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茶
…… 执事又一次嘱咐着， “一定要对几位长老恭敬。” 甘一柳点了点头。 一个走路有些不便的，刚步入青年的人身着朴素。 “拜见各位长老。”甘一柳躬身。 四长老和六长老有些不适应，因为除了一些实力很强的附近家族，其他多数弟子均是进来便俯拜地上，姿态极低跃跃欲试地想要进入鲁剑门。可甘一柳却连膝盖都没有碰地。 “难道他也是很强的天才？不过观此人进来时的腿脚，怎么是……天生有伤？”六长老微微皱眉思索。 “你起来吧。”鲁志却全然不在意。 甘一柳闻言将重心调整后站起。眼里没有太大的波动。 鲁志见到了甘一柳那股淡然似乎到有些木纳的神情，仿佛有些熟悉。即使甘一柳遮住了脸。 倒不是说他见过甘一柳，而是一种感觉。他微微滞了滞，想到了一个人。曾经最真实的那个自己，喜欢沉默的自己。 “二长老？”六长老低声。 “哦……”二长老飞快反应过来。 “先说说你自己。” 甘一柳看向鲁志， “我叫甘一柳，今年……我也不知道多少岁，应该是接近二十一。”甘一柳想了想， “我很希望加入鲁剑门成为内门弟子。”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几位长老等着甘一柳继续说话，等了大半天，闭眼的四长老终于睁开了眼，气氛有些尴尬， 实在是甘一柳的介绍太少了些。 “怎么不说话了？这就完了？” 甘一柳想了想，知道好像是少了些。 “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甘一柳老实地说。 六长老微微张嘴，也说不出话。 要知道，修行玄力，大多数人认同的就是应该多交流，书籍也是交流的一种但一般很多东西书籍是没有办法记载的，所以表达能力便是极为重要的方面。 “你到底来自哪里？说一说你的来历。”六长老直接问道， 三位长老都是将目光投了过来。 他们想听一听甘一柳会不会有什么过人的经历。 事实上，如果甘一柳真要说的话，他的经历，基本可以理解为离奇了。 甘一柳不怎么想撒谎，他思索了一会儿， “禀告几位长老，柳意只是一介散修。” “几岁时德蒙恩人收养，恩人却惨遭毒手。”，“柳意心灰意冷，便希望能学到本领，向往乘云破雾之姿……” 甘一柳后面的话语，均是自己希望做到的。他略过了自己的大多经历。 这次便是说的更多，他说着说着，好像自己都入了神。 他说着自己见过很多地方， “我特别喜欢缇国的民谣，还有……” 几位长老苦笑，“这又说的太远了些。” 甘一柳突然知道，自己的确想要成为那种浪迹的侠义之人。捉不捉妖他完全不在意，他想要遍观天下，行认定之事。 “我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书上说的那种青衣飘荡的侠义之人，如果我……” 说着说着，甘一柳仿佛确定自己非常想要成为一位行侠仗义之人。 “哎哎……孩子，咳咳，这个，你先停一停，我们这个，茶都喝了好几杯了，你要喝一口吗？”这次却是二长老先说，他知道甘一柳想要做的了，这个梦想，他见得太多了。他不是觉得不耐，而是说的实话。二长老越来越有兴趣了。 甘一柳也主要是对着鲁志说，因为反观四长老和六长老，听惯了这所谓的梦想，早就两副昏昏欲睡躺等结束的架势了。 甘一柳听二长老说的也是愣了愣，一般的弟子恐怕会说惶恐而有些紧张，他却是有那么一点渴了，而且他有些不喜欢太过拘谨的感觉。 “好！”他答了出来。正要上前拿茶。 二长老上唇的胡须轻轻动了动，他微微笑了笑， 拍了一下他身旁的桌子， 吓得四长老抖了一抖差点滑下椅子，他吹了一下胡子瞪了二长老一眼，甘一柳看的暗暗好笑。 不过，这茶杯自己就过来了，甘一柳不敢再走神，因为这茶，可没那么好喝。 …… 紫砂材质的小壶盛满guntang之水，随着二长老刻意控制的这一下，一个茶杯与这小壶同时往甘一柳飞了过去，小壶还带着惯性微微倾斜，一点点水顺着那股力道，从其中倒了出来，而那个茶杯，刚好与小壶成相对不动的姿态在空中，接受着水的灌溉。 不过，下一秒，水杯会变得更重而轨迹同小壶完全不同。 甘一柳此时，离这两个物事，距离已经不太远了。它们之间茶水的倾倒，没有一丝洒出。 甘一柳知道自己或许能做到，但不会这么容易，一定会用到玄力控制，而这二长老却是凭借第一次的使用玄力做到，明显比他而言，多了一些东西。 甘一柳却是做了一个突兀的动作， 他的右腿，直接往后伸直，他想尝试一下，不使用大量玄力的情况如何接下。 他甚至，直接闭上了眼睛。 四长老和六长老瞬间眼神定了一定。 甘一柳右手手背平伸，微微往地上落去，而左手却是露出了拇指。 一个小壶，轻轻地碰到了他的拇指，一个杯子，却已经坠落在地， 他的手背微微倾斜，然后随着那个杯子的趋向他开始飞腿，左脚单脚蹬地，不是后退，而是旋转。 此时他的大拇指却是突然折了起来，正式只碰到了那个小壶的手柄一点点，有些温度在他的手上停留片刻，然后他往前擦了擦， 那空中的小壶开始旋转，朝着他的脸过来， 甘一柳却是细细感应着小壶和杯子的位置。他的右手完全朝下，似乎不再需要阻挡还有前飞趋势的茶杯。而左手，却是顺着小壶手柄预判之后，将小壶往上用食指弹了弹，却是洒出了几滴水。 他的右手，飞快翻面，以正面，单手平滑，然后慢慢弯曲成一个窝状，一个茶杯荡起波动，再洒了几滴水。 这次，他退了一步，接下了掉落的小壶。 神奇的是，小壶的惯性，刚刚灌满那杯茶水，刚好来到了甘一柳现在站的位置上。 四长老揉了揉眼睛，好像甘一柳的表现，也并不那么差。连六长老也是升起了一丝兴趣。甘一柳的身法带着有些稳的感觉，却视觉效果反而有种飘逸。 “反应倒是不错。”六长老点头不止。 鲁志却是心中大喜。 “四长老，六长老，现在应该可以用试玄石了吧。”二长老道，语气没有太多稳重，却显得真实。 “二长老请便。”六长老跟着道。 一只有些绿色的石头，出现在二长老的手中。 “我们去外面吧，做这个验证，必要堂堂正正，免得有外人说我鲁剑门不正。” “我还没喝水呢……”甘一柳心道。 甘一柳正要喝水，只得仓促低头，哧溜喝了一口， “呼呼……好像有点烫啊。”甘一柳表情一遍马上又变成心里吐了吐舌头，严肃起来却没有任何表现，倒是鲁志现在看甘一柳的眼睛有些对眼的感觉。 甘一柳待鲁志等人走出后，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