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学 - 科幻小说 - 观音慈航在线阅读 -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太阳光透过太空舱房间里的黄颜色窗帘,一派生气沐浴在了一片金色之中。邹林在床上醒来,周围的一切芳香扑鼻。他惺忪的目光扫在电子墙上,凡高的作品《夕阳和播种者》映入到他的眼帘。那表现一种长久远离社会和人群,跟自然界中的自然事物建立起的一种很深入的交流关系:生命物质和非生命物质的互相作用,互为表里。树木、花坛、太阳和星空,都处在运动、变化的整体意志中,又具有个体事物的个别特征。邹林尽情捕捉和调配各种专色及过渡色,以及不同颜色相混合产生的另一种新的色彩。这样正符合自己的心境。

    他将工作室的电子屏切换到眼前的墙面上来,打开了第十五节:

    第七天,本应是上帝安排的礼拜天,可黄皮肤的戴明、芳芳和多里却来到了荷兰展园。那园门既是一个瞭望台,同时又是是一个小码头,停放着小船。他们坐了上去,边划边游览。这是世界著名的低地展园,整个展园都低于世博园平均高度的1—5米,最低达到6米多。在其中的一座座花坛如同一座座小岛一样浮在水面上。在一块块花坛之间犹如蜘蛛网般纵横交错。165条小型河道,只有一条自然河流,它们颇有层次的环绕着花坛。河上有小巧别致的大小桥梁1292座,她们又连接着每一座花坛。其水路多而不乱,层次井然。在小河中,小船可以自由航行到花坛的任何地方,如同水城威尼斯一样。

    多里边划着桨边说:“在鲜花之国荷兰,有一个凄美的传说,有一位美丽的少女--安娜,同时被三位勇士的追求。安娜无奈的走到迷幻森林里找花神,乞求花神说:“神啊,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的心好烦、好乱,我很感激他们三个对我的好,可是我却无法给他们承诺,对其他二个人并不公平啊!请花神把我变成一朵花吧!让我可以抱着他们的爱长眠。”花神明白了安娜的无奈,答应了她的要求。花神挥挥手中的魔杖,把安娜变成了一朵郁金香,长眠在迷幻森林里。”

    芳芳说:“大家看,这座花坛都是盆栽向日葵,太漂亮了……巨大的金色向日葵,千姿百态,既有紧闭的苞蕾,也有盛开的花盘,花朵的黄色呈现出丰富的色调,从深橙色到近乎绿色。唉!你们看这!旁边还有介绍:这是著名画家凡高笔下的作品,展现在了中国人民面前。1888年8月,凡高画了大量的向日葵写生,凡高的用意都是利用色彩表现自我。要从园林角度立体上看,这里就如一幅向日葵的油画,插在一个精美的日本花瓶中,笔触坚实有力,大胆恣肆,把向日葵绚丽的光泽、饱满的轮廓描绘得淋漓尽致。可见园艺师大胆地使用最强烈的色彩,因为他清楚地知道如何效仿。尽管岁月将使它们变得暗淡,甚至过于暗淡。”

    戴明说:“此花坛以黄色和橙色为主调,用绿色和蓝色的细腻勾勒出花瓣和花茎,在花朵的中心也使用了蓝色。籽粒上的浓重色点具有醒目的效果,纤细的设计力图表现花盘的饱满和纹理的婀娜感觉。可以细品出的滋味:带紫色圆环的向日葵突出在一片黄颜色的背景之前,花梗浸在一只黄颜色的土中,花坛如同放在一张黄颜色的桌上。”

    小船继续前行,大家又看到一处花坛岛,设计师以梵高的《开花的果园》为题材作平面布置,那后期印象派自然而然,堂而皇之地坐进了观众艺术欣赏的殿堂中来。

    多里感叹的说:“凡高血统高贵,富有才华,人也长得潇洒。可他在女人上失败,在生存上也失败得一塌胡涂。一个连自己都不能养活的男人,自然得不到女人的青睐了。他一生贫困,为一个妓女,割掉过自己的耳朵,他那幅割掉了耳朵的自画像倒是成了名画。他住进过精神病院,他有机会完全了解疯子,可在别人眼里,他就是个疯子。他把手枪子弹打进了他的肚腹,把不能画的告别用行为表现出来了。就这么一个人,他的《向日葵》、《星夜》之类的作品在当今的成交价竟高达几百万、上千万美元,养肥了一批又一批富人。如果这时凡高走在巴黎的街头,恐怕又是另一番景像了:那些慕名而来的淑女佳媛们,谁不愿意为他解开紧锁的裙带呢?可惜命运之手已经一劳永逸的抹掉了这种幻想。上帝创造了凡高这个生命,只是让他弓腰驼背地死干艺术,而又极其无情地剥夺了其人生其它的权利和情趣,以此来显示他──凡高存在的唯一性和唯一价值,这未免太不公平了,也太不近情理了。可上帝的决断,谁又有啥办法呢?”

    戴明心里一震,我好像预感:我们现在所投入的是否也是凡高般的悲剧?我们也可能有这种结局!可往长远看,人类的过去和未来都是悲剧。而现在我们在上演喜剧吗?人其实在替上帝牧羊、放鹅,在为上帝管理、经营着伊甸园。同时也在帮助上帝造物。无论喜剧还是悲剧,只要是戏剧,我们都是上帝导演的角色。"

    小船又前行了一段,大家又看到一坐法国作家大仲马所写的传奇小说《黑郁金香》为主题的花坛岛,他赞美这种花“艳丽得叫人睁不开眼睛,完美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可大家看到的植物稀稀拉拉,只是偶尔表现出个别植物一生中最辉煌的一面:开花授粉结实。多里说:“中间还有棵三角花,这棵结的是杨桃,她好像述说凡高的爱情。无论说什么和想解释什么?要紧的是爱,而不是被爱。可这爱使他饱饮了人间的苦液。看得出,在这座花坛岛上,尽管郁金香为主题,可幼株却染上了病,外部鳞片发软腐烂,病部及周围土表产生白色绢丝状菌丝,形成菌核。最终病株茎基部皮层完全腐烂,全株萎蔫枯死。也真是创意非凡,在他旁边,还有一个插在土里的标牌:这里的土壤非常贫瘠,是凡高生活的另一面。”

    芳芳伤心的说:“他们得了艺作物上的一种普遍而重要的病害:白绢病。真是和凡高的艺术人生一样奇特。”

    戴明说:“是啊,她能危害62科200多种植物,包括草本与木本植物。菌核在土壤中越冬,也可以菌丝体随病残体遗留在土中越冬,春天直接侵入或从伤口侵入。它是最高级的一类真菌,寄生或腐生,其中包括可供人类食用和药用的真菌,如平菇、木耳、竹荪、灵芝、茯苓。有资料报道,担孢子可随气流传播。”

    聪明的芳芳拿着一本《园艺植物病理学》,翻到一页读着:“在真菌中最为复杂的有多型形和转主寄生现像。有的可以通过气流作远距离传播,有些植物品种易因病菌发生变异而丧失抗性。”

    多里没有再继续听,而是采集了病菌标本。他嘟嘟喃喃的祈祷:“愿上帝保佑!郁金香病毒疫苗能够以凡高的超前灵性传给灰鸽。”诶呀!红色郁金香是爱的告白;黄色郁金香的花语是无望之恋。白色郁金香表示逝去的爱情,黑郁金香便是蜚声世界的“黛颜寡妇”,那不就是小松吗!多里就象鬼魂附体一般想着小松,想着与她美好的将来,和他在田园里男耕女织,与他一起孝敬老人,她照顾自己的生活。小松给他女神般的爱,性生活多么美好和谐,还不影响他的妻小,与他一起白头到老等等。尽管有如此想法,多里还留了一手,他没有把自己从事权证交易获得的财富告诉小松。而仅仅是给小松讲过一则权证的故事:

    期权被大规模用于商业交易,是在17世纪30年代的荷兰郁金香热时期。当时荷兰人十分喜欢郁金香,后来一些品种感染了奇怪的马赛克病毒,开出的花瓣极为艳丽而且年年都有变化,于是一场郁金香热开始风靡欧洲。这种花瓣直到三百多年后,也就是2008-11-5日,日本的转基因蓝玫瑰才获得成功,但不是病毒感染变的。而三百年前,当时每个人都想收藏这种稀世珍品,花商们便开始借机炒作。1635—1637年,是投机炒作的颠峰时期,成为最早形成泡沫的经济。因为郁金香球茎冬天下种春天收获,所以当时花商与花农的交易是以期货贸易的形式,这样投机活动一年四季都可进行。期间,德国的贵族是郁金香的狂热爱好者,他们自己也种植花球。可是天有不测风云,1636年秋,因为德国市场出现了危机,欧洲的郁金香市场突然间萎缩。1636年10月,德国在与瑞典的战争中失败,国内发生了sao乱,德国人突然醒悟了,他们掘出地里的球茎到市场中抛售。1637年2月,在经过了几个月的疯狂的交易之后,郁金香投机市场终于崩溃。官方报道说:一株花球在1637年2月被卖到6700荷兰盾,就像阿姆斯特丹运河走廊带花园的房子一样贵。1637年2月,郁金香合约价格是1636年11月和1635年5月的20倍。这个突然的变故使荷兰花商的投资遭受了极大的损失。郁金香期货的买方受制于合约的要求,在市场价格下跌时仍被迫以高于市场的价格买入花球,并在来年春天交割。1637年的冬天,通常理智的荷兰中产阶级不见了,他们为了能够买到郁金香花球而加入交易,却看到价格在春天崩溃。但他们不想忍受损失,这些在政治上相互关联的投机者试图改变游戏规则。首先,他们说要放弃合约,把郁金香种植商晒在一边,使他们处于困难的境地。但是,后来大家通过协商将买方原先必须已某一固定价格买入球茎的义务突然改变为一种权力。用专业的话来讲,他们将郁金香花球期货转变成了郁金香花球期权。根据这一新的协议,投资者没有必要在春天支付高价,除非球茎的期货市场价格或者现货市场价格更高。当然,为了补偿种植商们的损失,也就是为了防止万一市场价格低于合约价格,投资者同意支付合约价格的一小部分给种植商,作为给合约的代价。1637年2月24日,荷兰花商宣布自1636年11月30日以来,直到开春时节所卖出的郁金香期货合约全部变成期权合约。最终荷兰法律批准该举措生效。不幸的是,当市场崩溃的时候,许多投资商未能履行他们的义务。经济也受到极大的伤害。毫无疑问,这样的事情损害了期权在人们心目中的形象,直到100年后,在伦敦期权交易也依然被认为不合法。可1911年,在美国开启了现代期权交易的历史。2000年的中国,也开启了期权交易。从事权证交易是高智商、有能力、不缺钱的人作的事,多里向小松暗示自己是这种人,将来会有很多钱,小松不明白,也不这样想。只是暗自笑他,看你这副穷酸相,男人自古以来就爱炫耀,就爱吹牛。

    人类是爱做梦的,好听的叫做人们的梦想;不好听的叫做白日梦。其不外乎自身的需要在不同时期产生的不同表现。按哲学解释是处于形式与内容,外在与内在的对立统一的范畴中,也就是在锅里煎熬着。越是这样,人们越是梦想自己发财,美女、俊男等都装进自己的宝葫芦里,要啥有啥。尤其是性爱中人更为强烈。

    那么植物、动物作不做梦。假如植物开花做梦,是不是想的只是要授粉,人们还不知道。多里就是非常有艺术细胞、非常烂漫的人,有点法国男子似的罗曼蒂克。可是现实往往与梦想差距太大,往往也是无情的。他在屋内来回踱着步,脑子一直在萦绕着:小松能否回来?如果回来,那是守信用,重诺言。如果不回来,那就是不可靠的人。他的心里一直在期盼着,什么也不愿意干了。他回到住处继续胡思乱想,突然听到有人敲门……

    门开了,小松走了进来。多里看着她,咧着大嘴乐了,急忙上前拉起了小松的手,亲着她的脸。

    夜幕降临了,芳芳来到多里的房间里,和小松唠了一会,芳芳就说有事,到戴明屋里住去了。多里还有些矜持,小松说:“就在这一起住吧。”两个人上了床,盖上被。多里劝了小松半天,才将她的外衣换成睡服。接着俩人紧紧的搂在了一起,多里还算感到满意,称得上美梦成真。不过多里睡着了却说了胡话,大意是:人穿衣服不好,动物不穿衣服,交配可多省事。

    要说这山谷旅馆,一进大门是一个收发室,东侧是一长条走廊,南北两侧都是客房。多里的房间在南侧东边数第三间,屋里有一张双人床,一个电视柜,两个沙发,一个小茶几和一个衣柜,临近门口有卫生间。在居室窗台外边有一簇灌木,开着黄花。此时正值春季,微风飘过,香气阵阵。此时正值夜澜人静之时,多里好像总能听到有人在花旁窃窃私语。他打开窗户观瞧,又看不到人。

    当时钟走到午夜十二点,多里想撒尿,他轻轻的推开小松搂着的双手,坐在床边,穿上拖鞋,有意无意的向窗户看了一眼,刹那间他的血都凝固了。只见一只血淋淋的手从窗帘缝中伸向他,并在空中慢慢的向他漂过来。似乎还要挖出他的心脏。多里在发抖着,尿顺着大腿流下,想喊却发不出声音,想走却动不了。就在这时,这双血手掐住多里脖子······,一阵夜风吹来,猛的多里的嗓子在花粉的刺激下咳嗽了两声,那只血淋淋、带着长长的如刀似的趾甲的手,倏的不见了。

    多里赶紧关上窗户,到卫生间洗了一下,详装镇定的躺下了。小松翻过身来,又搂住多里,多里感激的顺势摸摸她的玉手。突然,多里感到她的手如同刀子一样搭在了自己的后腰上,和刚才血淋淋的手一样。多里啊了一声,心里一翻个,完了。极度的恐惧过后,心里反而坦然,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也不知为何,反而感到柔软滑润的手在搂着自己,多里睡着了,可他一直在作梦;那“阿根廷,别为我哭泣”的曲调一直环绕着,这是世界著名电影《贝隆夫人》的主题曲。它勾起多里在梦中淌眼泪。一会又是《球王马拉多纳》的主题曲,有个政客在说:阿根廷的经济曾经被认为是个奇迹。阿根廷政府成功地控制了高通货膨胀率,阿根廷经济恢复稳定。

    又好像戴明在讲演:在第一次和第二次世界大战之间,阿根廷是一个崛起的国家。它是世界头号牛rou出口大国,是拉美经济的火车头。可是现在对许多人来说,阿根廷的黄金时代已是遥远的回忆了。失业率居高不下,接近20%。在二战之后,阿根廷接连不断地发生政治和经济危机。到了80年代末,通货膨胀率更增加到每年200%。商店里商品价格一天内要变好几次。历史老人说:要改变阿根廷的命运就需要能人的出现。1989年,梅内姆总统开始了大胆的经济改革,卡瓦略出任经济部长。到了90年代末,这段好日子就结束了。政府最后腐败了,2001年经济危机爆发了。许多人被迫流浪街头,更不知有多少公司和企业倒闭。丢掉饭碗的人越来越多。

    紧接着又出现****主席在“20国集团财长和央行行长会议”开幕式上的发言:再过15年,中国人均GDP将从1000美元提高到3000美元,总量提高到4万亿美元,根据拉美一些国家的经验和教训,这将是一个重要的阶段,也是一个矛盾比较激烈的阶段,尤其是金融政策领域,更为如此。”

    又是在2007年11月开始,中国股票大跌,使许多投资者损失一半以上,自然包括自己。多里疯子似的在证券交易所里大呼大叫:真是惊心动魄的大起大落啊,够刺激。穷人永远也别想富。

    紧接着石油连创新高,爬上175美元,接着又跌落到64美元,美国金融危机爆发了。10月,世界各国政府往金融部门注资救市,八国集团联合降息,各国纷纷救市。又看见戴明疯子似的在喊:“天灾不可怕,怕的就是人祸。鲁迅先生在《狂人日记》中写过,几千年来的人类历史是人吃人。渔民说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我说:金融大亨要统吃了,他们要见人吃人,见鬼吃鬼。”

    过了一会,又出现阿根廷名导马尔可斯导演的歌舞片《探戈舞吧》,这可以说是关于记录探戈舞发展史的最好影片,可以作为一部生动的探戈史的教科书。里卡多和好友安东尼以及安东尼的妻子共同经营一家探戈舞吧,在共同表演的日子里,三个人之间的爱情发生了变化,最终安东尼的妻子选择了里卡多,而安东尼选择了离开……这又像戴明、多里和芳芳,多里不能与芳芳偷情了,多里选择了离开……

    不过一个女人和两个男子性与情的选择,又让多里难受了一会。到了梦醒时分,太阳已经升得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