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交谈了片刻以后，轩辕月耀才知道那个叫做夏兰的牧师是为了寻找一种只生长在灰森林的药草‘莫莫丝’，才雇佣两名佣兵进入灰森林的。 而被她雇佣的两个人之所以会接下这个没人愿意接的任务，完全是因为被追债的人逼的没办法了——别怀疑，虽然夏兰愿意出高价，但是没什么人愿意进入灰森林送死。 说实话，以这两个佣兵的实力——一个战士、一个盗贼，还都不是很强的那种——在灰森林里乱窜根本就是送死！ “莫莫丝啊……”轩辕月耀记得她好象在白蔷薇的草药笔记里看到过有关这种草药的记载，只是有些记不清了。 “怎么？你见过吗？”看到轩辕月耀思索的表情，夏兰燃起了希望。他们已经在灰森林中徘徊了五天了，因为实力的关系不敢深入灰森林的深处，到现在一点收获也没有。她是不愿意放弃任何一点儿希望的，这个魔法师毕竟住在灰森林里，也许她知道那里有生长‘莫莫丝’也不一定！ “等一等，让我想一下。”轩辕月耀绞尽脑汁的回忆着白蔷薇草药笔记中的记载。 “……阴湿的地方，与褐茶条菇共生……啊！我想起来了！‘莫莫丝’因为与褐茶条菇共生的关系，所以只生长在灰森林的深处，接近利刃山脉的一片沼泽林地里。”不过利刃山脉这个地名她怎么好象有点耳熟，好象听谁提起过…… “真是太感谢了！”夏兰兴奋的只差没给轩辕月耀一个大拥抱了。“太好了！我们赶快往北前进！” 而轩辕月耀此时则还在考虑她到底听谁提起过利刃山脉？是白蔷薇，还是南方玫瑰？ 利刃山脉……利刃山脉…… 龙！ 这个字眼突然跳了出来！龙！？轩辕月耀的脸一下子变了颜色。现在她想起来了，想起是谁跟她提过利刃山脉了！是白蔷薇！在她刚来到卡曼瑟的时候，白蔷薇曾经警告过她不要乱跑，并且提到过在森林最深处靠近利刃山脉的地方还住着一条成年的绿龙！！ “等一等！你们不能去！”轩辕月耀的声音大的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三个人都转过身看着她。 “我想说的是……”轩辕月耀突然觉得她的嘴巴变得有点干涩，“……那个……在…在森林最深处靠近利刃山脉的地方住着一条成年的绿龙。” 这次她的声音不大，不过所有的人都听到！ “你……你是说龙……龙？！”一直废话连篇的乔西现在居然有点结结巴巴的。其他人的情况也都差不多。 “没错。” “成年的龙？”克莱亚也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错。” 得到了轩辕月耀肯定的回答，乔西两眼一翻做出一副昏倒状。他的确是听说过有龙在利刃山脉附近活动，只不过没有想到…… “夏兰，我想你还是放弃算了！”事到如今也只能够放弃了，他们不可能是龙的对手的，而且还是一只成年的绿龙！ 夏兰看起来在犹豫不决，毕竟一条龙可不是闹着玩的！但是……咬着下唇，她仿佛是下定了最后的决心。 “我加三倍的佣金，拜托你们一定要陪我走一趟！” “夏兰大小姐，拜托你清醒一点吧！那可是一条龙！一条龙吔！”乔西摆出了哀求的姿态。龙这东西绝对是冒险者所避之为恐不及的噩梦！ “没错！”战士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盗贼的说法，“就算佣金再加三十倍也没有用，钱虽然是好东西，但是也要有命花才可以！”就他们两个的水平，给龙塞牙缝都不够。对于龙的恐怖他可是亲身体会过的！在提亚玛特大陆生活的龙本来就不多，不过十条左右而已，而且其中一部分现在正处于休眠期，难得有龙出现在人类的面前。不过克莱亚很小的时候曾经目睹过一条龙对村庄的袭击。 低沉的轰鸣声，火焰在房间外爆炸开来，尖锐的叫声带来了无比的恐惧。母亲将年幼的他紧紧抱在怀里，冲出了已经开始燃烧的房子。他所能看到的只有火焰的颜色，整个村庄都在燃烧！周围的人都在叫喊着、奔跑着…… 在可怖的火光下，可以清楚的看到巨龙翅膀反射着血一般的光芒。是龙！一只红色的巨龙在被火焰照亮的夜空中飞翔！然后它俯冲而下，口中的烈焰再一次让村庄陷入火焰的炼狱！再然后……他就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母亲一直在跑，一直在跑…… 后来他才知道，他的父亲，那个他一直所崇拜的勇敢的战士，为了保卫家园在巨龙的利爪下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可是我一定要拿到‘莫莫丝’啊！”夏兰已经急得快要哭出来了，“我们可以悄悄的趁那条龙不注意的时候……再说了地方那么大，不会那么巧遇到龙的。” 说的也对！利刃山脉的那条龙也已经有几年没有活动消息了，搞不好已经进入休眠期了也不一定……乔西在心里盘算着。然后他看到轩辕月耀，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轩辕小姐，”他凑了过去，讨好地说道，“你既然和你的老师住在灰森林里，那么你知不知道那条龙的活动规律？”他开始暗暗祈祷，那条龙最好进入休眠期了。 “我不知道。”轩辕月耀回答的干脆极了。有关那条龙消息，她也是听白蔷薇转述的，而且那也已经是过时了很久的消息了。 “不要这样，好歹透露一点吗！”打死他也不相信，与一只龙做邻居会没有任何关于那条龙的消息！乔西打算死缠烂打到底。“难道你的老师就一点也不担心一条龙和它做邻居吗？” 担心？白蔷薇那家伙才不会担心呢！记得她说过她和那条龙的关系不错，不过根据她对白蔷薇的了解来看，那个所谓的关系不错，十有八九是白蔷薇把那条龙给打怕了！所以需要担心的应该是那条绿龙才对。 “我的老师和那条龙的关系还说的过去，那条龙一般是不会来找我老师的麻烦的。”轩辕月耀可是说的很保留了。什么叫一般不会找白蔷薇的麻烦，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那条龙恐怕看到白蔷薇就会逃的远远的，而且是有多远跑多远！ 听了轩辕月耀的话，乔西眼珠一转又有了主意。 “轩辕小姐，能不能请你的老师跑一趟呢？”既然她的老师和那条龙关系不错，那么…… 乔西的话让夏兰眼睛一亮，心中再一次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轩辕小姐，请你一定要帮帮忙！”她抓着轩辕月耀的手哀求道。 这到是让轩辕月耀为难了。大概是因为这些人是她来到卡曼瑟以后所第一次看到的人，所以轩辕月耀对他们的印象还不错，很有亲切感——毕竟她有整整一年没有见过活人了。要不是因为感觉还不错，轩辕月耀才懒得和他们耗呢。她不是不想帮这个忙，而是……而是她帮不了！她可没本事去惹一条龙！而可以轻松的修理那条龙的白蔷薇，那家伙则远在地球…… “不是我不帮你们，而是我的老师现在不在。”这绝对是实话，白蔷薇的确不在。“她几天以前到罗迩司大陆去了，短期内都不会回来。”这就是谎话了，白蔷薇那家伙根本就不在卡曼瑟，她远在地球呢。不过轩辕月耀一点也不怕谎话被拆穿，因为没有人能够跑到地球去找白蔷薇来对质。 显然，她的话并没有让夏兰他们相信，以为她是推脱之词。夏兰的表情更加急切，忍不住脱口而出的说道： “只要我能够做到，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好了！我是谢尔多公爵的长女。” 夏兰的话让轩辕月耀的眼神发生了一点儿变化，那种带有一点点关心的平和神态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漠然，甚至还有一点儿冷酷…… 夏兰完全没有料到她的话反而让轩辕月耀的心情变差了。金银财宝轩辕月耀根本就不在乎，各种稀世之珍白蔷薇的宝库里多得是。至于权势地位，轩辕月耀就更加不在乎了。她的目的是回家，这个世界权势地位根本就无法吸引她。毕竟这不是她所身属的世界，就算拥有个整个世界她也不会有归属感，她只想回家！ 其实这也不能够怪夏兰，谁叫她生长在以利益与权势至上的贵族之家，自幼耳喧目染的都是利用金钱和权势来解决问题。在进入神殿修行以后又与外界少有接触，只是在这个时候说出这种话来，实在是…… 与夏兰不同，乔西和克莱亚可是闯荡许久，经验丰富的老油条了。论及察言观色的本事，那夏兰可是拍马难及的。轩辕月耀的话虽然也被他们当作了推脱之词，但是他们却看的出轩辕月耀的推脱并不是为了什么奖赏，而是另有隐情。所以夏兰的话一出口，他们就知道坏了！这位娇贵的大小姐恐怕要惹得这位不知实力如何的魔法师生气了！ 果然，他们看到夏兰的话音才落，那位魔法师就神情一变，那种平和的感觉消失不见了。虽然没有说一个字，也没有任何的动作，但是那冰冷漠然的神情让他们之间的距离变得极为疏远！也让这位魔法师变得难以靠近，甚至有了一种危险的感觉！ 轩辕月耀神情的变化也让夏兰知道她说错话了！也许她缺少经验，但是她绝对不笨。 “魔法师阁下，请您原谅我的失言。”夏兰努力的想要挽回局面。不过她毕竟经验少了些，一时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幸运的是她的身边有一个口齿伶俐的乔西在，这个家伙有一条三寸不烂之舌，能够把黑的说成白的，死的说成活的…… “尊贵的魔法师小姐，”乔西再一次用上了敬语，“请听我……” 不过遗憾的是没有机会让他发挥了。 “我还赶时间，告辞了。”轩辕月耀的语调极为平淡，没有丝毫的起伏。她根本就不给乔西开口的机会，转身就走。 被克莱亚拦住去路，又被乔西灌了一大堆的迷汤外加废话，在可怕的语言炸弹攻击之下，轩辕月耀终于在晕头转向之后答应了要帮助他们。 回过神来以后轩辕月耀就开始伤脑筋了。去灰森林的深处，接近利刃山脉的一片沼泽林地里？开玩笑！虽然她好歹也勉强算是白蔷薇的学徒，但是那条绿龙可是不会买她的帐的，去那里只能够是送死！她可不打算客死异乡！ 绞尽脑汁，死了N多脑细胞以后，轩辕月耀终于想到了。在白蔷薇的地下奥术花园里好象有种植‘莫莫丝’。不过只是好象而已，她也不能够确定。 这个消息让夏兰兴奋不已。于是轩辕月耀就开始走回头路，带着这三个人前往白蔷薇的家。 除此以外轩辕月耀还有别的要思考，那就是她刚刚的情绪变化。在听了夏兰的话以后，几乎毫无征兆她的心中浮起了冰冷的怒意，几乎想要命令盾卫者给予夏兰一点教训。虽然夏兰的话的确让她生气，但是就是好象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她虽然不是什么宽宏大量的人，但是也不至于仅仅因为一句话就想出手教训人。 轩辕月耀完全没有想到，因为她长时间的与白蔷薇和南方玫瑰保持意识层面的联系，而白蔷薇和南方玫瑰的精神力又比她高太多了，双方意识的长期同步协调共振，让她的性格已经开始渐渐被白蔷薇和南方玫瑰所影响。这个影响现在还不明显，随着时间的推移才会渐渐显示出来。事实上这个变化连白蔷薇和南方玫瑰也没有发现。 而麻烦的是白蔷薇和南方玫瑰的性格实在相差很多，白蔷薇是完全的个人利益至上主义者，行事嚣张，残忍冷酷不择手段，是充满了魔性的一面。南方玫瑰则不同，她的举止文雅，性情温和，比较没有野心，也乐于帮助别人，是充满了慈悲的一面。不过这两个人到是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无法忍受自己被别人控制。 尽管如此这两人的性格也还是相差太多，在这样下去，随着白蔷薇和南方玫瑰对轩辕月耀影响的加深，轩辕月耀早晚会精神分裂的。 沿着轩辕月耀来时盾卫者所开出的路，他们走的还算轻松。轩辕月耀也很快从自己的思绪里挣脱了出来——既然想不通，那就先不想了。 “你那么着急的找‘莫莫丝’到底有什么用？”她现在到是对这个比较好奇。‘莫莫丝’这东西的用途很窄，根据白蔷薇所说的，只有很少的几种配合毒物的诅咒术会用到这东西。她不会是想诅咒某人吧？应该不会，她是伊娜司的牧师，那些恶毒而邪恶的诅咒她是不能够使用的。 夏兰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我的一位朋友中了大魔法师的诅咒。” 中了诅咒？大魔法师的诅咒？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牧师们可是对于解除诅咒很有一套的，就算你还没有那个能力，但是以你公爵的女儿的身份，想要邀请一名高阶的牧师来为你的朋友解除诅咒也不是什么难事吧？就算牧师们无能为力，还可以请圣光法师帮忙啊！” 大魔法师所下的诅咒的确力量很强，很麻烦，也很难解除，但是也不用跑到灰森林里来找‘莫莫丝’啊！‘莫莫丝’这东西用来下诅咒还差不多，用来解除诅咒，还真没有听说过！至少她没有听白蔷薇那家伙说过。说到诅咒，那么被称为卡曼瑟最强大的亡灵法师的白蔷薇可绝对是权威！ 邀请圣光法师？对于轩辕月耀的提议，三个人惊讶不已！圣光法师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邀请到的！ 魔法师的数量本来就是相当稀少的，强大的魔法师则更是有限。即便是国王身边作为贴身保护的宫廷魔法师也只是上位魔法师而已，好象大魔法师或者魔导师这样的魔法师可是拥有超然的地位，连国王都无法任意差遣的。更不要说作为高级进阶职业的圣光法师和亡灵法师了。 轩辕月耀可不会知道在卡曼瑟圣光法师或者亡灵法师的数量是多么的少的可怜。除去失踪以久西露西雅和安吉丽儿不说，整个卡曼瑟为人们所知的也不过只有九名圣光法师和十一名亡灵法师而已。轩辕月耀这家伙在卡曼瑟一直以来所接触的只有南方玫瑰和白蔷薇两个，而这两个都是实力强横的超级魔法师！在白蔷薇的家里，各种魔法物品随处可见，充分融入了日常的生活之中。在没有与外界接触过的轩辕月耀感觉中，在卡曼瑟魔法师应该是很平凡普通，就如同地球上的研究生一般。 夏兰等三个人当然不会知道轩辕月耀的情况，听到轩辕月耀将邀请圣光法师说的如此轻松，让这三个人不由得怀疑起轩辕月耀的真实身份，或者是她的老师的真实身份！蔷薇?白这个名字不但从来没有听说过，而且这个名字和月耀?轩辕一样听起来有点怪怪的，可能是假名字也不一定。但是能够在灰森林里安家，又和一条龙保持着不错的关系，应该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虽然有所怀疑，但是夏兰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轩辕月耀的问题。毕竟她现在是有求与人。 “尤卡坦城伊娜司神殿的掌殿大人已经为我的朋友诊治过了，被施加在我的朋友身上的诅咒与毒物结合而发生作用的诅咒，想要解除诅咒就要先解毒。所以我才来找‘莫莫丝’，希望能够用来配制解毒剂。” 解毒？那么使用神术不是更加方便么？不过略微一想轩辕月耀就不在疑惑了。因为她想到了‘莫莫丝’的作用。这种草药如果使用得当，可是使毒物和诅咒形成一种独特的联合体变体，对于这种变体，单一的针对毒物或者解除诅咒的法术都没有作用。想要解除诅咒的话就必须先要除去作为融合剂的‘莫莫丝’。 不过……不过要解除‘莫莫丝’的毒并不需要‘莫莫丝’啊！解除‘莫莫丝’的效果所要用到的主要原料是与‘莫莫丝’共生的褐茶条菇！ 也没有藏着掖着，轩辕月耀直接问出了她的疑问。 “是谁告诉你要解除用‘莫莫丝’作为融合剂的毒物和诅咒的联合变体需要用‘莫莫丝’的？还有……”她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你是公爵的女儿，干吗要亲自跑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派几名属下来不就可以了？干吗要只雇佣了两名佣兵就自己跑到灰森林来。要知道灰森林可不是什么观光胜地。 “是掌殿大人的魔法师朋友说的。因为那种诅咒相当的罕见，所以掌殿大人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除，就找了他的魔法师朋友来一起研究。然后才发现那是一种用‘莫莫丝’作为融合剂的毒物和诅咒的联合变体，想要解除诅咒的话就必须先要除去作为融合剂的‘莫莫丝’的效果。但是没人知道要怎么解除‘莫莫丝’的效果，所以我想要是找到‘莫莫丝’说不定能够想出办法。”她这也是没得选择的选择，至于为什么不动用她父亲的属下…… “我的父亲是摩哈堤王国的大将军，我是作为人质被扣留在鲁尤西王国的。”不是她不想派人来，而是她根本就没人可派！作为被扣留的政治人质，她的身边根本就没有真正忠心的人，那些鲁尤西王国派遣给她的所谓的护卫，不过是为了监视她而存在的，根本就不会为了她进入这要人命的灰森林！ 原来是政治人质啊！虽然对政治这东西不太了解，但是轩辕月耀也不笨，其中关节不可能想不明白的。这到是让轩辕月耀对夏兰有了一点儿同情。干脆好人做到底算了！ “不用那么麻烦了，我可以告诉你，想要解除‘莫莫丝’的融合剂效果只需要使用与‘莫莫丝’共生的褐茶条菇就可以了，具体的配方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不过我可以查一下笔记的。”她记得白蔷薇给她讲过的，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因为这东西不常用，当时白蔷薇也只是顺带一提，她也没有很用心的去记。 “那真是太感谢了！真是太感谢了！！”夏兰真是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她对轩辕月耀的感谢。她可不敢再说出“什么要求尽管提”一类的话了，她可不想再一次惹恼了这位魔法师！她只能够在心里对伊娜司女神献上了最真挚的祷文，感谢伊娜司女神的保佑！ 相对于沉浸于感激中的夏兰而言，两名佣兵想的可就多多了。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乔西向他的伙伴示意这个魔法师绝对不是向她自己所说的那样是一名普普通通的魔法学徒。他会做出这样的判断完全是因为轩辕月耀居然会知道‘莫莫丝’的解法！要知道那可是连伊娜司神殿的掌殿大人和一位魔法师——能够被掌殿大人称为朋友，这位魔法师的位阶绝对不会很低——两个人一起研究都找不到解除方法的啊！而且从轩辕月耀的样子来看，这对她而言似乎不算什么！ 他的同伴回给了他一个“收到，会注意”的眼神。 其实克莱亚自己也注意到了这个魔法师的不同寻常，只不过他的观察没有同伴那样细腻而已。 就因为这样，轩辕月耀的实力被这两个人大大的高估了！恐怕就算现在轩辕月耀老老实实的告诉他们，她最多只可以使用一级魔法，这两个人也是不会相信的。 走回头路可比轩辕月耀往出走的时候要快的多了，很快的他们就来到了环卫着白蔷薇的家的死亡迷雾海结界外。 那是一片白蒙蒙的雾气，除了那浓重的雾气以外什么也看不到。这雾气形成一个大约七、八十米宽的圆环环绕着、保卫着白蔷薇的房子所在的那一片空地。当然了，真正的保卫的力量并不来自雾气，那雾气只是散发着强烈的恐惧的气息，起到阻挡和警告的作用，同时迷雾边缘独特的魔法振动也用来阻止雾气内的东西的外逃，将那些东西限制在雾气之中。 这个结界之所以被成为死亡迷雾海就是因为被限制在雾气中的那些东西。在阳光无法穿透的迷雾之中，隐藏着极为危险的“杀手”——是亡者！永远无法安息，承受着永恒的折磨和痛苦的亡者！他们憎恨一切的生命，同时也渴望着生者的血rou！任何擅自闯入者都将成为亡者的饵食，同时在这死亡迷雾海中死亡的人也将无法安息，化为新的亡者守卫白蔷薇的居所！ 对这个结界，轩辕月耀所给出的评价就是——变态！这个结界的威力强到变态！这个结界形式也有够变态！ 即使是还离迷雾有一段距离，轩辕月耀就已经可以感觉到那恐惧的气息了——唯一让她觉得庆幸的就是这恐惧的气息的只向雾气圆环的外围发散，在白蔷薇的居所所在的空地中是丝毫感觉不到恐惧的气息的。 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她有抵御这恐惧并且穿过结界的方法，但是其他人也就到此为止了！ “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去取你们所要的东西来。” 不用她说，这三个人早就不想再前进了，一步也不想了！两个佣兵脸色惨白，他们现在可是花费了最大勇气才没有转身撒腿就跑。身为牧师的夏兰的情况稍微好一些，她握着胸前的护身符，磕磕绊绊地念着伊娜司的祷文。这显然多少给了她一点儿勇气，至少她没有昏倒。 看到这个情况，轩辕月耀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你们再退后一点好了。” 她的话让三个人如蒙大赦一般急急忙忙的躲的远远的。 “跟着他们，保护他们。”给盾卫者下了命令，轩辕月耀才放心了一些。虽然这里并不算太深入灰森林，而且又因为有白蔷薇的结界的原故，怪物们是极少靠近的，但是还是以防万一比较好。 向前走了几步，面对迷雾，轩辕月耀轻轻抚mo着额冠上的宝石，吟唱出一句简短的咒文。那个用一种细致的黑色金属所编造的奇妙形状的额冠，两枚宝石如同生物般不断发着光亮，光的颜色随着角度而变化。那枚近乎黑的深紫色的宝石随着轩辕月耀的吟唱闪耀了一下，一层薄薄的黑气笼罩了轩辕月耀的全身。 踏入雾气之中，生者的血rou吸引了游荡在雾中的亡者，然而在轩辕月耀的脚下却出现了一条闪耀着夜色光辉的笔直的小路，亡者们游荡在小路的周围，却没有一个胆敢越雷池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