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节旅大攻防战 五
原本略带海腥味的空中弥漫着着火药的气息，爆炸形成的巨大冲击波将敌人的炮台掀翻到空中。280毫米和210毫米重炮也在同时加入了攻击序列，战士们都能从雷鸣般的爆炸声中清楚地分辨出各种大炮的口径。战士们只有彼此大声喊叫才能听见。 空中的飞艇在不断的为底下的大炮校正着坐标。日军的炮台是三层的，炮兵最多可以讲最上面一层给炸塌掉，对于下面两层就无能为力了。 战争的的主要内容就是等待，等待着进攻或者死亡。日军同样在等待，只不过他们比外面的中国军队更难受而已。巨大的炮声在他们的头顶爆炸，随着轰炸的加剧，紧张气氛升级，所有的人冒出一身冷汗。 有的士兵胃收缩成了一团，喉咙哽住，咽唾沫都很困难。膝盖也弯了下来，于是有的战士疲软地靠在战壕的边上。 终于结束了漫长的等待，在指挥官的命令下战士们向前发起了进攻。战士们向前推进，眼前的情景却有些令人害怕。日军其它炮台的支援炮火不断地在战士们身边爆炸，巨大的冲击波携带着大量的沙土在半空中形成一堵泥墙。 现在日军炮台四周都是机枪射出的连绵不断的火焰，后面的烟雾像墙壁那么厚，看上去就好像一座巨大的即将要喷发的火山。战士们仿佛也不是在往一座小岛前进，而是被卷入了一个燃烧着的地狱旋涡之中。对许多人来讲，这就是他们的葬身之地。 战士们们散落的队形对于日军的机枪阵地来说没有什么大的作用。前面不断地有人被机枪击中，后面的战士还是前赴后继的往前冲。因为或许唯一的生路就是突破到炮台中去。 中国军队的150毫米火炮击开始从对日军的炮台进行压制。重炮也开始对其余炮台的大炮进攻压制，阵地前火力压制机枪也开始了嘶鸣。日军增强了火力以应对汹涌而来的步兵。除了噪音以外，战士们只能听到炸弹碎片在大气中咆哮的声音。 日军的的重机枪组成的火力网就像是割草机一样，战士们不断日军的的子弹射穿胸膛然后在慢慢地倒在地上。 第一团的进攻还不到二十分钟最少出现了三分之一的伤亡，吴佩孚站在后方用望远镜仔细的观察着前线的战事。吴佩孚自言自语地说：“不能再这么打下去了，一个团不出一个小时就会被拼光！” 蒋百里说：“哪能有什么办法？当初我们的用意就是在辽东发起战争让山东的日军抽一部分回辽东，以此来减轻山东的压力推迟与日军决战的时间。可现在看来，日军是想先消灭我们山东的军队，然后再回过头来消灭我们辽东的军队。” 吴佩孚说道：“没有那么多条条，说穿了就是日军根本不信我们能够夺取旅大地区。当年小鬼子死伤无数耗时几个月才夺取这个地方的，现在我们来了他们认为我们没有半年根本就奈何不了他们。” 蒋百里说：“很正常，我们多少年在对外战争中没有取得过胜利呀！跟与本作战简直就是屡战屡败，这就难怪别人看不起我们。” 吴佩孚说道：“当年日本人与俄国人争夺辽东时，我就曾经参加过日本的对俄国军事侦查，现在又回辽东来同日本人争夺。其实日军并没有那么可怕，他们就是不怕死和炮火比较强，其余的不怎么样。” 吴佩孚转身就对黎毅说：“我说你们生化兵什么时候能够上呀？你看这战士们都让日本人打成了筛子，你这边防军的生化兵司令就好意思在这里站着。” 黎毅急忙说道：“不是我不愿意发起攻击，你自己看就这风速马上就会被吹散，无法对敌人进行有效杀伤。” 吴佩孚一看就连大炮发射产生的烟雾都会很快被吹散也就不再说什么了。这时走过来几位专家，他们是从包头专门到这里来解剖日军遗体的，一便研究防治化学武器。 “黎司令，我们已经完成了对日军遗体的解剖，这是报告你慢慢看。另外我想问一下什么时候可以将五号弹实验标本送来，我在包头的研究工作还没完。”钱汉生说道。 黎毅急忙说道：“钱工，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一军军长吴佩孚将军。这位是边防军参谋长蒋方震将军。这位是一师师长肖耀楠将军。各位这就是我们西北化工的首席工程师钱汉生博士。” 吴佩孚一听就知道这是专家就急忙说道：“钱工程师，我也不客气了。你看！”说完就将望远镜递给钱汉生，并且右手指着前边正在进攻的战场。 “钱工程师，你们又可以不需要估计太多风速的特种弹吗？你也看见这就是战士们在拿命拼呀！如果能用特种弹解决就能少死还几千人呀。”吴佩孚继续说道。 钱汉生这时候已经是泪流满面，他一个劲的说：“这不是战争，这是屠杀！” 蒋百里说：“钱先生，我们也没有办法，如果不能尽快拿下旅大地区，那么日军的援军一旦到来我们的损失就会更大。” 一直没开口的肖耀楠冷冷地说：“更重要的是山东的十几万兄弟的血就会白流！我们也会成为民族的罪人。” 钱汉生已经慢慢恢复过来了，他说：“你们又详细的地形图没有？有就赶快拿来看看，再就是停止进攻吧？我来帮你们想办法！” 吴佩孚马上就将警卫员手里的地形图递了过去说：“在没有办法之前，我们还是不能停止进攻。一旦停了，就前功尽弃了。” 钱汉生看着所有军人的坚毅的面庞，知道自己在没有可行的方案之前是不可能说服这群军人的。他也不废话，就马上和几个专家趴在弹药箱上不停地计算着。 其实吴佩孚玩了一个小花招，他已经下达了停止进攻的命令。他这样做是为了使这几位专家快速的给出可行方案。 第一团的这次进攻的损失已经统计出来了。战死四百七十一人，受伤一千一百五十五人，一个团伤亡已经超过三分之二。 肖耀楠心疼的看着这张损失统计表，心疼的手都有些哆嗦。他慢慢地将表递给了吴佩孚和蒋百里心疼地说：“一团算是完了，这才是在金州呀！如果到了旅顺口，我们损失岂不是一个师一个师的被打光？” 吴佩孚点头说：“这算什么，据说日军为了攻取青岛，以大炮开路所到之处所有的建筑全部被炸为平地。你想能让日军花大本钱，就应该知道他们的损失有多大。” 钱汉生说道：“我已经计算好了，你们可以用五号化学弹。” 黎毅马上说道：“不是严禁在超过每秒6米的风速下使用吗？” 钱汉生说：“没错，那是最基本的要求。我们不是要将鬼子毒死，而是将鬼子从王八壳里赶出来。你看日军的壕沟有七八米深，四周都是封闭的。唯一的出口在炮台的地下三层，鬼子在壕沟的靠炮台那边设计了不少的机枪射击孔。一旦我们的化学弹打入壕沟，那么地下的鬼子要么被熏死要么出到地表来。” 吴佩孚马上就拍板说：“性就这么干！” 剩下的事情就简单多了，几十发炮弹被迫击炮发射发到壕沟中，壕沟里马上就升起了一层白雾，但是很快就被风给吹散了。已近做好了准备的炮兵，等了半天也不见鬼子出来。为了安全起见，吴佩孚再次向敌人呢的壕沟发射了二十多发特种弹。 日军既没有出来躲避毒气，又没有任何反应。阵地前的中国军队在全副防化服的武装下，开始向日军的炮台开始前进。战士们前进了五十米鬼子没有开枪，一百米鬼子还是没有开枪。等到里炮台只剩下一道壕沟时，战士们才能给发现鬼子微弱的呻吟声。 当战士们用炸药将鬼子密封的大门炸开时，所有人都惊呆了。由于缺少通风设备，大量的毒气还在炮台的地下二层和三层聚集成雾了。日军不能说全部都死了，但是没死的跟死去的差不多。鬼子没被毒气熏得离死不远了，至于为什么不逃走就只有天知道。 炮台里的日军全身出现了溃乱和冒着黄水的水疱，大部分鬼子眼睛失明，几乎全部出现休克。战士们只是看了一眼就马上出去了，没有人愿意晚上做噩梦。 大黑山的鬼子还是撤走了近百余名，他们是在炮台顶部露天负责观察敌情和应付突发事件的鬼子。在化学炮弹一落下形成白雾之后，马上就有鬼子认出了是毒气弹。开始的时候还没在意，只是用一些湿毛巾捂住鼻子和嘴巴。可是等雾气一浓稠就发现了不对劲，上面的鬼子就马上撤退了，地下的鬼子却全部战死了。 撤退的鬼子就是最后将中国军队进攻大黑山用化学弹的秘密泄露出去的，这也使得福岛安正和蛎崎富三郎知道小黑山失守的愿因。福岛安正马上就开始向国内求援，这也是他首次觉得日本可能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