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终须一别
第六十一章终须一别 “假设?”水妙盘坐在地上,张大嘴巴,怀疑的看着娄清,假设的东西也敢拿出来显摆,而且这群武者好像还挺相信的。 “假设的东西你也敢信?” 娄清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但却颇有耐心,当下的形势,造成那么大动静,待得神教的人恢复功力,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倾巢而出,就算娄清还处于顶峰时期都只能挫骨扬灰,还别说他此时已经功力尽失。但他好像也不着急,而是看了看天色,悠然道:“当今天下,巫师虽被极力排挤,但不得不承认,武道还是以巫术为尊,因此法术体系最是完善。假以时日,巫术会因为人们的惧怕而渐渐淡化,以体术为尊的时代就会来临。” 娄清正色道:“任何一个时代的来临都不会是一个人的力量所创造的,他之所以出现,都是众望所归。” “众望所归!” 说的好像很牛,但水妙真是听不懂。娄清道:“我看你武者的境界很是受自然之力的影响,你这种体质真特别,闻所未闻。” 这只有水妙心里知道,各人心中苦各人知啊,也不足为外人道。 娄清道:“你可以去找我的师尊赤云子,他在翠云峰修行,游走在世间已经三百年了,你的困惑说不定他能帮你。” 水妙颇为感动,都火烧眉毛了娄清居然在为自己考虑。水妙之前丹田处根本没有真气运行,练成僵尸之体后才迅速凝结,也算是有得有失:“那么你呢,神教的人就快来了吧,他们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娄清摇了摇手,抬起头,注视着天象变换,从怀中掏出一块紫色水晶,摆弄着,左右变换位置。 忽然天色异动,一团乌云滚滚而来,天地间陷入一片阴暗。水妙仔细端详他手中的水晶,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 水妙的力量正一点点恢复,眼睛也恢复了洞察力,才看见这块水晶里蕴藏着一个阵法。只见娄清摇晃着水晶,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上,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忽然他眼睛一亮,嘴角轻轻一扬。 远处传来马匹的嘶叫声,烟尘滚滚,肃杀之气扑面而来。水妙不禁为娄清捏了把冷汗,这小子再不走,恐怕要被五马分尸了。 只见娄清不动了,天空乌云间打下一道亮光,打在娄清身上。娄清吁了口气,道:“这些家伙,好慢。” 娄清身上泛出点点亮光,他收起水晶,对水妙越来越手,道:“后会有期。” 水妙点了点头,漠然的看着娄清的身体化作一道光飞如乌云之中,片刻后,乌云淡化,散去。 水妙忽然笑了笑:“这世上有意思的东西真多。” 追兵赶了过来,扫了眼四周的残瓦破砖,疑惑道:“人呢?” 水妙抬起头,奇怪道:“人,什么人?” 追兵可没什么耐心,娄清搞了那么大事情,差点让整个琉璃岛荡然无存,人家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你少装蒜,说,是不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 水妙笑道:“你好搞笑,忽然一下子跑过来问我人呢,名字什么的都说不出来?我且问你,你交给我保管了吗?” 那名女兵没好气的抽出剑,指着水妙,水妙不由得冒火。要不是自己力量尽失,对方又是个女人,非打得她满地找牙。 旁边一名女兵阻止道:“嗳,别这样,长老吩咐了,此人待为上宾,不可造次。” 水妙得瑟的扭过头,还算这个长老有点良心,虽然最初的目的并不是救明月长老,但也算欠水妙一条命。 那名阻止的女兵毕恭毕敬的鞠了一躬,道:“还望先生能告知来袭之人的下落,我们还要将他抓回去审问。” 水妙指指四周,道:“喏,你看看,这些不都是吗?” “你——”第一名女兵脾气不太好,那名阻止的女兵道:“在下愚钝,还望先生明示。” 水妙歪着头,道:“这么大动静,房子都烂成这样了,你认为他还能活着?” 女兵们皆哑口无言,这次琉璃岛算是欠下水妙好大一个人情了。 女兵道:“圣女可还安然无恙。” “她?唉——”水妙失落的摇了摇头,准备说她也死了,然后趁机会带圣女离开这座破岛,谁知身后响起了圣女的声音:“本宫在这里。” 女兵们皆纷纷下跪:“属下等救驾来迟,还望圣女恕罪。” 水妙责怪的看着圣女,圣女从他身边走过,却未看他一眼,随着女兵们回去了。 水妙吃了一大鳖,遥望圣女离去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女人心,海底针啊。” 水妙被奉为上宾,却也没有人把他当后宫正主了,几次要求见圣女,都被婉言谢绝。水妙倍感失落,收拾好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好收拾,他本来就是空手而来,如今空手而去。 他又来到那个小酒馆,庆宣正在大堂里喝酒,一桌子的菜,只有他一个人坐一桌,在他对面却多摆了一个酒壶。 庆宣见他进来,微笑道:“进来就过来坐吧。” 水妙走了过去,见满桌子的菜,奇怪道:“你好像是特意在等我。” 庆宣哈哈大笑道:“我只知道你很受女人欢迎,想不到也还是那么自恋。不过你说的很对,我确实是在等你。”
水妙道:“你知道我要走?” 庆宣道:“我的消息还算灵通。” 水妙皱眉道:“看来你的手段也很高明。” 庆宣笑着,扯皮道:“过奖过奖。” 水妙可没心情跟他打哑谜,之前种种,映入眼帘。或许一个人爱上一个人,都会产生这样的情愫,爱不够,愁断肠。 原来爱真的能让人伤心断肠。 庆宣打趣道:“你是不是不愿意离开?” 水妙道:“像这样的鬼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待。” 庆宣含笑饮酒,酒壶一抬高,差点呛死。水妙道:“喝酒的时候不要笑别人。” 庆宣道:“所以说,爱这种东西,确实不好,特别是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 水妙生气道:“你还说——” 此时,一个圣女宫的侍女跑了进来,径直走向水妙,将一封信交给他。 “圣主命我将此信交予你。” 圣主! 水妙苦笑,是啊,谁愿意跟着一个什么都不是男人漂泊浪荡,闯荡江湖毕竟只是儿戏。 侍女将信送达后便离开了,走的时候眼神很复杂,像是有话说,欲言又止。 水妙握着信件,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庆宣道:“你为何不打开看看?” 水妙回过神来,睹了眼庆宣,庆宣识趣的转过身,举着酒壶,看着大街上的人来人往。 “落花有意流水又岂能无情,此生认识了你,便已花掉今世之运也心甘情愿。外面的世界纵然是精彩,是惊险,是平淡,都愿与君共行。可惜我不能走,数千条人的命运全系在我一人身上,这也许就是命也是运。自由对我来说太过奢侈,你走吧,若是千百年后你还记得我,转世轮回,总能相聚。” 水妙缓缓放下信件,举起酒壶一饮而尽,那好像已经不是酒,是水,是忘情水。 庆宣道:“你还是执意要走?” 水妙点了点头,表面镇定,心中却已如千层浪花。 “是啊,这里已经不需要我留下,也没有让我留下的理由。” 庆宣微笑道:“情若要伤人,伤的毫无痕迹,伤的如影随形,伤的心甘情愿。” 水妙奇怪道:“你知道的真不少。” 庆宣道:“也不算太多。” 风萧萧兮易水寒 莫问英雄意何难 天若有情天亦老 他日归来 君与卿怀情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