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之前就死了
烧纸扎那人要带路,所以他坐在前面副驾驶上。【】我们三人坐在后面,我坐中间,聂晨坐我旁边。 一路上,动都动不了,闻着聂晨身上的馨香,感受着隔着衣服传递过来的她身上的热度,我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直到车到地方,聂晨推开门往外走,哎呦一下差点摔倒,我游离的意识才被拉回来。 “怎么了”我问。 “腿有点软。” “怎么回事” “没事,不要紧。” “是不是感冒发烧了” “哎呀不是啦”聂晨脸突然一红,“我说了没事,能不能别问了” 我有种摸不着头的感觉,心说女孩儿真奇怪,动不动就耍小脾气。 从车上下来,烧纸扎那人说,就是这里。 这是一个三岔路口,出了路口,是一条东西走向,坑坑洼洼的石子路,路旁一条挺深的排水沟。 烧纸扎那人指着东面路边的一棵树说,那面包车就是从这路口出来往东拐,撞到了那棵树上,然后翻进了沟里。 这条石子路很冷清,眼看天就快黑了,烧纸扎那人很害怕。朱常发问我什么时候行事,我想了想说,那些人是既然是亥时死的,那就亥时再来吧。请,谢谢 朱常发就近找了家便宜的小旅馆住宿,晚上九点多钟时,我们再次来到那路口。这晚夜空晴朗,弯月斜挂远天,空气却极冷。 把供品摆在路口,朱常发拜了几拜,摊开几卷草纸点燃,把他的一件内衣丢在了上面。不知道是布料不好,还是那内衣不干净,焚烧的气味儿很刺鼻,难闻的要命。 我捂着鼻子,用树枝挑来挑去。终于,那内衣烧完了,我把树枝一丢,搓了搓几近冻僵的手,站起身,心里有种很轻松的感觉。朱常发家闹邪的事,终于被我**的,圆满的处理完了。 “这样就就可以了吧”朱常发冷的直哆嗦。 “可以了。”我往手上哈了口气,“走,回去吧。晨晨,回去了晨晨” “哎” 聂晨的声音从东边传过来,我看过去,只见她正站在那棵树旁。 “冷雨,你来。” “怎么了”我走过去问。 “你看” 月光下,只见那树上有一块撞击痕迹。 “这应该就是那面包车撞的。”我说。 “对啊,你有没有觉得奇怪”聂晨问。 “什么奇怪” “你那时候跟我说,死后变成中阴身的人,都是突然一下子,还没来得及感受痛苦,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就死了,对么” “是啊。”我说。 “你看这撞击痕迹。”聂晨说,“并不重,看起来应该是那车往这沟里冲的时候,被这树给阻了一下。那么,车里的六个人,就不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看看那树,然后看向那沟,眉头一点点拧了起来。聂晨说的没错,车往树上撞这一下,不足以致那些人于死命,受伤倒是有可能。既然在车翻进沟里前那些人受了伤,那么,他们就能感觉到痛苦,以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稀里糊涂变成中阴身的 我后背隐隐有冷汗冒了出来,朝那路口望了一眼,然后看向聂晨,“难道说” 聂晨的脸刷地一白,“你是不是想说,在那面包车撞上这树之前,那六个人就已经死了” “嗯嗯”我连连点头。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是在哪里死的” 我只是摇头,身上一阵阵发冷。 聂晨说,当初知道那六个人是出车祸死的,她脑海中浮现的是那面包车跟泥头车那种大车相撞的情景,砰一下,六人就死了。 下午过这里来,得知那面包车是先撞树,然后翻进了沟里。由于跟自己先前的想象不一样,聂晨心里就有种奇怪的感觉。晚上过来,我跟朱常发在那里烧东西,聂晨难抑好奇心,于是便跑过来看 我指着那路口说:“如果面包车撞树前,那六个人就已经死了,我想,他们应该是在这路口死的。” “因为他们都死了,所以那车拐过弯之后就不受控制,先是撞在了树上,之后又翻进了沟里”聂晨接口说。 我点点头。 高老头子说,进入我们这行,会见识到很多常人见识不到的东西。如果我不知道那六个人死后变成了中阴身,也就不会知道他们在车祸发生前就死了那么,他们是怎么死的既然不是自然而死,那就是死于超自然 我脑海里浮现这样的画面,那天晚上,在这路口这里,有一种人所看不见的屏障。当那面包车开过来,穿过那屏障的时候,车里的六个人全死了,面包车失控,撞树翻进了沟里那之后,那六个人就一直在这路口徘徊 高老头儿说,超自然的事物杀人,不会留下任何可供人查知的线索。像聂天义那时候得罪阴神被减去命数,他会因为突发性疾病死去,谁也不会知道他的死跟阴神有关而致死那六个人的超自然事物,在他们死后,则制造了他们因车祸而死的假象 “我有点冷。”聂晨说。 我把外套脱下来,递给她,“披上吧” 第二天一早,朱常发就走了,我和聂晨再次来到这路口。朱常发上个月吃酒席的时候,那六个人就已经死了三十五天了,由于时间太久,我们在这路口找不到任何超自然事物曾经存在过的痕迹。下午的时候,我和聂晨乘车返回了她家所在的那县城。 腊月二十八,聂晨的父亲从外地回来了,那是一个很风趣,很开放的人,跟聂晨的爷爷一点也不一样,不靠谱的程度跟我父亲倒是有的一拼。头一顿跟聂晨父亲吃饭,他借着酒兴,说我这小伙儿看着不错,让我以后给他当上门女婿。聂晨母亲只是笑,聂晨在桌子底下踩了她爸一脚。 年前那几天里,我又往聂天国住处跑了两趟,一直没见那老头儿出来。三十晚上,聂晨母亲过去喊聂天国吃年夜饭,老头儿不来,便给他送了两碗饺子,还有一些菜过去。 大年初三一早,聂晨父亲就出门去外地了,因为我还在梦乡,聂晨没叫我,她自己跑去市里的火车站送的。 这天下午,我坐在洒满阳光的小院儿里拨逗聂晨养的小兔子,聂晨回来了,一步步蹭到我跟前,猛的一跳,“喂”
“看见你了。”我说。 “哎呀”聂晨连连推我,“别逗兔子了,快看,快看谁来了” 我侧眼一看,只见一个老头儿站在门口那里,叼着旱烟,笑眯眯望着我们。 “高大爷”我急忙跳了起来。 “哎呦,你还舒服的很哩”高老头儿说,“我以为你早把我忘了,满脑子只有那啥,你这小媳妇了嘞。” 聂晨脚一跺,“大爷你讨厌厌,谁是他媳妇了你跟我爸一样,都是坏人。” 老头儿被一口烟给呛到了,“啥老丈人那关都过啦呦呵,这小子还行哩” “你再瞎说我就”聂晨往四下看了看,指指那笼子,“我就放兔子咬你” 老头儿咧嘴一笑。 原来,聂晨去火车站送他老爸,在出站口那里,偏巧不巧,碰到了高凉跟高老头子,他们居然这么早就从老家赶回来了。于是乎,高老头儿便被聂晨又是撒娇又是耍赖的,硬给拽了过来。 老头儿难得穿一身新衣服,人看着挺精神,红光满面的。高凉没一起来,回他上班的那医院了。 这天晚上,高老头儿便睡在了我住的那间屋里。在聂天国家发现那五行风水煞局的事,我没告诉高老头子,老头儿脾气直,要是跑去聂天国那里质问,肯定会闹起来,大过年的,都不痛快。再者,聂天国是不是在养邪灵,他养来做什么,不知道呢还,跟他闹起来,只会打草惊蛇。如果他真的在暗地里干坏事的话,我们没凭据就去揭他,一点用没有我发现,虽然我嘴巴不怎么会说,样子也不成熟,但考虑事情有时已经能像大人那样了。高老头儿虽然本事大,懂的多,但脾气一上来,有时却跟个小孩儿似的 关于我给朱常发家驱邪的过程,我躺在床上,原原本本的讲给了高老头子。 “你就是个木脑瓜子,哪有你那样请神哩” “那要怎么请”我问。 老头儿说:“你要想别的招儿把那神给带过去。你就那样背着它走,它没上你身,那算好哩不过嘞,你这事儿办的还行,头一回那啥,自己行动,处理的还挺妥。” 老头儿难得夸我,黑暗中,我笑了笑,“对了大爷,你说那六个人是不是超自然死的” “应该是哩。” “那你说,害他们死的东西,会是个什么” “那可难说,那种没什么人的路,晚上哩时候,容易有鬼怪出没,人又看不着它们,万一那啥,一个不小心冲着了,可能就把自己魂魄就给冲出来了” “那害死他们的,就是鬼怪喽” “不一定,也有可能是冲撞着过路哩阴神,要么就是碰着煞了。” “煞” “对喽,风水煞你知道吧” ~好搜搜篮色,即可最快阅读后面章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