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行家伸伸手
夫谷帛实天下之命——《氾胜之书》 铁肩担道义——明杨继盛 穆维周听了,疑惑的望着邓陟。原来来的人叫做马严,正是昨天和穆维周他们几个在兰台聚醉酒的马鱄的父亲。昨天马鱄喝醉了,也被拉到了耿夔家,但并没有通知马家人。马严见儿子一夜未归,还以为他临时在东宫宿卫,也是惦记儿子,所以结束兰台的工作,路过东宫,顺便想见一下马鱄,却没想听见穆维周正好和几个年轻人讲剑,一时来了兴致,便听了起来。要说这马严,算得上一个奇人。就是因为他当年的一番筹划,不但原来的马三小姐,成了当今的马皇后,而且若不是年初庄帝特地邀请,恐怕他此刻还在长安和弟弟马敦做“钜下二卿”呢。马严少时好击剑骑射,曾经拜过一个叫做肆都的人做师父,学习击剑。刚才看到穆维周给几个侍卫讲剑,竟一时忆起当年,但听到穆维周讲的神乎其神,自己内心也不禁哑然失笑,暗道怎个一般模样。 穆维周听说眼前的老人是马鱄的父亲,忙向他介绍见礼,并告诉他昨天与马鱄等人醉酒,都被接到耿府想来现在已经回家的情况。见马严不置可否,怕回去马鱄挨骂,还特意说班超也在场,让马严不用担心。 马严听了,微微一笑,说了句“这个班二”后,也没多讲,转身要走。 穆维周和邓陟见他要走,便领着几个侍卫往外送他。要说此时的穆维周官阶比马严的兰台校书郎的职位只高不低,但在穆维周看来,他是马鱄的父亲,自然也就是自己的长辈,更何况,虽然只是短暂的接触,穆维周由衷的从马严身上感觉到一种从容浑和,那是一种令穆维周不由自主感到敬重的感觉。这种感觉在王充和班超的身上没有,说来好笑,一时间穆维周竟然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只不过“副校长大人”总有些小了几号。 穆维周拎着手里的木棍领着侍卫跟着马严往外走,此时宫门外一棵柳树上的传出了几声知了叫。出于安全考虑,宫中本不许种树,但门口这棵柳树也不知为什么能够存在,而且已经有碗口粗细。一名侍卫听到知了的声音,嘟囔道:“庶子大人,这知了每天吵得要命,要不要哪天禀明太子,把这柳树砍了?” 此时众人刚走出门口,经这侍卫一说,众人也都停下脚步打量了一下那棵柳树。时值盛夏,正是热的时候,知了为了自己的舒服,正贪婪的吮吸着树汁,它却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引起了人的厌烦。 穆维周没多说话,转身对马严一拱手,恭敬的送他。 马严见了,微笑着点点头,只见他身形一动,抬左手轻抚了一下穆维周的肘关节,穆维周完全没料到,只觉得手肘一麻,手中刚才用于演示的木棍自然脱落,而马严右手一探,已经抓住木管,然后信手朝柳树斜斜一指,手腕挽了个花后,又将木棍塞回到穆维周手中。然后向穆维周做了个揖,转身往远处走去。一边走还一边有意无意的吟哦道:“手中一枝剑,心中万万千。意起剑灵跃,意平剑翕然。同鱼游潜底,伴隼绕峰峦。剑身通灵后,进退点指间。” 刚才马严瞬息之间的一番动作,非常迅速,又恰好赶上一阵风吹来,邓陟等几个扭头观瞧柳树的侍卫,只觉得眼前一花,知了的声音一下子停止了,还以为风吹树动,人声一扰扰,知了停止了鸣叫,穆维周却分明感受到马严身影一晃,拍肘盗棍,又将木棍塞回自己手中的一切。即便这是他亲眼所见,他也不太肯定刚才自己经历的是真的。 穆维周望着马燕远去的背影,耳听着他似歌非歌,似谣非谣的言语,不禁愣在那里了。他这边正发着楞,就听一名侍卫惊奇的叫出声来。原来穆维周手中的木棍顶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只知了。 看到这只蝉,穆维周一下子明白了。这马严竟是个绝顶高手,刚才的火石之间,他给自己露了一手,不但对自己手里夺棍还棍,而且看似像是挽剑花似的朝柳树信手一指间,竟然将树上烦叫不停的知了刺中。更让穆维周意想不到的是,那木棍头上的知了,竟然还呼扇着翅膀,好像并未受伤。穆维周知道,只有一个对力量收放控制能够达到随心所欲的人,才能做到这种程度。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刚才那个儒雅冲和的马严,是个绝顶高手。 穆维周想到这,赶忙抬头寻找马严,却哪里还有他的影子,倒是从马严刚才离开的方向上,刘炟领着下柳青萍和邳王刘衍,向这边走来。众侍卫见了,赶紧就位。 待刘炟等人走近了,穆维周才注意到刘炟还好,柳青萍和刘衍脸上分明带着愤愤不平之色。穆维周知道肯定有什么事发生,却不方便直接问,便跟着三人进了房中。刚一进屋,就听柳青萍说道:“这个该死的韩光,竟然恶人先告状。那个老司徒邢穆也真是老jian巨猾,说是担心你的安全,其实还不是要替刘鲂、韩光说话。” 刘衍见穆维周不明所以的看着,便跟他解释了一下。原来刘炟刚才本来是被招去参加会议的,明帝和一些重要的大臣商讨了一下,今冬开始向匈奴用兵的准备情况。却没想到快结束的时候,司徒邢穆却把前段时间刘炟出宫打架的事情告诉了明帝,表面上虽然是说担心太子的安全,实际上却是向明帝实实在在的告了太子一状。等大臣们散了之后,明帝又把柳青萍和奉诏陪伴刘炟身旁的刘衍招去,狠狠的数落了一顿,罚他们三个两个月的禁足宫中反省。刘衍比刘炟小一岁,长得非常漂亮,性格也好,而且和刘炟也很合得来,所以明帝要他陪在刘炟身旁。前段时间刚刚被封为下邳王,这段时间也和穆维周熟识了,他是为数不多的知道穆维周和刘炟关系的人之一。 穆维周听了刘衍的话,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一下他们。因为他虽然觉得司徒邢穆有些多事,而且很可能是韩光在背后告状,但回想那天刘炟贸贸然出面拉架,却实很危险。万一有什么意外发生,对于大汉朝来说,那可是非常严重的事情,所以他反倒觉得明帝的态度是合理的。 “那也没办法,确实偷跑出去了,这个事情,确实是咱们有错。”刘炟努了一下嘴道。 柳青萍撇了下嘴说道:“嗯,其实这个倒没什么,只不过被邢穆这坏老头告了一状,真让人生气。我还真没想到,他和刘鲂他们还是一伙的。” 穆维周在宫里带了一个多月,知道在这个大汉朝权力最集中的地方,人们对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有多么的敏感。虽然他知道这些事情应该很重要,但是要他轻巧的洞察周边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却是非常困难的事。他不但不擅长,而且有些时候会觉得花精力去琢磨人,特别是想着能够从这些人身上获得些什么,多多少少有些不怎么道德。在他看来,每个人都应该是有良知的,知道什么事应该做,什么事不应该做。所以如果你要是想着能从一个人身上获得什么,总有些掠夺的味道。 大家听了柳青萍的话,没有人说什么,刘炟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过了一会儿,只见刘炟一笑,对着穆维周道:“那个咱们先不去管它了。大哥告诉你个好消息,父皇已经决定把你推广牛耕的建议开始筹备了。其实之前父皇早就想着推广牛耕,只是其中有些事情一时没想清楚,你那天的建议,无意提醒了他,说起来大哥又为大汉立了大功啊。你知不知道,经过大司农西河王刘敏的计算,如果牛耕推广开来,咱们大汉的粟米产量至少能够翻三倍,百姓最多苦上五年,之后完全可以户户温饱,富余的粮食完全支撑得住对匈奴作战。父皇说,一定实现‘户有一牛’的目标,然后就可以彻底解决匈奴问题了。根据大司农的建议,咱们不单单要推行牛耕,还要推行马耕,他接下来就要想办法养更多的牛马。大哥你瞧着吧,到了今年冬天,别的地方不敢说,牛耕就能在整个HN尹普及开了。哈哈。” 穆维周听了刘炟的描述,心中也是高兴。真没想到自己想当然的一个建议,竟然会有这样的效果,他真不知道是该钦佩现代人的聪明才智,还是该为当前这个时代的决策者们感到自豪。穆维周听刘炟说自己立下大功,本想客气两句,但一下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倒是柳青萍在旁边笑嘻嘻的接话道:“那是当然。我早就和你说过了,穆大哥文武全才嘛。哎,刘炟,穆大哥立了这么大的功劳,皇帝伯伯有没有说过要升他的官啊?” 穆维周听了不觉好笑,想着柳青萍倒是对自己真够意思,有点机会就琢磨着让自己当大官。 刘炟听了柳青萍的话,也是莞尔一笑道:“这个、这个倒没有,而且……而且……” 柳青萍见他欲言又止,知道其中有缘故,便追问道:“而且什么?” 刘炟看了一眼穆维周和刘衍然后道:“而且,作为以后对匈作战,实现粮食增产计划的一部分,父皇还给我和穆大哥下大了一个具体任务……” 穆维周听说这样重要的国家战略中,竟然还有自己的任务,内心一下雀跃起来,兴奋的道:“任务?什么任务啊?” 刘炟道:“父皇要我们找到《氾胜之书》。” “《氾胜之书》?!”穆维周和柳青萍听了,异口同声道。 “是啊,《氾胜之书》。”刘炟解释道,“听大司农说,《氾胜之书》是由前朝成帝时候的劝农使者氾胜之编写的,里边记录了大量农桑殖产的经验和技术,如果能够按照里边的记载培训一批郎吏,然后再把他们派往各县指导百姓生产,那咱们大汉的生产,一定会取得巨大的进步!” 柳青萍听了点点头道:“听我师父说,《氾胜之书》是神农会的镇会之宝,多少年来很多江湖中人都想得到它,也没听说有谁拿到了。皇帝伯伯让你们去找,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吧。哎?为什么皇帝伯伯不下一道诏书给神农会,让他们把书直接献上来呢?” “啊、这个,父皇也听说这《氾胜之书》是神农会的圣书,他若下旨直接将书要过来,恐怕天下人议论,父皇不想做这种与民争利的事情。” 穆维周心想,这个明帝还真有点沽名钓誉,本来公开下旨能拿到的东西,还怕人议论,如果到时候私下拿到了,不也是与民争利。一转念又觉得明帝本来已经是皇帝了,他想得到的东西,照理说就可以得到,但他却畏惧天下之人的议论。一个拥有绝对权力的人,还能通过这种方式制约自己,这也未尝不是一种好事。 穆维周正想着,就听刘炟继续道:“我想,父皇既然不愿与民争利,我们到不如在拿到《氾胜之书》的时候,抄录一遍,到时候将那原书还给人家,将抄录的呈给父皇,相信父皇到时候会更高兴的。所以对我们来说,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就是先拿到《氾胜之书》。大哥,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穆维周听了刘炟的话,不住点头,暗叫自己好笨,怎么没想到可以这样做呢。又听刘炟问自己,沉吟了一下道:“我想既然咱们只是想抄录一下,又不夺他的原书,而且目的还是为了提高咱们大汉的粮农生产,那咱们直接到神农会去拜访,说明缘由,在这样的大义面前,我想他们一定让我们抄录的吧?” 刘炟听了沉吟不语,柳青萍走了两步转身道:“万一他们要是不给抄呢?” 穆维周从来没想过神农会会不给抄,在他看来,神农会听到抄写《氾胜之书》的意义重大,一定会很高兴那么做,怎么可能不给抄呢,于是道:“他们怎么可能不给抄?我们不要他的东西,他们还能通过这样的方式造福大汉,这么有意义的事情,是任何人都愿意做的吧?” 刘炟和柳青萍对望了一眼,微微一笑没有说话。柳青萍走了两步,站到穆维周面前,突然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可爱模样,盯着穆维周道:“穆大哥,刚才刘炟说大司农在想办法多养牛,你现在一年的俸禄是六百石,你说咱们全捐给大司农,让他拿来养牛怎么样?” 穆维周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想了一下道:“那可能不行。”柳青萍白了他一眼,正要说什么,就听穆维周道:“但我可以捐出来五百五十石。我算过,五十石就够我吃的了,真要是全捐了,还得向你们借钱花,那、那终究不怎么舒服。哎,咱们说《氾胜之书》呢,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柳青萍听穆维周这么说,像是一下子xiele气,有点恼怒的耷拉下脑袋叹息道:“嗯!真要那样,不是把我饿死了?!”旁边刘炟和刘衍见状,忍不住心中偷笑。
“好吧。穆大侠公心天下,小女子佩服佩服。”柳青萍谈后期继续道,“哎,穆大哥,你说如果有另一个百戏班让卫鸾jiejie他们把他们的杂技本事交给他们,你说卫jiejie他们会不会同意?” 穆维周接口道:“我看不会。毕竟那是卫家班谋生的手段,真要交给别人,那不是要砸自己的饭碗?” 柳青萍听着穆维周的回答,也不说话,只是他说一句,就狠狠点一下头,等他说完了,就那样睁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穆维周。 “啊~”穆维周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伸出手指虚点道,“你是说,《氾胜之书》就是神农会的饭碗,他们绝不会轻易传给别人?但我觉得不会吧,他没有传给旁人,而是给了大汉朝啊?” “哼,”柳青萍斜了穆维周一眼道,“像你这么傻的能有几个!《氾胜之书》是人家神农会的根本,我想神农会这么多年之所以稳列江湖大帮之中,《氾胜之书》中记载的东西,一定起到很大的作用。如果是我,别说有人要抄一遍,就是他想一想,我觉得那就已经形成对我的威胁了。我看皇帝伯伯让我们私下获取《氾胜之书》实在是太英明了。如果皇帝伯伯下诏要我献书,我没准会胡编乱造一部假的献上去,本来三天浇水,我给他改成三天施肥。到时候大司农按照假书来培养郎吏,不知要出现多大的问题,而且你也说不出我献上的书是假的。穆大哥,往多坏去想人的私心,都不为过!” 穆维周确实没想到里边还有这种可能,但这种可能绝对存在,而且可能性还很大。明帝要获得《氾胜之书》的意义重大,一旦像柳青萍描述的情况出现,那对于大汉的损失就太大了。可他确实不相信,一个人为了自己的一点利益,就可以置天下大义不顾。 “是啊,大哥,青萍姐说的没错。父皇既然让我们找到《氾胜之书》,我们就一定要找到真实的氾胜之书,不能出任何差错啊。” 人多半都是以己度人的。要说穆维周遇事的认知、想法,绝不会比柳青萍差多少,只不过他本性善良,从小到大的生长环境中又没有那么多的尔虞我诈、利益纠葛,所以在这样的事情上,他就显示出自己的弱点了。但他对事物的接受能力却是很强,只要领会了,往往能够很快做到比别人认识的深刻,但这些都需要一个过程。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肯定不能按照我刚才说的来。但我想如果我们要取得《氾胜之书》,就肯定要先接触神农会。”穆维周来回走了几步,猛地想起了什么,从怀中将昨天贾地抛给他的那块木牌掏了出来,展示道,“你们看这是什么?” 柳青萍三人间他掏出一块木牌,便围拢过来。柳青萍拿过木牌,反过来调过去的端详了一下道:“我听师父说过,神农会每年五月初五都会在他们的总部举行神农大会,这个木牌,看起来好像是神农大会的请柬,穆大哥,你是怎么得到的?” 穆维周就把昨天兰台聚喝酒、遇到贾地的事情从头到尾和柳青萍三人讲了一遍。柳青萍听完撇嘴道:“哼,看来这个贾地是没安好心。穆大哥你也打不过贾地,如果去参加,说不定会有危险,我看这个神农大会,咱们不去也罢。” 穆维周听了点点头道:“青萍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武林中人对于神农会的《氾胜之书》觊觎已久,如果它每年都开神农大会的话,就一定有很多人是为了这《氾胜之书》去的。我们虽然不知道《氾胜之书》的真假,但那些武林中人定有知道的。不如我们就直接参加这个神农大会,到时候再相机行事,估计没准就能有机会取得《氾胜之书》也说不定。你说呢小弟?” 刘炟见穆维周问自己,想了想道:“大哥的想法倒是不错,只不过那种四方聚会的场合,情况一定会很复杂。就像青萍姐刚才所言,万一贾地发难,咱们恐怕会无所适从啊?再说就算咱们能够防范贾地,但也不排除会遇到其他贾地啊?到时候又如何是好?” “就是!”柳青萍接口道,“这个主意不好,咱们还是再想想吧。” 几个人沉下心来想了半天,结果也没想出什么好主意。 穆维周咬着嘴唇道:“我看也没什么好办法。其实就算没有皇上让咱们拿《氾胜之书》的事情,我也要去参加这个神农大会,否则也算失信于人了,下次再遇到贾地,这仇可能真的就结上了。再说从现在开始到神农大会还有大半年的时间,如果我用心练剑,我想到时候贾地也未必能把我怎样。如果我们再从其他方面准备充分一点,多找些人手,咱们到时候也未必会有多大危险。你们说呢?再说如果拿到《氾胜之书》能够给大汉带来很大的好处,那冒点险也是值得的。” 几个人都是少年意气,又对江湖没什么真正的概念,想着自己能够为大汉建功立业,不由的都被穆维周的几句话说动心了,有谁又能想到江湖险恶呢。四个人就这样商定了主意,刘炟建议穆维周以后要全身心练剑,如果没有什么特别情况,可以不参与宫中的值宿。刘衍建议到时候在宫里选一些得力的侍从同行。柳青萍说可以约上卫家班,壮大声势,而且到时候没准夕烟老人会回来,那时候在请他出面,也就什么都不用怕了。一切确定之后,四个人不免为自己能够做出这样的安排而沾沾自喜。 “只可惜这样一来,咱们就没有什么时间去玩耍喽!”刘炟笑着对穆维周说,一低头又想起什么,继续道:“大哥,我看窦家兄弟也有些功夫,你说咱们带上他们是不是更稳妥些?” 穆维周接口道:“他们的功夫若是一对平常人还好,若是遇到江湖中人,特别是那些高手,恐怕反倒麻烦。”然后又将班超说窦桃他们刚刚回长安的事情告诉了刘炟,刘炟点了点头,露出颇为惋惜的表情。 四个人又商议了一下,各自确定了自己的任务,最后决定过两天再一起最后定一下,然后再把想法向明帝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