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冤家宜解
见花雨凝憋足了劲死死抓着缠住他的丝网,受伤的胳膊鲜血直流,几滴guntang的血珠落到了他的脸上,妖离煊心里五味杂陈:“松手,再不松手,你的胳膊就废了!” “别废话,不想死就看看能不能攀住石台。”花雨凝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快抽空了,胳膊也没了知觉。 经花雨凝一提点,妖离煊伸手抓住桥栏,一提气腾空而起,轻松地飞回了桥上。手中的重量突然变轻,花雨凝的身体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向后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痛得她直骂娘。 狼狈地扯掉粘住自己的丝网,妖离煊想扶起坐在地上起不来的花雨凝,又觉得有些不妥,于是冷着脸问:“你……没事吧?” “你说呢?”屁股和胳膊一起痛的花雨凝瞪着恩将仇报,连扶她一把都不肯的妖离煊,恨得牙痒痒。怎么自己就没想到这些古人是会轻功的呢?还害得她拼尽吃奶的劲去救人,把自己弄得这么惨。 忍痛从地上爬起来,花雨凝有些无奈。自己的八字一定跟这个时空相冲吧,受伤不断。这腿伤还没好利索,又添新伤。 她愤愤地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捡起被扔在一边的丝网,系在腰上,理也不理妖离煊就走。 “站住!”刚才拼命救他,现在又华丽丽地无视他,妖离煊真搞不懂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怎么?还要杀我灭口?”花雨凝停下脚步,并未回头,但还是警觉地握住了左手手腕上的佛珠。 此次进宫,在花雨凝的狮子大开口下,黎懿不得不为她赶制了两件防身暗器,一个是藏在腰带玉扣里的天蚕丝网,还有一个便是这每粒佛珠里都藏有三枚毒针的檀木手串。 “本太子说了,你还有用……刚才本太子只是一时失手……你胳膊上的伤……”妖离煊觉得自己有些语无伦次,索性闭嘴,举剑从自己的长袍上割下一块布料,走上前来递到花雨凝面前。 “不要!”知道妖离煊的用意,但用没消过毒的破布包扎伤口很容易感染的,花雨凝可不想在这个没有抗生素的地方弄个伤口发炎啥的。 以为花雨凝是在闹别扭,妖离煊直接抓起她的胳膊,手脚麻利地就用破布给她包扎好,那极不温柔的手法痛得花雨凝眼睛都快冒星星了。 “好了,走吧!”妖离煊嫌弃地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上沾到的血,派头十足地向前走去,“本太子带你去找太医。” “扫把星,每次见到你都没好事……”花雨凝忍不住低咒了几句,见妖离煊不耐烦地回头看她,不由得没骨气地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一段路,妖离煊突然停下来看着花雨凝问道:“为什么救本太子?” “呃……出家人慈悲为怀,自然……” 知道花雨凝是在敷衍他,妖离煊有些不悦地打断:“本太子要听的是实话!” 能说姐是为了自保,不想因为谋杀太子而被砍头吗?花雨凝忍住想抛白眼的冲动,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之前我扒了殿下的裤子是我不对,殿下在浴室设计我,现在又刺伤了我,我想殿下应该消气了吧?” “浴室?什么浴室?”妖离煊不明白花雨凝在说什么。 “之前的事我们都不提了。”以为妖离煊装糊涂,花雨凝也不想再做什么对质之类的无聊事,免得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气氛又被破坏。她忍痛伸出右手,“殿下,我们握手言和吧!” 见妖离煊一脸懵样,花雨凝直接握住妖离煊的右手,郑重地摇了三下,然后松手解释道:“这是我们那儿的礼仪,握过手就表示以前的恩怨一笔勾销,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老死不相往来!花雨凝适时收住了后面的话,毕竟还得靠他牵线搭桥,找到玲珑玺,可不能再惹恼了这尊大佛。 感觉到从花雨凝的手上传到掌心的温度,妖离煊的心里升起了从未有过的奇怪情愫,低头看着自己再次被血迹污染的手掌,竟然没了之前的恶心感。 发现妖离煊在发呆,根本没听她的主动示好,花雨凝不由得提高了声音:“殿下,殿下……” “走吧,去找太医,你的伤口还在流血。”妖离煊回过神来,紧紧握住了自己的拳头,不敢再看花雨凝,率先迈开了步子。
从妖离煊柔和下来的语气中,花雨凝知道终于搞定了这个大boss,以后不用成天堤防被其暗算。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现在要把全部心思放在寻找回家的路上,实在没精力与渣男斗法。 又是一段冗长的沉默,天很快黑了下来,淡淡的月光下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妖离煊不吭声,花雨凝也懒得开口,有道是多说多错,免得一不小心捋了逆鳞,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又翻脸。 “等等!”走到一个位于荷花池边的亭子时,妖离煊突然大吼一声,吓得跟在后面的花雨凝打了个激灵。妈的,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一惊一乍的想吓死人呀! 发现自己失态,妖离煊更慌了,他眼神闪烁,丢下句“你在这儿等着,本太子去去就回”,立刻使着轻功,几个跳跃消失在夜幕之中。 “想把我丢在这儿?不给我找太医也不用落荒而逃吧?鄙视你!”花雨凝冲妖离煊逃跑的方向伸出了中指。 看了看四周,一片寂静,连个站岗值班的太监或宫女都没有。难道这儿的皇宫已经安全到连巡夜的士兵都不需要的地步了?花雨凝表示很怀疑! 莫不就是那个该死的妖离煊故意把人支开?为的是让她无人可问路?花雨凝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极大! 想让她老实地在这儿傻等,没门!花雨凝冷哼一声,挑了条与妖离煊离开的方向相反的小路走了。 没走多远,突然一个提着灯笼的女子转过岔道,出现在了花雨凝的前面。不过她走得很快,似乎有什么急事,根本没发现身后有人。 从背影来看,女子应该很年轻,衣裙华丽,配饰精美,不是宫女所能比的,应该是某宫的妃子或公主吧。 可这么晚了,她出门连个随从都不带,又走得这么匆忙,到底想去干嘛?难道是去幽会?一想到瑕疏王被戴绿帽子,花雨凝就忍不住直乐,连胳膊上的伤痛都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