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八 初窥道境(八)
接下来几日里,那郭松龄日日都来,先是在长明殿里上了几堂课,询问各人的门派来历,对这些熊孩子的本领资质都掌握了,这才正儿八经的开始传艺。那水蓝天等八个女生和其他班的女生一起住在飘香殿,虽然每次来往到长明殿中上课及时不方便,但是距离药膳房也就是饭堂比较近,所以也有利处。 那水蓝天因为先前的因缘和王一毛极是要好,每日里在长明殿中听课,也不顾别人议论纷纷,都要搬着蒲团坐在王一毛身边,李海等人极是眼红,问起王一毛:“那啥,我说王一毛王师兄,水蓝天和你啥关系呗?”王一毛脖子一拗,鼻孔朝天,目中无人的答道:“那是俺媳妇!”他每次招呼水蓝天也是“媳妇、媳妇”的胡叫,那水蓝天性格像个男生,和长明殿的这群男生嘻嘻哈哈,毫不为意。 日子如同行云流水一般慢慢流淌,等到人们缓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当初觉得甚是过得缓慢时间竟然如同一匹烈马一般已经在不经意间狂奔出去。不知不觉间,王一毛来到楼观台已经三月有余,三个月间他已经和同班的同学变得十分熟络,大家在一起无话不谈。至于道术方面,那郭松龄每日里会来传授一些基础的全真养气修炼的法诀,同学之中大多数人已经在本家学过养气的方法,有的人已经有了不错的修为,但是那郭松龄一概不理,只让大家从最基础的全真道术学起,还要在秋天的时候进行考试,你说这都是什么事? 除了郭老师的唠叨以外,那李道虔偶尔也来恶心一下大家,检查检查舍务卫生什么的,装腔作势,让人讨厌。不过这李道虔手中权力可是不小,他还负责学生们的物资调配,稍不遂心,他就克扣你的物资,所以大家都避免和他直接发生冲突。 在没有课的时间里,王一毛的日子可真过得叫一个舒坦,这里可不像自己以往混日子的时候,吃喝管饱,穿戴管好,每个人都发了两身粗布的道服,每日里穿戴整齐,倒也好看。王一毛以前上学的时候不好好学,混了几年社会之后,这才感叹还是学校里面当学生最舒坦,他一个无良少年,调皮捣蛋的习惯颇多,引得长明殿中每日夜间不是打牌就是下棋,大呼小叫的甚是不雅。那郭老师有时候接连几日都不来,这群熊孩子没人管教,四处撒野,这楼观台是文始真人开设的道场,风景秀美自不必说,王一毛和同学们花了好多时间四处闲逛,将那后山的奇峰异处探访个遍,只是相传是文始真人传经论道的观经台却没有上去过,那地方在后山一座奇峰之上,上山的路只有一处,观里常年有人值守,不许人们随意走动。 这天郭松龄老湿又没有来,长明殿中闹翻了天,只见王一毛站在众位同学面前,脸上浓墨重彩的画着胡须,装腔作势的来回走动,仿照着郭老师的仪表姿态,捋着胡须说到:“同学们呐,人不学,不知义,幼不学,老何为?哎,那个谁?高帅,你没事挤眉弄眼的你想作甚?你的眼里还有木有我这个老师?你的父母花钱求人的让你到这里来念书学习,你以为容易吗?你看你那一脸傻乎乎的样子,是不是要让老师我给你的脑袋通通气?。。。。。。” 高帅挤眉弄眼的说到:“那啥,王老湿,我想尿尿。”众人哈哈大笑,水蓝天和其余女生都羞红了脸。王一毛一脸厌恶,喝到:“真是懒牛懒马屎尿多,滚滚滚,赶紧滚!那啥,嗨哥,你又想作甚?” 李海一举手说到:“王老湿,开饭时间到了,你老人家拖堂了,再不过去,恐怕一会连烂菜叶子都木有得吃了。” 王一毛一听之下,大袖一挥,喝到:“卧槽,我上课这么认真,竟然都到饭点了,同学们,杀向饭堂!”说着一溜烟的奔了出去。 下面蒲团之上的少年们一声怒吼:“得令!”取出碗筷敲打着冲向饭堂。 楼观台的药膳房是一个建筑群,正中一个极为广大的大殿用来当做学子们的饭厅,侧面还有几间略小的木楼,是观里的药房。那膳房的牌额上面写着大大两个楷字:肃静。可惜学子们都把它当做摆设,偌大的膳房之中此刻人声鼎沸,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王一毛头一个冲进饭堂,飞快的挤进队伍里面,冲着打饭的师傅叫道:“师傅师傅,我要大碗的米饭,这个虎皮尖椒,哎,唉,这个这个,麻婆豆腐,这个这个西红柿炒鸡蛋多来点!。。。。。。”三下五除二打了一大份饭兴冲冲的端上桌子,埋头吃了起来。 正吃得满头大汗的时候,听见有人在面前说到:“哟,这不是师。。。。师弟吗,怎么打了这么多饭菜,吃。。。。。吃的完么,小心撑死啊!” 王一毛抬起脑袋,一看正是姜军,小山一般的站在自己面前,他奋力的咽下口中的米饭,回敬到:“那啥,我道是谁?原来是师弟啊,你真是乌鸦站在猪脊背——谁也别笑话谁黑!你那饭碗都快溢出来了,你也不怕得了噎食病?” 姜军将盘子放在桌上,翻身坐定,王一毛早将他的一碗鸡蛋汤端了过去,连喝了好几口,姜军一看连忙夺回汤碗,骂道:“卧槽,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王一毛呵呵一笑,眼睛瞅着姜军饭碗里面的两个金黄灿灿的荷包蛋直咽口水,姜军看着他那渴望的样子,没好气的说:“卧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说着夹了一个塞进王一毛的碗里。 王一毛一咧嘴,一口吞下,说到:“还是师弟心疼师哥。我说你平常不都在东头坐吗,怎么今天有空到我这里来?”王一毛说的是在饭堂里面,那慕容延宗为首的一班弟子通常都坐在饭堂的东边一排座椅之上,而张九龄带领的二班弟子经常坐在饭堂西边的椅子上,剩下的中间地带都是三班这些娃娃零散的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