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母子平安
“我今天还是留下来。”程玉弦说道，“明天将那厮送去官府再和陈生他们打招呼说明一下再离开，否则我不放心。” 沈墨兰这会儿还有些害怕，她觉得自己连同肚子里的孩子一起劫后余生的感觉。 “好。”沈墨兰说道。 “……要不然你跟我一起去算了，别做什么生意了。”程玉弦说道，“我的俸禄能够养活你们。” “不要。”沈墨兰说道，“你有你的事情要做，我也有我的事情要做。” 程玉弦闻言只好作罢，他最知道沈墨兰的性子。 程玉弦留下来陪着沈墨兰。 沈墨兰却因为小全子的事情，怎么也睡不着了，一直到了后半夜大概才睡着了一个时辰。 早上起来气色就不好了。 沟子和沟子媳妇儿来的早。 知道了小全子竟然晚上干敢来谋害沈墨兰，是大骂他没良心。 陈生却来的晚一些，因为程玉弦在这里他会比较放心。 陈生约莫晌午才来。 “你怎么才来？”程玉弦问道。 “怎么了？”陈生见程玉弦的脸色不大对劲便问道。 “昨天晚上……”程玉弦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陈生。 陈生听了大骂小全子，“我妹子小雨说的还真是对了，这家伙真不像好人。” “幸好昨天你给我提了这么一嘴儿，幸好我昨天不放心去而复返，否则真不知道会怎么样。”程玉弦心有余悸的说道。 “所以你本来是要走的，可是想要等我来了再走是么？”陈生问道。 “是的，昨天我部下临时来找我说军部里出了事，我却因为这事耽误了。”程玉弦说道。 “行，你放心吧，之后我如果离开就让我家弟弟或者是兄长来陪着墨兰，这样就不会出事了，有个男的在旁边照应着也是比较好的。”陈生说道。 程玉弦闻言恨不得跪下来给陈生磕头，他拘礼说道，“拜谢！” “你跟我就别这套了。”陈生说道，“我回头跟我家里人说一嘴儿，怕是都要来陪着墨兰了，她就跟我家亲妹子似得。” “恩。”程玉弦说道，“代我谢谢您家。” “客气啥。”陈生说道，“行了，你要有事就先走吧，这小全子我待会儿送去官府便是了。” “好。”程玉弦这才放了心。 沈墨兰见陈生和程玉弦都在这儿，沟子和沟子媳妇儿也在这边，才安了心睡着了。 程玉弦进屋的时候，沈墨兰还睡的很香呢。 程玉弦看着沈墨兰的睡颜，心头忍不住化成水，他不由自主的走过去弯身下去亲了亲她的额头，想要说些道别的话，却说不出口来，不忍离开她也害怕将她吵醒。 程玉弦看了沈墨兰良久，才默默叹了口气转身离开出去。 陈生看着他出门，“记得有空就回来啊，别让墨兰空等你太久。” “我知道，我得空就回来，孩子出生前后我也会回来，那会儿应该都安排好了，我多待几天陪她。”程玉弦说道。 “去吧。”陈生说道。 话音落下，程玉弦回头看了一眼沈墨兰的屋子便转身带着自己的士兵部下离开了。 小全子已经被程玉弦押着绑好了放到了柴房里去。 陈生跑进柴房，看见绑的跟虾米嘴巴也被堵住了的小全子，是面露怒意，“从没亏待过你，你竟如此大胆！” 陈生怒骂了一句便猛地踢了他几脚，“就这么将你送去官府都便宜你了！” 小全子被打的闷哼了几声，却因为嘴里塞满了东西没法叫出来。 陈生继续踢打小全子，“叫你不识好歹，叫你心狠毒辣。” 陈生打的自己都快没力气了才歇一边坐下休息。 沈墨兰却已经起来了。 沈墨兰走过来，看到了小全子便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亦害怕了起来……她以前没这么小的胆子，如今怀有身孕胆子便小了许多。 沈墨兰面色发白，“玉弦走了么？” “恩，他说到了那边以后安排好了，就回来多陪陪你，因为那会儿你就快生了。”陈生说道。 “哦。”沈墨兰说道。 沈墨兰走过去蹲下身子将小全子嘴里塞的布拿出来。 陈生也走过去将她扶起来，“你要做什么？” 陈生说着便将她拉到自己身后护着。 “我要问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沈墨兰说道。 陈生应声，随后再次踢了小全子一脚，“听见没有？墨兰问你话呢！？” “我没什么好说的，既然失败了就把我送官吧。”小全子说道。 “你是不是预谋很久了？”沈墨兰问道，“你打一开始进店里来便不安好心吧？” 小全子不说。 陈生见状便愤怒的猛地再次踢了他几脚，“问你话呢！” “算了。”沈墨兰说道，“送去官府，他们那儿有专门用刑的，到时候拜托官老爷大人逼他招供便是了。” “好。”陈生说道，“我这就送他去。” 沈墨兰说道，“我跟你一起去。” “可是你现在不方便到处走动啊。”陈生说道。 “没事。”沈墨兰说道。 陈生便押着小全子，带着沈墨兰一起去往官府。 一路上的行人看到了，或困惑、或议论。 一直到了官府附近围观的人才少了一些。 官府的人都认得沈墨兰，听说了沈墨兰的遭遇，便将小全子关押进了牢里。 官老爷也说要好好的审问这个小全子为什么要这么做。 官老爷对沈墨兰一直很照顾，所以沈墨兰并不怎么担心。 回到客栈以后。 陈生便安排了交替的人手来照顾沈墨兰，大部分还是陈生在这里。 陈生又特意去了几次官府。 “怎么样？”沈墨兰问道，“小全子招了么？” “没有。”陈生说道，“那家伙嘴硬，什么都不说。” “好吧。”沈墨兰说道。 “官府里的衙役将他用刑都没用。”陈生说道，“再这样就算是打死了都没法逼问出什么来。” “那他现在怎么样啊？”沈墨兰问道。 “很惨。”陈生说道。 “那你明天再去一趟官府吧，叫他们不要用刑了。”沈墨兰说道，“至少我生孩子前后都不要用刑。” “好。”陈生说道，“可是这是为什么？” “我想为孩子积点阴德。”沈墨兰说道。 “哦，这样……行吧，我明天再去一趟。”陈生说道。 沈墨兰应声。 陈生第二天又去了官府叫衙役不要用刑了，就将小全子给关起来便是了。 衙役答应以后，陈生就回来了，“他们答应了，这下你可以放心了。” “恩。”沈墨兰应声。 说话间。 沈墨兰的肚子便隐隐的痛了起来，“……我肚子有点痛。” “啊？是不是要生了？”陈生问道。 “不知道。”沈墨兰说道，“你回房间里休息，我去前面关店，并且叫沟子他媳妇儿进来照顾你，我再去叫稳婆来。” “好。”沈墨兰说道。 陈生赶紧去前面去关店门，沟子他媳妇儿听到沈墨兰要生的消息便赶紧进屋去。 沟子他媳妇儿生过孩子，看着沈墨兰这副模样便说道，“是要生了，是要生了，快去请稳婆来，沟子去厨房里烧水帮忙去，待会儿稳婆来了便有现成的热水，还有……” 稳婆来的时候，沈墨兰还在阵痛。 沈墨兰的叫声一直持续。 陈生在外面听的揪心，他恨不得自己能代替沈墨兰忍受这样的折磨。 “怎么还没生出来啊？”陈生也在帮着烧水做其他的准备工作。 “别急。”沟子说道，“这头一胎要生很久的，生十个时辰都不奇怪。” “你真有经验。”陈生说道。 “呵呵，也不看看我是几个孩子的爹了。”沟子说道，“我媳妇儿第一次生娃娃的时候，我和你这一样着急。” “额。”陈生说道，“唉，现在要是程玉弦在就好了，墨兰这太苦了……回头我得替她好好说说程玉弦。” “是。”沟子说道，“老板娘人这么好，又聪明漂亮能干，程将军怎么舍得让她这么辛苦？如今孩子都快出生了也不陪着！” “就是这样说。”陈生这会儿也是对程玉弦有些怨恨了，“他还说了墨兰生孩子前后会回来的，结果一去就不回来了。” 沈墨兰还在惨叫。 那声音简直是撕心裂肺，叫的没力气了却依旧在叫。 陈生感觉自己到了后来不是在揪心了，而是心口在滴血，似乎他比沈墨兰还要疼似得，如果沈墨兰是他的媳妇儿，他肯定不会让沈墨兰如此委屈，这种最需要程玉弦陪伴的时候程玉弦那小子竟然不在。 一夜过去。 屋子里的声音几乎都没了。 就在这个时候。 一声孩啼响了起来。 沟子的媳妇儿出来拿水，“是个男孩儿，墨兰真有福气！” “这太好了，玉弦回来肯定会高兴死的。”陈生说道。 沟子的媳妇儿拿了热水又进去。 稳婆和沟子的媳妇儿帮忙将沈墨兰安顿好，以及将孩子弄好。 稳婆才离去。 沟子的媳妇儿就一直在这边照顾着了。 沟子的媳妇儿将孩子抱出来说道，“你们男人就不要进屋了，有血光的话会不吉利的，你们要是担心的话就住在这外面的屋子吧。” “恩。”陈生应声说道。 “我看我们这几天都在这边守着算了。”沟子说道。 “那你家里怎么办？”陈生问道。 “再大的事情没有人命重要，此刻老板娘这里正是需要人的时候，我们最好不要走开。”沟子说道，“而且家里还有老母亲和老父亲在，我勤快点两边跑跑就行了。” “那真是麻烦你们了。”陈生说道。 “这有什么，我们受到老板娘的恩惠也不少。”沟子说道，“没有人会要我家媳妇儿做事的，而我个头也不大在外面做事也吃亏，还挣不了几个钱，是老板娘给我们一口饭吃，我们做人就要讲良心。” 沟子和沟子媳妇儿都留下来照顾沈墨兰了。 陈生也从家里将陈家婶婶找来了，因为有个有经验又关系好的长辈帮忙照顾要安心不少。 陈家婶婶就在沈墨兰的屋子里搁了铺。 沈墨兰醒来的时候，大家伙儿都在。 陈家婶婶见她醒来说道，“好闺女醒了。” “恩，陈娘来了。”沈墨兰说道。 “是，过来照看咱闺女和孙子。”陈家婶婶说道。 “孙子？是男孩儿么？”沈墨兰问道。 “没错！是个大胖小子，回头程玉弦回来看到了，怕是要高兴死了，你娘怕是也是如此。”陈家婶婶说道。 “应该吧。”沈墨兰没有看到程玉弦是有些失落的。 沟子媳妇儿端着汤药和吃食进来了，“来吃点汤药调理一下，然后再吃点儿流食，刚生完不能大补，过几天再多吃点好的补补。” “好的。”沈墨兰说道。 沈墨兰昏睡前知道是沟子媳妇儿在帮忙，她说道，“谢谢你了。” “客气啥，大家都是女人都不容易。”沟子媳妇儿说道。 沈墨兰暗暗道着回头要给沟子和沟子媳妇儿加工钱才是。 六七天后，沈墨兰才吃上鸡汤之类的东西。 沈墨兰吃着鸡汤。 陈家婶婶和沟子媳妇儿也跟着一起在这边吃午饭。 “你家汉子还不回来。”沟子媳妇儿说道。 “不管他。”沈墨兰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 “墨兰！” 激动又熟悉的声音从外一直唤到了门内。 “墨兰！”程玉弦喊第二声的时候，已经冲进了屋子里。 “墨兰！”程玉弦冲进来便几步到了沈墨兰床边，“墨兰你还好吧？” “你家媳妇儿好的很，母子平安。”陈家婶婶笑了起来说道，“就是你这小子真舍得将你家墨兰一个人放着，现在才回来。” “我……”程玉弦也是身不由己，“……我错了……我下回不这样了。” “哈哈哈。”陈家婶婶见程玉弦如此，哈哈笑了起来，“跟你开玩笑呢，吃了么？” “还买来得及。”程玉弦说道。 “正好，我们在吃午饭，我这就出去给你盛点儿去，你待会儿出去吃啊。”陈家婶婶端着碗起身来拉上了沟子媳妇儿一起出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