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来者不善
望着两美女施施然离去,良人脑海中不断闪现,他偷听到两姐妹的说话,听其内容,便可知二人皆是修为不俗的弟子。 “突破淬体五重么……”没想到看上去宛如邻家少女,修为却不俗,至少在良人眼中,可是个厉害的角色。 并且她们的交谈中,存在种种隐情,那个白纱女子似乎修为受到某些制衡,可反观这地上的一片狼藉,良人依旧赞叹不已,此地痕迹明显乃二女所为,足见修武者的威猛。 他撇着嘴,面露羡慕神色,沉吟道:“何时才能像她们一样啊……” 回至山洞,良人坐在床边,思考接下来的计划,为攀爬登云梯做好充分准备。 蓝色牛奶……既然能使人精神饱满,那就每天早上都喝,况且他想到一个绝妙的计划——将牛奶拿到集会上去兜售,这种特殊功效的牛奶,贡献点还不是手到擒来。 从包裹中翻出那把百花短刀,抚摸着其上流水般纹络,良人站起身来。 “以后你就是我的贴身宝刀,现在随我一道去修习。” 二话不说,拎着短刀就夺门而出。 他来到后山林,选了处好地方,环顾四下,满意的点了点头。这里无人打扰,而且正好适合他修习。 “嚯!” 抬手挥起短刀,就冲面前一棵枯树干狠狠砸下。 刀锋所至,一道森白的印记划过表皮! “这……这也叫家传之宝?说好的无往不利呢?”良人手持百花短刀,愣看着劈过的枯树干。 莫非是我气力小? 如是一想,便鼓着腮帮子,大力吸了口气,瞄准一处,全力劈下。 这一刀,真是把吃奶的劲都用上了! 可他奋力一刀,终究不过留下略深的缺口。 颇为气愤的飞起一脚,踢在树上,破口大骂:“骗子,果然便宜没好货!” 什么摧金断玉,连一棵老枯树都砍不动,徒有其表。 心中将那骗子摊主好一通咒骂,似乎还不解气,紧了紧手中握的短刀,愤怒的小脸憋得通红,一刀一刀劈砍…… 如同是在劈柴! 没错,良人现在的动作,真就是在劈柴,而这一系列动作,也正是他修习的方式。 带着气愤砍树! 没有功法,也没人教导,这是他目前能想到的唯一强身健体的途径。 至于找福伯求助?先前与福伯闲聊时谈起过此事,可福伯并未搭理,也许是出于保护,又或者是在磨砺。 总之良人此时心思全在这棵枯树上,好像面前就是那位可气的摊主,恨不得劈他个遍体鳞伤。 一舍之高的老枯树,挺直的身子,瑟瑟发抖…… 碗口粗壮的树干,在良人连贯的砍柴刀法下,终于轰然倒地。 “嘿嘿!”良人坐于横在一旁的树干上,指尖划过锃光的刀面,脸上一副憨笑。 不过让他惊奇的是,连续挥砍,从未中断过,竟察觉不出丝毫力竭,反而体力充沛,似有用不完的力气。 一边摩挲着,体内再次感受到那股热流,遍流全身,滋润每一寸肌rou。 这种感觉,在他不断挥砍中,时有发生,每当他肌rou酸痛时,热流便会骤然出现,将疲惫感冲散,故而小小年纪的他,尽管身躯瘦弱,却能如同机械般。 “就是不知道它藏在哪里?难道在肚子里?”一手捂着肚皮,思考着牛奶喝下去应该就在腹中,那股热流一定藏于其内。 犹一道清泉流经,而后再次消失,隐匿。 这两日,自觉在他身上发生了很多不一样的变化,而这一切源头,都是从喝蓝色牛奶开始。 既然搞不清楚,良人也不去琢磨,反正有益无害。重新站起身,举着他的“砍柴刀”,精准地剁在树干一处。 在他的认知里,砍柴就是能为攀爬登云梯所做的最好准备,锻炼体魄,练习……砍柴刀法! 山林中,一个看上去略显单薄的身影,不知疲劳地挥舞手中短刀,几棵歪脖子老枯树倒在身侧,脚底堆积满一根根小半截木块。 “嚯!” 每次下刀时,良人口中总会爆喝一声,似是为自己加油打气。青钢质地的刀面,快速切过,枯木显露出平整的切面,应声掉落半截木块。 抬头瞥了眼半空,透过茂密枝叶交错的间隙,余晖照耀。 不知不觉间,已至黄昏时分。 良人手上动作未停,从举刀、蓄力、瞄准、再到奋力下劈,连贯流畅,毫无卡顿,就好像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山夫,砍柴便是他的看家本领,甚是熟练。 当然,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体内神秘出现的热流,每当他精疲力尽时,热流便会出现,瞬间他的体内充满气力,衰弱的精神力重新饱满起来,故此他整整一个下午,从未间断过,每劈砍一刀,动作就熟练一分,估计都不下万余次。 可想而知,照此发展,良人自定义的“砍柴刀法”,从最初的生涩,慢慢提升,现在愈发熟练,甚至他的每一刀,都可以说劈得驾轻就熟般。 不止刀功逐渐熟练,他隐隐感觉,自己的体魄也在慢慢变化,有增强的趋势。 力有竭而余不尽! 不知疲倦的良人,借助劈柴砍刀,一点一点打熬身体,,第一次有了清晰地感觉,他的力气较之前强了不少,当初买刀时,他还觉得这把百花短刀略显厚重,如今单手紧握,挥舞横扫,好比手中拿了把刻刀,使得游刃有余。 最大之处,莫过于精神力,他的心神安定,从不急躁,得到热流的滋润后,越加凝练,在他每次劈砍时,都能做到全神贯注。 这是一个长足的进步,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相比之前整个身体的变强。 脚下的树干全部被他劈成木块,每半截都很工整,好像是刻意为之的一样。 将短刀别在腰间,做了个伸腰姿势,长长呼了口气:“好像有些饿了!” 看着脚底堆积如小山丘高的木柴,良人心中始终有些难以置信,这些都是他一下午砍的? 任谁看到这一幕,都觉得不可思议,四周原本林立的树木,一个个变成小木墩,突兀地冒在地表上。 良人豪气干云,心底升起“一刀在手,天下我有”的骄傲,清秀面庞露出阳光般灿烂笑容。 他找来嫰枝条,将木柴一个个串捆起来,最后用衣带紧紧缠绕,背着大捆木柴往回走。 遮天蔽日的山林里,阳光渐渐隐没,出了山林,余晖斜射,时辰尚不算晚,刚好赶回去做饭。 正当归来的良人绕过山壁,他听到牧场里传来混乱的声音,而且听起来,声音高亢,语气气愤,似乎是在辱骂。 “这小兔崽子还能飞了不成?” “找,给我找,就不信他能不见了。” 猛然间的爆喝声,惊得良人有些不知所措,心说:“何人来此呢?而且似乎来者不善啊。” 良人穿过草场,正打算看看对方是什么人,转念间,他便迎面撞到一个长袍的弟子。
这人一手指着他,口中直接问道:“你是不是良人?” 恰巧被这人逮个正着,刚想开口,别听到身侧不远处传来一道声音。 “他就是良人。” 说话的是个衣着光鲜的少年,良人转目看去,没想到竟然是他! 此人正是同他一起入宗的天才少年——张亦然。 良人不知所故,这个如星辰闪耀的天才少年怎么会来到牧场?而且看他们的架势,是来寻自己的。 “良人?”这才注意到,在张亦然的身旁,站着一位黑斗篷男子,宽大的斗篷将半张脸完全遮挡,举止投足间不似其他修武者那般威猛,可他身上却有一种道不明说不清的感觉,好似周身气息内敛,刻意隐藏起来。 良人环顾周围,这时四五个弟子围了上来,只得硬着头皮回道:“弟子便是。” 那人随即又问:“牧场可是你监管?”黑斗篷男子显然是众人的领头者,居高临下,语气冰冷生硬。 良人点点头,在场之人,除了张亦然,其他皆不认识,况且自打入宗后,便与张亦然没有任何交集,实在想不明白这些人的来意。 找麻烦的,来者不善啊! 黑斗篷男子见得良人承认,也不多言,微微扭头示意,随即周围的弟子,个个不怀好意的看着良人,口中发出“嘿嘿”笑声,卷起袖管,作势便要冲上来。 良人眼见情形不对,大叫一声:“慢着!”然后冲黑斗篷男子高声问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我们素未谋面,我何时冲撞到你了?”良人带着试探的语气。 “冲撞?”黑斗篷男子淡笑着,嘴角微微上扬,面色不屑,道:“我是丹阁弟子,如果你敢冲撞我,可能现在已经躺在地上了。” “我从不认识你们丹阁的人,今日为何要对我出手?”良人紧张的盯着对方。 “你现在就已经认识了。”黑斗篷男子嘴角勾起,戏谑的说着。 一旁的张亦然对黑斗篷男子躬身恭语,道:“万师兄,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交给我来处理吧。”张亦然脸上没有纳新大会时的倨傲神色,满是谄媚讨好。 他虽然资质不凡,可黑斗篷男子身份高贵,身处尊优,他需极力巴结对方。 黑斗篷男子微颔首,在他看来,良人根本不值得他出手。 张亦然欣喜探出一步,终于能有时机表现一番,他眉头挑动,轻蔑道:“废物,今日就让你长长教训,什么人你永远得罪不起!” 废物二字如同一把尖刀刺在良人心头,他与张亦然相比,差的是天赋,是资质,是道基印记! “我们无冤无仇,你们如此行事,就不怕宗门管制的处罚吗?”无论如何,他都要先清楚对方的缘故。 “宗门管制?”张亦然呵呵一笑,“你司职看管牧场,却迟迟未上缴黑鬃彘的彘鬃与五行革牛的皮毛,这便是宗门管制。” “哼!”黑斗篷男子口中传出一声冷哼,面色不悦,似乎觉得张亦然的话有些多了。 一听张亦然的话语,良人思来想去,原来白毛黑背猪是黑鬃彘,独角牛乃五行革牛,终于知道这群人的来意,他作为牧场的看管,需按时给丹阁上缴彘鬃与牛革,可转而一想,福伯当时对他交待,丹阁的人会专门派人前来收缴,根本无需他主动跑去丹阁。 只不过其中隐情,恐怕另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