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真面目
虽然李老汉和范灿他们行事非常小心,但由于人多目标大,还是露出些蛛丝马迹,被无孔不入的陈府密探发现了行踪,陈一鸣当即便派人抓走了李老汉和宁秀才,理由是涉嫌参与谋害陈少武;而且陈少文放出风声,若他们不说出同谋之人,陈府将处死他们为陈少武报仇。 “混蛋,这摆明了就是要逼咱们自投罗网!”任是范灿素来脾气温和,听刘晨讲完袁无易送来的消息后也禁不住骂了起来,“这群人忒也无耻,竟然拿无辜的老人家和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来要挟我们!” “该死的!到底是哪些混蛋暗算了我们!”刘晨他们现在有种无处使力,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总觉得暗中使坏之人在嘲笑几人。 范灿搓了搓手掌,向袁无易道谢,让郭信四人先回客房等候,他自己则在门口等候于清的到来。他本来不想对袁无易隐瞒,只是于清有过吩咐要隐匿行迹,范灿猜测于清是怕他的到来被暗中盯梢的陈府之人知晓,几人的易容之策便会失效,所以范灿并未向袁无易提及此事。 大约一炷香之后,于清独自一人从外面进来,此刻少年一身布衣打扮,背了个包袱,除了那双偶尔洒出精彩的眸子外并不引人注意。范灿遥遥地打了招呼,先头引路带于清上去。 到了客房,范灿向张存四人引荐介绍之后,张存四人对这位神秘的小神医都很友好,端茶倒水,忙个不亦乐乎。不过当郭信憨笑着去拉人家坐下时,却都被少年巧妙地避开。 于清把包里的易容所需准备好,让范灿到外面端了盆水,便开始帮几人易容。 桃花脸刘晨第一个,让刘晨闭上眼睛,于清便开始了他的工作,易容膏易容刀在于清手里像是活了一般,只见他运刀如飞,快速地修理着那些杂乱的易容膏,根本用不上手去抹平!于是在众人的注视下,刘晨神奇地变成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疤脸汉子,比之原来丝丝的脂粉气,现在是彻底的粗犷;若只看这张脸,走在大街上很可能便被人认作是飞檐走壁的江洋大盗。当易容完毕,刘晨到铜镜前看到自己此事的面貌时,禁不住哀号一声,他素以为傲的俊脸就这么被掩住了!若非此时此刻,他一定会认为于清是嫉妒他的俊朗故意这么做的。 “小兄弟,你太有才了!”刘晨用熟练的动作抚着自己的脸对于清苦笑道。 接下来按部就班,郭信被易容成四十多岁的黑脸大汉,赵国栋遮去沉稳成了一名中年文士;张存仍是一个俊俏公子,只不过换了副模样而已——范灿他们认为张存要继续和沈无双保持联系,便觉不能输给那些可能会围在沈无双身边的少侠们! “此易容会在一个月之后自动脱落,若中间想恢复原貌,只需用生姜熬汤洗面即可出去易容膏!”于清挥刀如飞,一边解释道。 于清自始至终只靠着手中那把小巧的易容刀修减易容膏,双手根本就没接触众人的面皮,便有如此成果,手法之巧,实在让人叹为观止! 最后便轮到了范灿,由于范灿脸上本有一层易容,若想让新的易容术做到无可挑剔,便必须除去原来的那层。 “于兄弟,你能帮我把这层已经在愚兄脸上贴了半个多月的东西先除去?”范灿有些可怜的问道,虽然老夫子胡云二人手法高超,被施术者感觉不到半点异样,但这么多天不以真面目见人,范灿只觉得自己不是生活在阳光下,苦恼已久。此时有大高手在前,很有机会除去这层锅巴似的东西,范灿当然不会放过! “呵呵,范兄不必担心,小弟正要帮你除去!”于清见范灿一脸郁闷,便笑道;而后于清把小刀放在一边的桌子上,从包袱里拿出个瓷瓶,递给范灿,示意他把这东西抹在脸上搓几遍,而后用温水洗脸;如此反复五六次便可除去脸上的易容。 “等等!”当范灿正要把药水向脸上抹去的时候,刘晨四人突然异口同声阻止,引来于清和范灿的不解。 张存看了看于清,略有些严肃地对范灿问道: “小灿,你真的要除去脸上的那层东西?” “是呀!与兄弟不是说了吗?必须要除去他才能换新的。”范灿有些疑惑,不解他们为何会如此这般。 “那好,随你便!”张存见他坚持,便不再说什么,只是和刘晨一起上前把客房的门窗关了个严严实实,连一丝缝隙也没留下。
赵国栋陪受伤的郭信坐在床上,对于清笑道: “于兄弟,你可要做好心里准备!” 张刘二人关好门窗后,各自做好,和赵郭二人一起望向于清,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于清本就已经有些疑惑,此刻闻听赵国栋的话更是摸不着头脑,只能望向同样一脸迷茫的范灿。范灿见于清不解,亦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知道自家兄弟搞什么鬼。 不过当范灿慢慢出去老夫子设下的禁止,露出那张因为系的次数太多而略有些白皙的脸时,于清便明白了他们为何如此。 俊朗?清秀?阳光?霸气?温和?沉稳?睿智?张扬?单纯?成熟?氤氲?灵秀? 于清不知道该用那个词来描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纵使他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也从未见过如此这般的男子——所以便如四人所想,他愣在了原地! “小兄弟,你怎么了?”范灿狠狠地搓了六遍之后,大感畅快,闭眼深呼一口气,便要询问于清是否已经可以,却不料于清愣在原地,怔怔地看着自己,莫名其妙,便出言招呼。 半晌之后,于清后退一步,深吸一口气,平稳一下自己的心情。 “范兄,这是你的真面目么?” “额?”范灿被他问的微楞,随即温和地笑道,“这可是货真价实的脸皮,小兄弟要不要掐一下试试?” “那就好,那就好!”于清的定力显然亦是超凡,很快便从初始的惊艳中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于兄弟,你可不要怪为兄,为兄可不是故意这么做的!”范灿以为于清是怪罪自己两次见面都不是真面,满脸的歉意,“你也看到了,为兄本事低微,对自己的面皮也是束手无策!” 于清有些无语: “这人脸上的聪明难道都是假的,难道他就不知道自己长了一张破脸!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