推入隧道,借着闪烁着绿光的火把前进,沿路中数个通道中传来噼里啪啦的抽打声和有气无力的惨叫声,显然那些漆黑深邃的通道里正在施展着酷刑。
田宇无视黑暗的游戏视力,让田宇清楚得看到了里面的暴行,不,酷刑,那简直是在以殴打取乐,不是惩罚,而是虐打。 似乎修真界的酷刑已经不屑于用到这些周身几乎没有灵力的弟子们身上,每个幽深的通道中,直接上演的是人间的酷刑,各种炼制出来的粗糙具上都是血痕累累,干涸的血液让刑具上散发着浓郁的令人作呕的腥气,黑亮黑亮的,每种刑具上都有着一人乃至数人在挣扎着,哀嚎着。 田宇终于知道山下那在他眼前亡命奔逃过的矿山弟子们身上的伤痕哪里来的了,来自于这些通道中的各类刑具。 “我受不了啦!”田宇身边跟随着的一名弟子突然狂叫着,转身狂奔起来。 田宇面色一变,一闪而出,迅即的抵达这名弟子身侧,伸手就抓,然而路过的那个通道口突兀的涌出一股恐怖的巨力将田宇撞到一边儿,一个黑漆漆的宛若帽子一般的莫名玩意儿,闪烁着利刃,一闪抵达那名弟子头顶,罩下,顿时帽子中传出含糊不清的惨叫声,那名弟子双手向帽子上抓去,想是要抓起那帽子,却全然不知道帽子正在旋转,帽檐全然都是闪烁着寒光的利刃,双手被绞断,但是想是帽子下正在进行着极端残忍的痛苦惩罚,他的双手依然在向上不断的探伸着,双手一寸寸的被切割而去,最终只余下双臂小半截,因为够不着帽檐,才幸存下来。 “哈哈,这就是逃跑者的下场。”一个从那边的幽深通道里传出,与其说是在讲逃跑的下场警告他人,不若说是在享受刑具折磨带来的乐趣。 帽子一闪而去,也带去了那名跟随了田宇很久的弟子的头颅,田宇茫然的看了一眼那无头的尸体,喷了一口血水,昏迷了过去,那力量太过霸道,除了心脉没断,其他经脉xue窍毁灭了十之八九。 几名兔死狐悲的追随田宇的弟子,一人抱起田宇,其他几人正待去收拾那尸体,那尸体却是突兀的飘起,没入了墙壁上的火把中,滋滋声中干缩为拳头大一团,最终化为灰烬,旋即的火把绿光大炽。 现在所有弟子知道这些火把靠什么燃烧了,那燃烧的是人油。 再也没有弟子想逃了,他们根本逃不了,任由着护矿队的驱赶着,宛若牛羊一般,不断的没入似乎没有尽头的通道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