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人不作死,就不会死
李念双手端着摆满食物的两个托盘,停下脚步,感受着脖颈上的刀锋带来的冰凉触感,以及几乎要被划破的肌肤传来的一点刺痛,直视前方空荡荡的床铺,有些无奈的说道。 “不是说了叫你老老实实待着别动吗?” 背后传来语气冰冷的声音。 “这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你,不想被这匕首划破喉咙,就老实点。” 李念倒是一点都不介意这搭上脖子的匕首,反而有些好奇的问道。 “失血到那种地步,真亏你现在还有力气握紧匕首?” “……” 立刻就感觉尖锐的痛感,锋刃下压,真正的划破了肌肤,刺入皮下。 背后男人对这样的问题不做回答,只是用行动表明他不仅有力气握紧匕首,还能杀了李念。 李念不禁的叹了口气。 这点疼痛倒是无关紧要,也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就动气,换个角度设身处地的想,倒是一番正确的应对。 “你觉得这样说话比较容易接受,我个人倒是不介意。” 就陪你玩玩。 也就闭上眼睛,放缓身体,表示服从。 男人低沉这声音问道。 “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话说的,其中事情经过的方面,我离开的期间你还没问过那边的小meimei吗?” 李念望向少女,她还在床边呆呆坐着,仿佛现在发生的一切和她无关。 “……” 没有回答。 “看来是没有问过啊。” 在床上等了多久才起来?还是说害怕交谈的声音传到楼下?是多谨慎呢? “明明特意给了你时间……如果问过,应该也不会出现现在这个情况。” “……别废话,快说。” 结果还是要李念从头解释。 对此感到麻烦的叹息,李念不耐烦的说道。 “也没多复杂,就是我被这小meimei找上,带到巷子尽头,发现你快死了,就救起来,带到我家了。” 事情经过概括起来就是这样,没什么需要多说的。 但是对男人来说,不能理解的地方太多了。 “……是那孩子找了你?” 他的声音带着点迟疑。 “是啊。” “银,他说的是真的?” 男人向少女确认李念话的真伪。 “是。” 少女面无表情的给出了认同的答复。 那么就是这一切就是真的。 “为什么……” 身后无意识的泄出了细小的疑问声音。 对男人而言,这也是无法理解的事情吧?少女会以自身的意志找上谁来救他什么的,根本不合逻辑。 良久的沉默之后。 男人继续开口,却像是大致认同了李念的说明,又开始向李念确认一些细节。 “是你救了我?” “不然还能有谁?” “是你治好了我的伤?” “以为被捅穿腹部是错觉吗?” “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问题真奇怪,感觉不到被我施术了?” “……你也是那边的人吗?” 不知为何,男人突然更加警惕了起来,立刻能感觉得到刀锋上力量的加重,因为带来了疼痛的变化。 李念皱起眉头。 “哈?” “别想说谎。” 男人似乎自顾自的认定了什么,语气带上了杀意。 “我知道,你和那些人是一伙的,你们都有那种奇怪的力量。” “那些人是指万里谷她们?奇怪的力量又是什么鬼……” 李念不解,这家伙措辞才有点诡异哦,被术式治疗了很奇怪吗……等等,原来如此。 李念明白了。 难道这家伙不是业内人士……? 以前见银发少女使用过什么术式,现在他们袭击的是万里谷清秋院那等人物,要夺取的又是杀生石这种恶意的结晶体,李念下意识的判断他们也是业界的相关者的人,可是,从这家伙奇怪的反应来看,似乎这个认识有些武断了? 这李舜生像是并不知道这边的事情。 现在他似乎因为李念使用了“那种力量”来为他治疗的事情,而认定了李念是万里谷的同伙……某种意义上来说并没有错? 李念还是姑且想做些解释。 “……那啥,你好像有什么误会。” “你是我的敌人。” “我救了你哦。” “你把盒子拿走了。” “……” “那盒子你带到哪里去了?快说!” “唉。” 李念知道,现在的情况下被问及这个问题,肯定是已经玩不下去了。 那么,不玩了。 对这个问题,他淡淡的回答。 “那盒子已经物归原主,被两个女孩拿走了。” “……!” 一切行动这时都失去意义,诸多努力都回到了原点,饶是杀手的定性也不禁气的咬牙,抬脚就踹向李念膝后,要让李念跪下,他要审问这个人更多的事情。 “黑” 银发少女突然出声提醒。 但她话音未落,李舜生这一脚已经落到了空处,他匕首顶住喉咙的男人凭空消失不见。 “你是想死呢?还是想死呢?还是想死呢?” 冷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李舜生不禁浑身一冷。 怎么可能……?! 这一瞬,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李念是怎么出现到身后的。 他想也不想的回身挥匕,腹上却突然一阵剧痛,被李念先一脚踹中肚子,顿时噗的一声吐出肺里全部的空气,甚至整个人倒飞出去。在李念漠然的视线下,匕首差之毫厘的划过鼻前,显得那么无力。 他背后重重的撞在墙壁上,承受了二次的冲击,只感觉全身骨头都要散架,但还不等他弹落下来,两道流光闪过,两把炎枪已经洞穿了他的手腕,扎在墙壁里。 突然的剧痛让他发出惨嚎,而在外面的人听到这惨叫声之前,一层淡淡的结界包裹住了房间,将声音隔绝。 银发少女恍如未闻。 突然出现在李舜生身后的李念,仍旧保持端着两个托盘的样子,汤水都未洒出一滴来,他面无表情的放下踹出的右腿,走到书桌旁边放下托盘,然后伸手抹了一下脖子上的伤口,放到眼前,看了看沾染的血液,闭上眼微微摇头。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再抬头看着那被挂在墙上戴面具的男人,他的目光冷漠如刀。 “之前你觉得用刀架着我脖子会比较好说话,那么现在对不住了,我也觉得你这样挂着会比较好说话。” 面具下忍痛发出艰难的声音。 “你……究竟……是谁。” “重新自我介绍一遍,我是李念,你的邻居。” 李念指着自己,继续说道。 “同时,是个武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