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一章 不安的心
野外之地,漆黑的夜幕下,闪烁着一团篝火,但是火光渐渐湮灭,唯独留下一股青烟,以及那飘散在空气中的诱人香味。m.手机最省流量,无广告的站点。 安叔早已在空地四周不远处洒下一种特制的秘粉,那东西只有一个作用,就是驱散荒兽的侵扰,里面成分的特殊气味,是绝大多数荒兽不愿意认同的气味。 如此一来,他们几人露宿扎营在这里,倒也没听到古怪的荒兽吼叫。 不过场中的气氛,倒是有些沉默,皆因良人一人的表情,任谁都能够看出来,眼前这位“任亮”,眉宇间拧成“川”字,一脸默然,眼神中似是极度在思索着什么,拿起嘴边的一块油黄烤rou,迟迟没有塞进嘴里,最终还是放了下来。 “此事银丰兄是如何得知的?” 几经转想过后,一句话毫不犹豫地从良人口中问出,语速略显快,似是有些着急。 “这是我叔父从北域前些时日传递过来的消息,怎么?兄弟对此有些上心?”银丰起初怀疑,他侧过脸庞,咬了一口烤rou,尽管这样的回答,让良人微微一愣,但是在场中却起到了很好的作用,至少其他三人不再聚着目光凝视良人,而是对付起手中的烤rou。 想来他们也是饿了,毕竟黄金大蟒的rou比鼠蝠好吃多了,银丰的烤rou手段也是一绝。 “啊……那个……我就是问问,没去过北域,对此有几分好奇。”为了缓解尴尬,也是避免被银丰看出来什么,良人一改之前的态势,尽量表现得很平静,装腔作势的回答道。 “不过是一件轶事罢了,我们啊,姑且就当是听听故事罢了!” 银丰没有多想,的确看良人的样子不像是北域之人,加上谈吐举止,良人在银丰这种家族中走出的富家大少面前,缺少的就是见闻。 随后,也不待良人继续发问,他接着之前的话题,又说起了那件让良人心中深感不安的事情来。 “说也奇怪,北域如此之大,莫名出现的这股势力,可谓是强无敌手,短短半年的光景,他们竟然以龙卷之势,彻底扫荡了沧州地界。” “听我叔父讲起过,沧州地界最大的势力乃是窥丹宗,这可是传承了近千年的一座大势力啊,不说一宗之力完全掌控沧州,甚至就连北域其他几州的大小势力,皆与窥丹宗有着密切关联。” 这时一旁的安叔难得说了话,他道:“武者一途,重要的便是资源,而丹药又是那些得天独厚炼丹师所制,与一名炼丹师打好交情,以后可是方便的很多。” “安叔说得没错,兄弟,你知道那窥丹宗有多厉害么?据说宗中的一丹大师乃一方擎主,修为高深莫测,不过最神奇的还是他的炼丹之道,据说每月仅炼制一枚丹药,许多大宗门的顶尖强者那是络绎不绝的拜访啊!” 良人如听传说一般,如痴如醉的模样,却是问道:“一月一丹?” “人家炼制出来的丹药品阶,就是道髓境能者都要趋之若鹜。” 良人忙将点点头,炼丹师的地位着实可怕,再一次对于炼丹师、炼器师、阵师、以及那祭师等职业的向往。 “你说这等大人物坐镇的窥丹宗,竟在一夜之间被那伙神秘人给洗荡一空,据传窥丹宗的主山上是血流成河,哀鸿遍野。” “可惜可叹啊!”银丰重重叹息一声,作为外人,乍听到这等消息,也是有些感概万分。 而对于此,良人心头毛骨悚然一般,因为那群神秘人的装束,竟然也是黑衣,手持弯刀。 这也正是银丰刚一开口时,良人不由紧张起来的原因。黑衣人常见,弯刀也常见,两者结合却是稀少,况且在银丰之前的叙述中,提到了那些人的修为,以及最主要的一个特点: 他们之间尊称以“殿”字为首,屠杀窥丹宗的乃是传说中“殿主”座下的八位修罗尊者。 “任亮兄弟,发什么愣呢?快点吃,这rou还是趁热好吃,不过是传闻,都没有去过北域,我那位叔父,说不定也就跟我开开玩笑而已,指不定瞎编的呢!” 银丰拍了一下良人的肩膀,示意后者回回神,听得出来,在银丰以及安叔他们口中,这一则传闻仅仅是传闻,不确定性太高,竟然都能说成是他叔父在逗乐。 “我跟你说啊,我那位叔父可是从小就喜欢忽悠我,可把单纯的我给骗惨了……”随后,银丰开始了他喋喋不休的回忆,从小时候说起,怎么怎么样,长大了又是怎么怎么着,总之从他口中出来的那位“叔父”,估计听到这些话,能一巴掌扇飞银丰。 耳边是银丰的逗笑声,他是个值得结交的朋友,至少目前是这样,在良人面前也没啥心眼,他能将小时候的一些囧事说与良人听,显而易见,他也有心结交良人,发自内心地想结交下这位兄弟。 银丰与安叔,一边吃着烤rou,一边喝着银丰那黄色酒葫芦里的好酒,说得趣事,惹得旁边银铃儿咯咯乱笑,就连银雪也没想到自己这位哥哥,竟然还会有这些小秘密,今番若不是看在心情大好,认识了良人的面上,估计她也不会知道这些。 唯独良人不同,他心面不一,脸上既要装出耐听的表情,一边不住的点头,喝着酒,吃着rou,实则心底却是在思量着其他的事情,关于那些神秘的黑衣人。 那些人定然是一个组织的,良人可不像银丰等人把它当作轶事来听,即便银丰认为是谣传,但良人却不敢那般想象,毕竟他是亲眼见到过黑衣人的。 假如真的存在,那么如此恐怖的势力,一举能覆灭了强大如斯的窥丹宗,能量可谓翻天覆地一般。现在这样的组织,竟然不远万里来到了他们苍莽大山,真的就为了一头噬魂兽么?说出来谁都不会相信。既然如此,他们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 想着想着,良人脑海中浮现出若雪那个小丫头的身影,救她是肯定要救的,不过良人现在想到的是若雪之前说过的一件事,那就是黑衣人驻扎在内围之中,并且四处抓捕那些武者。 为了一头噬魂兽,不至于赶尽杀绝,只要吓唬吓唬,自然就完事,但现在细细一想,良人背后只觉一股冷风袭来,可怕的预感,让他不由往各种坏的地方去想。
当然了,最主要的问题还是他自身,前路漫漫,危机四伏,他如何才能抢到噬魂兽,以及完成与黑袍殿使的交易。 越想越觉得头痛不已,一口辛辣的酒下肚,狠狠就了一口烤rou,竟然有了几分醉意。 ……………………………… 已是后半夜,良人强行修炼,驱散了酒意,银氏三兄妹睡得香甜,一旁靠坐在石壁下的安叔,却是在闭目养神。 看着安叔这般,良人自然知道对方并没有真正的睡觉,而且始终都有一股气息萦绕在良人的周围。 安叔对他并没有完全放心,这也是合情合理,毕竟谁也不会第一次见面就掏心窝子,放下心来。除了银丰这种奇葩以外。 简陋的营地中,睡觉三人在一旁的两个帐篷内,而良人距离安叔靠坐的位置不算太远。 自从踏入淬体七重境以后,良人也没有时间好好修炼,他想要闭关一段时间,但现状并不允许,每每能够静下心来的时候,良人总会迫不及待的修炼,他需要变得更强,不止自保,也能照顾好身边的朋友,更希望有朝一日前往那广阔的土地,去探寻荒武大陆的神奇。 渐渐地,寒意越发袭人,忍不住让人打着哆嗦,良人几乎全身心投入到修炼中,在某一个时间段,良人突然睁开双目,他发现安叔竟然就站在他的面前,一动不动,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那种神情,在这漆黑的夜晚,冷风袭袭中,突显地格外吓人。 “安叔?” “打扰到你修炼了,没看出来,你这般小小年纪,修为不错,又是个勤苦的孩子,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出了神,别在意啊!” 猛然间,安叔侧过脸,坐在良人的身旁,的确能够从他刚才的眼神中,看到一丝追忆神色,并且流露出淡淡的忧伤。这种神情不会有假,不像是装出来的。 安叔感慨一句,道:“孩子,走家不好当,在这道儿上混,很难啊!” 良人反问道:“安叔以前也做过走家?” “二十几年前的事了!一转眼,岁月如梭啊,人老了,喜欢唠叨,别嫌安叔烦人。” “不会的!” “看得出来你是个淳朴的孩子,丰少爷不像你走风闯雨,你俩结识,我希望你是真心待他。” 似是苦口婆心,却也有着警告之意。 “银丰兄人很好,我一个山野小子能够与安叔你们相识,就是莫大的缘分。”良人可不是世事不谙的愣头青,听话可听得一个认真,忙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 本想着还要在多聊几句,可突然这时候,他与安叔竟然将目光同时转向了黑夜中的一个方向,因为那里传来了一种怪异的响动。 “咔咔咔咔” 就像是在磨刀霍霍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