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柴宗训论道（１）
小符后仔细一想，好像也真是这么一回事，要是当儿子的连爹都不认得了，那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从御书房出去左拐，有间殿名曰‘养心殿’，那里有张你父皇画像。除了你父皇的画像外，你母亲的灵位也在那里，那张画像是你父亲叫人画下来陪jiejie的。”小符后沉吟，道：“主上对jiejie真是太好了。”柴宗训听得出来小符后言语间羡慕，其实柴宗训也前世也知道大符后和柴荣之伉俪情深，可以说得上是一段佳话。 “那我就先去‘养心殿’了。”柴宗训有些破不及待的想看一下历史上的柴荣究竟是长得什么模样。 “你不是说饿了吗？我已经让丫环送吃的来了，有你喜欢的桂花糕。”小符后叫住柴宗训。柴宗训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吃什么“桂花糕”，随口答道：“这次我能安然无事，想来也有母亲在天之灵的保佑，还是等我祭拜过母亲回来再吃吧！” “看来宗训真的是懂事多了。”小符后自言自语间，柴宗训照着小符后所指方已经走了很远了，可小符后又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养心殿’还有陈抟仙师在帮你父皇练丹，你可不能打挠陈抟仙师的清修，要不然二娘也救不了你。” “知道了！”柴宗训早已跑得没影，声音遥遥的传来。 其实！柴宗训并没有跑出多远便停了下来，听闻“陈抟”之名他哪里还能保持平静。陈抟跟张三丰般，都是活过百岁之人，更被传说成神仙中人，若说跟赵匡胤这般历史上赫赫有名之人，他柴宗训还能鼓起勇气一搏，可是要面对传说中那般可以撒豆成兵、成点成金的神仙，柴宗训想想都害怕。 而且还有传说宋太祖赵匡胤这身武艺似就是传至陈抟，而后亦有赵匡胤和陈抟下棋赌输华山的奇谭，不过这些信息隐隐约约都透露着一个信息，那便是陈抟这个神仙就是老赵家的后台。 这些传说都充满了神秘色彩，至于是真是假，却是无从说起。乍听“陈抟”之名，更差点儿让柴宗训以为自己是不是穿越错了，不是穿越的历史，而是穿越成了仙侠。就怀着这般惴惴不安的心情，不知不觉已日走到了“养心殿”，柴宗训抬头一望，“养心殿”三个大字映入眼帘。 柴宗训咬了咬牙，心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难道是神仙就可以不讲道理？一念及此，低着头往“养心殿”走。 不想还没走几步，忽觉脑袋一疼，柴宗训还只道是自己倒霉掸撞上柱子，可感觉又不太像是柱子，待抬头一看，原来自己撞上个鹤发童颜的道士。“难道这人便是陈抟？”柴宗训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道士留着长须，挽着长发髻，但却看不出他的真实年纪来，手中还拿着道士常见的拂尘。 “无量天尊！”那道士宣了声道号，“方化之人陈抟见过太子殿下。”陈抟自报了家门，倒也省得柴宗训胡乱猜想。 柴宗训在打量陈抟的同时，陈抟心中也在暗暗叹气，心道：可怜柴荣堂堂一代英主，却是生出这么一个痴儿，前些日子听说因为贪玩爬上高处摔得昏迷不醒，不想再次醒来居然连人都变傻了，竟连路都不会认了。实在可怜啊可怜，若是大周江山交到这般黄口小儿手中，这天下只怕…… “小子见过陈抟先生！”柴宗训向陈抟行了一礼，心中怀着忐忑，进了养心殿，微一打量，便找着了柴荣的画像和他母亲的灵位。 柴宗训径直走向柴荣和母亲灵位处，先是上了三柱香，仔细打量起柴荣的画像来。通过画像也的确能看出柴荣英武之极，画师画得极为传神，似乎在柴荣身上散发着一种让人亲近的魅力，柴宗训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王霸之气。若非柴荣身上有着这般非凡的能力，像赵匡胤这样的牛人又岂会甘心为其所用？ 柴宗训插上三柱香后，又将目光移到生母的灵位之上，尽管未曾见过生母一面，对于这个帼国不让须眉的奇女子他打心眼儿里一样敬重。 待看守柴荣和画像和拜祭过生母的灵位，柴荣开始观察起“养心殿”来。这“养心殿”的布局很是简单，自己这边除了放着自己生母和灵位和挂着老爹柴荣的画像外，几乎就没有其他事物了，倒是在陈抟之处，一个几尺见方的丹炉甚是显眼，而且在丹炉旁边还放着一个供打坐休息的蒲团。 这刻陈抟右手拂尘斜搁，一双炯炯有神有眼睛却是眨也不眨的盯着丹炉之中的炉火。柴宗训上上下下把陈抟仔仔细细的观察了番，总觉得陈抟不像是那种招摇撞骗的骗子。若说他真的是那般人的话，自己好歹是个太子，照理他更应该巴结自己才对，可看陈抟好像眼中除了丹炉之外并没有别的东西。 “如果不是骗子，只要他有真本事，且不管是不是神仙，好像自己更应该拍拍他马屁才对。”柴宗训如是想到。 柴宗训走到陈抟面前，行了一礼道：“柴宗训拜见陈抟仙师。”陈抟抬起头，颇有些意外，不想这痴儿经过一难之后似乎知道礼数了。不过陈抟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既然陈抟不接招，柴宗训唯有继续找着话题。 “仙师！请问你在做什么？”反正现在柴宗训是小孩子的身份，问些小孩子该问的问题也无伤大雅。陈抟看了陈宗训一眼，看他一脸天真的样子，不好意思不回答，只得道：“贫道正在炼丹。” “什么是炼丹？”柴宗训没话找话的继续问道。“炼丹即是炼道也，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陈抟言道。柴宗训顿时有些郁闷了，心道：这些传说中的世外高莫非就都喜欢这怎么说话，反正说些你听不懂的话就对了，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你叫我该怎么接下去呢？ 陈抟言罢！又把注意力重新放回丹炉之上，似乎他说那番话的目的还当真不想柴宗训再打搅他炼丹。 “哦！我知道了。”陈抟显然低估了柴宗训的毅力，如果说陈抟是话题终结者，那么柴宗训便是话题生产者。“不要以为只有你们这些世外高人会装，本少爷装起来比绝对不会比你们差。”柴宗训心中默默道。 果然不出柴宗训所料，他这么句话立刻引起陈抟兴趣，陈抟好奇问道：“不知道太子知道什么了？” “我知道仙师就跟鬼谷子一样，就是那种传说中的神仙。”柴宗训眨巴着眼睛说道，不等陈抟继续问下去，“我娘亲跟我说过，如果不是神仙的话，绝对不会说一些我们听不懂的话。的”陈抟闻言为之莞尔，轻拂长须道：“看不出来太子殿下小小年纪居然还知道鬼谷子，看来倒是贫道小看了殿下。” 这陈抟说话倒是直接得可以，柴宗训指着丹炉道：“仙师！我知道丹是什么东西，可‘道’又是什么呢？一样要炼？可以吃吗？” “这……”陈抟正在思考该如何回答柴宗训。柴宗训却是打断道：“仙师可以说简单点儿吗？刚才那术的话我都听不懂。”“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陈抟话只说到了此处，柴宗训已是一个劲儿的摇起头来。 “听不懂。”柴宗训装作故意不懂的样子。“那‘道法自然’你听过没有？”陈抟的确是不知该怎么给柴宗训解释了。“是指我们要顺应天时，适应环境，不要刻意的去改变事物应的规律，对吗？”柴宗训可说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听完柴宗训的话，陈抟目瞪口呆的望着柴宗训，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