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京都大改造
又有四个家里是外放的地方官或者书香世家，贾琏暂时将他们放到一边，余下两个家里是种地的，家里省吃俭用供他们上京赶考，但贾琏看着，这两个反而相较于其他人，庄贤不算，反而是最落落大方，谈吐有致的。 又大致了解清楚各人的特长和爱好，贾琏直接略过情棋书画这些，转而若是谈吐，或是武艺，或是设计民生之类，但凡这些有些见解的，贾琏才会满意几分。 他这里如今需要的是做实事的，那些虚里吧唧的他用不上，所以两个出身低的还有庄贤比较得贾琏心意。 这三个人虽说文采当年不及其余其他几人，但在贾琏的调教下，至少见得人。 其他几人倒也并非一无是处，只是或许是因为被保护得太好，所以会的大都是上层流行但并没有太大用处的雅事。 不过贾琏瞧着，这些人倒是通透，其中擅长绘画的，贾琏直接就派去绘制京都俯瞰图。 擅长棋的，贾琏就把人当会计。 擅书法的，贾琏就让人写宣传语还有记录他口述的文案，所以倒也各司其职，勉强派得上用场。 三个方面同时进行贾琏看着够呛，但同时进行两个，贾琏觉得却是可以的胜任的。 首先快餐方面，眼看再几个月就到秋收，内务府那边老皇帝既是已经打好招呼，可以去问问看粮库里头余下多少。 只是贾琏冷眼看着，这时候兴囤粮一说，为的是防止出现天灾人祸的，出现断粮的事情。再则用的是皇庄出产的粮米，文武百官那里还得预防有不和谐的声音。 所以现在想要动用国库的粮食，只怕是有些艰难。 所以贾琏决定，为了信服度也好，为了证明自己也罢，先从比较容易上手的环保开始，比较合适。 京都一共四城，其中东城主要为各大王府勋贵入住，街道上也多为比较奢华的各商铺，改造力度也是最小的。 其余四城，南城住的也是官员勋贵或者大财阀，西城是收入中等或者偏上的人家，北城是脏乱差的根据地，泥泞路建筑乱七八糟，多为外来务工人员还有乞丐穷人入住。 而这些因素都影响着贾琏环境治理的难度。 因为环卫并不仅仅只是将大街扫干净，设立垃圾桶的问题。 这里面包括了饮水卫生、废污处理、食品卫生、病媒管制、房屋卫生等。 而其中废污处理，不管是污水还是垃圾，都是一件棘手的事情，还有病媒管制。 因为其中最重要的一点，贾琏并不是做公益做慈善，他是要赚钱。 按照最初的设想，他本意是将这中间等等大致想出来，详情还要本土人马再次调查钻研，然后再拿出方案，以朝廷的名义向各商家拿钱的。 但是这个拿钱怎么拿，拿多少，也是一大问题。 不过相交于其他的，病媒管制那里，贾琏却是知道一个的，那就是天花。 虽然不明白其中详细，但牛痘这个词，贾琏却是知道的。 所以也派了人手专门找了上次给他把脉的大夫，看对这方面是否有所突破。 这种关乎性命的事情，各商家感兴趣是肯定的，若是当真研究出来，钱的问题肯定就搞定了大半。 只是这件事并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所以急也急不来。 只是除了这种困难，更多的，还是贾琏在行进过程中遇到的难题。 首当其冲的，是贾琏搬了石头砸自己脚，秦可卿身份的问题影响的不仅仅是盐部这一个部门，其他落井下石的也不再少数。倒是内务府还有户部，因着有皇帝的密旨，所以虽然也刻意跟贾琏保持距离，但工作上的事情却也不敢怠慢。 “你这些事情直接告诉我不就得了，咱们兄弟这么久，我又何曾嫌弃过你。” 一边跟上门的贾琏说话，司徒少华一边继续手上的动作。 司徒少华父亲司徒明远是京府丞副使，姑姑是四妃之一的贤妃，如今正值花韶，可是比贾元春年轻不少，最重要的是，膝下还育有十六皇子。 早前贾琏暗算王夫人的时候，就借了司徒少华的手，这位爷不是家中长子，所以少了许多束缚，也顺利成章的成了京中纨绔的领军人物。 曾几何时，贾琏也是追在他屁股后面跟着混的，可自从贾琏那一病之后，从去扬州开始，两个人的路就开始交错，原来越远。 而又因为贾琏仕途的一番风顺和三级跳，更是让他成了别人家的孩子。 比如司徒少华，当初贾家日益败落，司徒少华可是从来不曾将贾家放在眼里。不过是因为前身会做人，所以在京都纨绔中颇为吃得开。 但随着贾琏越来越好，和他们这群纨绔的距离越来越大，家中长辈拿贾琏做比较的也就越来越多。 这也是上次贾琏成亲，这些人不顾规矩越过贾宝玉想要上前调戏秦可卿的原因。 如今司徒少华因为贤妃的关系，在京兆府谋了个正六品的通判。 虽然只有六品，但这个官职跟之前贾琏的同知和贾蓉的龙骑蔚可不同，这是实缺。 实缺、京官，家里有人。 虽然升官速度想要媲美贾琏是不可能的，但相较于寻常科举的学子，一两年内升上五品，五六年四品却并非不可能。 因为通判这一官职，当初就是为了加强对地方官的监察和控制，防止知州职权过重，专擅作大，由宋太祖所创设。 通判由皇帝直接委派，辅佐郡政，可视为知州副职，但有直接向皇帝报告的权力。知州向下属发布的命令必须要通判一起署名方能生效，通判之名，也因上下公文均与知州联署之故。 通判的差选，初由朝廷选京官任职，后改由转运使、制置使及提举司等监司奏辟。通判之掌除监州外，凡兵民、钱谷、户口、赋役、狱讼听断之事，皆可裁决，但须与知州通签文书施行。 所以通判是兼行政与监察于一身的中央官吏。 所以可想而知，能够作为京都的通判，又是何等地位。 而司徒少华手上所负责的，就是赋役、狱讼的事情。 为了减少成本，也为了尽快让城里的商户财阀看到环卫的赚钱前景，贾琏来京兆府是想要领一队捕快和犯人的。 反正这些人关在牢也是关着，倒不如让贾琏领着将功赎罪，建设美好大家园。 所以这才有了司徒少华前面一番话，因为贾琏并不是直接找上的司徒少华，而是通过京兆尹，然后才到了司徒少华面前。 “我却是不知原来死司徒兄再此，否则以我们兄弟的情谊，我又何必舍近求远。” 脸上一片熟络，贾琏脸上挂起轻松的笑意，整个人靠在椅子上，仿佛轻松无比。 旁边站着庄贤还有十个小子中的程莨，贾琏看向司徒少华。 也许之前为了维系贾家人脉，贾琏对前身结交的那些纨绔多加招呼和吹捧，但自从上次成亲这些人的不规矩，贾琏就知道人以类聚，他和这些人注定走不到一起，也就疏远了。 谁曾想如今才第一步，结果就又碰到了。 心中腹谤的同时脸上还得做出一副庆幸至极的表情，贾琏看向司徒少华的眸子伸出满是不耐。 从早上的时候他在京兆尹那里，然后又到了司徒少华这边，贾琏每次都是直接提出要求，可这两个好像商量好了似的，也不说行也不说不行，东拉拉西扯扯的，就是进不到主题。 而老皇帝那里态度也是古怪得很，明明是可以将任务光明正大的在朝会上布置给贾琏的，可是却不知道怎么想的，反而是传的口谕。虽然已经让内务府还有户部的相关人员跟贾琏接洽，但总体来说，其他人并不知道贾琏到底要做什么。 这也就导致了贾琏想要到其他部门做个什么事情，每每都是一波三折。 因为虽然秦可卿事件，老皇帝并没有在朝会上指责训斥贾琏，就连下面御史或者其他官员弹劾贾琏的折子，都通通压而不发，一时让众人搞不清楚老皇帝到底是什么意图。 但虽然如此，却也没有反驳或者驳回那些诋毁也好、谩骂贾琏的话。 所以下面的人秉承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又免得惹祸上身的职场准则，都尽量的疏远孤立贾琏。 对于贾琏回复自己的话司徒少华但笑不语，手上的动作佯装加快几分，少钦才朝贾琏开口。 “那就好，我还当贾大人高管侯爵美人在怀将我等忘记了，听闻你府上前些时候洗三宴，可是都没给我们发帖子，兄弟们只当你将我们忘记了。” 说完也不等贾琏回答，掏出怀表看看，又朝贾琏继续开口。 “今天你既是来了我这儿，哥哥也不亏待你，还是老地方醉香楼，姑娘美酒管够，现在就去。” 已经浪费了大半天的功夫，贾琏家里还有娇妻美妾等着，哪里肯依，当即脸上笑意褪去，露出几分凄苦。 “哎，司徒兄好意，原计我自当是欣然前往的，只是如今我的处境你也是知道。外面不知道哪里得了什么风声，内人遭人非议，如今我在仕途中又是被多加刁难，办个事大半天也是没人搭理，今日若不是你在此还能陪着我说说话，其他地方只怕是连个跟我搭话的人都没有，我手上的活儿没有着落，又哪里有心情做那些。” 说完似笑非笑的看着司徒少华，贾琏起身。 “不若司徒兄帮帮忙，先帮我把事情办了，我那里还有上次大婚皇上御赐下来的美酒，你给我把事情办妥帖了，我就送一坛给你。” 闻言司徒少华眼睛微眯，脸上原本挂起的虚伪收起，意味深长的看贾琏一眼，又走回桌案。 贾琏这话虽然明面上是示软，但又是皇上又是御赐的，司徒少华只是纨绔，又不是傻，其中深意自然明白。 只是如今他已经步入仕途，相较于从前的恣意，现在却要稳重许多，考虑的也就更多些。 知道贾琏这话是在警告他，司徒少华也就懒得再跟贾琏演戏，眸子戏谑的看着贾琏，口中的话也就变得阴阳怪气起来。 “连城兄这话可真是羞飒我了，兄弟我眼皮子浅，只是这酒却是不稀罕的，说起来惭愧，我姑姑虽说不如贤德妃娘娘得宠，这些东西却也从来没缺过。” 贾琏挑眉并不接话，只是默默看着对方。 以司徒少华的个性，能讲出最后这句话，就已经是心虚的表现，再多说也无异。 果不期然，虽然脸上不甚开怀，司徒少华却是拿起私章和桌上的官印往一张写好的纸上重重一盖，随后佯装没拿稳的丢到地上。 “哎呀真不好意思，连城兄体谅下，愚兄不仅目光短浅，连着手脚也不听使唤，劳累你自己捡一下了。” 说完径直朝外头走去，再也懒得和贾琏周旋。 “大人.。” 泪如雨下，庄贤吸吸鼻子，上前将纸捡起来交到贾琏手上，看得贾琏嘴角一抽。 还好司徒少华已经走了，否则庄贤这番样子，还真是弱爆了。 心里默默将庄贤从往后随同自己出门的名单上划去，贾琏接过来仔细查看，确认是可以直接在衙门和监狱提人的单子，这才松了一口气。 艰难啊，这可是才第一步。 几天时间虽然他已经让人将京都的俯瞰图以及相关排水、污水垃圾等排放处理点标出来，又已经按照后世的模式，让人重新绘制了设计草图，还有其中一些细节，但人手方面却一直悬着。 如今第一大难关终于解决，贾琏也送了一口气。 京都城处理的第一部，贾琏决定从脏乱差的卫生环境坐起。 因为没有公共厕所，所以京都城中男子通常都是随意找个地方就解决，所以这环境你就不要想要多好了。 当然在东西两城，这种事情还是比较少见的，因为人家连夜香都是有人专门与凌晨天还未亮的时候前来带走带往城郊处理。 但在南北两城，虽然也有人倒夜香，但并不是每家每户都愿意出钱请人来倒的。 而且因为人流量密集，且多元化，所以随地大小便这种事情，简直就是司空见惯，卫生环境也就更是差强人意了。 所以贾琏第一步，就是在南北两成多点设立公共厕所，并且用后世传单的方式，发放宣传警示。 纸在这时候是奢侈品，如今免费发放，还有多人上街宣传，很快就哄抢一空，使得贾琏不得不让捕快在宣传点守着，不许哄抢，没人只许拿一张，这才做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