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课时（二）
休息时分，喝着詹妮思的端来咖啡，叔侄俩各自陷入了静默。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桌椅间，两行热气，蒸腾着从茶杯中升起。 过了片刻，伊利尔率先打破了静默。 “叔叔，炼金术和巫师们的魔法，有什么区别呢？” “从本质上说，巫师们的魔法，是以自身生命之光为引，沟通自然元素、亡魂、以及人类的集体意识，来发生作用。” “人类的集体意识？那是什么？” “所有人类散发出来的生命之光的集合，我们认为它没有独立意志，但会本能挟制对人类有害的事物。” “而炼金术士保留了部分巫师的特征，特别之处在于，我们通过自身的生命之光，改变事物的特质，以制作魔法物品。当然还有更复杂的方法，但本质类似。” “说实话叔叔，我觉得魔法更有趣一些……” “噢，诚实的伊利尔，那是因为你学的知识太少，当你掌握了高深的炼金术，你就不会这么想了。而且做为炼金术士家族，我们在魔法上注定成就有限，希望你认识到这一点。” “好吧，叔叔。但我还是保留我的意见。” “这倔强的小子，看来我需要给你点信心，让你知道炼金术士的强大。走，我们去后院，给你看看我最新的研究成果。” “研究成果？叔叔你有什么惊人的发明吗？” 还别说，伊利尔真的被勾起了兴趣，什么东西能让乔尔斯这么开心呢？ 两人来到后院，但乔尔斯却没有带他去密室，而是来到了关押吸血鬼的实验室。从吸血鬼的身上，艰难的放出三分之一烧杯的血液，过程看的伊利尔有些皱眉。 “看好了，这可是我无意中发现的，巫师的魔法可做不到。”说完，乔尔斯就戴上手套，拿过成套的瓶瓶罐罐，就开始了实验，伊利尔感觉更好奇了。 乔尔斯将两颗石盐颗粒放入烧杯，然后添加清水，到烧杯的三分之二处，使用玻璃棒搅拌，直至石盐溶解。 又将新鲜的马鞭草碾碎，用胶头滴管取三滴汁液加入烧杯。可以看到，烧杯内试剂开始发生微弱的反应，有细小气泡不断冒出，一股酸臭气味开始弥漫。 再将烧杯放在铁架台上，点燃酒精灯加热，冒泡反应愈加剧烈，直至试剂沸腾。熄灭酒精灯，乔尔斯开始释放炼金咒语。烧杯内试剂随之发生剧烈燃烧，火焰足有半米高，呈深红色。 停止咒语，烧杯内试剂的反应随之减弱，但仍在燃烧。忍着难闻的气味，伊利尔有种回到前世，跟着化学老师做实验的错觉。也许科学家们与炼金术师间，有说不清的秘密啊……这样的念头在伊利尔的脑海里闪过。 又过了片刻，等火焰熄灭，可以看到烧杯中的试剂已经变的透明，呈淡黑色。乔尔斯不等它冷却，就垫着石棉网，将试剂倒入了蒸发皿中，点燃酒精灯继续加热。 最后，等液体完全蒸发，一层白色的结晶物质，就出现在了蒸发皿底部…… 这东西应该是最初加的石盐吧？但还感觉不明觉厉呃……乔尔斯叔叔搞什么飞机啊？…… “嘿，这可是很神奇的东西，不要小看它，伊利尔。”乔尔斯一边将这些白色结晶收集起来，一边得意的说着。 走到一边的箱子旁，乔尔斯从里面拿出一个笼子。里面竟然是医科生的好朋友，小白鼠！ “噢……叔叔，你要做活体实验吗？”伊利尔愈发有种走错教室的错觉……这课不是应该在实验楼上的么…… “不要这么惊讶，它们很可爱的。”乔尔斯俏皮的眨了眨左眼，把笼子放在试验台上。然后将少量的白色粉末，加入小白鼠的食物中，投入鼠笼里……看着无知的小老鼠们，大肆争抢这些加料食物，伊利尔很好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表演时间到了，仔细观察它们吧。”乔尔斯有些得意。伊利尔闻言，主动凑近鼠笼，注视着这些呆萌的小白鼠。 突然，伊利尔睁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他好像听到了好几个呀呀学语的声音，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 那是一种满足，欢乐的感觉……甚至不能说是语言，而是直接将这种意思，传达到了自己脑海中！天……这是这些小老鼠的想法吗？伊利尔的直觉告诉他，这些意念来自眼前正在饱餐的小家伙们。 回过头，伊利尔难以置信的看着乔尔斯，见他一副意料之中的笑容，忍不住又回头看着这些可爱的小家伙，实在是太有趣了！ 这种神奇的效果，让人可以收听到小动物们的心念！伊利尔不由突发奇想，尝试给老鼠们传达自己的意念，可惜看起来并不成功…… “这只是刚发现的作用，从效果上看，它似乎可以改变精神力的运作方式。让它从封闭式循环，变成外放式发散，而且让我们接收到，是不是很神奇？” “哦，真的太神奇了！它会不会还有其他什么作用？让我好好想一想……”一个模糊的念头浮现在脑海，吸血鬼的催眠能力！ “其他作用？你指的是什么？”乔尔斯也被伊利尔勾起了兴趣。 “吸血鬼最可怕的地方，在于可以催眠人类！这种吸血鬼血液的提炼物，既然有精神上的作用……那是否也可能产生催眠的作用？” 转过身，伊利尔郑重的对乔尔斯提出了一个问题，“它能使小动物无意识的散播心念，那么作用在拥有精神力的我们身上，是否也可以向外输出心念？如果可以，那么当输出的心念足够强烈的话……是否就能催眠接收的对象？” 这个问题让乔尔斯呆住了，他瞬间沉入这个设想中，理论上是存在这种可能性的！但是，自己实验的话，还是太不危险了……他们需要实验…… 最后，叔侄两怀着激动的心情出了实验室，他们带走了一大半的白色结晶……找到志愿者之类的东西，实验它对人类的安全性，成了叔侄俩迫不及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