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像咖啡一样沉重
李沐的厚脸皮让小姑娘一阵无语。 不过似是被李沐话中“十五年”时间的典当期限打动，小姑娘脸上竟是出现了意动之色。只见她从脖子上摘下一条白色金属项链，犹豫一阵后递给了李沐道：“那你帮我看看这个吧。” 李沐脸上的笑容变得深了，甜美的笑容里带着些许得逞的味道…… “请您跟我到这边来，我们这边有非常专业的鉴定工具。您也可以简单介绍一下此物的功能和价值。”说着，李沐引导着小姑娘来到了柜台旁，而且顺手接过了小姑娘手中的项链。 好重！ 这是李沐在接过小姑娘的项链后心底的第一感觉。 她没想到这条看似轻若无物而且只比发丝略粗的项链竟然有如此重量，甚至堪比她刚才喝过一口的满杯咖啡了。 对于她来说，满杯咖啡的重量已经算得上是重量级的了。而她更是眼带疑色的一瞥小姑娘的脖颈处，因为她很难想象在脖子上带着“一杯咖啡”是什么感觉…… 绕过柜台，来到柜台里侧，李沐也终于是将目光从小女孩的脖子上移开，落在了手中那条项链上。 然而一看之下李沐顿时明白了项链如此重的原因了。 因为那个项坠！ 一把造型奇特且构造复杂的金属钥匙。 钥匙足有十多厘米长，两指宽。而钥匙身上那不易察觉的缝隙代表着这个钥匙是一个双层折叠钥匙。 把弄了一下后不知如何使用的李沐抬头看向了小姑娘：“这把钥匙怎么玩，呃……怎么cao作？” “这样。”小女孩没有在意李沐的用词。只见她上前一步，纤手在钥匙上一划而过。 “喀喀喀……” 金属钥匙发出一阵异响，而后一连串的变化惊呆了李沐…… 完全没有看清小姑娘碰触到了钥匙上的哪个部位，几声细微的齿轮触碰声音过后，钥匙开始出现惊人变化！ 先是钥匙身的自动分解。从两指宽十几厘米长变为了四指宽将近二十厘米。如此大的钥匙李沐还真是第一次见。 紧接着，只听“啪”的一声，匙身两侧突然折出两片构造复杂、存在各种凹处和凸起部位金属翼，就像是鸟类张开翅膀一样，而且那些凹凸部位在李沐看来，毫无规则可言。 “嚓！” 又是一声轻响，钥匙两翼陡然出现更多的不规则的凸起，而后两翼开始旋转起来。而且在旋转的途中，李沐又是听到了更多的变化声…… “喀喀喀喀喀……” “嗡！” 一道红色光柱在匙身顶端照射而出，映在硉晶柜台上，显现出了一张复杂不明的图案。 “这就是这把钥匙的全部变化了。”说这话时，小姑娘的目光有些闪躲，一看就直到他没有说实话，但李沐却并没有看到。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李沐的目光已经完全被这把有着神奇变化的钥匙吸引。她将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钥匙上，根本没听见小姑娘的任何言语。 “好高端啊……”李沐的轻声呢喃让小姑娘的嘴角微微向上弯起，而且她的脸上更是出现了一丝傲色。 当然，这些表情李沐也根本没有看到…… “请问一下，这把钥匙能当多少钱？”看到李沐半晌都没有任何声息，依旧两眼放光的盯着钥匙，小姑娘善意提醒了一句。 “哦……哦。”李沐回过神来后脸上一红，略微露出尴尬之色，不过瞬间就恢复了常态。 “对不起，由于这种东西我之前没有接触过，所以我需要问一下我的老板，您可否在休息区稍等片刻？”李沐的语气不自觉的带上了一股恭敬之情，这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这把钥匙的来历绝不简单！ 这是李沐唯一能够给出的判断，所以她想要问问老板。 “好的，请快一点儿。”小姑娘的脸再次恢复到了面无表情。不过她脸上的焦急之色依然没有退去，反而变得更浓了…… 半晌后，李沐面带不愈之色的来到了小姑娘身前一躬身道：“很抱歉小姐，我没有联系上我的老板……”此时李沐心中暗恨。老板章安时常变得神秘的行踪已经成为了她心底面积最大的阴影。 听到李沐的话，小姑娘迟疑一阵后轻皱眉头道：“难道你不能给这把钥匙估值？就算是想象，你也应该能够想象的出这把钥匙的价值吧？” 小姑娘的话让李沐面露难色。不过接着她像是想起什么事来一般，开口问道：“如果方便的话，请小姐透露一下钥匙的来历。” “家传。”小姑娘想也不想的回答。 “呃……” 这说了等于没说。 “那么小姐家世是……？”李沐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极少有顾客会提及自己的家世，而且典当行也绝不可能问这些，因为不合规矩。但之所以李沐如此一问，全都是因为这把钥匙的不简单。 “主要是价格不好定啊~”李沐心底疾呼，小小的腹黑了一下。定高了老板回来后她要挨骂，定低了的话又怕失去今年这名仅有的顾客。 而当李沐问完后，小姑娘脸上的神色却是瞬间变得谨慎起来，盯着李沐的双眼也闪出了一抹怀疑之色。 “打住！” 看到小姑娘那慢慢变得警惕的眼神，李沐手抬手及时打断道，这让小姑娘为之一愣。 “小姐，我对你的身世完全不感兴趣。但主要是这把钥匙的价格真的不好定。如果小姐不打算透露的话也行，但这价格可就……如果实在没办法，也只能请小姐去别处看看了。”对于欲擒故纵之道，身为店员的李沐还是非常娴熟的。而且她也能够看出，这位小姑娘应该是急等钱用。 “你先报个价格来看。”小姑娘听完李沐的话后脸色稍微有所缓和。 “唔……我最高只能出到十七万银河……” “成交！” 小姑娘不等李沐说完就飞速点头答应。 而她的表现让李沐有些措手不及，脸色也是瞬间一黑…… “难道上当了？”李沐腹诽不已。 但典当行就是这规矩。只要店主报价，卖家同意后就不能更改了。这让李沐顿时有一种上当受骗的赶脚。不过虽然心中涌现出怀疑之情，但话已出口就不能变了。 脸上再次挂起微笑，故意装出合作愉快的表情道：“那么小姐请稍等，我将小姐的物品拿去登记一下。我们这里是正规的典当行，我们出具的当票是经过联邦最高法律所承认的，请您放心。”说完，李沐送给了小姑娘一个貌似甜美的微笑后转身走向柜台。 “请快点，我需要不记名钱卡。”小姑娘再次强调道。 小姑娘的急态令李沐心下的怀疑更重了…… 少顷后，李沐手中拿着一个类似于“纽扣”的东西回来，那东西差不多有指甲盖大小。 只见李沐的手指在这枚纽扣上轻轻一按，一道蓝色光线从纽扣表面照射而出。光线出现后，在纽扣上空几厘米的空处形成了一个图案，而这个图案就是小姑娘刚才典当的那把钥匙。 这就是所谓的“当票”。 “小姐在电子钮上录入指纹后本次交易就算完成了。小姐可以将这枚电子钮别在衣服或是头上，这样一来也能减小些丢失的几率，当然，这些只是建议。如果小姐不幸将电子钮丢失，只需小姐本人亲自来本店一趟就能补回，安全绝对是可以保证的。但如果丢失补回程序不是小姐亲来，那是不能完成补回程序的噢……”李沐提醒道。 “这是小姐的不记名钱卡，请小姐拿好……哎！？”在李沐惊呆的表情下，小姑娘一把夺过李沐手中的钱卡，像是“逃”一般的飞速向着店门跑去。 这什么情况？ 然而还不等李沐反应过来，只听典当行门口处一声巨响传来。 “嘭！” “哎呦~嘶！” 来人和小姑娘撞了个满怀！ “老板？你回来了？”看清来人之后，李沐赶紧上前惊喜的道。 来人正是此间老板，章安！ 而此刻再看小姑娘，这次却是在李沐和章安两人惊呆的表情下，不顾疼痛的起身捡起钱卡，一溜烟跑了个没影儿…… 一番小小的意外使得章安眯起双眼，目光微微闪烁的目送小姑娘离去。李沐不明白老板为什么会关注那位小姑娘，因为她能看出刚才那一撞像是章安故意的！ 伸手在章安眼前挥了挥手，令章安回神过来。不过接下来老板章安的一句问话，却是让她的脸色顿时一垮。 “抢劫？” “……” “不是啦！”李沐丢给章安一个大大的白眼。 “诺~就是这东西，刚才那位小姑娘来当的。”说着，李沐将手中的那把奇特的钥匙递给了章安看，自己却回身朝着店内走去。 她怕章安问起这东西的价格。 一把钥匙十七万？ 而且还不知道钥匙的来历？ 这事无论搁谁脑中都是无法理解的事。 “当初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的被这把钥匙吸引住了呢……”脑海中萦绕着刚才小姑娘飞逃似得身影，李沐心中不仅有些后悔。 不过她的回身离去让她错过了很多事…… 她没注意到的是，当店外的章安看到手中那把钥匙上的微小图案之后，目光竟是陡然变得锐利起来。而且莫名的精光在其眼中一闪而过，一点都没有了平时随和谦逊的样子。 章安显然认识那个图案，而且也认出了这把钥匙的来历！ “多少收的？” 章安推门进入，而刚才在店外的那种表情也是被他不露痕迹的收了起来。 “十七万银河币。”李沐如实答道。整理了一番心情之后，她已经准备承受老板的怒火了。 然而令她大感意外的是，老板并没有因此对她发火，说她“迷糊”之类的那些不痛不痒的责怪之语。 一般往往出现这种情况时那都代表着老板当时有着不错的心情。而章安接下来的话，也刚好证明了此点…… “不错，呵呵……收起来吧。有什么事叫我，我就在楼上。”一声轻笑过后，看似满不在乎的随意一丢，章安就将手中的项链钥匙丢给了沙发上的李沐从而转身上了楼。 “切~真是的，这可是十七万买回来的，怎么能这么随便丢呢……话说真的好重啊。”李沐先是朝着楼梯处嘀咕一句，随后再次将心神放在了手中的钥匙上。 “嘻嘻，倒是挺好看的，不过就是重了些。” 说完，李沐下意识的就将项链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