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痛恨
随着一道道菜肴被端了进来，顾南方和秦淮两人越聊越欢，虽然，秦淮是那种，一句话能噎死人的属，但是，顾南方的战斗力，终究也是不弱的。 林兮之看着顾南方和秦淮两人，你来我往，谁都不肯让谁的样子，不由得觉得有点好笑。 这两人，明明在外人眼中，是那么遥不可及的存在，私底下，居然是这么的幼稚。 “你这家伙，怎么会突然想到回国。”酒过三巡，顾南方终于问出了自己想要问的话，前世的这个时候，自己正是人生的低谷期，对于秦淮的行踪，他并没有关注。 他只是记得，好多年前，秦淮曾经发过誓的，再也不会踏入华国一步，但是，现如今 “当然是回来找人咯。”秦淮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顾南方，但是，顾南方和林兮之谁都没有忽略，秦淮的眼底，隐藏着深深地落寞。 原来，就算是秦淮这样的人，也是有故事的吧，林兮之想。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想放弃么。”顾南方的言语之中，明显的在为秦淮感到不值得。 顾南方说完这句话之后，包厢里，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静默。 “呵，顾南方，如果换做是你，你会放弃么？”眼神，在顾南方和林兮之之间转了几转之后，秦淮自嘲的一笑，如果，这世上，所有的事，都能够用值得与否来衡量，那他又怎么会陷入这般苦痛之中，这么多年。 当然不会放弃。这句话，顾南方并没有说出口，但是，他也已经明白了秦淮的意思。 看看眼前，依然骄傲的像个贵族子弟的老友，顾南方也不由得在心底里叹了口气，红尘俗世，谁又能够逃得脱恨纠葛。 “对了，我来找你，主要是想要告诉你，曲流殇回来了。” 秦淮的一句话，让整个包厢里，彻底的陷入了静默之中。 曲流殇，林兮之听说过这个人，虽然，那个时候，曲流殇早就已经死在了顾南方的枪下，但是，他的所作所为，在整个华国几乎是人尽皆知。 曲流殇，曲水流觞。 明明是很诗画意的一个名字，而曲流殇本人，外表看来，也是一个翩翩公子。 可是，正正是这样的一个人，疯狂起来，却让人害怕。 前世，林兮之第一次见到顾南方的时候，他已经不良于行很多年了。他同样的，也不会说话。据传言，是顾南方的发小，曲流殇设计的，一场意外的爆炸，顾南方没有死去，却也比死去好不了多少。 不过，顾南方还是坚持着，一个人，扛下了所有的压力，创立了顾氏集团，同样的，也掌握了华国的整个地下组织。 林兮之本来是接受组织的任命，来到顾南方的边，作为卧底。 她第一次见到顾南方的时候，顾南方就那样，静静地坐在窗边看书，双腿之上，覆着一层薄薄的毯子。午后的阳光，从窗边洒落进来，顾南方恰好，眉眼低垂，像极了一幅绝美的画，诉说的，正是岁月静好。 只是那一眼，林兮之就有了预感，这次的任务，她怕是要失败了。 直到多年以后，林兮之还是会想到当时的那个画面，她走到顾南方的前，低声的问道，“你，就是顾南方，顾先生？” 林兮之等了很久，顾南方也没有抬起头理她，她才反应过来，传言之中，顾南方也是听不见的。 翻开随的包包，找出纸笔，林兮之把之前的话又在纸上写了一遍，递到了顾南方的眼前。 停了一会，顾南方才抬起头，看了林兮之一眼，眸光清冷，不带有一丝一毫的绪，但是，那一刻，林兮之却仿佛听到了心动的声音。 一眼万年，大抵如此。 顾南方只是看着她，点了点头，指了指自己的嘴，并没有说话，林兮之懂了他的意思，他是在表示，自己听不见，也不会说话。 在那之后很久，久到林兮之和顾南方在一起了之后，她才知道，顾南方只是听不见，但是，他会说话，也能看得懂唇语。 林兮之问过他，那为什么要在外人面前，假装完全听不见，也不会说话的样子，顾南方只是笑笑，并没有说什么。 之后一次，林兮之看到，在外面，有年轻的小姑娘向顾南方搭讪，顾南方只是清清冷冷的看着对方，像是不懂对方在说些什么，等到对面的小姑娘说道口都干了，顾南方才用手势表示，自己听不见，也不会说话。 等到年轻的小姑娘一脸遗憾的走远了之后，林兮之还是不敢相信，就算是不良于行，也依然宛若神子一般的顾南方，居然是这样子的人。 顾南方看她一脸吃惊的样子，也只是淡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并没有解释。 再之后，林兮之和顾南方感正浓之时，两人有时候，可以一整个下午都不说话，彼此依偎着，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都市繁华。 那个时候，是林兮之上辈子最快乐的时候。 她也曾问过顾南方，关于外界传说的，曲流殇对他做的那些事，是不是真的。每次，顾南方都只是沉默以对。 林兮之见过顾南方指点江山的样子，见过顾南方扮猪吃老虎的样子，更是见过顾南方被病痛缠的样子。 顾南方虽然没有和林兮之说过，他和曲流殇之间的恩怨，但是，林兮之却真真实实的能够感受的到，顾南方对曲流殇这个人，有的不仅仅是痛恨。 另一边，顾南方在听到曲流殇这个名字的时候，也是狠狠地愣住了，曲流殇，没有想到，他居然还会再次出现。 一想到曲流殇这个人，顾南方的恨意，就止不住，关于那些，被他掩埋在记忆深处的回忆，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他在刚一重生的时候，就开始布局，也确实避免了。只是，他并没有想到，今生，他还有可能会有再见到曲流殇的一天。 昭昭前世，让他如何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