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抵边城的呐喊
阿不台不得不承认铁布哥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同抵边城百姓的固定思维相比，异族之中同样蔓延着一种盲目乐观的情绪。或者是犹豫太多人看好了这次抵边城之行，众部落首领在经过最初的犹豫和挣扎后，变得盲目的乐观起来，在不少异族部落首领看来，这次他们到抵边城并不是为打秋风的，仿佛更像是在郊游踏青般，或者不少部落首领纯粹把这次军事行动当成了吃饭睡觉一样简单。 不少部落首领的这种想法，很快的蔓延到了部落之中，所以这次跟随所有部落首领作战之人，受彼此部落首领的影响，在异族联合大军中也泛起了一种普遍的轻敌和骄傲的情绪。阿不台或多或少的察觉到了一些，不过他认为这未必有铁布哥说的这么严重，再则就是此事未必全是坏事，至少能让不同部落的首领聚集起来，暂时齐心协力的一起藐视对手，至少比铁布哥和该答差点儿大打出手来的好的多。 正是由于这一系列原因，阿不台虽然提了这么一嘴，但众异族部落首领谁都未曾听在耳中，到最后就连阿不台也难得再提了，也或者说是在不知不觉间，阿不台也受这种乐观情绪的感染，渐渐也不觉得抵边城不是那么难破了。 而铁布哥因为和该答失和，虽然并不是所有人都站在该答这一边，但异族部落大部分首领还是认为抵边城举手可破，而铁布哥的意见和他们相佐，显然成了异类，所以不知不觉间铁布哥被边缘化，被排除在圈子之外。 这显然和铁布哥原来的打算大相径庭，铁布哥原先想借着发起抵边城之战获得巨大的威望，进而建立绝对的权威，可如今看来。除了的那许诺两成财务物之外，似乎他也没获得别的利益。 异族之间的龌龊暂且不提，且说异族经过一月有余的艰苦跋涉，好不容易从荒原和茫茫大山之间走了出来，当他们抵达抵边城下，抵边城百姓可谓震惊无比，这下平静的生活一下子全乱了套。 更有所谓“为民请命”的官员跳出来，打着“为大局着想”的旗号，更是提出让柴宗训破财免灾的建议，说是为了大局着想，为了抵边城成千上万黎民百姓计，只要舍得花上一些钱财，这些异族蛮子未必不会离去，他们只是为了求财，破财免灾这是两全其美的最好法子了。 这样的说法，居然在最初的慌乱中，还挺有市场。抵边城百姓过惯了安逸和平静的生活，自然也不希望再起刀兵，在一些有心人的引导之下，一些官员的带领着不少百姓跑到柴宗训晋王王府门口请命起来。 柴宗训一开始并不理会，他只是想看一看这些人还会闹出什么动静来。果然！看晋王并不出面，还只倒是柴宗训已然被异族部落大军围城的局面吓着了，自然不能否定这最后一条退路。所以！这些人闹得更欢了，又有一部分官员挟裹着百姓参与了进来。 这些人全然忘了当初柴宗训刚到抵边城施展的狠厉手段，在这些人看来，柴宗训也许有那么几分手段，但说到他还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换这样几万大军围住一城的景象，不要说柴宗训没有见过，就是这帮煽动百姓的官员平生只怕也没看到过几次。 这些人以己度人之下，自然也认为柴宗训在这种情况下听他们摆布之外，也没有其他的路走。见到该出现的牛鬼蛇神都跳出来了，柴宗训二话不说，直接将这些名曰“为民请命”的带头官员以祸乱军心的罪名砍首。 听到这个命令，这些记打不记吃的官员这才想起柴宗训的可怕，又部分人开始求饶起来。而另一部分官员却是仗着异族部落联军围住了抵边城，觉得他们挑选的时机可谓千载难逢，还在硬挺着打算跟柴宗训这个晋王讨价还价，由始至终都认为柴宗训并不能把他们如何。 柴宗训也难得跟他们废话，自然知道这些人中有不乏为异族收买或是把柄落在别人手中，当然更多的是见风转舵，眼见有便宜可占，便想加入其中分一杯残羹。在这个关键时刻，柴宗训也没有时间一一区别辨认，既然他们都变相的帮助了异族之人，那他们就必须做好为此必须付出沉重代价的准备。 斩下这些人头之后，柴宗训直接命令把头人头丢下了城头。被蛊惑或是挟裹的百姓，一个个都吓得瑟瑟发抖，别人当官的都落得这个下场，柴宗训又会怎么对他们？南怪他们都会感到恐惧。 柴宗训在到达抵边城之后，对于官员虽然严格，但对于普通百姓却是平和之极，这让老百姓生出柴宗训是个老好人的王爷的错觉。眼下异族大军围城，人心思动，既然有人鼓动他们说只要能说动柴宗训舍得些财物就能保全抵边城，抵边城百姓不明究竟之下才会被这些官员半自愿半胁迫的挟裹而来。 大多数百姓都认为就算柴宗训不会答应，但也不会对他们怎么样。哪里知道柴宗训一上来二话不说就杀了带头的官员，还剩下他们这些平头百姓又该如何自处？ “大家都听我说，如今异族大军围城的事情想来也用着我多说，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来。本王也没有隐瞒此事的意思，本来我早就收到了消息，也一直在做着准备，更有意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告诉大伙儿。 “可是大伙儿怎么想，不用我说大家都自己都心知肚明。既然你们都不相信异族会对抵边城下手，我说的再多又有什么用？如今的情形大家都看见了，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是开城投降，从自己开始，以后世世代代都成为异族人的奴隶，永世不得翻身；自己第二条便是血战到底，只要抵边城还有一个人活着，便会继续在抵边城城墙之上战斗下去，直到打败异族人为止。 “我可以告诉你们本王的选择，既然在此之前，本王就在做着各种各种准备啦，本王作为世宗皇帝之后，为了天下黎民百姓可以选择投降更有作为的之人，但有个前提就是那个人必须是汉人。我柴宗训身体之内流淌着炎黄子孙的血脉，我炎黄子孙自炎帝和黄帝伊始，皆是铮铮铁骨的汉子，岂有不战而降之理？况且是向这些没有开化的蛮夷投降，你们丢得起这个人，我丢不起没。 “昔日炎黄二帝即使是面对蚩尤这样的强敌，也不曾妥协；而后有先秦子民，为开疆扩土，更有血不流干，死不休战之说；更不用说汉武帝授意霍去病和卫青两位大将军将匈奴远逐漠北，连草原都不敢回，扬我炎黄子孙之威名。 “再有唐太宗击败不可一世，强盛一时的突厥，使之不敢觊觎我大唐，大唐之威由此传遍五湖四海。由此可见！想要活的更有尊严而不被他人奴役，只有向别人展示你比他更加强大，不畏惧战争和挑衅。妥协唯一带来的只有屈辱和痛苦，这样的痛苦或许不是你们自己承受，而且还要带给你们的子子孙孙。 “不怕告诉你们，先前被我斩首的官员之中，就有吃里扒外私通外贼之人，他们如此费尽心机的导演这出戏，就是好想他们的主子邀功……”柴宗训此言一出，众抵边城百姓皆纷纷议论了起来，他们或许并不想遭受刀兵之苦，但是谁也没想过投靠外族人。 而自己无知懵懂之中，却是不知不觉的被他人利用了，甚至还险些担了这些人的帮凶，自然觉得愤怒莫名。 待众人议论声渐渐弱下来的时候，柴宗训运足丹田之气，大声的问道:“大声告诉我你们的选择，战着生或者跪着降？”给人的感觉柴宗训得声音并不是如何的宏大，但是每个人都能清楚的听在耳中，仿佛还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战！”不知道是谁抢先回应道:“如果只是让我一个人屈辱的活下去，说不定这辈子我就这么忍了，可是要我世世代代子子孙孙都给他们当奴才。我呸！这样屈辱的活着，还有连累后人，倒不如和他们轰轰烈烈的干一场，就算死了也值了。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此言无疑道出了大多数人的心声，事实也是如此，每个人有自私的一面也有无私的一面。一个人自私的一面表现在他可能为了自己能够活着，不惜出卖其他人；可同样一个人可能为了自己的妻子或者孩子，他可以选择做出牺牲，那怕是要他的命，他也是无怨无悔，这也是种自私，但同时也是一种无私。 “战！” “战！” “战……” 抵边城的百姓忘情的呐喊着，宣泄这内心的各种负面情绪。异族部落联合大军的突然“造访”，让他们感到害怕、恐惧还有担心和处于对未来无知彷徨之中，似乎所有不好的负面情绪让他们在短短一天之内都经历了一遍，所以他们需要宣泄，发泄出内心的不满来。看到抵边城百姓终于肯沉下心来面对着一切，而不是想逃避或者是花钱免灾和投降这样的事，这让柴宗训由衷的感到有一丝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