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阴谋阳谋
毕竟不是如后世那般精确,贾琏也想尝试一下,这种路做出来是什么样子。 若是和后世相差无几,那便向全国推广。 若是有所欠缺,也好即使改进。 这样一来,若是将来全大宣都是这样的路,那促进贸易,朝廷征税也上去了。 而且不仅无比,到时候交通方便了,还可以效仿后世风景区什么的,购票入内。 虽然或许比不得后世繁荣,但总归有个收成。 当然这个就是关于旅游业,后话了。 这个暂时不提,但至少如果能够成功,至少整个京都也就彻底的改变了。 虽然贾琏想了这么多,而且基本上都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只是他心里的危机感却是一直存在的。 事实证明他的考虑是多么的有先见之明。 之前担心的事情,正在贾琏看不到的地方悄悄上演。 吴大仁和和贾琏分开后,脸色就十分难看。 虽然,早上的话他说得不怎么好听,但其实心里还是给了贾琏一个机会。 毕竟冤家易解不易结,贾琏如今是皇帝面前的红人,如果拉到了自己麾下,那对以后的发展可以说是如虎添翼。 再一则,吴大仁之所以给了贾琏一而再,再而三的机会,跟皇帝最近对吴家的态度不无关系。 虽然不知其里,但吴大仁还是敏锐的察觉到皇帝对吴家态度的转变。 他倒也不是没有用过自己的方法去查探,只是皇帝这种态度的转变来得非常突然,他花了不少的银子多方打听,也没有打听出个所以然。 但不管是皇帝看他的眼神还是,还是从宫里传出来的消息,都让他心里隐隐觉得不安。 吴大仁并不是初入仕途的毛头小子,所以他深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 这也是他给贾琏这么多机会的原因。 他还是想要给自己,给自己家族多一点机会和选择。 早知道这次卫生保证金事件,可是不少铺子因为准备不及时栽了跟头。 而这一次的事情,之所以来的这么多,突然让所有世家猝不及防。跟之前忠顺亲王下马不无关系。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忠顺亲王只是被驳了亲王头衔,他的俸禄以及待遇依旧享受的是亲王级。 但如今皇帝对他的惩罚是闭门思过整顿家风,但并没有规定时日,这就导致朝政这一块他顾不上了。 加上皇帝在朝堂之上的那番话,实际上皇位与他已经没有关系了。 当然这也并不是绝对的,若是他狠得下心,豁得出去,直接来个谋反,倒也算个出路。 否则就凭皇帝那番话,就算将来登基,不管百官,还有天下百姓是不可能承认他这个皇帝的。 堂堂皇子沾惹到了贾琏的事情,都被如此。又更何况他们这些早就受到了皇帝厌弃的世家。 是以当贾琏猝不及防的将整个京都所有的铺子都拉入坑,也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这一切不过是因为,之前杀鸡儆猴的那只鸡实在是太肥。 皇帝的身体随着时间的推迟,所有人都已经能够感觉到皇帝已经老了,虽然他做了再多的掩饰,虽然他的腰板挺得再直,但是眼神里面的沧桑,还有疲惫,这是掩盖不住的。 所以现在文武百官,基本上人人都有张伟,只是明暗之分罢了。 亦或者是墙头草,再或者就是闷头青,真正的纯臣孤臣,几乎没有,唯一能够称得上,大概也就只有林如海了吧。 所以这也是贾琏为什么能够在京都混得风生水起的原因。 在他们这些人眼中,贾琏背后就是林如海,而林如海背后就是皇帝,比较显著的表现就是这一次的事件,皇帝的亲儿子涉及其中都没能够脱身。 几方势力都把眼睛放在了贾琏的身上,老皇帝身体日益愈下,他们需要有这么一个突破口,来确保,自己这一方将来万无一失。 此前,吴大人心里是壮志亦满的。 因为吴家不仅站在了太子的背后,暗地里和北静王也有联系。 因位于吴家而言,太子原本就是名正言顺的,将来登基这个从龙之功只怕还不好说,毕竟以太子的性格,向来也没把吴家放在眼里。 北静王就不一样了,北静王虽然同样身为皇家子弟,但每每看到吴大人,总是执晚辈礼。 吴贵妃是北静王的庶母,吴大仁是吴贵妃的生父,这样的礼节若是放在平常百姓家,那并不足为奇。 只是皇家尊贵,原本以北静王的身份,应该是吴大人向他行礼,但他能够以晚辈你还之,这就十分不同寻常了。 而这样的事情在太子身上是永远看不到。 眸子微眯,吴大仁想起此前贾琏对她说的话,心里一股怒火又升了起来。 说这么多,只是想表明贾琏对于吴家来说,是更便捷的一条路。 可是如今这条路走不通,而且很有可能不仅自己走不了,别人还能从这条路上走,那这就十分让他不能接受了。 毕竟此消彼伏,若是贾琏没有和他站成一队,而是靠上了别人,那对于吴家的处境,这是十分危险的。 有这样的想法的不止他一个人,之前贾琏的速度虽然让人猝不及防,但大家也并不是真的就没有反抗的能力。 只是忠顺王的下马,很好的震慑到了这些人,所以他们采取了迂回手段,想要将贾琏拉到自己的阵营。 而如今贾琏对他的态度,是肯定不会往吴家这边走了。 这样的话,贾连对吴家没有了用处,那么为了以防其他势力得到贾琏的帮助,就只能让他毁去了。 而这个毁去,指的并不仅仅是要贾琏的命。 以柳湘莲成亲那天晚上传播的速度,如今基本整个京都城都知道贾家和吴家不和。 若这个时候动手,就真的是蠢了。 高手对弈,讲究的就是神不知,鬼不觉。 毕竟贾琏身后站着的是皇帝,若是因为他将贾琏毁去,从而引起了皇帝对吴家的警惕,那就得不偿失了。 “吩咐下去,叫几个人扮成百姓躲在门口,然后……” 手上不自觉紧了紧,吴大仁冷哼一声。 想要整治一个人,若是紧紧抓住他的弱点加以利用,虽然这样可以事半功倍,但过程吴大仁却不喜欢。 他就喜欢抓住猎物,然后看猎物挣扎,求救,后悔的样子。 管家听到吴大人的要求,脸上镇定自若,连声应和。 “老爷早该这样了,那小子不知趣,白瞎了老爷的一番好心。” 管家此前是跟着吴夫人一起去的柳家,宴席还没有结束吴夫人就走了。 心里窝了火无处发泄,吴夫人便把气撒到了同行的管家身上。 加上事后吴夫人也察觉自己的行为不妥,若是如时告诉吴大仁,她怕是更讨不得好,于是一番威逼利诱,硬是让管家和她统一了战线,在吴大人耳边说了柳湘莲以及贾家的不少坏话。 当然了这些话肯定不是瞎编的,不过是掐头去尾、断章取义,为的就是让吴大人也讨厌贾家。 吴夫人是当家,主母有的是办法收拾管家,所以管家对于她的命令自然不敢不从。 加上此前他代表吴家送礼到贾家,也是受了好一番冷遇,所以对于吴夫人的要求,便也乐见其成。 这才有了早朝散开后,吴大仁气势汹汹找找贾琏的一幕。 如今还躺在温柔乡,贾琏虽然不知道这些人的想法,却也知道自己这段时间有多招人恨,所以对于安保方面从来不曾松懈。 而至于工作上,前期所要做的震慑,基本上都已经起了作用,而现在接下来要做的除了保持,就是要防止有人背后捅刀子。 这也是为什么贾琏要把所有类似的案件,直接当着众目睽睽之下审讯。 眼看八月将至,宫里一年一度的中秋宴也已经开始筹备。 翡翠的肚子越来越大,临盆也就这半个来月的事儿。 有了秦可卿的先例,贾琏还是紧张得不行。 所以许久不曾出现的,预产紧急演练,便也拉开了帷幕。 不仅仅是贾琏,就算是秦可卿平儿,手心也是捏了一把汗。 平儿是见识过秦可卿生产的样子,虽然并没有进去,但是门外那种惨绝人寰的叫声她依旧记忆犹新。 反倒是翡翠自己,随着临产期越来越近,心里却反而越来越平和。
“jiejie和爷爷,实在不必担心,当初jiejie那样的情况,都顺利产下了苌哥儿,如今比起那时候,所有人整装待发,事事具备,定然也会平安度过。” 这是翡翠安慰大家的话,每次她都是笑眯眯的说,眼睛眯成一条线,嘴角上扬,说不出的灿烂。 贾琏心疼翡翠的懂事,对秦可卿也十分放心,加上又有平儿在旁佐助,所以他倒也能够安心忙朝政的事情。 说起来也是奇怪,原本卫生检测这一块儿,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大家都是有准备的,所以即便是突击检查,一般情况下都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可是最近不知道什么情况,十个人出去,七个人回来,都能收到一定量的罚金。 而且跟从前多般推诿,甚至威逼利诱不同,这一次的罚金都交得异常的爽快。 贾琏自己做的是什么样的事情,他心知肚明,如今风声已经出去,还能出现这样的情况,这是为什么?也就不言而喻。 但是知道又怎么样呢?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钱已经到手,他需要考虑的又成了接下来要面对什么? 坐在椅子上细细思量,将所有的卷宗拿出来比对。 除了前面几天,贾琏并没有多加在意,一直连续两三天都是这样的结果,贾琏这才开始觉察不对劲儿。 一共加上今天是三天的时间,二十间铺子,其中十五竟然同属一人。 “去打探一下,这个魏家是什么情况。” 眉头皱成一团,贾琏来回踱步。 这不科学,按照现有的条款,魏家总共十五间铺子,每间铺子最少要缴纳五千两的罚金。 就算他财大气粗,但一下将近十万两银子打水漂,这却是正常人做不出来的。 因为除了罚款之外,按照之前的规定,他还要另外再重新缴纳新的保证金。 也就是说这十五间铺子原本每间铺子是由,平均五千两的保证金,如今这五千两保障金被全部扣完,他再次需要缴纳的就是一万两保证金。 这里的一万并不是指所有加起来一万,而是一个铺子就需要交纳一万,十五间铺子,就是十五万。 纵使他富可敌国,但是如今二十多万两银子就这样打水漂了,却也太不寻常。 毕竟贾琏的卫生条例贴在那儿,到如今已经好几个月的时间,如果说最开始的那批被罚款的,是因为被贾琏之前的手段所震慑还没有反应过来。 毕竟此前种种迹象表明,贾连对付忠顺亲王,很有可能是因为私怨。 谁承想竟然被这小子摆了一道,人家是公事。 是以不少人没有准备,被贾琏按照卫生条例,狠狠宰了一笔。 可是现在几个月过去,按照道理,基本所有人都有个准备。所以卫生突袭就已经变得没有难么有意义 现在的功劳已经成了监督,真正意义上的罚款基本已经没有了。 毕竟罚款是按照条例来的,顺亲王完全是因为被皇帝亲自下令,所以不算在内。 如今贾琏的能量有目共睹,所以魏家的信息很快呈现在了他的面前。 “京城本土人士,百年经商大家,还挂了一个皇商的名头,和内廷打着交道。” 越是细看,眉头皱得越紧,贾琏知道自己恐怕已经被人摆了一道。 为家的信息从表面上看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 若是一般的商家,或许还好些,但现在看来,魏家既然和内务府有关系,消息就应该十分灵通才对。 但现在的情况是,白花花二十多万两银子,怎么看?怎么觉得离奇。 “这个魏家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你们再去打探一下。” “顺便问问你们相熟的人,知不知道这个魏佳最近和什么人接触过。” 将手上的卷宗放在桌案上,贾琏将手头的茶抿了一口。 这种明知道是陷阱,但是猜不到背后用意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了。 “你们再把那匣子银票拿过来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