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攻破
我好想休息一下。 不知道哪里来的疲惫，化作心里的话语对着他念着，说着。 好多时光，仿佛飞快在从他眼前掠过。 他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那个梦太复杂，他仿佛只能看到一双双眼睛，有些充满笑意，有些充满宠溺，有些充满冷淡，有些充满嘲讽…… 似乎有一股力量，在催促着他深深睡去，再也不要醒来。 他有些分不清哪些是梦境，哪些是真实了。 他只是突然发现，自己的青春时光，就那样蓦然地在流逝，再也回不来。 他那样想要抓住，却还是碰都碰不到。 …… 黑尊的那一击之后，半魅人毫不犹豫也动用了绝技， “杀入姜家！”他只来得及大吼一声，便已携着两大重伤的师父和师弟，若隐若实般地超前拼命奔袭。进入大军之中。这是他已经慌乱的情况下，只能选择这样想让姜家自顾不暇。 …… 几位大将邹布、申能、苦身上人知道进来段闽已经因为境界不进等原因而焦虑，其中尤其以申能为主，更是最初时曾有所反对，不过到了这个地步，也不可能说些什么。 “这……”听到半魅人，国师级别的人物，一直是作为段国的守护人，他们几个对视。 各位且慢。 他们心里也有些慌了。 他们都是知道，那个高手的立场，很可能是站在姜家那边。 尤其是本就不赞成攻姜家，并不十分敬服段国太过搜刮国风的的邹布。 “邹江军，北军先留守此地如何？” 邹布听得怒气直冒，却又知道，自己只能从命。 那可是他辛辛苦苦，整顿了不知道几何的北军。 “你们！” “邹某不愿意当这罪人，这头顶之盔甲，我放了就是。”邹布直接念道。 “交出兵符。” 邹布愤愤将其拿出。他有一种将其捏碎的冲动。 “你们真要这样做？”， “他们是我段国的精英啊，里面甚至还有极多地境中乘高手，或者潜力极好的兵法苗子。” “我决不让……”他还没说完，慢慢软倒下去，却是被身后两位上将制住打晕。 “不这样做，姜家追出来，谁也逃不掉。”， 仅仅因为资历而成为上将的阴冷老者，脸上骨骼似乎覆盖了大半，似乎就只是加了一层皮的骨，段国的“髅骨将” 大军看到这战局，真的有些乱了。 “北军听令，杀入姜家！杀无赦！”他大声呼吼， 其他四处大军，却是在各自都头的指挥着，准备退兵。 “邹布大人呢？” 北军终将均是面面相觑。 前方，姜家士气正盛，即使因为刚刚阵法弱了下来，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攻入的。 “北军敢不听我号令？”他手里，一抹光亮出现， 是北军军符。 绉布最信任的大将，眼中似乎有一片朦胧。 将军。他记得邹布对他的教导，军符便是令，万无可违。 “北军听令……” “杀……” 士兵们更是大量sao动，却因为一直的纪律而被压下。 从高处俯瞰便能看到，只有北军和西军，是真正的井井有条。 “各位，我们先退回都城，再做打算！”众将士均是愣住了， 才刚刚下完命令，髅骨将却是飞快准备坐骑，率先带领部下，已经冲了出去，跟上了半魅人的步伐。 “撤……”众将均是慌乱开始跑了起来。除了北军，还有被突然的同僚击倒的邹布。 …… 西军上将苦身上人是因为与段闽是朋友选择投靠，叹了口气，犹豫许久，还是选择了退。 …… “压住，压住。” 一个人两手都不动，却手心有印记和玄力在翻滚。 紫星剑真的很想离开，它使劲挣扎着，可是，已经失去引领它的那股力量，它却又没有办法翻涌。它是多想想着自己想要去的地方，回复自己往日风光，可它最巅峰的那次挣扎，因为召唤般力量的减弱，也弱了下去。直到，它的巅峰已经完全过去。 曾经被姜翎加持的阵法，就是专为它而制。 一个人身着白衣，枯瘦的一只手，强势稳固镇守紫星剑不让其暴动的阵法， 另一只手，已经正对着一滴鲜血。 那滴鲜血，是犀兽血。 我姜家，竟被逼到了这一步，大长老心中复杂。正要忍住一切后果开始， “大长老！” 那股神秘的地境上乘气息，大长老还以为是段国又一后手。 “那人，是帮我们姜家的！”一股狂喜的语气冲向大长老，“那个红衣强者，已经死了！”被他命令看着局势的，他最器重的年轻弟子姜华狂奔着报信。全身上下布满狂喜。 一道突兀的力量，想要激发那滴鲜血的力量，就那样莫名地散开。 大长老感受着安静下来的紫星剑，心里那么多年没有出现的慌张终于少了下来。他长长出了口气，似乎被抽去了所有动力。 一抹轻松和淡然终于重新回到他的脸上。他的气息已经有些萎靡了。 “大长老！”又是一阵呼声， “段国，攻过来了！疯了，疯了！”又是一名 大长老现在的状态，本就已经没有办法主持了，却是被段国北军趁虚而入。 “阵法，破了！”恐慌般的语气。 而且，那北军纪律严明，速度太快，已经，攻入了姜家。 …… 段国各大顶级高手均是待命，不过，很多近期召集来的高手，却是早已尽力准备好逃跑。悄悄利用此段时间，早已准备好冲击阵法，想以人数破姜家。 冲破的阵法中，从第一个人开始，已经开始带走了姜家人的性命。 因为姜家众人因为庞大的阵法需要维护，时时防备段国，此时姜家子弟大都损耗极大，没有办法完全维护住了。 这就是段闽的后手，他在大战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准备再次用人墙，尤其是地境中乘级别的上将，生生压住了姜家阵法，攻入了姜家。 “我姜家已经战胜了段闽，姜家必胜！” 一道身影虽然有些疲惫，最近因为段国的进攻同样没法合眼的姜广镧知道大势已成，可是这八千军队突然而来，恐怕，姜家也会有人牺牲。 “杀啊……”他冲在最前，当头杀了几位血气方刚却并没有地境实力的士兵，与一位身着盔甲的步长战作一团。 …… 一个人影，似乎气息在不停地挣扎。 姜眉只感觉此人伤极重，却也不敢去碰。甚至他都看不明白，为什么这人那么强大，会受那么重的伤。 “你们为什么不出手？为什么？”清音对着姜玉沢为首的三位姜家人，带着哭腔大声。 “眉长老，你在这里守护，我们必须守住战局。”姜玉沢与姜启，都是将目光放在了已经放出军队突然准备再次奋死一拼的段国势力。 看出甘一柳似乎完全重伤，再怎么样，他们即使胜算再高，一人敌千军，也需要那么多时间来让双手占满血腥。 也得为姜家而回身再战。何况，这里面，有不少的，懂得简单战斗阵型的好手。 …… 一道声音，那带来光的声音，在他的世界里回荡。那是最明亮的呼唤。 “一柳！” 甘一柳根基极深的体内，经脉有那么多都已经开始断裂，本来以生机成为最大特点的玄力，似乎都在不停地破裂逃开。 不过，带着治愈的草木之精，依然在身体自然的反应中，不停地与破碎进行对抗。 甘一柳停止的呼吸，骤然重新启动，沉默的心跳，再次跃动，即使有些艰难，但到底是动了。 “你醒醒，你醒醒……” 她都不敢用力碰他，不是害怕他倒下，而是看到那惊心动魄的血，实在是不敢 清音心里痛了一阵，眼泪忍不住地落了下来…… 你为什么不醒来？ 他会，在所有平凡之中，像无数次历史里出现的那样，只能含恨就此吞下最后一口呼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