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帝麟
小二方欲说话，只听一人大叫了一声好，众人转头看去，只见一个年轻男子向陆染三人这桌走来：“这位兄台当真海量，佩服，佩服！” 此人面色苍白如一个重病之人，但步履却是轻快矫健。陆染虽感觉不到此人有真元波动，陆染刚一看到此人第一感觉就觉得此人给他一种不真实的错觉，就好像水中倒影可以看见却很虚幻，陆染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 小二见来人神色变得恭敬无比，点头哈腰道：“公子，您来了。” “店中来了贵客小二哥也不通知我一声。这几人是我的朋友，他们的酒水钱皆算在我账上，把好酒好菜都端上来好好款待三位。”那男子对小二很客气，但客气中更多的则是威严。 “是是，公子稍待，小的这就却给几位准备好酒好菜。”小二说完，慌忙离去了。 陆染三人对视一眼满脸疑惑，三人并不认识此人，这人却说与他们是朋友还大方请客，心下不由都感到疑惑非常，陆染眉头一皱道：“我等与阁下素未谋面，阁下这是何意？” 年轻公子见三人围坐一张桌子，正好空了一个位置来，他也不回答陆染的问题，微微一笑道：“可否容在下一坐？” 陆染见男子彬彬有礼并无恶意，于是伸手示意他坐下。男子坐下才道：“我见三位满脸风尘定是经长途跋涉，远道而来都是客，这位小哥更是酒量过人。在下没有什么喜好，唯独对这美酒甚是痴迷，难得遇见志同道合之人，特来叨扰几位想交个朋友，在下好意几位不会拒绝吧。” 方栖虹也是聪明之人，且不说无事献殷情非jian即盗这种不近人情的话，但这种人必定有所企图。方栖虹想到此处于是哈哈一笑道：“阁下好意我等心领，只是我等还有要事在身，稍时便要离开，恐怕……” “几位远道而来怎得也要在这碎鉴城中小住几日，也好让我尽些地主之谊。”男子连忙打断方栖虹道。 这时店小二也端上一些菜来，闻听男子之言便道：“是啊客官，戚城主向来好客，客官若是拒绝岂不是辜负了人家一番好意。” 男子一听抿嘴一笑，从袖中取出一锭金子拿给店小二。店小二得了好处，连忙点头称谢。陆染见此人一身华贵出手大方，方才又从小二口中得知他乃是这破鉴城城主，心中好奇又到：“敢问阁下如何称呼。” 男子一拱手恭敬道：“在下戚迁，不知几位尊姓大名。” 几人互通姓名后，陆染道：“小二哥口中在城外设下阵法结界保护城中百姓的高人说的莫非就是阁下了？” 戚迁谦虚一笑道：“在下不才略施小术，蒙受百姓拥待这才做了这破鉴城之主，保这一方百姓平安。” 陆染微微一笑，想了想道：“阁下邀我等留在此处不仅仅是为了喝酒吧。” 戚迁端起酒杯方要饮下，闻听此言微微一顿，将杯子放下道：“阁下快人快语我也就不绕圈子了，陆兄弟有一个老朋友得知几位来了这破鉴城，特遣我来邀请几位去府上做客。” “朋友？”陆染一听心中又是一阵疑惑，与方栖虹潇小雪二人对视一眼，“在下远居西南深山之中，这中原之地少有踏足更没有什么朋友，想必阁下认错人了吧。” 戚迁摆手笑到：“不会错，不会错。我家主人修为高深，阁下一进城他便知道了。虽然三位掩饰了自己的气息，但却逃不过我这双眼睛。” 三人闻言望向戚迁的眼睛，只见他苍白的脸上那双眼眸深邃得有些虚幻，越是盯着看三人越是觉得心神恍惚，感觉就要深深陷入他那眼睛一般。 此时陆染额头上那白色莲花印记白光一闪，陆染这才回过神来，顿时心中惊骇无比，没想到这人一双眼睛竟然如此厉害，莫名其妙地扰乱了他的心神，还好体内并蒂莲真元此时莫名地催动了，这才不至于迷失自己。方栖虹和潇小雪两人也都是眼神涣散，被陆染拉了一下衣袖二人这才回过神来。 方栖虹回过神来额头隐隐有冷汗渗出，他眼珠一转道：“阁下不是喜欢喝酒吗，但既然是喝酒你我在这里大眼对小眼的成何体统？来，你我痛饮三大碗。”方栖虹也知道此人神通了修为不在三人之下，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当下也就见机行事了。 戚迁不紧不慢地端起酒碗一饮而尽，陆染心知遇上了厉害角色，但在这闹市之中也不好动手，伤了无辜百姓可不好。当下也是坦然一笑，与二人饮起酒来。 众人三大坛子酒下肚之后戚迁道：“好久没有这么痛快过了，我看再喝下去也分不出个胜负，三位这就随我去见我家主人吧，府上有陈年佳酿，等正事办完我们再比个高低如何？” 萧小雪和方栖虹同时将看向陆染征求他的意见，陆染仰天大笑一声道：“好！此处也显得嘈杂，喝酒还是要找个好地方才不失了雅兴，看来我们也是盛情难却了，走！”说完三人便虽戚迁离开了客栈，向城西而去。 行了片刻，只见周围住户越来越少，行人也变得稀疏起来。一条长长的街道直通一处宽阔的广场。街道边绿柳成荫，虽行人稀少但也显得一派祥和并无异样。 行至广场尽头，只见一个高大院门，门前两尊石狮子雕刻地栩栩如生威武不凡。院门周围皆被高大院墙拦住，看不清里面的情景。陆染见四下无人，乘戚迁不注意连忙拉着方栖虹和潇小雪迅速飘身后退，背后苍生剑噌一声出鞘握在手中，一副如临大敌之态。 戚迁见状也不惊讶，微微一笑眼神却落在了陆染手中苍生剑上。陆染道：“阁下还是说说带我等来此处究竟有何企图，说不清的话我怕阁下府上的佳酿我们是无福消受的。” 戚迁苍白的脸上满是笑意，淡淡道：“这就是苍生剑吗？果然是天下绝无仅有的神兵，只不过却不知剑灵去了哪里？” 陆染闻言心中惊讶，眼前这人竟然认得苍生剑，顿时觉得此人对他们图谋不轨道了，于是冷哼一声道：“阁下若是不说，可别怪我等不客气了？” 戚迁冷冷一笑道：“在下盛情邀请几位却是毫不领情，主人吩咐过，无论如何也要将你等带回去。也罢，既然软的不行我也只好来硬的了。” 戚迁说完不等三人作何反应，突然在双手在身前一画，身前顿时出现了一面古朴怪异的镜子，戚迁一闪身融入进去。三人纷纷握住手中仙剑向前一扫，三道凌厉剑气顺势而出向镜子袭去。 剑气击在镜面悄无声息地融了进去，镜子丝毫不受影响。与此同时，三人四面八方皆出现同样的镜子将三人围在其中。每一面镜子中都出现了一双眼睛，三人一看之下心中大骇，这就是戚迁那双诡异厉害的眼睛，先前一双就够他们受的，如今这无数的眼睛出现，直叫他三人大惊失色。 陆染想要闭上眼睛，却发现自己的眼睛不受自己的控制，就这么死死的盯着那空洞诡异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不多时只觉脑中晕眩，心神恍惚，就此慢慢失去了意识。 古怪镜子消失，戚迁重新出现在三人面前。见三人眼神空洞目光呆滞，微微一笑道：“我这镜中瞳可还厉害？” 戚迁说完也不见陆染三人答话，三人仍是一副目光呆滞模样。戚迁又道：“好了，快些跟我来不要让主人等久了。” 三人竟然也是应声便走，如同三个傀儡一般任凭戚迁摆布。 刚一进院门，只见周围绿树如茵，繁花似锦，鸟语花香。远处几座小山之上楼宇恢弘，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更有小桥流水，飞瀑布流泉，清澈见底的小湖之中几朵莲花正开得娇艳，竟是一副世外桃源之景。 谁也不会想到这高大的院墙之后竟然隐藏了另一番天地，那院墙就如同空间的隔离一般，分开了两个不同的世界。戚迁看也不看这如画美景，带着三人向远处的几座楼宇走去。 陆染只觉自己沉沉地睡了一觉，那种深陷梦魇的感觉自修道以来再没有感受过，醒来之时天色都已经黑了下来。猛然惊醒，睁眼只见自己躺在一个软榻之上，屋中灯火通明，周围摆设无不精致入微，窗外夜空几颗繁星闪闪烁烁。 陆染做起身四下打量却不见陆染潇小雪二人，心下正暗自担忧乎听一女子声音道：“你醒了吗？” 陆染被这突兀的声音一惊，醒来之时竟然没有感觉到这人的气息。寻声看去只见一帘薄纱之后一个锦衣女子背对自己坐在桌前，一头如雪长发披在背上。 陆染掀帘而出细细打量这人，心知从未见过此人，但却从这人身上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疑惑之下问到：“你是何人？我怎会在此处？” 女子慢慢转过脸来，当陆染看清她的容貌后心神一阵激荡。女子的面上笼罩着一层白雾，面容若影若现，而那他的面容竟美得仿佛人间不该有一般。陆染惊讶道：“你是妖怪！” 那女子闻言轻轻一笑道：“妖怪？妖族只配做我帝麟一族的坐骑，你我皆是同族，帝麟如此说岂不是自贱身份？” 陆染闻言不明所以，皱眉道：“姑娘所言何意？什么帝麟一族，在下怎从未听说过？” 女子微微一愣，随即脸上浮现出些许愁色道：“我是媛玉，你不记得我了？” 陆染想起先前见到女子之时那种熟悉之感，再看看眼前怪异女子，但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只认为那熟悉之感是错觉罢了，思索片刻方才道：“我与姑娘素不相识，想是姑娘认错人了吧。” 媛玉看陆染不像是故意掩饰，脸上略有凄凉之色，起身望着窗外繁星幽幽道：“这轮回之力当真了得，竟然生生抹掉了你前世的记忆。”女子凝望星空许久方才转身，“罢了，我也不好违逆这天道，来日方长，你终有一天要回归帝麟界的。” 媛玉所言陆染句句迷惑，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媛玉继续道：“当初苍生剑解开封印来而出来到人界，我便来跟着苍生剑来到了此处，想想也有二十年了，你可还记得我是为何而来？” 陆染闻言大皱眉头也不言语，只是默默地看着眼前这个怪异女子媛玉，媛玉见他不说话眼神中尽是疑惑之色，于是叹了口气道：“天道难违，你何苦要逆改这天道堕入轮回，落得如今这个地步。”说完走到桌子旁拿起了陆染的苍生剑，苍生剑顿时白光大放。 陆染吃惊道：“这……你怎么能催动此剑？” 媛玉一撇嘴微微笑道：“你我是同族，这苍生剑乃是我族中至宝，只要修炼过帝麟功法的人都能催动的。只是当初这苍生剑只服你一人，也只有你才能驾驭，但如今剑灵不在剑中，我自然能驾驭此剑。我来人界寻你，就是为这苍生剑而来。” 陆染听媛玉说得认真，心想：“难道我真是什么帝麟族不成？” 陆染思索间，只见媛玉拔出苍生剑，左手握住剑鞘轻轻一捏剑鞘便化作粉尘，媛玉吹落了手上粉尘一撇嘴道：“什么破铜烂铁，也配做苍生剑的剑鞘？” 陆染看得心惊，那剑鞘可是他为了携带苍生剑方便，特意采集来寒铁用自己真元精铸而成的，寻常仙剑都斩不动，竟然被这女子轻轻一捏之下化为粉尘了，这是何等的修为啊。 媛玉将苍生剑交到陆染手里道：“随我来。”说完转身向屋外走去。 此一遇陆染心中疑惑万分，但见这名为媛玉女子修为极高对自己也无歹意，还有她刚才说的什么前世什么帝麟，似乎真的和自己息息相关，而陆染感觉他正在接近一个秘密，一个他必须知道的秘密。 陆染在原地思索片刻，心生好奇连忙追上了媛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