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九郎出山

    十八年后！

    塞外天山脚下，一座与世无争的小村，村子不大，才十来户人家。

    正值二月上旬，北方的天气还是很冷，天刚黑，村子中的人就陆陆续续睡觉休息。

    唯一还亮着灯的一间房子里，一位年近六旬的老者，眉头都皱的快成了一条线，在房中不停地走来走去，显得心事重重。

    “吱”门开了，走进来一位二十三四岁的年轻男子，男子瘦高瘦高的，双手端着一壶热气腾腾的酒，道：“师傅，你要的酒热好了。”

    “九郎，放桌上。”老者走到桌边，刚坐下来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唉”。

    剑九郎把酒放在桌上后，静静的待在一边。

    “唉”老者又叹了口气，看着身边的剑九郎，四目相对，良久后，老者苦笑道：“九郎，你就不好奇老头子为什么心烦？”

    剑九郎道：“连师傅都觉得心烦的麻烦事，我问了不是自找麻烦。”

    老者倒满两杯酒，道：“九郎，咱爷俩喝一个。”说完，两人不约而同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老者笑着道：“九郎你什么都好，就是不喜欢与人言语，这得改。”

    剑九郎道：“改不了!”

    老者恨铁不成钢道：“你看你，什么臭脾气，老头子就是为这个心烦。”

    剑九郎无语道：“那我也没有办法。”

    老者道：“你慕容师叔这次比试没有如约而来，又没有让人捎口信，我很担心，是不是出了意外。”

    剑九郎道：“这就不必担心了，慕容师叔和你同为天下四大高手，哪会出什么意外，想必有什么事耽搁了。”

    老者摇了摇头道：“不会的，二十年前，我们四人约好了二十年后的正月十五，天山之巅再来比试，如不能亲来定会让人代为前来，可是今年我们在天山之巅等了他足足十天，也不见他人影，一定出了事。”

    剑九郎疑惑道：“原来你是担心慕容师叔，这好像和我性格没有关系吧？”

    老者道：“怎么没有关系，我想让你前去中原打探慕容师弟的下落，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前来赴约？但是以你的性格，从不与陌生人打交道，去了好像也是白搭，所以心烦。”

    剑九郎点点头道：“好像是有点关系，但是你可以自己去啊。”

    老者瞪了一眼剑九郎，很是无奈，随手倒了一杯酒，慢慢的品尝，眼神一阵恍惚好像想起了什么往事，长长的舒了口气道：“我年轻的时候，曾经发过重誓，一辈子不去中原。”

    剑九郎脸色微变道：“对不起，师傅！”

    老者摆了摆手，并没有说话，屋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剑九郎沉思良久后道：“好吧，我去趟中原。”

    老者邹着眉头道：“行吗，你？”

    剑九郎道：“行！”

    老者问道：“那你去了中原，怎么打探你慕容师叔的行踪？”

    “我...”剑九郎支支吾吾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办，不由得低下头，心中满是惭愧。

    “痴儿！”老者自责道：“都怪老头子没有教好，我的错啊！”

    “噗通”一声，剑九郎跪在地上道：“怎能怪师傅，都是我愚钝，要不是师傅，我早就饿死在路边了。”

    老者一把扶起剑九郎道：“常言道，子不教父子过，你从小跟着我，我们早就形同父子，你终年跟在我身边习武，身边除了老头子外，没有一个同龄伙伴，老头子那时候有个心结想不开，整日沉默寡欢，导致你如今沉默寡言，怎能不是我的错！”

    剑九郎好像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脸正色道：“师傅，我一定找到慕容师叔，问清缘由，请师傅放心。”

    老者颇为欢喜道：“老头子相信，只要你下定决心，这天底下就没有你办不成的事，谁叫你是我傅清平的徒弟，哈哈...”顿了顿，“你去了中原怎么找你慕容师叔？”

    剑九郎道：“慕容师叔身为天下四大高手，在江湖上名气如日中天，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找几个人打探下，找到师叔下落应该不难。”

    傅清平摇头道：“九郎，去了中原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慕容明是你师叔，否则会大祸临头。”

    剑九郎不解道：“为什么？”

    傅清平叹道：“早年，你慕容师叔刚出道，杀心过重，江湖武林中死在他手上的人多不胜数，导致到处都是仇敌，被江湖人称为血魔。奈何你慕容师叔武功高强，别人拿他没有办法，但是报仇的心是不会变的，只是没有找到机会罢了。”

    剑九郎大惊失色道：“慕容师叔处境这样危险，怎么不来这里和我们一起住？”

    傅清平笑道：“你慕容师叔自尊心极重，哪会做这种事，真有意外，定是自尊心害了他。要是他一心逃跑，我相信天下还没有人能抓的住他。”

    喝了口酒后，傅清平接着道：“二十年前我们四人在天山之巅比武，慕容师弟告诉我，他与百花宫的一个女弟子结婚，还有了一个女儿，为此，他退出江湖隐居了。所以你打探消息的时候，一定要注意。”

    剑九郎道：“放心，你徒弟不是傻瓜！”

    傅清平笑着道：“我知道你聪明的紧，只是不善言谈。我一身武功你已经学会十之八九，所欠只是火候，江湖上应该鲜有敌手。”

    剑九郎得意的笑了笑。

    傅清平一脸凝重道：“江湖武林不像我们住的山野小村这样平静，那里充满了血雨腥风，尔虞我诈，一着不慎就可能成为一堆白骨。此去只是找你慕容师叔，低调行事尽量不要与人结仇，不要轻信他人，相信的、可靠的只有自己，切记！”

    剑九郎严肃的道：“记住了。”

    傅清平从房间里拿出来一把黑色重剑，递过去道：“这把幽影今天就传给你了，希望你不要辱没它！”

    剑九郎庄重的接过重剑幽影，道：“师傅放心！”

    傅清平笑着道：“九郎，不管有没有你师叔消息，一年后都要回来。”

    剑九郎点了点头。

    “来，陪老头子好好喝一次，就当为你践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