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初现端倪

    洛堰市刑侦大队

    “你怎么回来了？不在医院陪小志？”老诚看着娟子问道。

    娟子笑了笑说：“噢，大志哥说他那点小伤没啥问题，还说局里缺人手让我赶紧回来办正事儿。对了您不是让我调查学生昏迷原因吗，刚才我联系了那几个昏迷学生所在的医院。”

    “哦，医院那边怎么说？那几个学生昏迷原因查清楚了没？”老诚问。

    娟子回答，“医院那边说没有查到体内有任何的被注射药物的痕迹，也没有被人用重物敲击的痕迹，也就是说基本排除了迷魂药或者被人敲晕的可能性。而且患者没有任何其它的不正常的症状，是处于完完全全的健康的状态。”

    “有没有什么有用的发现？”老诚又继续问。

    “有，这些昏迷的人瞳孔都有放大。”娟子回答。

    “你说瞳孔放大？”老诚好奇地问。

    娟子点点头说：“嗯，其实刚开始检查的时候就知道他们瞳孔都放大了，但是因为人受到某种惊吓的话瞳孔是会放大，所以也就没怎么在意。但是通常情况下瞳孔都会很快恢复正常状态，但是这些人的瞳孔恢复的速度却很慢，按照现在的速度的话，瞳孔完全恢复还需要好几天。”

    老诚问：“医生有没有说有哪些可能性？”

    “其实您心里应该已经有答案了吧。”

    “催眠？”老诚问。

    “是的，而且不像是普通的催眠，而是深度催眠。”娟子说。

    “催眠不能催醒嘛？”

    “不能，即使是最浅的催眠，如果靠外部力量强制唤醒都会造成不可逆转的精神伤害，通常情况下是靠催眠师本人的特定信号来催醒。”娟子说，“更何况这次更像是很强的深度催眠，如果我们不知道信号的话就只能等着催眠效力过去，被催眠者自己醒过来，或者被催眠的人靠自己的意志力自己醒过来，当然我觉得后者不太可能做到。”

    “你怎么对催眠这么明白？”老诚问。

    “哦，我在美国上学的时候选修过催眠学，教我们的教授是全北美公认的最顶级的催眠师。”

    “那你也会催眠咯？”

    娟子摇头说：“简单的催眠我成功过，不过我需要花大概30分钟左右才能让人进入催眠状态，我的教授只需要10秒。”

    “这么说假如这个人是用催眠的话，一定是世界上顶尖级的催眠师了。”老诚叹气道。

    “嗯，看来是这样的。”

    老诚说：“娟子啊，你就顺着这个线索继续查吧，看看全国注册在案的顶级催眠师的资料，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行，诚叔我这就去查。”娟子说完就转头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老诚知道这个方向很可能查不到什么东西，因为催眠这个行当还属于一个没法完全规范的行业，所以真正注册记录在案的催眠师只是少数中的少数。有很多掌握催眠能力的人用这个能力去从事一些违法的事，甚至去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老诚这些年也遇见过几例类似的案子，但是这些案子基本上都是被害人多多少少先被骗做催眠，因为催眠这个行为很难隐藏在一般的日常对话或者动作当中。但是如果是极短时间内将人催眠，这说明这是一个不需要被害人接受催眠就能实施的能力。这是一种可怕的能力，有这种可怕的能力的话去官方注册的可能性极低。

    “小北！”老诚大喊。

    “诶！这儿呢！有什么事儿吗头儿？”小北从座位上站起来。

    “还能有什么事儿！让你查的枪支来源的事儿查怎么样了？”

    小北挠了挠头，笑着说：“我一直在查，也给海关总署打电话了，他们说要调查这么一个枪的来源需要很长的时间，如果查到什么他们会给我打电话的。”

    “亏你还能笑的出来，都这个节骨眼儿了，知不知道全国都在关注这个事儿？”老诚气不打一处来。

    小北被这劈头盖脸地挨了一顿骂之后，悻悻地坐了下来，嘴里嘟哝着“本来就不可能查那么快嘛，连笑都有错了？难道我要哭着办案吗？”

    “头儿，你别怪小北了，他才刚来不到一年呢，经验还是不足啊。”

    老诚一抬头，表情惊诧道：“小志？你怎么能出院呢？赶紧地回医院里好好养着去！”

    “我这都是小伤，止血了就好了。”说着他笑着指了指绷带说，“你看，已经不流血了！”

    “别瞎贫了，你那是小伤吗？你缝了5针嘛不是！赶紧老实儿地回医院！要不回家也行！”老诚说。

    “呦，头儿您今天心情不太好啊，以前可没见您发这么大的火儿啊！”小志拿起老诚面前的保温杯递给老诚，“来，喝口茶，您消消气儿。”

    老诚没绷住笑了出来，“你小子啊，我真是拿你没辙了。你要是真想让我消气儿的话，就去给我沏杯茶去，你没看你手里这杯子是空的嘛？”

    “哎呦，哎呦，我的失误，我还真没注意。我这就去......”小志赶忙拿起保温杯就去饮水机那边打了杯热水回来，办公室里的同事也都被他逗笑了，这凝固了一个上午的气氛总算稍微有点融化了。

    “行，那你就在局里办案，不许出去了，听见没？”老诚说。

    “其实我没事儿的......”

    “怎么，用不用我跟老郑说说这事儿啊？”老诚说着就要抓起座机的话筒。

    小志一把按住电话，嬉皮笑脸地说：“别别别，我不出去了还不行吗？”

    突然，小志一脸严肃地表情看着老诚。

    老诚说：“你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小志点了点头说：“头儿，其实我已经查到了，那枪和子弹应该是跟去年阜南市破获的那起特大枪支弹药走私案有关系。”

    “你是说有可能是那个案子中没被缴获的枪支之一？”老诚问。

    “嗯，极有可能是。”

    “不是，你怎么能查到？你又没在局里你哪有时间查案的？”老诚疑惑不解。

    小志和娟子相视一笑。

    老诚明白了：“哦，原来你让娟儿帮你查的。”

    小志摇了摇手，“那倒不是，娟子是帮了我很大的忙。当时我中枪了所以现场也没仔细看，所以昨天娟子来医院的时候，我让她告诉我一些手枪和子弹方面的细节。”

    “然后呢？”老诚问。

    小志继续说：“说来也真是巧了，我警校的一个同学也在阜南市当刑警，他今年过年回来的时候他可劲儿地跟我吹自己在办案的时候多么地威武、多么地不可或缺，再加上这个案子当时也算轰动一时了，所以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是这枪会不会是跟那边有关系，于是我就让他帮我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