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巧遇
位于苍云门山脚下的坊市今日依旧行人匆匆，车水马龙，显得十分拥挤，小贩叫卖的喊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处处透出繁华之景。 缘风卿边走边胡思乱想时，忽然与一个人正面相撞，俱是后退两步，诧异的对望。 “对不起。”缘风卿连忙道歉，那少女倒未计较，轻轻摇头欲走时，却听缘风卿道，“姑娘请留步。” 绿衣少女抬起头，诧异的望着她。 身旁熙攘穿梭的人流之中，缘风卿的目光在她左手腕上露出了一半的刺青图案上稍作停顿，立刻移开道，“你我相逢即是有缘，不知可否有幸请姑娘喝一杯茶？” 少女有些茫然的看着她，片刻才摇摇头拒绝，抬步离开了。 大庭广众之下，缘风卿也不好用强，只是那少女手腕上的一半刺青与当年杀害天香谷五名弟子凶手手腕上的刺青十分相似，难免心生疑惑，悄悄跟了上去。 却没想，那绿衣少女径直去了“天丹斋”，和她的目的地一模一样，缘风卿抬头看了看“天丹斋”的招牌，抬腿跨过高高的门槛。 正在柜台后面招呼客人的董真一见缘风卿立刻迎了上来，笑道，“我正想托人给姑娘带个话，没想到您今天竟然过来了，真是太巧了，看来姑娘和它很有缘分啊。” “怎么？”缘风卿的目光四下搜寻，店内数十人中竟没有那绿衣少女，只好收回目光问。 “之前姑娘托在下办的事，在下一直用心留意，幸不辱命，有位顾客急着将一个家传的珍稀药鼎出售，在下看过，最少是个七品以上的法器，具体是几品，因太过古老，还真认不出来，姑娘来的正好，那位顾客今日正好也过来了，就在楼上。” 董真的话让缘风卿欣喜若狂，“真的吗？那我们快去瞧瞧。” “姑娘请。” 二人边说边穿过弄堂朝二楼走，缘风卿听说有上好的药鼎心中非常兴奋，早已将那绿衣少女的事抛诸脑后，可等他们到达二楼的包房时，拉开门却见那个绿衣少女正坐在屋内，让缘风卿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难怪方才不见那少女，竟是上了二楼的特殊接待室，难道那炉鼎也是她的？ 正思恃时，就听董真在身后说，“正是这位姑娘出售炉鼎，缘姑娘可与之详谈，在下去给两位沏壶好茶。” 听见董真的脚步声慢慢走远，缘风卿脸上现出个亲热的笑容，一边拉上门走进去一边说道，“姑娘，没想到被你拒绝后我们还是可以坐在一起喝茶，证明我们有缘。” 绿衣少女看着她，有些不明所以。 见她不说话，缘风卿只好坐到她身旁，开门见山的问，“姑娘可是有上好的炉鼎出售？能否给我看看？” 绿衣少女眼中现出些许恍然，伸手从怀中摸出个小小的储物袋，从里面掏出个约莫三十公分高的青色小鼎放在桌面，却仍然不曾开口。 缘风卿心想：这姑娘莫不是个哑女吗？但面上并未表现出任何轻视之意，只是专心去看那小鼎。 这鼎三耳四足，中间圆鼓鼓像个男人的将军肚，颜色有些残旧，青中带乌，的确像是件古物。外面的鼎壁上刻着四个极为古老的大字，认不出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字体苍劲，大气磅薄。鼎中还残留着一些灰白色的烟灰，鼎壁座部的边缘更是变成了青灰的颜色，显然是多年沾染的药灰所致，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清理干净。 可无论怎么看，这鼎都不像一件品级略高的法器，因它看起来灰蒙蒙的，实在不算出奇。 但董真浸yin丹道多年，不可能认不出药鼎的品级，难道有什么特别之处是自己没有看出来的？缘风卿微微蹙眉时，就听对面的绿衣少女说，“姑娘放心，此鼎绝对是一位前辈高人留下来的宝贝，若非我最近遇到难事，绝对不会拿它出来售卖的。” 缘风卿一愣，没想到这少女不但不是哑巴，声音还温柔似水，软糯如棉，非常好听。忙说，“姑娘说的我知道了，我能拿起来看吗？” “当然可以。” 缘风卿点点头，伸手去拿那青鼎，却不料触手极重，竟似有五十多斤，心中难免一动。倘若这青鼎只有几斤重，十之八九就是赝品，可它竟有五十余斤的重量，估计是可以变换大小的宝贝，心中立刻充满了惊喜，表面却依旧平静，装模做样又将青鼎里里外外看了几遍才问，“姑娘既然遇到难事，我也不愿占你的便宜，但请姑娘说个价就是。” 听她如此笃定的语气，绿衣少女似有些惊讶，半晌才问，“是你收鼎？” “当然。” 绿衣少女美丽的瞳眸中闪过一丝犹疑，似乎担心缘风卿没有足够的实力，恰好董真提着刚刚煮好的热茶进来，见二人都没有说话，心知已经谈到了价钱上，一边上前给她俩斟茶一边笑道，“二位放心，凡是由我‘天丹斋’介绍的生意，绝对童叟无欺，货真价实，若有任何不实之处，本店愿以交易价格的十倍赔偿。” 得到天丹斋的保证，绿衣少女这才放心道，“既然董老板说了，我也不拐弯抹角，此鼎低于三千万灵石不卖。” 三千万灵石？缘风卿和董真同时一怔，不敢相信她竟敢开如此的天价，不由对视一眼，董真脸上现出一抹苦笑的神情，显然事先并没有问过价钱，而这个价钱又超出了他的预想。 缘风卿见他如此表情，更是无奈之极，虽然这十多年她依靠暗中出售三品以下的丹药给天丹斋，自己终日在山上也不怎么花钱，的确储存了不少灵石，可绝对没有三千万这么多。心中思忖半晌才问，“姑娘，我是诚心想跟你交个朋友的，可说实话，这鼎很是古旧，就算曾经是件五品以上的法器，毕竟被尘封了这么多年，先不说能不能恢复本来的品级，就算我请高人重新修补让它恢复品级，也不知能不能保证炼丹的质量，不如你酌情考虑一下，稍微……。” 哪知，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那绿衣少女倏然起身，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青鼎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