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们的世界
“我不喜欢这样的集会，如果能力足够的话，我想去外面。”“我也是，我还没有见过蒸汽火车和收音机呢！”曾经与凯特不经意间的对话在脑海中浮现出来…… “我····想出去看看。”梅林迟疑了会，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只有这样吗？” “其它暂时没想到。”梅林如实说。 珍妮嘴角微抿，看了看梅林忽然笑了起来，屋子里的氛围似乎因此柔和了许多…………好吧，其实听完后她挺意外的。 “简单的愿望。”珍妮说完停顿了一会，话锋一转继续说：“但你恐怕很难实现……” “你现在所在的位置叫做奥斯兰克雪山区，出了山区就是多伦帝国，教廷的势力范围之一，戴着这枚戒指你是走不远的。”珍妮用手在桌上大致比划着方位示意。 “为什么？” “以教廷信仰的纯粹性来说，他们会视所有非教内力量拥有者为异端，只不过程度不同，对待方式也不同。你对于他们来说不仅不受控制，并且拥有的宝物价值巨大极其危险，这就是罪名！” “对此，教廷的做法通常是，夺走你的东西奉献给主----给自己人用，之后再做些什么，那得看运气。” 听到这番话，梅林被震住了，他完全没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 “罪名。”梅林缓缓念出了这两个词，眼前闪过先前大家看自己的目光的画面——“他是异端，梅林会使用异端的力量！”人们在开头的争斗中这样称呼他，眼神中闪过敌意。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永远不使用，不被人发现，直接放弃戒指。”珍妮叹了口气继续说：“但这也很困难，作为强大的神秘源，你的戒指对许多人来说，就像黑夜里的火把一样明显。” 梅林从未想过放弃这枚戒指，他很喜欢那种戴上后仿佛触摸到了另一个世界的感觉。 “不过你也可以有另一个选择。”珍妮猜到了梅林的想法，在这一刻巧妙地接过思路继续说道：“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让你在学会保护并隐藏自己前，躲避教廷的追捕，同时尝试使用这枚戒指的力量。” “你是有什么条件吗？”梅林想了会后才开口问道，他猜珍妮忽然说这些，想让自己跟她走并不是没有目的的。 “三件事，将来你要答应为我做三件事，当然，我并不会为难你。”珍妮伸出三根手指。 “是什么事，能提前说吗？” “……以后你会知道的。” 壁炉的火光慢慢暗淡了些，或许是一段时间没有添加柴火的缘故，油灯的灯光如豆，时而摇曳。此刻小屋里光线显得有些晦暗，伊诗娜在昏暗的桌边也没再说话了，她在等梅林做出最终的决定。 梅林仔细在桌旁思考着。他虽然不知道珍妮在其中有没有骗自己的地方，但直觉告诉他这确实是目前最好的选择，最重要的是，自己的确对她所说的一切充满好奇，而这个镇子，自己也不可能再呆下去了…… 沉思许久后，他终于开口说道：“行！我答应你！” “明智的选择！”珍妮嘴角微弯继续说：“看来我们会相处很长一段时间。” “那么重新介绍一下吧。”珍妮站起来随意走了几步。“我并不叫珍妮，那是个假名，你以后可以叫我伊诗娜。”同时她抬手做了个礼仪，梅林现在已经知道那是表示约定成立的意思。 梅林也站了起来。 “另外……如果你没有什么事情要处理的话，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了。”伊诗娜目光忽然看向雾蒙蒙的窗外说道：“我昨天为了救你施展了过量的魔力，这足以被教廷的裁决机关捕捉到。” “······那些家伙动作很迅速，他们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角色！” ··········································· 天空万里无云，干净而透彻，雪地仿佛被洗过般，晶莹的雪光耀目晃眼。远处的曙光刺透了寒风，将一切染成金色，每一座冰峰都在天际间无比耀眼，纯净得仿佛琉璃般，带着一种最自然的圣洁感。 这里是飓风山脉的北侧。 梅林跟随伊诗娜跋涉在风雪过后的山脊上，此刻距离那天梅林决定同伊诗娜一起离开，两人出发已经有三天了。 梅林背着一个简单的包裹，只带对自己比较重要的东西。 那天下午他最后看了看居住多年的小屋，又扫视了一眼远处畏缩着躲起来观望的镇民……他知道自己很久一段时间都不会回来了…… 此时在山脊上，伊诗娜穿着单薄的黑袍，踩着深厚的积雪，抬着手看向远处晨光遍布的美景，赞叹着说：“果然，越是险恶的地方越是能欣赏到惊人的美丽呢。” 梅林撇了一眼，他从小生活在雪山，倒不觉得算什么。倒是伊诗娜穿着长长的黑袍勾勒出窈窕的身形，袍角翻飞走在素白的雪地中，这种反差感配合她的容貌，让他多看了两眼。 往南边可以模糊地望见飓风峰顶，伊诗娜忽然问道：“梅林，你在飓风峰顶发生了什么？能跟我说说吗？” “你不知道吗？”梅林有些诧异，伊诗娜应该对自己的每一个举动都很清楚才是。 “我只是在你的刀身上附魔了增益以及探测类法术，法术在爆发完后没多久便失效了，因此后面并不清楚。”她耸了耸肩。如今那把刀由于失去法术以及幻象遮掩，已经变回了原本普通的样子。梅林把它背在了背上一起带走了。 组织了一下语言，梅林说道：“我在山顶实验戒指的力量，发现可以cao控气压节点形成风，导致窒息之类的，再后来我发现山顶的飓风其实就是由无数巨大的节点推动的，便利用它们下山了。” 这番话说得不清不楚，但伊诗娜也没有多问，她并不想探听气压戒指的能力。梅林现在知道了对方只是遵循着既定的规则与习惯。 说起来经过三天的学习，梅林已经了解了许多东西，比如法术乃至巫师本身的概念他都清楚了许多。现在他不仅能理解伊诗娜的许多术语，同时还对自己身上的戒指——气压的能力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所谓巫师，那只是帝国的称呼，其他国家有所不同。通常来说有几个潜在的规则约定： 一：不可对普通人表演。二：不可随意暴露身份。三：不可相互探究力量 梅林曾经问过伊诗娜这其中的原因是什么，得到的答案他虽然不太明白，但却记在了心里。大概的意思是法的力量来源于神秘，越少人知道，威力越强大，如果在普通人面前随意暴露，神秘被分散，就会导致降阶。 至于气压，这个概念刚开始他有些难以理解，但反复地cao控戒指后他终于感受到了自己cao纵的所谓节点，就是一个个高压低压团，当然他也可以对其进行迅速的变化改变，并因此有了一些使用思路…… “梅林。”思绪忽然被打断，前方的伊诗娜开口问道：“你去过那边的森林没？” 伊诗娜指了指山脊右侧山脚处逐渐变得广袤的森林，由于存在于山的向阳面，更加崎岖有趣的地貌也在不知不觉中形成了。 梅林抖了抖包裹，踩得雪地嘎吱响，他往前走几步皱着眉头看了看，树木从雪山脚下的稀疏散落，一直到遥远处浓郁成一大片，被积雪染成白色的丛林一直向远方直到翠意越来越浓，变得幽深无比。 极远处，婉蜒的森林在静寂中仿佛潜藏着陌生的危机，除非食物枯竭，否则猎人们不会靠近那边，里面有一些巨大而危险的野兽。 “我没有深入过，那边离镇子太远，据说很危险。” “那最好了，我们稍微绕个弯从那边走。” “这是为什么，你不是说要尽快去北部王国那边，想办法与你的同伴们会和吗？”梅林有些不理解，因为这是出发前伊诗娜告诉梅林的既定行程。 “没错——”伊诗娜语气一顿：“但现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她转过身，偏头看向梅林露出个理所当然的表情。 “······打怪，升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