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夜悟玄机(2)
此时,恰好有一处云团从秦一白的下方浮动而来。 等这云团经过秦一白身边时,却不曾想,从他周身的xue窍中竟涌出了无数的元力触手,就像是被无尽的美味吸引一般,把这漫天的能量云团顷刻间洗劫一空。 随即这些能量便被拉扯进秦一白的经脉当中,被他此时兀自运转不息的锻体元力不断的消磨锤炼,最后只剩下一丝精纯之力,直接被输送到了他的识海神魂之中。 原来,这被精炼后的云团能量,竟是人世间最为神秘难测的神魂之力。而随着这丝精纯之力的加入,不知不觉中,秦一白的神魂之力便有了一丝奇妙的增长。 看来,冥冥中却是自有定数了。 那些能量云团本是地球上大量死亡生灵的无主生魂所构成,其内蕴含了大量的神魂之力。只不过在这些云团形成时参杂了太多阴戾的气息,即使寻常修者见了,也不得不扼腕远离,因为他们根本就无法吸收运用。 可秦一白修习的锻体术却有先天的优势,锻体术的第五层功法,却是锤炼神魂的不二法门,只要是神魂之力便尽可被这功法去芜存菁,然后为己所用。 这能量云团对别人而言或许是夺命的阴魂,但对此时的秦一白来说却无疑是养神补脑的大补之物了。 秦一白双眼微闭,但神识却已满布了此处空间。把这些奇异的景象全都纳入了自己的神思之中。见这云团竟有如此好处,便主动的吞噬起来。 随着能量云团被不断的吸入体内,被精炼的神魂之力也是越来越多的被输送到了识海之中,秦一白的神魂便在这种巧取豪夺中不断的壮大。 别人纵然是苦修几十年的魂力,怕也不如秦一白此时一刻的增长之多。 当一抹灰白色席卷了东方的天际之时,满天的星辰好像也已眨累了它们整夜中忽闪未停的眼皮,终于合上了朦胧的睡眼,却把那一丝丝精粹的星光留在了秦一白体内。 天空忽然一暗,这黎明前的最后黑暗,在半晌之后却又完败在了东方天际的亮白之下。 突然,如一把利刃划开了布幕一般,一缕初阳耀眼的红芒破幕而出,似君临天下的帝王般驱逐了夜的统治。 时空的自然转换中,阳气渐升,而阴气正逐渐的消退。 仍在行功中的秦一白,此时立于长空之上,沐浴在这初阳的赤色光芒之中,遍身红霞缠绕,看来便有如神袛一般。而那一丝丝空间阴阳能量的此消彼长,也被他游荡在空间中的神识玄妙的把握、明悟。 而他的神识,被东方初阳的明光刺激下,竟有了一点微弱的异动。这使得处于混沌冥思中的秦一白,不由得睁开了神识之眼向东方探去,却正好与那初阳的第一丝热力遥遥相对,他的灵魂竟是发出了一阵无声的悸动。 那是一种怎样的震撼啊! 火红的天际、火红的眼神、火红的心,心底的阴霾在这人世间第一缕纯阳的暖意下显得是那样的卑微。无形中,希望和信心便会获得无限的放大,这希望、这信心,只因为那一缕照亮人心灵的初阳的灵光。 冥冥中,这热力竟有与秦一白自身的血脉迎合之意,一丝丝源源不绝的渗透到了他的血脉之中。 秦一白心中明悟之下,却已知道,那便是这初阳所蕴含的纯阳之力了,很可能因为与自家血脉中所蕴含的纯阳之气同种同源,故而会这般相互纠缠。 万点红光之中,虚空内的一切阴晦气息在这初阳的光芒之下,全部烟消云散,神识下的虚空顿时一片空旷,便连神识这种虚无缥缈之物,也难以逃避开这初阳之力的明光照耀!好像这空间中再没有一处死角存在,一切都已在这红光的穿透之下。 那一层一直困扰着秦一白空间感悟的思绪,再三思考之下也拂之不去的,遮挡了时空运用本来面目的薄纱,好像也被这初阳之力揉碎,一丝明悟早已了然于胸。 哈哈一阵大笑中,秦一白的身影于初阳中突然消失不见。再现时,已在百丈开外;再遁,却已在五里之处现身;再施之下,竟已有十里之遥。 臆想中,只要自己神识笼罩之地,这空间遁法便可以顷刻即达。运用于神念之间,游走于虚空之内,无形无影、无声无息。若是神识大成之后,恐怕瞬息千万里也不在话下。 这空间神行遁法委实是神妙无比! 至此,秦一白的空遁之术,在这初阳的感召之下,终于大成。 欣喜之余,秦一白内视全身,赫然发现自己的元力修为,竟已达到合心初期境界,已可堪比修道界中的淬婴境修者,而神魂之力更是增长极多,神识外放已可达十里之外。
秦一白也知道自己的修行法门与众不同,这境界的区分实在不好相比。别人在元婴境界时都有元胎可循,可秦一白的锻体之术压根就没有元婴一说;别人在化神时才会修成神识,可他却早已神识有成。 所以之前,他也只能从元力的多寡来简单的判断出自己的修行境界。而此时不但彻悟了空间遁法,更是在吸取了大量无主的魂力后,使得神魂大涨,而对这境界的差别倒也有了些全新的认知。 只是秦一白却隐约的感觉到,自己的xue窍中好像多出了一股神秘力量的蕴养,但以神识查探却又毫无所见,不由有些奇怪。他却不知,那股神秘的力量,便是昨夜与他全身xue窍发生感应的漫天星辰之力了。 虽然他一时半会儿间无法得知这内里的究竟,但可以感觉到这股力量与自己的xue窍自然相合,对自己的身体倒是没有什么妨害,是以也就不管它了。 想到这一夜间的收获如此巨大,秦一白一时间已经意兴勃发,以神识锁定了下方的宅院,在这天光大亮中,身形一闪向着下方遁去。 毫无征兆之下,秦一白的身影从正在院中巡视的杨兴身前遁出,以杨兴此时元婴境界的心境修为,也不由被吓得差点神魂出窍。一手早已抽出了盘在腰间的一条缅铁短枪,刚要张嘴呼喝,却已看清了来人乃是秦一白,于是长出了一口大气之后,一颗已蹦到了嗓子眼的心才又放了回去,而额头却已经是冷汗淋漓。 秦一白见他如此紧张,心中好笑之下,脸上也不免有些歉然之色,不由道: “杨兴,这青天白日的,这么紧张干嘛?我想也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你们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 杨兴已经收起了手中的兵器,闻言笑道: “公子,这短短一夜的巡视,对我们又算得了什么!可您这无声无息的一下子,却差点儿把我吓死了,如果敌人中真有如此厉害的人物,那我今天肯定小命难保了!” 秦一白听了赵兴的一番话却是一阵沉吟,而后方道: “是啊,所以我们必须要小心了。为今之计,一定要摸清对方的根底,这样才可能做到有备无患。看来今天晚上,我倒是有必要去探一探虎狼之xue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