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脆弱的秘密
一家五口的生活，比想象中的更热闹一些。 大家欢聚一堂，特别是旅行回来的亨瑞夫妇，还为大家分别准备了精美的礼物。乔尔斯叔叔的铁梨木树心手杖，伊利尔是一只黑底银边的钢笔，詹妮思则是一顶洋气的浅蓝色淑女帽。 用珍妮的话说，收下它们，就不许再提圣诞礼物的事情，让伊利尔和詹妮思相视而笑。 而亨瑞则旅游回来后，做出了人生中第二个重大决定，他决定从军。 这是他在拜访了他的铁哥们后，萌生的念头。见识过真正的战士，他觉得他所在的治安队简直逊毙了！和那些正规军相比，就像鸡蛋和石头的差别。 但乔尔斯并不愿意他的儿子参军。 六年前的美墨战争，虽然战果辉煌，但双方的伤亡比例也达到了二比三。谁能保证，战争不会再次爆发？谁又能保证，自己的儿子不会是倒下的那个？ 经历过吸血鬼袭击亨瑞的事后，乔尔斯就更加不愿意自己的儿子去冒险了……他有充足的理由，反对亨瑞从事这个高危的职业…… 但中国父母常说一句话，“小子翅膀硬了，管不住了。” 鸟儿尚且如此，何况是一个已经成年，甚至成家的孩子？所以无论怎么劝，亨瑞都坚持要从军，甚至说服了他的妻子珍妮…… 伊利尔也不赞成亨瑞从军，但他立场并不坚定。 他只记得南北战争时期，双方投入的总兵力高达数百万人。然而南方的人口并不密集，如果除去不被信任的黑人，适合从军的青年人就更少了。万一在战争中兵力不足，被抓壮丁了呢？ 与其被抓去当炮灰兵，不如此时就加入部队，争取早日拥有参与决策的权利，也好将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出于这种考虑，伊利尔阻止了乔尔斯，试图使用脆弱的秘密改变亨瑞思想的行为。为此，叔侄俩第一次如此激烈的争吵。 “为什么！？为什么阻止我！？你不知道战场有多危险！我不能让他去冒险！我已经失去了妻子，我不能再失去我的儿子！” 乔尔斯有些失控的大吼大叫，愤怒的挥舞着手臂，瞪视着矮自己两头的伊利尔。他不明白，一向懂事的伊利尔，为什么阻止他。 “叔叔，我同意你的想法。您也看到了，我也试图劝说他放弃，但他显然坚持自己的决定……” “所以呢！？你也开始支持他了吗？！他的坚持是错误的！难道要我等着受到他的抚恤金吗？！我们必须阻止他！”不等伊利尔说完，乔尔斯就打断了他，说着就要冲过伊利尔的阻拦。 “亨瑞有他的理想，如果我们不能说服他，就应该支持他！而不是对我们的家人，使用这种卑劣的手段！乔尔斯叔叔！”伊利尔也强硬了起来，他们约定过，不对亲人使用这东西。 “我只是想保护他！你不知道战场有多危险！”乔尔斯的声音，不由低了一些。 “所以呢？难道您能控制他一辈子吗？！做为亲人，我们不该尊重他的决定吗？为什么不尝试其他方案呢？” “你想说什么呢？我只是一个炼金术士，我只知道，我的儿子可能要面对枪炮！除了不让他卷进去，我还能做什么呢？”乔尔斯颓然的坐下，痛苦的用双手抓住头发。 伊利尔看的心中恻然，这一瞬间，他有些犹豫了。也许战争不会席卷到这里呢……？也许这座镇子，可以避过战火呢……？又或许战争的规模没有那么大，不需要强行征兵呢……？ 这些念头，在一瞬间闪过，伊利尔却没有继续这侥幸的心理。他深深的知道，对战争，恐怕要做最坏的打算……特别是做为失败的一方……所以亨瑞，我会保证你从战场上活下来的…… “我们可以尽力保护他的安全，我们有强大的炼金术，我们有吸血鬼的血液，我们还有深厚的人脉资源。这些足够了。”伊利尔的声音无比坚定。 “我们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帮助亨瑞从需要冲锋的士兵，晋升为坐在指挥所的军官。如果亨瑞坚持从军，他就不能拒绝我们的帮助！” 伊利尔蹲下身子，注视着乔尔斯的眼睛，“叔叔，如果我们合力都保护不了他，他在哪里能安全的呢？请对自己有信心一些。” 最终，伊利尔说服了乔尔斯叔叔。 而那个时候，搂着爱人的亨瑞，正在为两人勾画美好的未来。 在他的计划里，他将是军队中冉冉的新星，并且成为罗伯特、爱德华、李麾下最出色的军官，甚至成为西点军校的校长。而珍妮也将成为将军夫人，拥有仅次于英国女王的荣耀。 他们会携手白头，有两个可爱的孩子，并成为彼此今生最宝贵的财富…… 不得不说这是一卷完美的宏图，虽然很难，但是在他刚开始规划的时候，就已经有两个人在为之努力了……何等幸运呢…… 满月过后，乔尔斯便带回来了两颗狼牙。 他曾经用同样的狼牙，制作出可以抵挡吸血鬼的护身符。这次他打算牺牲一颗，使另一颗具有抵挡物理攻击的能力。 伊利尔见到它们后，心中默默为一面之缘的杰赛普默哀，想来乔尔斯拔牙的时候，肯定是没有使用麻醉剂的吧…… 不过他错了，变身后的狼人是非常危险的。所以乔尔斯便将某种美丽的花朵提取物，给这位老朋友加了数倍的剂量。而那种花的名字叫…… 罂粟…… 几天后，达蒙为斯特凡举办了一个派队，他已经收到了正式的录取通知。在这个年代，有机会上大学的毕竟是少数，完全值得庆祝。 所以，在这个年轻人组成的派队上，大家玩的非常开心。 斯特凡还为大家表演了一段小提琴，那优美的旋律，打动了全场少男少女的心，甚至为斯特凡收获了火辣少女的香吻…… 望着舞台上耀眼的斯特凡，不经意的对视间，伊利尔遥遥举杯。 “干杯，我的朋友。” 然后一仰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