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 如何解释
刘宏武借口办事，换了便装离开皇宫急匆匆往绵宁的智亲王府去了。到了亲王府，他缺没有进去。观察了一下情况，在王府后门的石狮子下面压了一张纸条，然后抽身离去。再过一会，一名王府的宫女走了出来，看四下无人，抽了纸条便走…… 紫禁城，养心殿 托津和戴均元两位大臣还跪在皇帝赏赐的座位旁边，嘉庆道： “两位爱卿请坐。朕深夜召卿，有事相商。” 戴、托二人谢了圣恩，起身在阶前的软椅上坐下。嘉庆向常永贵等人一努嘴命道： “退下，没有朕的旨意，不许任何人进来。” 戴、托两人见皇上如此，必是有要事相商，不由互相对视了一下。 嘉庆看了两人一眼，缓缓地道：“两位爱卿都是朕的肱股之臣，朕最为倚重，理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为朕分忧。” 戴、托二人一听，大为惊异。主子今天是怎么了，言语如此虎头蛇尾。戴均元久经宦海知道今晚主子必有大事，便平静地道： “皇上有何旨意？” 托津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激动地道：“奴才深受皇恩，愿以身效命，皇上只要吩咐，奴才虽死不辞。”嘉庆忙起身扶起道： “托卿切莫如此。”待托津重又坐下，才坐回御榻上，道： “两位爱卿以为在朕的三位皇子中，当立谁为皇太子？” “这……”戴、托二人谁也没料到皇上会问他们这件事。登时怔住，面面相觑。 过了许久，戴均元向嘉庆一躬身道：“请万岁恕罪，老奴不曾考虑过此事。” 托津则道：“此事理应皇上亲自决断，做奴才的岂敢妄加评说。” 嘉庆不悦，道： “朕刚才就说，卿应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朕时日不多了，这大清到底交给谁，关系祖宗命脉，怎么还对朕吞吞吐吐？” “奴才以为，”戴均元见主子生气，赶紧试探道，“智亲王仁孝聪睿，又有平定大内急变大功，将来必能秉承主上天威，治国安民。”托津也附和道：“奴才也以为然。” “朕也曾这样看他，”嘉庆微微叹息道，“可是十八年前，智亲王却有负朕躬。”便把绵宁跟红莲的事经过简略说了一遍。 戴、托二人听完，大为惊异，想不到平素性行恭顺的智亲王还有如此曲折动人的故事，又不好妄加评论，竟呆坐在那儿。 托津见嘉庆呷了口茶，放下，便起身去给杯子里加满，边道： “皇上是想在三阿哥和四阿哥当中，立其一为皇太子？” “朕正为此颇为踌躇，”嘉庆面带愁容道，“皇三子绵恺自幼资赋平淡无奇，宗人府亦发现其行为不法，将来怎能承继大统。皇四子绵忻年方十四，其性行未成，朕怎能放心让他秉承祖业。” “以老奴看来，”半晌没有作声的戴均元这时开口道，“智亲王还是最为合适。”托津见他竟逆皇上的意图，不由暗暗担心。戴均元却不紧不忙地道：“虽说智亲王和那女教匪有染，但是他却亲自剿灭了女教匪在山西的白莲教逆匪。由此可见，智亲王和女教匪仅是儿女之情，对其聚众谋逆，反叛朝廷却是不容的。况且那女教匪已死，智亲王从此也死了心。” “戴卿所言，朕也曾想到，”嘉庆随即道，“可是朕最担心的就是智亲王太看重儿女之情。”顿了顿，嘉庆才低声道： “两位爱卿可曾听说先朝顺治皇爷和那董鄂妃……” “奴才从未听说。”两位军机大臣吓了一跳，异口同声道。 嘉庆全然不觉，只管说道：“自顺治皇爷到朕已有一百六十年。虽经历朝先祖严禁，可那董鄂妃和顺治皇爷的事还是传扬得尽人皆知，朕想禁也禁不了。” “万岁说得是，”托津急忙见风使舵，“以先帝前车之鉴来看，智亲王的确令皇上堪忧。” 戴均元身体不好，坐立久了便浑身酸痛，因皇上在跟前又不好乱动，只得一只手抵住腰道： “皇上，臣以为此事已经过去十八年有余。智亲王那时也不过十四岁。懵懂冲动。现智亲王成熟老练，堪大用。况且陛下已有皇孙两人，这大位传之智亲王，也算朝野众望所归啊……” 嘉庆道“不瞒二位卿家，朕手里现在这个盒子里，装的就是嘉庆四年朕立绵宁为皇太子的诏书……”。 托津见皇上似乎有意决断，心中着急，便道： “此事关乎大清江山社稷，请皇上还是从长计议。智亲王勇亲王均为皇上龙脉，智亲王火枪击退白莲教乱党，勇亲王则是奋力为皇上当枪。二位皇子皆是堪大用者。皇上不妨能龙体康复，再议此事。”嘉庆眯着眼听完，没说话，看来朝臣之中支持勇亲王绵忻的也是大有人在。托津这话细细琢磨，哪里是说两位皇子同样呢？明明说的是立勇亲王更好…… “好吧～”嘉庆平躺下去“你们两人跪安吧！”两位军机大臣拜了一拜，出去了。 嘉庆刚刚想休息，太监常永贵走了进来“皇上，皇后来了。要求谒见皇上……” “哦？”嘉庆心中一动，自己刚跟大臣们说完皇位的事情，皇后就来了。难道有人走漏了消息？不能，这速度也太快了。难道是来给绵忻说情？不管怎么说，绵忻毕竟是现任皇后的儿子…… “请皇后进来！”嘉庆犹豫半晌，下了旨。 皇后乃是礼部尚书恭阿拉之女，自幼聪敏贤淑，知书识体。今天却有些紧张的样子。给嘉庆行礼问安之后，支支吾吾起来。嘉庆感觉不对，问道“皇后，你有什么话，说！” “这个……”皇后显然是对打小报告不是那么在行，但想到吏部尚书英和和自己爹爹的话，不得不为自己的儿子争这个皇位了。 “皇上，有侍卫向本宫报告。白莲教闯宫那天，智亲王在击退贼匪后，隐藏一名妖女没有交出，后来秘密送到了王府里面供养。今天晚上，王府里面负责时候那一女子的婢女逃进宫来告发此事，本宫不敢隐瞒，只好来禀报皇上……” “啊！！！！！！！！！”嘉庆大吃一惊，顿时头晕目眩，皇后吓的连声呼唤。等嘉庆好一点，道“果有此事么？快！快把人带上来朕要亲自审问！” 皇后点点头，人早就在外面。常永贵吓的不轻，让这些人进来，嘉庆一问，果有此事！ “好啊！！！！反拉！绵宁怎么敢一而再的与这些妖人来往！来人！召九门提督！马上包围智亲王府！朕要看看他绵宁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