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幻羽族
那几人飘然而至，陆染一见几人模样竟和在离花岰遇见的缈宸十分相似，他们也是身体透明如水晶，一身晶莹剔透的甲胄着身。唯一与戚迁不同的是他们背后的羽翼漆黑如墨，而缈宸的则是洁白如雪，他们的面容长相虽然都是透明的，但也能看得出各有不同之处。 那几人来到陆染近前，为首一男子道疑惑道：“人族？你身上怎会有族长的灵羽？” 陆染不知此人所问何意，不解道：“阁下说什么在下不明白。” “还装蒜？”那为首的男子羽翼一扇，一阵狂风朝陆染吹来，他身上白色衣衫变做一根白羽飞到那人手中，“这不是灵羽是何物？快说，你们这些贪婪好斗的人族把我族长弄到何处去了？” 陆染被男子弄出的狂风吹倒在地，皱眉道：“你说这东西是灵羽？你说的族长作何称呼？” 那男子道：“幻界之中谁人不知我幻羽一族的族长名为缈宸，你这人休要再此拖延时间，快快说出我族长下落。” 闻听男子所言陆染心中咯噔一下，原来这里真是幻界，忙问男子道：“你们认识缈宸？我也正找他呢。我在离花岰遇见他，他给了我这东西，后来好像是这东西把我带到了这个地方，这里究竟是何处？” 为首那男子一听面有疑色，细细打量陆染一番，只见这人族好像一点修为都没有，隐隐中男子似乎猜到了什么，连忙道：“你转过身来，让我看看你脊背。” 陆染疑惑之下慢慢转过身来，男子一震吹来了陆染身上破烂的衣衫，隔着衣衫上破口，只见陆染身后有红黄蓝三色山峰图案，男子连忙将手中羽毛向陆染抛去，重新化作雪白衣衫套在陆染身上，上前单膝跪倒在陆染面前道：“原来是帝麟，在下麓息，先前多有得罪，望帝麟海涵。” 陆染疑惑道：“你也知道我的前世？” 麓息道：“帝麟堕入轮回转世为人，幻界之中世人皆知。我等虽不识帝麟身为人族的相貌，但这极天之力却是认得的？” 陆染一时沉默不语，这幻界之人似乎对他的前世知之甚详，似乎还对转世之后的他也知道一些情况，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眼下要赶快找到缈宸，或许他能告诉他一切。麓息几人还跪在陆染身前，陆染连忙拉起麓息道：“你也在找缈宸，可否有他的下落？” 麓息道：“百年前族长去了人界，说是寻找帝麟你。今日我感觉这坟水之上异变生起，本以为是族长回归，原来是帝麟。” “难道缈宸还在人界？”陆染疑惑道。 “不会的，族长既然给了帝麟灵羽，就一定会回到幻界。灵羽乃是幻羽一族传承的至宝，只有族长才能拥有，此宝不能离开族长太久，否则族长便会化为白羽消失在世间。兴许过不了多久族长就会感应到灵羽气息而来，我等还是回梓羽山等族长回来吧。”麓息道。 “如今我半点修为都没有，就有劳带我一程了。”陆染嘴角一翘道。 麓息淡淡一笑道：“帝麟来到这幻界，虽说不能运用人界的功法，但帝麟身附极天之力，这极天之力乃是六界之力，在这幻界之中也是能运用的。” 麓息向陆染传授了一套口诀，陆染默默记下，麓息道：“这幻羽决乃是我幻羽一族世代相传的修行之法，帝麟有极天之力相助，定能很快领悟的。” 果不其然，陆染依照麓息所传之法，发现一直沉睡的极天之力竟然能被自己cao控自如，于是和麓息向远处群山而去。一路上陆染问起关于这幻界和幻羽一族之事，麓息也都和陆染一一道来。 这幻界之中没有日月，更没有天的存在。整个幻界就是一个内球形，一半陆地称之为梓羽大陆，大陆中最高的山峰被称为梓羽山，也就是幻羽一族的聚集地。一半则是水域，被称为坟水，据说坟水深处便是幻界与人界的通道所在。 至于幻羽一族的由来要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盘古开天之后躯体化身世间万物，幻羽一族的祖先镜宸便是与盘古同一时期出现在混沌之中的，这幻界也是他一手创造而出。 镜宸为守护这幻界，用自己的心炼制了预言鉴，留下传承之灵守护这片大地。此后在又以浑身精血献祭给了预言鉴，在预言鉴的作用下，传承之灵中幻化出了生灵，也就是现在的灵羽一族。 因为镜宸丢了少了心的缘故，精血幻化出来的生灵便没有了心，只是靠与生俱来的传承灵力维持生命，绕是如此也能在幻界之中生存很长一段时间，并且幻羽一族还在历代族长的努力下，从传承之灵中领悟出修炼之法，如此一来寿命又长了不少。 灵羽一族世代守护着传承之灵，守护着镜宸创造的幻界，从灵羽一族诞生到现在有过九代族长，到了缈宸这一代已经是第十代了，前九代族长都不知活过多少岁月，麓息只知道这一代族长缈宸担任族长之职也不过两千多年而已。 每一代族长在寿终之时都会让传承之灵自己选择主人，被选中的人就是下一代的族长，被传承之灵赋予无边的法力，肩负统领幻羽一族守护幻界的重责。 说到此处麓息不由叹息道：“这一代族长不过两千多岁，年纪尚轻，做事也是不分轻重。自两千多年前族长与帝麟你相遇之后，不知为何竟变得古古怪怪的，整天望着茫茫坟水摇头叹息。百多年前得知帝麟你堕入轮回转世为人，便不顾一切地丢下传承之灵去人界寻找帝麟你。如今找到了帝麟，想必族长也会专心领导我灵羽一族吧。” 陆染心道：“听缈宸说我曾经给过他一颗心，难道是因为这个缘故缈宸才变了的？自己前世又是怎样的存在，既然能给别人心？” 想到此处陆染不经对自己的前世又好奇起来，问麓息道：“在下堕入轮回前世的记忆全无，可否讲一讲我前世之事？” 麓息晶莹剔透的脸上微微一笑道：“当然。我麓息最佩服的人除了族长之外，也只有帝麟你了。帝麟生于幻界和虚界的混沌之中……” 麓息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下了，陆染奇怪道：“怎么不说了？” 麓息遥看远方，面露凝重之色，其余几个灵羽族人也都是全神戒备的样子。陆染随着麓息的目光看去，慢慢地远处出现数十个黑点，黑点朝着众人这个方向而来，近些了才看见那是一团黑气。黑气在众人身前不远处停下慢慢散去，露出数十个人来。 只见这些人面容长相和人族一般，但无一不是超尘脱俗宛如仙人，陆染感觉这些人身上散发出摄人心魄的真元波动，相比之前他见过的入了魔的顾莫，修为恐怕要强上十倍不止，其中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更是给陆染一种如大海般深不可测的感觉。 陆染心中奇怪，这幻界之中怎会有修为如此高深的人族？难道说他们也和自己一样从人界穿越而来？但看他们的修为，恐怕现在的人界也很难找出一人来，这么多人神人同时出现，恐怕只有上古时期才会看得见。 只见数十个人族修士中走出一人来，众人似是以他为首。此人虽须发皆白，却是鹤发童颜，入鬓的长眉下一双眼睛精亮得似要闪出光来。他捻着胡须微笑道：“原来是灵羽族的麓息麓长老。麓长老怎会从梓羽山跑到这坟水边上来呢？” 麓息下意识地将陆染拉到身后微微一笑道：“原来是千魂真人，能在此地遇见真人真是有缘啊。坟水突生异像，在下这才来探查一番。” 那老者千魂真人呵呵一笑，看着麓息身后的陆染眉头一皱道：“这位小哥也是我人族之人？但看上去却眼生地很，身为人族又怎会和幻羽一族混在一起？你不知道如此会成我人族的众矢之地吗？” 麓息哈哈一笑道：“真人怕是看错了，这是我族中新生的一名族人，因为修为尚浅还不能化身幻羽真身。真人也知道创造我幻羽族的仙祖也是有血rou之躯的，因此刚从传承之灵中诞生的幻羽族人也都是人族模样。” 老者也是哈哈大笑一阵眯起眼睛道：“我看这位小哥倒不像你幻羽族一般无心无肺。” “你说什么！”麓息一旁的一名幻羽族人闻言大怒，就要冲上前去。 麓息连忙拦住他对千魂笑道：“真人若是不信便细细看来。”说完让开了挡在陆染面前的身形。 千魂扬手一挥，陆染只觉一股大力拖拽着他来到老者近前，老者两眼精光大作，扫视着陆染周身上下，少时才到：“原来还真是你幻羽族人。”说完又是一挥手，陆染便飘到了麓息身前。 “在下还有要事，这就不和真人闲谈了，改日若有机会再好好和真人请教修真大道。”说完带着陆染和幻羽族一行人匆匆离开。 麓息拉着陆染如风驰电掣一般，转眼就看不见了千魂等一众修士，陆染奇怪问道：“这幻界之中怎会有如此多修为高深的人族修士？” 麓息道：“帝麟有所不知，这些都是上古时期从人界而来的上古人族，只因这幻界环境独特，这些人族修士尽然在幻界中不老不死。本来人族是不能使用人界功法的，也不知这些人从何处学来秘法，竟然破了这规律。先前那鹤发童颜的老者名为千魂真人，修为更是了不得，如今族长弃了传承之灵，恐怕这幻界之中无人是他的对手。” “上古人族？”陆染吃惊不小，“这是怎么一回事，上古人族怎会来到这幻界之中？” “此事说来话长，等有时间我再和领主慢慢道来。眼下需得赶快赶回梓羽山，若是等他们察觉你帝麟身份就大事不妙了。幸亏帝麟有灵羽在身，不然先前恐怕早就被千魂识破了，绕是如此以千魂的修为定会得知其中古怪，发现不对也是迟早的事。”麓息速度又加快了几分。 陆染等人离开后，千魂等一众人族修士还在原地未走，千魂凝神思索，口中连道奇怪。 “真人觉得有何不对？”一个年轻女子上前问千魂道。 千魂抬头对女子道：“那貌似人族的小子老夫竟然看不透他。紫碧啊，你说说这幻界之中有什么人能让我看不透呢？” 那名为紫碧的女子思索一阵方道：“以真人现在的修为，若要瞒过真人的神识窥探，恐怕除了幻羽族族长缈宸之外，绝对没有人能做得到。” “那你说说刚刚过去的小子是不是缈宸？”千魂又问到。 紫碧微微皱眉道：“那人怎么看都不像是缈宸啊。一身修为都没有，怎么会是缈宸呢？就算他是缈宸，他又怎会掩盖自己的气息来瞒住我们呢？”紫碧忽然面露吃惊之色，“难道幻羽族发现了我们密谋之事？” “绝无可能。我等密谋之时施加了结界禁制，就算是缈宸也无法窥探我等的讯息。再者说，缈宸百年前就去了人界，又怎会知道我等密谋的事情。”千魂道。 “会不会他早就回来了而我等却不知？”紫碧道。 “破开人界与幻界的结界定会引法坟水生变，百年前麓息去往人界，坟水生便产生了数年不散的纱雾，如今纱雾再起定是他刚回归幻界。”千魂道。 “若那人不是缈宸，那又会是何人？真人又为何会看不透那人。”紫碧疑惑道。 “若是不以修为掩盖气息，用法宝之类的东西是否能避开我的神识窥探？”千魂又问到。 紫碧不假思索道：“有的。我以炼器入道，对法宝之类的东西极有兴趣。据我所知，幻羽一族有一件世代相传的宝物名为灵羽，此宝乃是幻界造物之主镜宸的一缕精气所化，能随心念幻化各种事物，更有神鬼莫测……” 紫碧说到此处突然停住了，少时又道：“我看那小子身上白衣确有不凡，难道说那就是灵羽所化，以此来阻挡了真人的神识？” “哼！那小子一看就像人族，麓息那厮还胡言说什么是刚化形的幻羽族人，老夫竟然被他蒙住了。”千魂怒道。 “灵羽向来是幻羽族长才能拥有，那人既然不是缈宸，难道说……”紫碧面露惊喜之色。 “缈宸回归幻界，定是找到了要找之人，那人就是帝麟！”千魂说完，一众修士顿时哗然，人人都是面露喜色，向着陆染等人消失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