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螳螂捕蝉
阳洗脸色未变,他手中的笔滴滴答答的掉着毒蝎子身上的粘液和鲜血,懒懒的道:“他们不来,自是因为此地有我已经足已。而齐芙师姐带着一群乌合之众,想来是因为你的师尊,要损落了吧?” 千仪门的弟子颇为维护齐芙,听见阳洗之话,立刻站了出来,怒道:“果然我们掌门是你们下的手!” 阳洗一派闲逸的回道:“与我何干?你们掌门不知道从哪里惹下的祸端,好端端的可别泼脏水到我们手上。” 齐芙沉默了片刻,才道:“看来,你果然从谈以青大能的后人手上,拿到了开启此地的钥匙。那个叫谈笑颜的女修呢?” 阳洗脸色一变,哼道:“她判出师门逃了。若是见到她,定然不会放过他!” 已有千仪门的弟子学着阳洗的模样哼道:“逃了?只怕被你用蓝正轻那等邪魔歪道的手法,吸取了元阴,惨死了!” 阳洗恨声道:“蓝正轻那等人我们名门正派皆有责任杀之后快!虽然他之劣事暴出时他已经死了,可我们星华门也是受人蒙蔽!依附在我星华门之门派多如牛毛,偶有蒙骗又何奇之有?倒是你们千仪门,好端端的发力将我星华门弟子重伤,又与海外修士勾结!我到想问问,你们自谬名门正派,儒道正统,这便是你们门派之风?”同时心中暗恨,这些人虽然有用,却是太过听话,没有自己发话,竟然是一个帮腔的都没有。平白让自己在齐芙这妖女面前低了一个等级。 幕衡听见底下的话,才发觉不过短短一年时间---她在黑洞中甚至感觉最多一个月罢了---秦地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不过她最关心的自然是谈笑颜,她将目光转向躲藏起来的吴辽,直觉告诉她,海外修士与谈笑颜的下落,都与这个不过炼气大圆满的吴辽有着密切关系。 吴辽听见底下的谈话声,面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像是在得意什么。 因为希安提供的隐身符是高阶隐身符,因此幕衡三人根本不敢开口说话。巧的是,吴辽躲藏的位置离幕衡他们非常近。幕衡甚至能清楚的看到吴辽的动作,要是她想,她还可以开口对吴辽说话。 自然幕衡不会如此无聊的做这种动作,但是打定主意要从吴辽口中挖出谈笑颜在何处。 就在幕衡走神了片刻,底下已经剑拔弩张,眼看着就算金丹修士与五阶妖兽不动手,他们也要拼个你死我活,齐芙突然甜甜的对阳洗道:“阳洗师兄,怎么说你我二人也算是从小的情谊。如今大敌当前,何不联手先对付了其他人再说?你手中有钥匙,我手中,可掌握着屠神境的阵图啊。” 本来阳洗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听见屠神境的阵图后,到是提起了精神,他知晓屠神境灵气不稳,只要那个藏在深处的妖兽一出世,屠神境顶多再撑个一个时辰。但是有了阵图在手,他们逃出去,不被卷入破碎的空间,则多了几分把握。因此他眼神闪了闪,再开口已是和善的对齐芙道:“你我两派交好已久,自然应当共同对敌。”实则心里想着,趁着齐芙不注意,便将她手中的阵图夺来。 而齐芙何尝不是打的这番主意?她也温柔的笑道:“那么我们便算是同盟了。”实际心中也打着,趁着阳洗不被之时,将他手中的钥匙抢来。 因此两人相视一笑,看似融洽极了。实则风起云涌。 幕衡耳朵一动,刚想扯希安与道云,又想起自己身上贴着符。她走到道云和希安面前,晃了晃,又转身指了指地下。 希安皱着眉头看向她,满是不解。 幕衡叹了口气,看道云也不甚明了,直接从他们藏身的地方走了出去。 道云和希安大惊,下意识的握住了手中的法宝,只待有人动手便反击过去。可幕衡安稳的走了过去,什么事都没有,甚至朝他们招了招手,意示他们过来。 希安和道云对望一眼,同时对对方做了个表情,大概意思是小姑娘真麻烦。到也听话的跟着幕衡所走的方向,走了下来。路过吴辽身旁时,还恶作剧的放了几只小毒蝎到他身上。 幕衡瞧见又好气又好笑。 吴辽身上一爬着毒蝎,他立刻便知道了,很是迷茫的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四周,又有些疑惑这些毒蝎是哪里来的。眼前的毒蝎尾部高高翘起,马上就要蜇下来,他手中拿着一个铃铛,又放了回去,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一只小小的蜘蛛出来。他本是半趴在地上,此刻动作不敢太大,避免底下的人发现他。他的手指轻轻弹了弹蜘蛛,那只蜘蛛便几只爪子在地上用力,一弹便到了那几只毒蝎身边,紧接着口中喷出蛛丝,将那几只毒蝎全部包裹住。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瞬间,幕衡三人对吴辽的对应之法大为惊讶和赞服。 幕衡瞪了道云和希安两眼,走得远了,确定无人会发现他们,这才让小凉布下结界,没好气的道:“小师叔,二狗子哥哥,你们可真闲。”说了这句话后,幕衡略有些得意的道:“我找到那个妖兽的位置了。要不要先过去?” 希安不好意思的躲开着幕衡的视线,听见幕衡说的话,大声道好:“如此一来,我们可以在来的路上布下不少雷震子。” 道云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啊.弥.陀.佛~让生活在虚妄的凡人得到解脱,也是一种功德啊。” 幕衡怀疑的问小凉:“我二狗子哥哥真的修的是功德之力?” 小凉头一次有些不确信,她吞吞吐吐的道:“可是他身上的确有很浓厚的功德之力。” 幕衡对着小凉说出了实话:“要不是他是我二狗子哥哥,我真想打他。” 幕衡和希安对视了一眼,同时做出了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道云和希安并未问幕衡又是怎么知道那个被封印住的妖兽在哪里的。仿佛幕衡知道是理所当然的,自然而然的相信着幕衡。 这让幕衡不禁心中一热,当然还是未把小凉和自己奇怪的玉府之事说出来。她按着小凉的指引,不过片刻便走到了一处阴凉的地方,这地方竟然是一处地下河,河水冒着白气,竟然是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