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jiejie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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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爬上山头，瞬间，周围越来越亮，开始暖洋洋。 石头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目光随着树丛间来回飘动的小姑娘转动着，不自觉的，口水顺着他的嘴巴流下，拉成长长的一线。如今，在他眼里，这个jiejie更好看了。小姑娘好像比羽毛还轻，完全没有重量，离地一人高，在阳光里飘来荡去。 “小石头？告诉jiejie？大老虎是怎么把大蛇咬死的？”过了一会儿，小姑娘轻轻飘落到近前，轻声对石头问道。 “啥……啥大老虎？啥大蛇啊？”石头被问得有些发蒙，他很想在小姑娘面前表现自己，可是他听不懂，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反问道。 “大老虎就是脑袋坏掉一身白毛花纹的那个，大蛇就是它吃的那个……”小姑娘遥指缝隙前的尸体，对石头解释。 “一……一个好看的大鸟，它……它飞走了，大蛇——坏了，大老虎就来了。”石头有些结巴，含糊不清的回答着，他就看到了这些。 小姑娘似乎若有所思，再次同不远处负手而立的老者交换眼神，老者微微点头，小姑娘会意，不再对石头多问。 “我……我也能飞么？”这时，石头再也忍不住好奇，在一旁怯生生向小姑娘问道。 他现在相信村里大人说的话了……深山里有妖怪，妖怪喜欢吃小孩儿；同时，深山里也真有会飞的仙人。他觉得：大老虎与大蛇样子吓人，是妖怪；而小姑娘好看，会飞，就是仙人。潜意识里，他把老者与大鹰鸟忽略，因大鹰鸟神俊，不应该是妖怪，而老者没有在他面前飞，所以不是仙人。 “嗯，能。不过要好多天、好多天之后你才能飞，不过你可以先学这个。”小姑娘说着伸手从身边矮树上摘下一个果子，从腰间取出一个精致的小袋子，把果子装了进去。 “摘果子啊，我会。”石头立即开始行动，他终于有了表现自己的机会，围绕小姑娘身边，同小姑娘一起，穿梭在矮树丛中，专挑又大又红的果子摘，摘几个就乖巧地递给小姑娘，同时，还时不时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小姑娘，想得到认可。 “小石头做得很好！”小姑娘何等心智，一切自然看在眼里，灵动的大眼睛一眯，对石头微笑夸赞。 片刻。 “对了，这果子不能吃的，吃完肚子里面热。”石头忽然想起，连忙对小姑娘说道。 “小石头吃了？”小姑娘一愣，随即问道。 “嗯。”石头回答。 “吃了几个？”小姑娘又问。 “两个。”石头。 “那小石头吃完不热么？”小姑娘接着问。 “嗯，热，难受！还渴！不过喝了妖怪血就好了。”石头。 “什么妖怪？在哪？”小姑娘惊讶，不过紧接着又问，“是大蛇么？” “嗯。”石头点头。 这时，小姑娘又看向不远处的老者，老者自然是听到她与石头的对话，与小姑娘对望，随即又看向石头，摇头，面色似乎有些无奈。 “二伯？！”小姑娘遥遥对老者撒娇似地轻声道。 “唉！原来是误打误撞、胡乱用过药了，之前我就怀疑……用过药才只有这种程度，不中用啊……”老者一叹，喃喃道。 “二伯？！我们已经在这耽搁不少时间了，我看……”小姑娘再次撒娇，并解释着。 “小财迷！就知道惦记收集这些火焰果。”老者埋怨了一句，但似乎却并不生气。 “二伯？！”小姑娘就势再次撒娇。 “好吧！就他吧！唉……”老者说道，说完一叹。 石头对小姑娘与老者的对话漠不关心，此刻，他只想好好表现自己，不停摘下一个个又大又红的果子，然后乖巧的递给小姑娘。他不知，老者与小姑娘刚刚讨论的正是他，这对他来说有多重要，他的命运，完全是在人家的一念之间。 “这……这果子……这……这袋子……”石头突然停了下来，再次瞪了大眼睛，一会儿看看手里刚摘的几个果子，一会儿又看看小姑娘手中的小袋子，结结巴巴的嘀咕起来。 石头忽然意识到，他明明摘了好多的果子，如今已经数不过来，估计有好几个十个那么多，好看jiejie自己也一直在摘，感觉应该不比他摘的少，可是她手中的小袋子还没装满，他实在想不明白，那么多的果子都装到哪里去了。 “小石头很机灵呢！jiejie的这个袋子里面可大了，能装好多好多东西呢……”小姑娘知道石头疑惑什么，微笑解释。 “这……这个我也能有么？”石头一听，顿时两眼发光盯着小姑娘的袋子，再次怯生生的问了一句，他是即好奇又眼馋，心里盘算着：自己要是有一个，那得能装多少吃的啊。 “嗯，不过……”小姑娘说道。 “要好多天、好多天之后，对么？”石头连忙插话说道。 “嗯，对。”小姑娘眼睛一亮，回答道，她觉得小石头越来越有趣了，不但乖巧听话，还很机灵。 这时，不远处的老者似乎有些不耐烦，对小姑娘招呼道：“灵儿？别再玩了，既然已经决定了就赶紧收集，尽快回去。” “哦。”小姑娘应了一声，转身对石头说道：“小石头？你去爷爷那里等jiejie，一会儿jiejie就带你去jiejie家，去吧。” “嗯。”石头立即乖巧地答应，迈步向老者走去。 没走几步，石头便不自觉的回头，却看见小姑娘再次飞了起来，不过这次没有飞太高，只是双脚离地半尺，快速飘荡在矮树之间，期间，不停从矮树上摘下一个个果子，并装进袋子里，速度奇怪无比，看得他眼睛都花了。 石头一下大受打击，他发现，如今好看jiejie自己摘果子，比刚刚他们两个人一起摘时还要快，快很多很多，他突然感觉自己无用，之前的表现很不好，瞬间神情低落。 片刻之后。 小姑娘似乎意犹未尽，但是在老者的再次催促下还是收起了袋子。 待小姑娘收好了袋子，老者说道：“走吧。”对着石头面前一挥手，石头顿觉全身一暖，懒洋洋的，一下就迷糊睡着了。 ****** 迷迷糊糊中，石头再次做那梦。 他被抓回去，jiejie家好多人，那男人满身是血，指着他的脑袋对众人说：就是这小野种要杀我，快把他抓起来，不让他吃东西，饿死他、饿死他…… 旁边却有人说道：不行啊，他认识了一个会飞的仙人，是个很好看的仙人jiejie，仙人jiejie很喜欢他，石头以后也是仙人…… 旁边又有人说道：他怎么可能是仙人，他啥都做不好，摘果子又不快，仙人jiejie怎么会喜欢他呢…… 这时，周围的人都跟着说：对，对，他啥也不会，啥也干不好，仙人不喜欢他，不让他吃东西，饿死他，饿死他…… ****** “根基四，骨龄十，做个侍药童子勉强可以。” 石头激灵一下从梦中惊醒，刚一醒来，就听到这样一句话。 “那就给他换洗衣裳送去吧。”小姑娘的二伯，那个不苟言笑的老者，这时说道。 石头慢慢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站在一间大屋子里，好大好大一间大屋子，顶棚比东林镇的大院墙还高，可奇怪的是，这么大的大屋子里就只有五个人，眼前站着两个看上去脾气很好的老爷爷，而自己的左边是仙人jiejie，右边是仙人jiejie的二伯，再有就是他自己。 “那就用药吧，然后洗换送去。”石头面前的一个老者说道。 “依我看就不用那么麻烦了，能勉强侍药，只要不出错就是了，如今多事之秋，还是别在一个药童身上浪费时间与资源的好！如果他真与仙道有缘，日后再用药也不迟。”小姑娘的二伯说道。 “嗯，水老弟说的也是，也好，那就给他洗换，直接送去东峰那边吧，只有那边少一个侍药童子。”石头面前的另外一个老者说道。 “王兄，大哥，如今我绝尘谷人员齐整，此间事了，我就先回去了。”小姑娘的二伯对石头面前的两个老者说道，说完转身离去。 “嗯。” “水老弟慢走。” 两个老者回应。 石头从他们交谈中发现，虽然面前的两个老爷爷衣裳都一样，但是胡须稍长，脸稍胖的是‘王兄’。而面容清瘦的那个是‘大哥’。 “大伯，王伯伯，灵儿也回去了。”小姑娘这时也对两个老者施礼说道，不待得到回应，她转过头，笑眯眯地对着石头，“小石头？你要努力啊，好好表现，不许偷懒哦，jiejie有事先走了。”说完看了看自己腰间的袋子，兴冲冲地跑开。 “嗯。”石头用力点头答应着，只是小姑娘这时早已不见了踪影。 “小家伙？你叫什么？”这时，王姓老者开口问道。 石头知道这是在问他，连忙回过头，并乖巧地回答，“我叫石头。” “那你知道来这里要做什么吗？”老者继续问。 “干活儿——我啥活儿都会干，不怕累，给点儿吃的就行。”石头回答，他生怕面前的两个老者不喜欢他，不要他，会把他赶走，连忙表示自己的能力与决心。 “王兄，不用那么麻烦了，相信水灵那丫头之前已经沟通过了，直接洗换送去东峰就是了，如今一个月驻守期限将至，咱们那盘棋可是还没下完呢。”这时，另外一个老者，小姑娘水灵口中的大伯，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在一旁说道。 “小家伙？闭上眼睛，别喘气，一会儿不论发生什么，哪里不舒服，都不要乱动，听明白了吗？”王姓老者也不再罗嗦，对石头说道。 石头隐约感觉到，他是要被留下，可以留在仙人jiejie的家里了，连忙用力点头，并闭上眼睛，屏住呼吸。 石头刚一闭上眼睛，王姓老者就抬手凝聚出一个蓝汪汪的大水球，这大水球差不多有脸盆大小，奇异的是，这大水球虽然颤颤巍巍的，却凝而不散，一下飘到石头的头顶，并顺着石头的头顶开始慢慢向下流动。 大水球说是流动，速度却比真正的流动不知道要慢上多少倍。不但流动的慢，而且在流动中仍旧不散开，只是诡异的变成了中空，从石头的头顶一路向下套去。 大水球刚一接触到头顶，石头就感觉到好像有无数细小的针，从头顶各处在扎着他，麻酥酥，有些痛，也有些痒，但他却咬牙坚持一动不动，他谨记老者的告诫，生怕自己乱动之后老者会不高兴。 “小家伙？可以睁眼喘气了。”大水球完全流过嘴巴之后，王姓老者说道。 而这时，更为诡异的一幕出现，只见大水球一路向下，所过之处，石头身上的破袍子瞬间粉碎，但同时，大水球的颜色也开始变深，没多久，就变成了蓝黑色。 又过了一会儿，大水球一直从石头的头顶流到脚底，他整个人完全光溜溜，而大水球已基本变成了黑色，这时，王姓老者抬手一招，大水球又变回最初圆滚滚的样子，回到他近前，他连连挥手，大水球突然在他面前消失，最后只剩下鸡蛋大的一个黝黑泥球。 而这期间，水灵的大伯打量着石头的身材，取出一个青色的小球，双手十指转动间，伴随着一阵光亮闪烁，眨眼的工夫，小球消失，凭空变成了一件青色的小袍子，还有一双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