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 选择
“师兄？” 清风道长疑惑的望着青阳道长，本来他们两位也应该第一时间赶回门中向天师汇报情况，可是青阳道长却是停在了这里，这让青风道长很是不解。 “青风，你先回宗门将这里的情况告知天师吧。”青阳道长平静地说道：“师兄我在这里还有点事情要处理，稍晚一些便也会赶回门中。” “那师兄我等……” “怎么？师兄我说的话你听不明白吗？” “……” “明白了。” 当下青风道长深深的看了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柳无涯，犹豫了一下还是转头选择了离开，而驻守武者们则是早就接到了通知，一个个暂时回到了各自的营地之中。 “前段时间我遇到了一个道士，在凡人之间售卖他的画作，我想买一张他的画，却是被他拒绝了，我问他为什么卖给凡人却不卖给我，他只是笑着跟我说了一句话。” 青阳道长缓缓地说道，就如同只是在讲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故事一般，然而始终面无表情的柳无涯在听到青阳道长的话的瞬间却是面色微变。 柳无涯面色的变化没有瞒过青阳道长，青阳道长笑了笑，道：“凡世之画只售凡世之人，柳兄应该也听过这句话吧？” 柳无涯眉毛一挑，冷言道：“青阳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柳兄不必急着否认。” 青阳道长满不在乎地说道：“后来我从一个凡人手中买下了他从那个道士手中买来的画，却是忽然发现那画中的事物竟然都有着自己的生命气息，换而言之，这幅画已然被大道之力改造了，我想能做到这一点，柳兄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柳无涯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躁动，冷冷地道：“青阳子，不过区区一个故事罢了，你要是真的有空，可以回你道玄门去讲，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请自便！” 说罢，柳无涯当下便是转身准备离开，而眼见柳无涯真的要离去的样子，青阳道长却是按奈不住了，脱口而出道：“吴道子！” “什么！” 柳无涯失声叫道，再也无法保持冷静，而离去的脚步已然停下了。 见到柳无涯的反应，青阳道长也是有些后悔，然而此时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只得接着说道：“我和那个道士打了一场，他的实力确实很强，他的画道之力几乎就差一点点就能完全掌握了，只可惜我掌握的是阳之大道，虽然掌握程度不及他，但他的画之大道似乎更倾向于辅助而不是攻击，所以最终还是我赢了，而他作为输了的代价便是告诉了我他的名字，吴道子。” “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可没有领悟什么画之大道！” 见柳无涯对此无动于衷，青阳道长咬了咬牙接着说道：“吴道子，这个名字和上古时代的画圣的名字一模一样，柳兄认为这是一种巧合吗？” “这世间长得一样的人都大有人在，区区名字重名有什么好在意的。” 柳无涯紧紧地盯着青阳道长的双眼，似笑非笑地问道：“莫非青阳子你认为这个吴道子和上古时代的那位画圣吴道子是同一人？” “柳无涯！” 青阳道长猛地提高了声音，怒吼道：“我这条命是你救的，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呢？我青阳子自认没什么朋友，你柳无涯算是一个，就当是看在朋友的面子上，你就不能告诉我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吗？” “你们？”柳无涯骤然变了脸色，冷声道：“有人告诉了你什么？是谁？” “没有人告诉我，是我自己猜的。” 青阳道长苦笑道：“南域之中突然多了这么多陌生的皇境武者，别人或许觉察不到什么，我一直在整个南域到处游历若是还觉察不到，那也未免太迟钝了些，更何况那吴道子给我的感觉就和当初遇到你的时候你给我的感觉一模一样，我才猜想你们之间或许有某种联系，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你还知道些什么？” “……” “一个书生，叫王羲之。” 沉默了片刻，一个让柳无涯瞳孔一缩的名字再度从青阳道长口中吐出，道：“和遇到吴道子的过程差不多，只不过他的实力比吴道子强，掌握了一条完整的大道，所以结果是我输了，不过他却是主动地告诉了我他的名字。” “你真的想要知道我们要做什么？” 柳无涯开口问道，既然青阳道长已经知道了王羲之和吴道子的存在，柳无涯倒也没有要撇清自己的意思。 青阳道长点了点头，刚要说话却见柳无涯接着说道：“你想知道，可以，但你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双目深邃地盯着青阳道长的眼睛，柳无涯淡淡地道：“道玄门上下和我之间你选哪个？” ！ 青阳道长愣住了，他预想过很多柳无涯可能会问的问题，却依旧没有想到柳无涯问的居然是这个问题。 “选不出吗？” 柳无涯平静地望着不知所措的青阳道长，没有多说什么，眼中却是有着失望的神色涌出。 “我选……” “你选不出的。” 柳无涯打断了刚要开口说话的青阳道长，叹了口气背对着青阳道长道：“你走吧，回你的道玄门去，今天的事情我就当从没发生过，也什么都不知道，你若是还认我这个朋友，就别跟任何人说你的发现。” “柳无涯，我这条命是你救的，你凭什么……” “就因为是我救的，所以我不想再救你一次！” 柳无涯转过身怒吼道，随即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原地，只远远传来了四个字“好自为之。” 青阳道长愣在原地，久久没有说话，片刻后，一道身影悄然出现在了青阳道长身旁，却是早先离开的青风道长。 “师兄。” “我不是叫你先回宗门吗？” “我……我放心不下师兄！” 青阳道长凝视着清风道长的双眼，忽然之间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叹了口气道：“走吧，回宗门。” 待青阳青风两位道长都是离开之后，一众驻守武者才被指挥着回到了原先驻守的区域，今天的事情或许只是一个意外，但对于某些驻守武者来说，却是为他们开启了一扇新的大门。 从罗凌和林棕回到帝都开始已然过了十天了，罗凌对帝都也逐渐熟悉了起来，当然这是指吃食方面，有钦天监的招牌在，罗凌可以说是已经吃遍了整个帝都，除了皇宫中的吃食，毕竟那地方罗凌哪怕是扛着钦天监的牌匾也不一定有用。 而也就是在这一天，一道风尘仆仆的身影来到了帝都外。 “哇塞，这就是帝都啊，果然是，果然是，财大气粗啊！” 林亮想了很多的词语来形容眼前所见到的一切，但是到头来说出口的却只有财大气粗这四个字，不由得让识海中的殇一阵鄙夷。 “喂喂，殇，你看到了吗？” 林亮仿佛受了什么刺激一般地失神道：“这帝都的城墙，用的好像是能够承受皇境武者攻击的玄品材料天晶岩啊！太奢侈了吧？就算不看防护能力，这可是玄品材料啊，这么庞大的数量就用来做城墙，也太特么败家了吧？” “还有还有，那个城门，那特么是玄阶天材地宝铁魂树的主干啊，就用来做城门，太浪费了吧，有没有多的随便给我点也行啊！” 此时的林亮双目通红，宛如一个看到了无数黄金的强盗，对于林亮来说，真恨不得现在就出手，哪怕抢下块砖头就跑也是赚了，可惜就是没有实力。 “林亮，你冷静点，这里是帝都，别再丢人了行不？” 殇在林亮的识海中头痛的喊道，身为一名活了数千年的天魔，殇还真的是头一回见到像林亮这样的人，这也算是活久见吧？ “放心，我很冷静。” “……” 跟随着大批武者的队伍，林亮不断地向着帝都靠近，等轮到林亮入城之时，一抬头，林亮却是突然看到了镶嵌在城墙正中的两个字—帝都。 一瞬间林亮感觉有一道金光在帝都两个字上闪耀，紧接着金光竟然直接飞入了林亮的神魂之中。 “入帝都需缴纳五百灵晶。” “喂！” “喂，小兄弟？” “怎么回事啊，还进不进啊？” 当林亮回过神来的时候，身后排着的队伍已经吵翻天了，林亮知道是自己的错，连忙取出五百灵晶交给守卫，随即踏入了帝都之中。 与此同时就在林亮踏入帝都的一瞬间，钦天监内钦天监监正林弘猛地起身叫道：“来人，通报一下，本监正要去炎阳殿面见炎皇！” 闻言门外的声音愣了愣，随即提醒道：“炎皇仍在炎阳殿中闭关，没有要出关的迹象啊？” “那本监正就在炎阳殿外等到炎皇出关！” 林弘推开监正公房的大门，径直朝着炎阳殿而去。 而此时的炎阳殿中，一道剑眉星目浑身弥漫着皇道龙气的身影缓缓睁开了双眼，呢喃之间似有话语传出。 “林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