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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大结局(下) 新

    “父亲。”

    一身红色礼服的青年人急匆匆的闯了进来,在看到和自己父亲同坐一桌的严浩和晏明修的时候,他微微的愣了一下。这些年,饮烟山庄的对外的事情,他也是常去处理这两个人的容貌,他也都见过。只是没有想到这两个人竟然会出现在他的婚礼之上。

    “混账,这么大的人了,做事一点章法都没有,怎么随随便便就闯了进来,不会派下人提前通知么,冒冒失失的。”

    “父亲,孩儿知错,只是实在是因为,事出有因。”

    这几年饮烟山庄的的大小事物已经逐渐转移到了晏明修的这个儿子的手里。

    晏思礼。

    这个孩子的性格和他的名字一样温和有礼。虽然长得很像晏明修,但是从他的身上却很难找到昔日晏明修的影子。若是非要说这个孩子像谁的话,倒是像极了从前出现在周定乐面前的那个温和有礼的书生。

    “什么事情!”

    晏思礼将一枚白玉蝉递到了晏明修的手中。只需要一眼晏明修就认出了这枚玉蝉的来历。想当初,这样的玉蝉一共有三个,分别被谢安送给了三个人。可是即便到了最后,晏明修也一共只收回来两个,还有一个他始终找不到下落。换句话来说,在这个世上最有可能拥有最后一枚玉婵的人就是谢安本人。

    “送东西的人呢?”

    “我以让下人将他留在了宴席之上,只等父亲过去瞧一瞧。”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纷纷起身前往前厅。在管家的指引之下,晏明修等人找到了那个送礼的人,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门边,修长的身影背对着他们,他的袍服藏青,一尘不染。他的背脊挺直,好像在这白杨树一样挺秀的身材中,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

    很多年了,除了谢安之外,他们再没有见过比这个人更加优雅入画的男子。

    “敢问阁下,可是你送的这玉蝉?”

    男子闻声回头,他没有笑,但他的清澈的眼睛却在忠诚的微笑着。

    这个人不是谢安!他的年纪很轻,最多不过二十出头。可是仔细打量这个人,他周身的气质却与当年的谢安如出一辙儿,他眉宇之间的三分清冷,更是像极了当年的楚寒歌。

    “不错,这玉蝉正是我所送。晚辈姓谢,特奉家父之命前来,将此玉蝉赠予庄主。”

    “你父亲,你,你姓谢,那,那你父亲可叫谢安,你母亲可是楚寒歌?她们近日可曾前来?”

    “原本是来了的,也想亲自将此玉蝉赠予庄主,只可惜我那幼妹年幼顽劣,玩起来,没了踪影父母放心不下,便前去寻找了。”

    “我父亲托我转告一句话给庄主,原本。就不必相见,又这一遭,或许是缘分安排。我也只是代父前来喝一杯喜酒,现在酒已经喝完,人也已经见到,我便告辞了。”

    晏明修还要相留,却只是一晃神的功夫,这个自称姓谢的男子便消失了。晏明修这才惊觉从始至终这个少年人都没有说过他自己的名字,更没有明确的说过,他的父亲就是谢安。可是晏明修愿意相信他的父亲是谢安,他是谢安的孩子,至少这样他会知道谢安其实从始至终没有忘记过她们这些老朋友,他也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日子过的很开心。

    远远走出山庄的男子,回头望了又望,确认没有人追过来,这才放心的,深深的吐了一口气。

    “幸好我跑得快,要是万一把我留下来了,那我岂不是惨了。被爹爹和娘亲发现我偷偷跑出来,只怕腿都会被打断。”

    他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狡黠的笑意,哪里还有半分刚刚的风光霁月。

    “趁着爹爹去找meimei了,我谢思远得好好的出来逛逛,长这么大,我还从来没有到这么大的城镇来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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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闪开!闪开!快闪开!”

    只见一辆马车,径直冲进了人流最密集的街道,将两侧的商铺啊,人啊,撞的是人仰马翻。

    到底是跑的太快,马车也不堪重负,直接散了架。谢思远,远远的在人群中观望,却在马车散架的瞬间,见到其中有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中年人。

    谢思远立即飞身将其救了下来

    “喂!我说你这人真是好没道理,你明知道马车上坐着一个身子不方便的人,怎么还能把马车赶的如此之快!”

    一个浑身散发着淡淡冷漠气息的男孩背光缓缓站了起来。他低着头,碎碎的刘海盖下来,遮住了眉目。

    “关你什么事?”

    “哎呀,我看你年纪不大,脾气倒不小,赶车的马夫,做错的事情还不准人说是怎么的?”

    男孩抬头,凛冽桀骜的眼神,细细长长的单凤眼,高挺的鼻梁下是两瓣噙着骄傲的薄唇。他的皮肤很白,一点都不像是在西北长大的人,但因为皮肤白,俊美的五官看起来便份外鲜明,尤其是双唇,几乎像涂了胭脂般红润。那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傲慢模样,怎么看都不可能只是赶车的马夫。

    “就算我赶车有错,这也是我和这位先生之间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

    “这位小兄弟。”端坐在轮椅上的人,拍了拍谢思远的手臂,语气温和的说道:“谢谢你的好意,我想你是误会了。他并不是什么马夫,他是鄙人的学生。鄙人姓谢,他此番将马车赶的如此之快,一来是为了躲人,二来也是为了赶回去参加一场对他来说很重要的礼事。”

    姓谢

    谢思远低头打量这个坐在轮椅上的人,同样的,坐在轮椅上的谢易也在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少年。

    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在看似平静的眼波下暗藏着锐利如膺般的眼神。绝非是一般人家的少年,莫不是从建康来的?

    “哦,我明白了。”谢思远漏齿一笑。

    “原来先生姓谢,倒是巧了,我也姓谢。”

    “……………………”

    谢易和那个男孩都看向谢思远,谢思远只是含笑站着任他们打量。估摸着他们看够了,谢思远这才笑着说道。

    “先生说的礼事,我恰好了解一二。在晚辈看来先生最好还是不要去了,免得见到不该见的人平白触动了伤心事,先生若不介意,可以暂时先跟晚辈在一起,晚辈对先生一见如故,还想请先生喝一杯清茶。请先生指点一二。”

    “我介意!你是从哪里蹦出来的!我大哥是我先生的大弟子,他成亲,先生焉能不去,休要在这里胡言乱语。”

    “你又算是哪根葱,我跟先生说话你平白C什么嘴?去不去!难不成还是你这个黄毛小子说了算。”

    “……………………”

    谢易看着这两个一见面就互相吵架的人,唯有长长的叹息。却在目光随意游离的时候,扫到了一张熟悉的,含笑的脸庞,他身边的女子,一向冷淡的脸庞上,也带着丝丝的笑意。

    又是一个晃神的功夫,再看,人已经不在了。

    而身边的两个人还在吵,谢易忽然觉得有些好笑,明明两个人的父辈之间是那么要好的关系,偏偏到了这一辈,竟然一见面就开始吵架。

    “好了,都不要吵了,看现在这个时间,即便是去了,也赶不上行礼了。”

    两个人愣了一下。

    “”都怪你,若不是你在这里同我胡搅蛮缠,我怎么会错过我哥哥的婚礼!”

    “哎呀,你这个小子到底还讲不讲道理了,嘴巴如此之坏,你是不是欠抽。”

    “就凭你还想打我!有种就动手。”

    “我怕你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