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被阴了
祭酒徐子根，坐在主座之上，此时正悠闲的喝着茶，在他旁边的副主座上，还坐着一个人，那人穿着红色的朝服，带着两个叶子的官帽，正襟危坐，两叶子一晃一晃，有种说不出来的喜感 除了两个主座上的人，在主座两边，还摆着两溜座位，也都坐满了人，看他们的样子，应该不是太学的学生，应该都是太学工作人员，或者是朝中官员。 陈鹤虎的声音响了起来，其中的不怀好意，都不用解释：“祭酒、师父，秦川已经到达，可以展现他的本事了！” 原来祭酒身边的人，正是陈鹤虎的师父——方云天。 此时，秦川牙齿都咬紧了，真想拿起砚台，在陈鹤虎头上，也来那么一下。 这家伙太过分了！明明说他自己检查，但现在这么多人，是想看自己出丑吗？ 可是现在，他说什么也不能发作，因为坐在管阁之中的人，可以说都是重量级人物，如果不凭老爹，他真是一个也惹不起！ 该死的是，老爹已经说了，在太学之中，自己的事情，他是不会管的！ 这时，徐子根的声音响了起来，那悠闲，好像在河边钓鱼：“秦川，听说你用一夜的时间，整理完了一个月的账本，是真是假？” 秦川虽然心中不忿，但是还是只得一拱手，道：“秉祭酒，是的，在下不才，在计算一道上稍有本领，此时已然算完了！”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方云天的声音就响起来：“哈哈，早有耳闻，秦衙内在算学一道，有独到之处，在下有一劣徒，学艺不精，还曾败在他手下，哎……惭愧，惭愧啊！教徒无方，贻笑大方了！” 徐子根也开口了，声音之中带着悠闲笑意：“方兄，早知你喜欢捧年轻人，但你也可能妄自菲薄啊！几位高徒，于会计一道，整个临安又有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若真如方兄所言，那这临安府，真不知有几人，能不家破人亡了！哈哈哈……” 说着他自己先笑了起来，随着他笑起来，方天云也笑了起来：“哈哈……你个老东西，一天不损我，是不是就一天不高兴？” 听着两人的对话，秦川倒是微微一愣，他有点想不明白，方天云不是户部尚书吗？怎么就变成户部侍郎了？那可是整整两个等级的差异啊！而且，听闻方云天掌握户部，掌握户部的，不应该是户部尚书吗？ “好了，好了，闲话休讲……” 这时候，方天云脸色一正，看向了秦川，道：“秦衙内，老夫在这算学一道之上，也算是小有成就，但也不敢说，只用一夜时间，便算完十几年账目。” “所以老夫有心一试，倒是想看看，秦衙内一晚能算多少，其实太学刚刚成立，哪里来的一个月账簿！不过是老夫略施小计，自己做了本账簿！” 说着他狡猾的笑了起来：“老夫这里，可是有正确答案的，就等着秦衙内的答案了！” “呦……” 徐子根一笑，发出声极不稳重的声音：“老东西，你到是先忍不住了！这么大年纪，这么大本事了，还跟一个小辈争高下，你也是好意思！” 方云天再次笑了起来：“哈哈，正所谓得道不分先后，达者为先，老夫虽然受声名所累，但也算性烈如火，看见了人才，如何不食指大动？” “哈哈哈……” 徐子根再次大笑了起来，他转头看向了秦川，道：“你可是看见了，老狼盯着你这只小绵羊，已经开始流口水了，你可是要当心了！” “这样好了，老夫就先帮你铺条路，免得一会，你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说着他又看向方云天，道：“老头你也不要以大欺小，如果一会他的答案不对，你可要憋住你那老脾气，一个少年人而已，可受不了你那雷霆之怒！” 方云天再次大笑了起来：“看来让你做祭酒，还真是做对了，这还没怎么样呢，已经开始护自己人了，啧啧啧……看来以后，你若是再回朝堂之上，就算秦相公，都要对你礼让三分了！” 两人打了几句哈哈之后，方云天看向了秦川，道：“好了，既然祭酒都帮你说话了，把你的答案拿上来吧！不管你算成了什么样子，老夫都不会怪你！” 秦川虽然对徐子根，这个人没有什么好感，觉得老家伙心机深沉，干什么都好像有深意，但他刚刚那个举动，还是让他觉得很棒，至少是真帮了他一把！ 当下他也不再多说，双手托着账本，向方云天走了过去。 方云天接过了账本，面带微笑的看了起来。 看着方云天查看账本，虽然秦川对答案有信心，但他还是紧张起来，这也是难免，毕竟方云天的脾性，他完全不知道。 一时间整个管阁之中，陷入了一种寂静之中，只剩方云天翻动账本时，发出的沙沙声。 只见他一开始看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微笑，但是随着纸页的翻动，他脸上笑容渐渐消失了。 秦川没闲着，一直观察方云天表情，此时方云天表情的变化，尽数收入他的眼中。 就在这个时候，他心中没由来的一动，忽然回过头，看向站在一边的陈鹤虎，只见陈鹤虎虽然低着头，但是眼中那一抹笑容，让秦川心头一紧：“特么！要遭！” 果然，随着不好预感生出，方云天猛然抬起手，将账本重重掼在地上，立时发出一声大响。 “一派胡言！浪得虚名！” 他抬起头来，双眼之中的怒火，仿佛要燃烧出来；“这就是你算出来的东西？” 秦川愣了，迅速思考了一下，自己一晚上计算的结果，都校对过，并没有出什么问题啊！而且他也花了很长时间，进行誊抄，将阿拉伯数字都翻译了，现在账本上，完全都是方块数字啊！ 迅速思考之后，他肯定自己没有出错，刚刚方云天眼中，那一抹阴森的笑容，忽然在他脑海中，清晰起来。 “特么的，敢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