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出事了
忽然间,我听到一个幽幽的,很细弱,很好听的女声,“你醒了” 我吓一跳,看向四周,“谁在跟我说话” “是我。” 我这才发觉,那声音不是我耳朵听到的,而是来自我脑海。 “你是谁”我问。 对方幽幽一叹,我心里忽然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忧伤中带着欢喜。那感觉来的莫名奇妙,像是被某种力量,突然塞进我心里面的 对方又开口了,“我是夏星” 夏星我眼前仿佛划过一道闪电,一蹦,从床上跳下来,摸出那块沉香木,把夏星召了出来。 她像是个仙女一样,站在那里,怔怔的看着我。 “是你你在和我说话”我结结巴巴问。 夏星似乎有点害羞,扭转头,嘴巴动了动,我脑海中又出现那个声音,“是我” 随着那声音,我心里突然有一种羞涩感,我明白了,这是夏星的感觉我可以和夏星对话可以和她心意相通了 我用手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不是在做梦。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夏星说。 “我叫冷雨。” “冷雨你是个好人,谢谢你这些天,为我做的一切” 我鼻子一酸,嘴巴动了动,却不知该说什么。缓缓的,我把手伸了过去,夏星也伸过来,就像第一次我见她时那样,两手碰触在一起。 当夏星把意念集中在身体某一部位时,可以跟我有肢体的碰触,只是,那种碰触并不是实质性的。对我而言,那只是一种微微发凉的感觉 夏星回到沉香木里以后,我从楼上下去,见到了高老头儿。他说,胎灵已经认祖,并且过来投胎了。 虽然夏玲两夫妇极力挽留,但我们决定第二天就回去了。这天晚上,我问夏星要不要走前再和她jiejie见一面。夏星摇头,说她的尘念已经了结,人鬼殊途,相见只会徒增悲伤,夏玲应该尽快把她忘了,开始幸福的生活 从邯郸回我市的路上,车窗外的风景比来时感觉迷人很多。车里的空调开的不冷不热,格外舒服。高老头儿一路都哼着小曲儿,我也被他感染了,感觉有各种音符在耳旁跳动 当时我们并不知道,有一场大风暴,正在不远的前方等待着我们 回到市郊那住处,休息了一天,我跟高老头儿两个去了聂晨家那县城。聂晨一家已经旅游回来了,见到我们,聂晨十分高兴,随我们一起,去了聂天国居住的那座小楼。 算一算,聂天国失踪了已经有半年了,那楼里的地板、家具上,都已经积了灰尘。在楼里转了一圈,没见有人回来过的迹象,真不知道聂天国这半年到底去了哪里。 在聂晨家玩儿了一天,我们回到了市里。高老头儿找到高凉,让他问问她那女朋友,最近有没有空闲,一起回老家一趟。 可能有人会说,奇门遁甲可以卜测婚恋,为什么高老头儿不给高凉和那女孩儿卜一卜。当初,高老头儿传我奇门遁甲时曾告诉我,作为高家秘术传人,有些东西是不能给自己卜的,也不能给三代以内的亲人卜,其中包括阳寿,也包括婚恋。这是高家祖先的规定,之所以有这种规定,是怕传人误入歧途。高家奇门,卜测过于精准,有些天注定,没法改变的东西,传人如果纠结其中,硬想逆天改命,就会惹来大麻烦 算一算,离开学还有一个多月呢。这天吃过午饭,看看外面太阳不怎么烈,我打算带夏星去书城逛逛。 刚从屋里出来,我就听到外面有车声。出了院门一看,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不远处。车门打开,聂天义和一个胖胖的干部打扮的人,从车里走了出来。 看聂天义脸红红的,好像喝过酒,问我高老头儿在不在家,我说在。他就和那干部进了院子。 晚上回来说起,我问老头儿聂天义带来的那人是谁,老头儿说是聂天义以前上班的,那国营企业的领导。 “他来找你干嘛” 老头儿嘿一声冷笑,“那人干违法的事儿嘞,最近上边在查他,让我帮他算算。” “你算没” “算啦,他不仅要掉饭碗,还有牢狱之灾哩。他跪地上求我,让我帮他,说给我开多少多少钱。自作孽不可活哩玩意儿,我不给他加把火助灾,就算好哩要不是看天义哩面子,我就拿扫把把他抡出去了” 我笑了笑,没说什么。 两天后的傍晚,高凉来了。 人都是会变的,比如高凉,当年刚认识他时,那个朴实少年的影子,现在在他身上已经找不到了。自从参加工作之后,高凉来的就很少,每次过来都是一身名牌儿,我估计他赚的钱根本不够花的。相比之下,我跟高老头儿两个就是俩土包子。 每次过来,高凉话都不多,匆匆吃个饭就走,跟我更是基本没什么交流。 今天的高凉,看起来跟往日不一样,衣服邋遢不说,脸上还有胡茬子。 一进屋,高老头儿就给他倒水,关切的问,“凉啊,你这是咋嘞” 高凉碰也不碰水杯,颓丧的往椅子上一坐,盯着地面说:“我女朋友,跟我分手了。” 我预料的事,最终还是发生了。 高老头儿一惊,“为啥哩” “她嫌我没钱,嫌你脏” 我眉头一皱,“这样的女的,分了就分了。” “可是,我舍不得她。” 我有点冒火,“你怎么这么窝囊嫌你没钱也就罢了,她居然嫌高大爷脏,那可是你亲爹啊,这种女人要来干嘛” 高凉刷一下抬起头,一改往日的温和,目光像要吃人一样,从眼镜片后面射过来,我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我就窝囊了,怎么了”说完这一句,高凉把精神转移到高老头儿身上,眼睛却不看他,“我窝囊不是一两年了,读书时,因为穷,被人看不起,我忍。现在呢还被人看不起,连个女朋友都谈不上我实在受够了” 说完,高凉起身把那茶杯拂落在地上,大踏步走了出去。 我简直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事,这还是当年那个性格内向的让人觉得有点酷,熬完药以后各种有耐心的喂给高老头儿喝的那个高凉吗 这晚,高老头儿搬个马扎坐在小院儿里,望着远空的月亮一直发呆。我倒了杯水拿出去递给他,他摇头不接。 “大爷,该回去睡了。” “你先去睡哩孩子,大爷再坐会儿” 第二天我起来,见高老头儿坐在椅子上,眼睛红红的,看样子一夜没睡。 “醒啦。” “嗯,大爷你吃早餐不”
“不吃。”老头儿哑哑的说,“那啥,你给天义打个电话。” “打电话干什么” 高老头儿嘴角抽搐了一下,缓缓道,“你让他给他那领导带个话,就说,我愿意帮他化灾哩” “你要帮那个人” “嗯” “大爷你想清楚,那人是自作孽” 高老头儿打断我,“我想清楚哩,去打电话吧。” 见我愣着不动,他朝我瞪了瞪眼睛,“让你去就去哩” 去打电话的路上,我心里很难过,老头儿这是为了高凉,要做违背原则的事了 下午,那人开车过来了,提了一大堆东西。高老头儿不仅全部收了下来,还提了个条件,那就是在原来的价格上,再多加一倍的钱。那人二话没有,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大爷,要怎么帮他”那人走后,我问。 “把那啥,吉神请下来,照护他,帮他把灾挡过去。” “请吉神照护恶人,这样违天理的,万一遭天谴怎么办” 老头儿苦笑了一下,“看我哩命吧” 我想了想,咬牙说:“那我跟你一起去” 高老头儿眼一瞪,“你去个球儿哩在家待着” 我硬要去,老头儿要拿烟袋抡我。我说你有本事就把我抡死。最终,老头儿没抡下来,眼圈儿一红,叹了口气,回到座椅上。 天刚一擦黑,那人就来了,说高老头儿让他准备的东西,他都已准备好。 我跟随二人走到门口,老头儿忽然停了下来。 “哦,对喽,冷雨啊。” “嗯” “帮我把那啥,油灯,从床底下拿一盏出来。” “就拿一盏么” “是哩,快去。” 我刚走到床边,就听身后哗啦一声,门关住了。我一下反应了过来,扑到门边用手去拉,拉不动。 “大爷” “在家待着哩孩子,大爷我明早就回,不会有事儿,放心哩” 夜渐深,空气越来越压抑,沉闷。我心里很不安,试着用奇门遁甲卜测老头儿此去的吉凶,卜不出来,我只得团团在屋里转圈子,夏星默默的在我身边飘荡,陪着我。 见我急的满头是汗,她把意念集中在右手上,把手抚上我额头,帮我去汗。 “冷雨你别急,高大爷这么做是为了儿子,他是好人,老天爷不会惩罚好人的。” “但愿吧” 后半夜的时候,外面刮起了风,吹得院子里的杂物叮叮当当的。风停后,响起了滚滚的闷雷,随着一道炸雷把电给震停,下起了瓢泼大雨。 那雨一直下到天蒙蒙亮,才开始减弱。忽然间,我听到院子里响起啪啪的踏水声。 高大爷 来不及感应来人是谁,我就扑到了门边。门咯呀一开,我看到了聂天义。 “快走,高老哥出事了” 浏览器搜“篮色書吧”,醉新章節即可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