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英子吃完早饭，来到工作室，见天空云层密布，不见阳光，灰白色的亮度使她产生联想。 邹林已经打开大屏幕，对英子说：我越来越喜欢书中的人物了，我们接着看第五节： 第三天清晨，多里推开窗户，但见金色的阳光撒满了山坡，绿色的山峦披着万道霞光。多里兴高采烈的喊上戴明和芳芳，带上豆浆和甜点，说说笑笑的走向希腊园。要从远处看他们，蹦蹦跳跳的，就像去上学的少年，有着无限的希望和未知的崇高使命。多里高兴的边走边唱：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牛背上的牧童在歌唱 哇呜哇呜他们唱 还有一支短笛在吹响 笑意写在脸上 幸福胸中荡漾 歌声在欢声笑语中飞扬 …… 芳芳说：“真好听，不愧是台湾歌手张明敏，开辟大陆新时代的流行歌曲。” 不知不觉，希腊辕门出现在了眼前。一副对联跃入大家的眼帘。只见左联上写：腊是世界文明古国，右联上书：欧洲文明的发祥地。横批一个字：希。 多里说：“拉丁文和汉语不一样，象形文字才能够形成对联中的对称，拉丁文是用字母来署名含义的。可这副对联，以拉丁文的含义，又追求了汉语的结构，处于对称与不对称之间。真是中国千年以来的绝对，是现代派的稀世绝联，体现了两种不同文化的交融和世界两大文明古国的文化碰撞与融合。” 芳芳对多里嘲讽的说：“拉丁文是古罗马拉丁村的文字，是法语、西班牙语、意大利语的鼻祖，根本就不与中文沾边。你有许多都是道听途说、一知半解的。不过也挺好玩，就象炒菜放进去的胡椒粉。” 多里并不在意，反而评头品足的进了园内。他们看到整个希腊园以奥林匹克广场的格局布置，中心是尼多斯的阿芙罗狄忒裸体女人雕塑，这是仿世界艺术史的第一尊裸体女人。多里前后左右的欣赏、品味，多里说：“看来你是一个真正的模特，宁愿在公众面前脱光，也不愿接受在潜规则里扒光。” 芳芳说：“我觉得人体模特有很多好的一面，现在很多人对人体行业不理解，有偏见。我在大学时，曾想业余时间做商业模特并作了实习尝试，后来就觉得人体艺术很美，在我能够拥有的时候还能尽量去拥有它的美。期间，我被很多人要求潜规则，其实这些人都不理解人体艺术。” 说着话，芳芳和戴明便到用大理石砌着的花坛旁欣赏起来，看里面摆放的6000余种植物，其最为代表性植物是橄榄树、葡萄和柑橘。 那柑橘果坛中柑橘的新梢枝叶和未成熟的果实有受害的，叶背出现黄色或暗黄绿色针头大小的油渍状斑点，逐渐扩大；同时叶片正、背两面均逐渐隆起，成为近圆形、米黄色的病斑。有的病部表面破裂，呈海绵状，隆起更显著，在紧靠晕环处有褐色的釉光边缘。 戴明说：“这种病斑大小依品种而定。它叫柑橘溃疡病。病原菌为野油菜黄单胞菌柑橘致病变种。病菌潜伏在病组织内越冬，尤其是秋梢上病斑为主要越冬场所。翌年春季在适当的条件下，病部溢出菌脓，借风雨、昆虫和枝叶接触传播到嫩梢、嫩叶和幼果上。病菌侵入后，于温度较高时，在寄主体内会迅速繁殖并充满细胞间隙，刺激细胞增生，使组织肿胀。而且溃疡病菌还有潜伏侵染现象。” 芳芳说：“对于植物的常见病和多发病，可以依据特征性的病状和病征进行识别，但是对于非常见病则由于病症的多变特点，需要分析、对照文献资料或者结合病原检查进行诊断。而对于新病害，则要结合病原鉴定和侵染性鉴定进行诊断。这和我们西医诊断有相似之处。植物病害症状变化的主要表现也和人体医学阐述的一样，异病同症、同病异症、症状潜隐。美国最著名的病毒学家约瑟夫·麦克科密克和苏珊·费希尔一****，就是一对一辈子追猎与研究病毒的夫妇。他们以研究诸如爱滋病等病毒而成为乐世界最顶级的病毒学家。我很佩服他们以其疫病调查员的身份几乎踏遍了非洲、欧洲、南美、亚洲。不论是在战乱烽起、难民流离、饥饿贫穷、环境恶劣的国度里，还是在灯红酒绿的“文明”都市，他们都置身于一条特殊的战线上，与人们看不到的，却是疯狂肆虐吞噬人类生命的死神——超级病毒进行着殊死的博杀。曾几何时，他们险些丧命于病毒的魔爪。在他们战斗的旅途上，充满着凶险、屈辱、神秘、误解，当然也有理解与合作。” 戴明说：“他们追猎并与之搏杀的病毒，被“世界卫生组织”定义为“第四级病毒”。这是世界上最顶级、最神秘、最凶残要命的病毒。” 芳芳说：“关于这对夫妇与病毒进行殊死战斗的故事，曾被风靡全球的畅销书《棘手地带》而传遍世界。而这本《第四级病毒》，则是这对夫妇自己写成的“亲历记”。他们说：我们看到的不仅是人类所关心的生命杀手，诸如爱滋病毒之类的“第四级病毒”是如何产生、源于何处、特征怎样和如何吞噬人类生命的，也不仅是那充满荆棘的追猎病毒之旅以及那些充满神奇令人惊心动魄的故事，更有的是那种为解救人类生命苦难与浩劫的人道主义精神以及那振聋发喷的呐喊：” 戴明说：“人类病害的识别相对容易一些，对于植物不同的真菌病害，则需要借助病原形态的显微观察。我确实知道有动物传播的病毒的病例，动物通过螫咬和血液传播病毒，但《灭顶之灾》中描写人类通过植物传染的病毒感染，却还是闻所未闻。但迄今为止，还没有报告说有人因为接触植物患上病毒性传染病。除此之外，也没有人在这一领域进行研究。科学家把植物也能传播病毒当做科幻影片和小说中的情节，可灰鸽却是植物性传染，这一点是确定无疑的。” 芳芳说：“我们知道植物体内存在病毒，但我们并不知道植物所患的病毒性传染病能否也让人类成为被感染对象。包括毒漆藤在内的一些植物能够让接触它们的人产生不良反应。一种通过树木和其它植物传播的神秘病毒，它能购轻易地破坏人类的神经组织，从而导致神经错乱的人相继奔赴黄泉。人们可能会问这个问题：病毒能够通过植物传播吗？很多人不会问。尽管园艺是人类最古老的科学，可由于城市化的分工越来越细，许多人、尤其市里人不知道植物的名，更不了解植物的病理科学。况且人们大都熟悉驯化了的几个品种，如大面积的水稻，苞米等等。” 戴明点点头接着说：“并不是所有病毒都能用注射疫苗的方式加以预防，但这并不意味着一个人无法对感染产生适应性。实际上，一些在感染者体内存在的病毒性疾病并不会传染给其他人。其它一些病毒性疾病——例如感冒——则可以通过人类的免疫反应加以治愈。“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人会通过自身力量战胜病毒并产生免疫力，从此再也不会被感染。科我们不可能像在《我是传奇》中所描述的那样，研制出一种特效药或者注射剂逆转病毒性传染病。因为在通常情况下，利用人体自身免疫力才是最理想的治疗手段。更何况植物病害症状的复杂性表现在它有种种的变化，多数情况下，一种植物在特定条件下发生一种病害以后就出现一种症状。如斑点、腐烂、萎蔫或癌肿等。但大多数病害的症状并非固定不变或只有一种症状，它可以在不同阶段或在不同抗性的品种上或者在不同的环境条件下出现不同类型的症状。” 芳芳说：“对，有些病原物在其寄主植物上只引起很轻微的症状，有的甚至是侵然后不表现明显症状。表现潜伏侵染的病株，病原物在它的体内还是正常地繁殖和蔓延，病株的生理活动也有所改变，但是外面不表现明显的症状。有些病害的症状在一定条件下可以消失，特别是许多病毒病的症状往往因高温而消失，出现症状潜隐。我们先把病害标本采集好。” 不一会，两个人装好标本，便坐在双人靠椅上休息。 芳芳动情的说：“如果随着我们这样讲解、观察、讨论，农业大学园艺专业的课程就轻松的毕业了，甚至再查查资料，都可以成为农业专家了。” 戴明说：“是啊，我上农业大学时，是大龄生，很累，学了不少没用的，浪废了许多宝贵的时间。这种固定教育体制，真是浪费青春。如果象我们这样，就这么一段时间，每天学一点，快快乐乐的把知识学到了。这才是二十一世纪最有效的学习方法。” 芳芳说：“你除了学习，就没有更烂漫的事。” 戴明说：“当然有，烂漫的我心都碎了。”他边回忆边说：“我那时，有着十分幼稚的想法和行为，由于工农子弟很穷，为了赚点零花钱，傍晚就在校园内摆摊，卖一些饰品、暖壶、考研的旧书什么的。校园的路灯底下，男孩、女孩一堆一群的，挺有意思。有时我还作家教。赚不了几元钱。那一年假期，我这个中国西部下岗工人家的孩子和班里的一个北京农村山区穷女生蕾蕾一起应聘到一家小建材公司作促销员。那一天漫天大雪，我迎着刺骨的北风，驮着她艰难的蹬着自行车。她一只手搂着我，一边用冻得通红的另一只小手发了许多产品宣传单。中午，我俩很饿，我兜里的钱只够买一碗面条。在小饭馆里，我让她吃，她让我吃，最后我们俩一起吃，我让她多吃，我一根根的吃的很慢，她为了让我多吃，一根根的吃的更慢。吃了一个小时，还剩半碗汤，她让我喝，我让她喝，最后一人喝一口才喝完这半碗面条汤。卖面的大娘一直看着，竟哭出声来。 毕业实习到了，社会上没有人管我们，毕业就意味着失业。她应聘到一家农资小公司工作，慌称自己工作两年了。老板喜欢她，经常叫她和老板加班，给她好吃了，又给她买件衣服，她高兴的接受了。有一天在办公室，老板对她动手动脚，她也没有拒绝。后来每天都亲近她，她就作了老板的情人。一个星期天，她回学校，告诉我，我们的爱情结束了，她已经为老板献出了一次青春，就又献了一次，也就献出一次又一次。我打了她一记耳光。她哭着说：你现在除了能给我耳光，还能给我什么？我惊愕的看着她，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人呢？我跑到学校唯一的一棵灯台树旁，痛苦的用头撞上大树干，一次次，鲜血从我的额角流了下来，但我不知道疼，最后我昏倒在树根上。同学发现了，把我送到校医院。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到她。” 芳芳看到戴明左额角上的伤疤，泪眼朦胧的说：“多么痛苦的爱情。你多么重感情那！爱得爽，恨得痛快。” “毕业了，我英语科没过。只给肄业证，只好等到明年交钱再回学校考，及格了才能拿到毕业证。同学们都走了，我和上铺的同学还再等两天。晚上，我妈给我打来电话。我说：“我不回去了，我要在沿海城市找工作。”我没有告诉mama我没有拿到毕业证。宿舍里已经熄灯了，我又怕影响别的同学休息，就到走廊拿着手机和妈通话。mama说：“我和你爸攒了两万元钱，托人给你找了个大企工作。”我说：“妈，我不回去。”我妈哭了，她哭着说：“我在市场卖了两个月服装，挣了八百元钱，知道你长胖了，给你买了一个新床，可是你不回来，我多伤心。”我听着母亲的哭泣声，哽咽的说：“妈，别哭了，我过两年就回去。”妈哭得更厉害了，她说：“我知道你不想回来了，我知道你不想回家了。”我伤感的说：“妈－－。”妈那头的电话换了我的爸爸。他肯求我说：“孩子，回家吧。”我哭了，从小到大，父亲对我都很严厉的。今天他却在求我。我流着眼泪说：“爸，我先不回去。我不是不想家，我不是嫌家的地方气候不好，只是我还不能回家。”我父亲那头沉默了，只听到长叹一声。我母亲的哭声又传了过来。我说：“妈，没事我就不打电话了。”我关了手机，走进寝室，我上铺的同学，是天津农村的，英语也没有过，他向作假证的买了一个毕业证，明天准备回家。他听到我妈在电话那端哭，想起了自己干农活的母亲，他蒙着头也在被窝里哭那。” 芳芳流着眼泪听着，她轻声说：“母亲的眼泪，母亲的哀求，还有父亲那默默流泪的脸庞，怎能拒绝？可又怎能不拒绝。最好去cao场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戴明说：“我睡不着，心里堵得难受，就到洗漱间里边哭边洗脸，就这样，我直到天亮，不知道我洗了多少次脸，流下多少眼泪。” 芳芳又哭了。戴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早已泪流满面了。 英子看到这段也情不自禁的流下了眼泪。她写着评语说：“现在看来，大学生勤工检学，采用小商小贩的作法，挣不了钱。反而影响求精求宽的时间和精力。专家认为：应该在自己感兴趣的又符合经济发展方向的学科领域作精，作宽。打工就到龙头去。如有条件也可以在创业板上挑战一下自我。去高风险和高利润的行业中拼搏。” 一场伤心的眼泪过后，戴明感到和美丽的芳芳在一起，不能总用眼泪去说话。他注意到，沿小径边的花丛中，有许多古希腊神话雕像，在其中还有世界十大雕塑中的古希腊的三件作品－－－《掷铁饼者》、《维纳斯》和《雅典娜女神》，戴明转过话题说，你真像海伦一样美。他见芳芳笑了，还对雕塑感兴趣，献媚状的当起了导游。 两人站起来边溜达戴明边说：“神话是人类童年时期的产物，它具有永久的魅力。希腊神话因其有较完整的体系和独特的文学魅力而流传久远。她与圣经神话共同对整个西方乃至人类的宗教、哲学、思想、风俗习惯、自然科学、文学艺术都产生了全面深刻的影响。接触西方文化，必然会遇到源自她的典故，而每一本重要的西方经典文学作品几乎都涉及希腊神话中的人物和情节，有些甚至直接取材于她。时至今日，我们虽不必“言必称希腊”，但对她了解乃是每一个现代人所必需的。” 芳芳抒情的自言自语的说：“也许你不熟悉古希腊，不熟悉荷马时代的文学，但你一定知道《特罗伊战争》中的木马计、美轮美奂的海伦，知道为人类盗火的普罗米修斯，知道爱神丘比特，知道黄金时代和白银时代、青铜时代，还知道潘多拉的盒子……” 戴明说：“在公元前11世纪到9世纪的古希腊爱琴海半岛，源于人类蛮荒时期对大自然的朦胧认识，在迷幻般的自然力量和生命现象的铁幕背后，古希腊人将神赋予了人的秉性，他们的想像犹如给脱缰的野马插上了翅膀，创作出了一大批瑰丽的神话故事来。这些故事经过世世代代的千锤百炼，成为文学史上一颗璀璨的明珠。” “是啊！希腊神话故事是希腊先民留给世人的一份极为珍贵的文化遗产，它为欧洲甚至于世界文学提供了取之不尽的源泉。”芳芳说。“但遗憾的是，近现代文学之路似乎没有她的踪影。” 戴明说：“一个民族的繁荣和衰败在人类历史中也不过是像流星一样一闪而过。古希腊文明就是典型的例子。苏格拉底、柏拉图、亚里士多德是史上最有名的师生三人组，亚里士多德是我最崇拜的古代世界级科学家。他是古代知识的集大成者。在他死后的数百年间从来没有一个人像他那样对知识有过那样的系统的考察和全面的把握，他的著作是古代世界学术的百科全书，而除物理学和天文学外，他在他所接触到的各个学术方面，大概也真正有所进步。此外，他还是归纳法的创立者之一，还是主张进行有组织研究的第一人。他创立的形式逻辑及其三段论法是一个伟大的发现。” 芳芳说：“亚里士多德所取得的最大进步或许应该首推他在生物学方面的贡献。他把动物学分成动物的纪录、论动物的各个部分以及论动物的生殖三个部分，他甚至认识到鲸是胎生的，并把软骨鱼和有骨鱼区别开来，他描述了鸡胎的发展，注意到了心脏的形成，并观察了心脏在蛋壳中的跳动。此外，他还制成了一个动物分类表，比以往任何分类表都更接近于现代的分类系统。他的理论无疑对近代实验生物学具有重要的启示作用。他给生命进行了定义‘能够自我营养并独立地生长和衰败的力量’，我们现在给灰鸽所作的试验，如果能够合成独立生长并延续生命的疫苗，在人体产生防止衰败的力量，那就是我们对人类的巨大贡献。” 戴明赞赏的说：“真是精彩的论述。我看你已经是大科学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