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终破地境
我是不是该纵身一跃？ 甘一柳这念头越来越浓。可很快，那丝黑色，重新变为了似玄力却又非玄力的色彩，如果神玄大陆数量稀少的心力修行者看到，必然会激动万分。这是稳固心神，让心得以蜕化的力量，依然是甘一柳最喜欢的自然景物中看起来微小的草木带给他的。 他仿佛心情一下子被完全翻转，一种充满希望和快乐的感觉在身体里弥漫开来，然后犹如化在水中的红墨，他甚至感受到了一种nongnong的满意，甚至感受到了什么对他的那种召唤。 我还处在最美好的年华，无论遇到什么，我都能坚强的走下去。 本来冰寒无比的雨和夹杂着的雪，却被甘一柳看到未来将要流向远方，它们的诞生，只是为了自己的终点。它们开心、欣喜，它们懂得满足，即使停留在人们的手里，它们依然活蹦乱跳，因为它们知道，它们的归宿和使命。它们像是特别喜欢蹦跳和调皮，它们身上的白色更是纯净的象征。 冬天虽然吃的不饱，还是互相之间一起顶着角玩耍，一会儿滑倒却不需要别人管一下子咕噜翻起来，只为了不为游戏失败。 在温暖的房间里，哼着温暖的歌谣，念叨着是不是可以又去用银钱买些吃的以免孩子又在那里伊伊哇哇苦闹。 还有大声吼叫着的孩子在着急地催促伙伴赶快，他好像发现了什么新物种，他们眼里的光彩高高亮起。 所有的一切 充满生机。 …… 狂躁沼泽。 我想，我是不是可以永远陪伴你们呢，在狂躁沼泽。他对着还没能破出冬天的寒冷的一小小嫩芽。他已经感觉到了那种强大的逆意和生命力。 甘一柳突然发现，自己这样一样独身自己，也未尝不可。不过他却知道，他只是骗着自己罢了。没有陪伴，永远孤身一人，就算是他心想要的归宿，说出的话语，除了自己，却无人可以倾听，草木们尽力的回应，却也无法完全体会他。 不过，等我看看是不是可以和弓猴偷一偷他们的酒再说。他虽然只尝过几次，而且还不太喜欢，可不知怎么却突然想念。姜家的事情，他算是真正放下了。有缘再会吧。 他看准弓猴群很多都出去了。这才来到了这草深得不得了，还有毒蛇、凶兽的地方。 外围的弓猴酿造的猴子酒虽然没有内围那样好，但它们速度快，对甘一柳而言最大的好处就是，这里却没有地境的弓猴。 “嘿嘿嘿。”甘一柳傻笑一阵， 甘一柳的身躯，现在轻的像树枝，当然，他现在的确是又瘦了些了。 “吱吱吱……”，甘一柳瞬间跳起，早已准备好的葫芦，打算先灌它个一葫芦猴子酒。 却是比较厉害和庞大的几只弓猴发现了，“呜呼鲁呜呼……”声音响起，一片声音马上回应。 “哎呦，这下惨了”，甘一柳惊呼。他本来以为自己选的时候现在没有多少弓猴，却不知那些洞xue里的猴子都没有出去。他管也不管，生生在空中绕开撩过他耳朵的几只猴手， “呼噜呜呼”，一只更大的猴子，明明看起来有些肥硕，却是瞬间跳起，砸到了甘一柳的肩膀。 “啊……”，偷了几次酒，甘一柳明明每次都拿回来很多果子作为补偿，可这些弓猴每次下手还是这么狠。 麻麻的感觉马上巨变为痛。他的身体也侧偏了，赶紧抓住一只猴子的尾巴，这才在空中生生稳住了身形，吓得那猴子在空中几个扑棱紧张的不得了。 “哈哈，”甘一柳心中好笑， 来到狂躁沼泽的第一个月，甘一柳在看了大牛之后第三次出来偷东西，好像有点麻烦啊。 甘一柳还抽了空走神，大牛还直摆头，真是笨，哪像我，喝两次就好像习惯了。 前面，那个有点浅红色的池子，却让本来有些退意的甘一柳战意十足。 “拼了”，他吼了一声，倒吓了一些洞中的母猴一大跳，出来一看，它们心里想，又是这个可恶的小娃娃。 甘一柳不敢下手太重，在空中，像弓猴一样全身动了动，要知道，他根本就没有借助任何外物。他已经很熟悉弓猴的一些奇怪动作了。 虽然不是紫星七踏改动少许的归一步法第二步，但总还是又是一种对速度的进步。 “哇……”，甘一柳心道好神奇，全身在没有支撑的情况下，还可以转换形状带来力量。 “猴子酒，我来也。”本来丛林不会有任何人类的声音，却因为甘一柳的话语而充满了更多的新意。 “咕噜咕噜”，甘一柳可却不太高兴。因为灌酒的时候最惨了，要被猴子们各种挠痒啊，抓脚啊，扯头发啊。哇呀呀，为了猴子酒，忍了。他索性疯狂地把嘴放到了这酒池子里，咕咕咕咕地喝了几大口。 他没有注意到，酒池地下，一条短的像小虫的蛇，顺着他的喝差点就到了他肚子里，不过还是被他带走了，因为那蛇被他喝猴子酒的小漩涡带到了葫芦里，葫芦也灌得咕咕咕，还比甘一柳灌得更多，那蛇下意识动了动，不过还是晕晕乎乎感觉被带到了什么黑乎乎的洞口里，不过它实在睁不开眼，又迷迷糊糊地睡了。 嗯？好像有点不对劲啊。不是这酒对不上劲，而是，甘一柳的嘴里多了什么东西，而且这东西味道还有一股说不出的软绵。是一些小的草枝。 也幸亏他没有吞下那看起来小小的蛇，不然可就惨了。 “呸呸呸”，甘一柳吐了两下。赶紧光着脚丫子，有些晃悠地跑回了草地。 又是两个月，甘一柳已经十八了，他的皮肤更加带黑色了，但平凡的脸却因为两颗亮亮的眼珠，还有一种隐隐的好看。他似乎已经暂时忘记了那个姜家，那个代表了很多东西的姜家。 他躺倒在地，突然产生一种有些眩晕却开心无比的满足感，他不知道为什么，但他突然发现自然万物，有那么多新奇和美好。何必想那么多呢？有人说，今朝有酒今朝醉，是不是就像我现在这样呢？甘一柳眯着眼，肚子里因为猴子酒热乎的很，不再害怕寒冷。而且，春天的气息，也已经近了。 他迷迷糊糊，好像睡着了。 可是，他的身体里面的某些东西，可不会让他如此轻易地入睡。已经积累了不知几年的精纯草木玄力，终于在猴子酒的激发下，完完整整地流过了他身体的每一处地方，他的经脉、骨骼还有每一处肌rou，似乎都有着这只要展露就容易被妖兽垂涎的力量。 怎么，有点热啊。明明猴子酒的酒力已经过了，可是甘一柳还是感觉到了一股热量，不知道哪里来的，全身都是。他却还是迷迷糊糊，不想醒来。 这次，这些热量却仿佛不像第一次那样凶猛，要燃尽他的衣衫，反而更加温顺了。神玄大陆那些能踏入地境的人，都会有一种本能，就是如果玄力足够突破至地境，他们自然而然身体就会做出将其最终流转之后汇入玄力海的运动。 甘一柳，也不例外。那股热量，最后汇聚到他的脑海里，他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像是做了一个梦，梦见四处都是繁星，梦见自己是那在天际翱翔的谪仙人，左飘右飘，还隐隐感应到自己身体里能够激发而出的仙力。他的口水吧嗒吧嗒，明明是白天，有些刺目的太阳还是没能照醒他，倒是大牛偷偷瞄了两眼，好奇的不得了，最后想想，尝试性地正凑过嘴，似乎是要尝尝甘一柳能留这么长的口水是不是会有什么异味。 大牛摇了摇尾巴，慢吞吞边吃草边过去，毕竟他还是有些怕甘一柳的，尤其是被揪住角的时候。 咦，没有动静。大牛简单地想着，然后慢慢，慢慢，凑过嘴。 甘一柳感觉有什么黑影在覆盖过来。 一张正呼呼喘气的大嘴正往他靠过来。 甘一柳突然感觉有股风，还有一股说不清楚的味道。朦胧地睁开眼睛。 “哇……”，这是什么，甘一柳心道，忍不住甘一柳叫了出来，使劲退后。 “啊……你个死大牛。” 那嘴就差那么一丝就碰到甘一柳的嘴，吓得甘一柳赶紧跑到湖边，使劲的洗啊洗啊…… “看我不揪断你的尾巴。” …… 明明不怎么用劲，却自动有什么东西附着在了自己的声音上面，甘一柳喉咙动了动，咽了咽口水，说好要让大牛见识一下他的揪尾神功的他，却就那样呆住了，呆了好久，好久。他的手上，明明是地境中乘才能有些实质化而让普通人能够看见的玄力，淡的似乎没有，但的的确确，已经出现。 大牛见这小子发愣，赶紧一跳一跳使劲跑了，估计心里还高兴得很，终于跑脱了。 “大牛，大牛，你等等，我，我……”，他却没有追上去。 因为他感受到了更多的草木，他甚至感觉到了有几棵草那种强烈的喜意和对阳光的喜欢，对露珠亲吻的惬意。 “地，地境。地境。”甘一柳明明心里念叨的话，却因为难以言表的激动而失声而出。 …… 他都不知道那一段时间他干了什么，他只知道他连猴子酒什么的都忘了，他什么都忘了，他那样尽情地翻滚，跳跃，左晃右晃，就差冲下从来都有些害怕的湖底了 …… “我甘一柳，冲破地境啦，地境啦，啦……”那一抹似乎同样带着阳光的声音，在湖边，在草地原野，就那样绽放开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