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中阴身
“婶子”我叫那女人。【】 “怎么了”女人走过来问。 “你做梦梦到的,你家那猪生的怪物,总共是几个”我问。 “好像是”女人想了一会儿说,“好像是六个。” 我皱了皱眉说:“别好像,你仔细想想。” 女人又想了想说:“是六个。” “你确定” “确定。” “六个”我嘟囔说。 这时候,天已经开始黑了。随着大门的咯咯呀呀声,一个穿的像狗熊一样的男人,推着辆老式自行车走了进来,头戴狗皮帽子,扑踏扑踏踏着雪。 猪哥急忙迎了上去,“哎呦,发叔回来了。” 这便是这家的男主人朱常发了,个子不高,胡子拉碴的,看着挺壮实,可能是长年从事体力劳动的缘故。 猪哥这人似乎走到哪里都不受待见。朱常发理都没理他,咯呀把自行车往树上一靠,拍打身上的雪。 “发叔。”猪哥又叫一声。 朱常发这才看了看他,眼睛红红的,似乎刚喝过酒,而且还是闷酒,没好气儿的说:“你来干什么” 猪哥笑了笑说:“我这不是,早上的时候跟我婶儿说,找大师来给你家看风水么” 朱常发朝我和聂晨看了看,问:“大师呢” 猪哥指指我,“这不是么。” 朱常发又看我一眼。 “他是我同学。”猪哥说,“哎呀你不知道,可厉害了,刚才的时候” 朱常发打断他,“扯啥蛋,我家里就够乱的了,你又来添乱,赶紧走走走。” “发叔” “让你走,没听到啊”朱常发酒劲上来了。 我跟聂晨两个走上前。 “大叔。”我叫他一声。 “干嘛呀”朱常发歪着脖子问。 “我想问你点事” “问啥呀问”朱常发头一低,连连挥手,“赶紧走,我这乱着呢。” “嘿你这人”聂晨说,“别人顶风冒雪的,大老远跑过来帮你家忙,连口水都没喝,你怎么这态度” “他能帮我家啥忙”朱常发说,“我轰你们才走是不是” “发叔,你听说我”猪哥道。 “说什么说” 朱常发似乎彻底火了,把火气全部泄向猪哥,“你都老大不小了,咋还狗屁不懂非得像小时候一样,让我揍你是不是” “发叔” 朱常发抬手一巴掌,朝猪哥扇了过去。我手一探,抓住了他的手腕。朱常发被我抓的一愣,你干什么 “我就是问你点儿事,你不说就不说,干嘛打人呢”我冷冰冰说。 “我打他又怎么了松手啊,不然我连你一起打” “呵呵”我冷笑一声,松开手,“行,那你就连我一起打。” “草,哪来的没管教的野崽子跑我家撒野来了” 朱常发抓起靠墙的大扫帚,朝我们挥过来,被我一脚踩住,往后一带,趴在了地上。 “你们别打了” 那女人冲过来拉架,被朱常发带的摔在地上。怒火攻心之下,朱常发举起自行车朝我们砸过来。我虽然反应快拉了把聂晨,但她仍然被砸中了脚,疼的眼泪直打转。 闻声过来好几个邻居,把架给拉住了。 “疼不疼”我问聂晨。 “嗯”聂晨可怜巴巴说。 “死妮子别在那里装”朱常发嚷嚷,“想讹人是咋的” 我哼了一声,强压着心里的火气说:“我就问你点事,问完我就走。” 几个拉架的说,你听他问嘛。 “那你问吧。”朱常发说。 “你们这一带,最近是不是死过六个人” “你们那里才死人” “那要不就是,你曾经去过死六个人的地方。” “娘的” “发哥。”一个邻居说,“那xx县那时候不是死了六个人吗出车祸死的,那家过五七摆酒席的时候,你跟着车往那送饲料,还蹭了顿酒席呢,回来你告诉我的” 朱常发一愣。 “我要没猜错的话,那六个人应该是晚上的九点多十点那时候的出的事。” 朱常发没说话。 “晨晨。” “哎” “想知道这家怎么回事吗” “想。” 我指指朱常发,“这人当初在过五七那家吃酒席的时候,不知道干了什么事,把那六个死了的人给带了过来,那六个人想以他家的猪为宿主再生,结果那猪被他卖给了杀猪的。那六个人再生不成,便缠住了他家。屋梁开裂,是不吉的征兆,不出一个月,他这家里肯定出事” 众人都听呆了。 “这样么”聂晨愣问。 “嗯,晨晨” “怎么” 我缓缓把包提起来,看都不看朱常发一眼,“咱走,免得人家认为你装痛讹人” 从朱常发家出来,聂晨问:“就这样走了么” “不然还怎样。”我没好气儿的说,“是他赶我们出来的,喝了点酒就发酒疯。他先动手打人,我就把他拉趴在地上而已,他就用自行车砸人。要不是因为他是猪哥的本家人,我揍的他满地打滚。他家爱出事出去呗,我们吃饱了撑得才管” 聂晨笑了笑,“你还真有脾气。” “你脚还疼不疼”我问。 “好多了。” 没走多远,一个人迎面冲我们而来,居然是高凉。我和聂晨双双停住脚步。 “你怎么来了”我问。 高凉说是高老头儿让他来助我的。原来,老头子当时听了猪哥的讲述,立马就知道这朱常发家有不干净的东西他想历练一下我,所以没说破。 我们走了以后,老头儿前思后想,生怕万一有个什么闪失,于是便冒着雪跑去高凉所在的医院,让他来助我。我听了感觉心里面暖暖的。 高凉医专已经毕业了,毕业前就在我们市中医院实习,毕业后就留在那儿当了一名医生,整天戴副眼镜,话语不多,看着斯斯文文的。 我把我探询出的结果,给高凉讲述一遍。 “你解决完了”高凉问。 “没有。”我哼道,“那男的把我们撵出来了” 听完经过,高凉说:“那走吧。” 正要走,那朱常发从家里跑出来了,后面跟着猪哥。猪哥一边跑,一边用手摸自己的头发,生怕发型乱了。 “别走”朱常发喊。
“怎么,我们不讹你了,换你要讹我们了”聂晨问。 “别理他。”我说。 朱常发脸色尴尬,喘着粗气说:“是是我不对,你们别走,帮帮我家里” 朱常发说这眼看就快过年了,他所在的那家饲料厂效益不怎么好,不知道能不能发出工资。下午大雪,车没去送料,他就跟那厂子的保安一起喝了几杯闷酒。回来见猪哥神神叨叨的,带两个小破孩儿说给他家里看风水。他酒劲一下子就上头了,和我们起了冲突。 朱常发连连给我们赔不是,我气也消的差不多了,聂晨也不是小气的人。 “他是谁啊”猪哥指指高凉。 “我干哥。”我说。 朱常发说:“哎呀,他要早进家,我就不会犯二百五了嘛,你看他,一看就有本事” 我看了看朱常发。朱常发一下子哑住了,“我我的意思是,他看起来比你年纪要大,而且戴副眼镜,像个有学问的人” 我又看了看他。 “我不是说你没学问小兄弟。” 猪哥来了一句,“那你心虚解释啥啊发叔” 聂晨在一旁笑。 “行了。”我对朱常发说,“你准备些东西吧。” “什么”朱常发问。 “要准备一锅饭。” “不用准备,我去我们村小饭馆叫些菜过来” 我打断他,“不是给我们吃的,是给那些死人吃的。” “这样啊。” “嗯” 朱常发当初,总吃着他家头晚做的饭里有渣子,就是那些死人晚上动过他家的饭。那些渣子如果不是香灰,可能就是纸灰,要不就是坟土死后变成中阴身的人,由于死的突然,很多人意识不到自己已经死了,看到人间的饭菜,仍然想吃 农村家庭的朋友,家里养有猪、羊、牛,等等家畜的话,可以实验一下。给家畜配种的当天晚上,烧一锅饭在厨屋里,第二天早上起来,如果吃着那饭里有牙碜的感觉,那就有可能是中阴身的人来过。他们是来投胎的,被饭菜的香味儿吸引,所以就过去吃,留下渣子在里面 朱常发家的情况是,那些中阴身老早就被他给带过来了,后面他家的猪配种,这才投胎准备再生。不知他在摆五七酒席那家做过什么,所以把那些中阴身带了过来。我问他,他摸着胡茬半天回答不出,也不知是真想不起来还是假的。 其它几样,便是施法超度时用的东西。 “你明天上班吗”我问高凉。 “上,就快过年了,医院挺忙。” “那你回去吧,刚好把晨晨送到县城,然后你打车回去。就超度下那些人而已,我一个就能搞定。” 我现在心里很有底气,想单独完成这件事,不想别人帮忙,不然我永远也成长不起来。 聂晨说她不回去,要留下来看我超度。其实,头一次单独面对超自然的事物,我心里有点怯,只是不表露出来罢了。聂晨不会玄学秘术,但人很聪明,有她跟我做个伴儿也好,于是便答应了。猪哥也想跟我们一起,但他那人冒冒失失的,脑袋瓜子虽然梳的亮,但里面全是浆糊,带着他,只能是添个累赘。 浏览器搜“篮色書吧”,醉新章節即可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