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孙承宗不是杨涟
朱由校购买了些药物后,突然觉得自己还应该买些明朝书籍。 自己既然成为了明朝皇帝,而且还是明朝末年的皇帝,哪怕是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和以后的**生活,也得更深入的了解一下这个朝代。 至少自己得知道明朝为什么会在十七年后灭亡,自己还来不来得及挽救,究竟该如何挽救,到底有没有解决之道。 朱由校选择了“图书”选项,输入“明朝”两字后,除了自己看过的以外,就果断买了、、等一大批书籍,连带阎某某的也被他囊括了进来。 很快,他床榻旁边的书架上就摆满了这些已经变成了线装书的现当代明史类书籍。 看了一下午,朱由校对明朝了解倒也更深了些,除了某些人的无脑黑以及刻意吹嘘少数民族政权的书籍外,朱由校发现木匠皇帝似乎并不是那么不堪。 至少这位皇帝在位期间,没有掀起多大的农民起义,关外战事也没有恶化。 但同时这一个时期也是东林党被全面压制的时期,宦官专权和阉党主政的时代。 朱由校渐渐发现,也许这个所谓的晚明历史最黑暗的时期只是针对东林党而言。 对于老百姓们而言,宦官主政也罢,文官主政也罢,跟他们都没关系,不过是带把和不带把的区别而已。 谁能给他们一个太平世界,他们就能老老实实的种地,但别让他活不下去。 朱由校回忆了一下自己俯身的这位木匠皇帝的一生,发现他并没有加派百姓赋税,辽响已于万历四十八年停止,剿响和练响是崇祯年间的事。 “看来,这位最被后人耻笑的木匠并不是一昏聩之君,一切只不过是投靠清朝的东林党文人的无端抹黑而已,明亡实亡于这帮自私的文臣耳,可怜的崇祯帝到临死前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就在朱由校感慨之时,魏忠贤走了进来: “启禀陛下,太常寺卿郑三俊以及其姻亲兵部主事刘明仁家已被查抄,共抄出黄金四万两,白银十三万七千两,古玩字画更是不计其数,总估价约在十万两上下,信王府也已经被包围,太医院也已被控制,但太医院胥院判已服毒自杀。” “一个三品的太常寺卿就能查抄出超五十万以上的财物,我大明的官员也是够富的,也难怪清朝的皇帝那么喜欢抄家,大明到现在财政如此艰难,是不是就是因为朕对他们太仁慈了。” 朱由校说着又问道:“这郑三俊的家族产业不止在京城一处吧?” 现在的大明还没有到崇祯后期军队不听朝廷之令,以至于到弘光时督抚也如割据诸侯一般的时候,因而锦衣卫和东厂这些皇权的代表还能镇压得住文武百官。 而且经过朱由校和魏忠贤的七年努力,比起万历中后期,皇帝独裁的权力已有所提升。 所以,朱由校想抄谁的家,杀谁的头,下面基本上都能很好的执行。 魏忠贤知道皇帝的意思,忙回应道:“启禀陛下,内臣已从锦衣卫处得报,这郑三俊家族三代经商,到现在已是徽州有名的巨富,到他这一代才开始科举,其家中财富绝对不少。” “立即查抄,郑家所有财产全部押解进京,田产全部充入皇庄,其郑家三族亲属也一并捉拿进皇庄充作佃农!” 朱由校沉吟片刻后,下了这么一道严令,他要给那些图谋不轨的大臣们看看,与朱由校作对是什么下场! 魏忠贤内心不由得颤栗了一下,他知道这郑三俊肯定是触了皇帝陛下的逆鳞,所谓天子一怒,伏尸百万,郑三俊敢谋害皇上,别说是抄家,即便是灭族也不为过。 “是!” “对于信王,传旨内阁,拟一道旨意,让信王务必与十日内就藩,不准在京城逗留!” 朱由校最终没有狠下心杀朱由检,他很同情自己这位皇弟,也不得不考虑自己若是真的有朝一日败在了这群大臣手里,而且又没有子嗣,到时候只怕明朝还得进入崇祯时代。 那样的话,就只能让历史进入正常轨道了。 “太医院的院判自杀,看来这幕后指使之人的势力不可小觑,务必要查清楚,从今日起,宫中的戒备得加强,特别是饮水、食物等方面,宫女与宦官也得严加管理!” 朱由校说着就喟叹了一声,作为新兴商人阶级代表,东林党急于参与政治是明朝晚期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堵不如疏,诚然他们很多政治理念是与国家利益背道而驰,但为了维持国家的基本稳定,且在内忧外患的时局下,自己也许应该有所妥协了,要不然君臣关系这么一直处于紧张状态的话,自己只怕再怎么防备,也保不齐这些文官会再来一次谋害。
“传朕旨意,明日上朝!另外命内阁再拟一道旨意,恢复孙承宗文渊阁大学士兼兵部尚书之职,加封太子太师,命其立即来京觐见!” 孙承宗是东林党温和派人物,同时也曾当过自己的经筵讲官算得上是自己的老师,再加上其为官尚属清廉,能力也较强,于情于理,自己恢复其官职也说得过去,也算是安抚东林党温和派的一个利好信息。 但朱由校的一连串命令让一直视东林党为死敌的魏忠贤搞不明白,甚至也有些担心,孙承宗是东林党人,皇上突然给孙承宗官复原职还加官进爵,难道说皇上有意向东林党妥协,或许只是因为师生情分,皇上还是不愿意让自己的老师谪居乡里? 帝心难测,但魏忠贤作为司礼监秉笔太监,搁在外廷就是内阁大学士,算得上是阉党首要人物,既然随侍在朱由校左右,他就不得不有所询问,至少也得给东林党的孙承宗上点眼药。 于是,他大胆的冒着触怒龙颜的危险,上前一步道:“陛下怀念旧情,实乃大仁大孝子君,可孙稚绳他却无忠君之义,在他眼里,只有他们东林一党,所以对于召回孙稚绳一事,还请陛下三思。” “朕意已决,不必多说,孙先生不是杨涟!” 朱由校知道晚明党锢之祸十分严重,对于魏忠贤等阉党刻意要排挤东林党也很是清楚,但他不能因为自己现在需要重要符合自己利益的阉党就彻底摒弃东林党。 真正让他暗自警惕的是,这党锢之祸必须得加以解决,或者朝廷将永无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