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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节 东临碣石

    第三章乱世降临第三十四节东临碣石

    第二天,我们一路急行至乐陵,乐陵城守见到我们的军旗,慌忙开城迎接,几乎带着哭腔向我们解说,三日前乐陵东方忽然来了一支军队,在碣石驻扎,战船蔽日,乐陵大恐,为此已闭城三日。随后,他再三哀求我们,先去探明这支军队是何方神圣。

    哦,我们的援军已到了,我轻松愉快的向他解说,这是辽西公孙瓒应我之请,派来赴援的军队。城守仍是不信,我随即郑重的向他保证,派邹靖所部与袁谭的家丁进驻乐陵。等到我从乐陵传信来后,再让邹靖来碣石渡河,城守这才罢休。

    与袁谭依依分手,我沉吟一会,费尽心机的的提醒袁谭说:“袁公子,你此战成名,朝廷必有封赏,不知天下诸郡,你属意何方,望你早作打算。”

    袁谭立马心领神会,天真烂漫的反问道:“刘大人高瞻远瞩,不知对我有何教诲?”

    我扬鞭一指周围,语气坚定的答道:“渤海。此地是袁公子成名之地,如今我们荡平匪患,天下诸郡不安,唯渤海得以安定。袁公子来时,向你父亲多要几个良将能臣,治渤海如烹小鲜。到时,袁公子必以文治武功,登上凌烟阁。”

    袁谭犹豫半晌,心悦诚服的看着我,但没有答话。

    我知道他在顾虑什么,再次诚心实意的向他建议说:“我们冀洲之战,俘获黄巾甚多,这些人杀之不忍,弃之可惜。乐陵东部小城碣石,荒凉无人,昔日秦始皇东临此地,谓之为地之尽,海之始,(黄)河之尾。你我分别在即,我愿再帮袁公子一把,在碣石立一小城,安置俘获黄巾,我派手下陈群为县令,尉官一名为城守。袁公子但有俘获,可尽发配碣石为民。如此一来,治内当可无匪之患。若有军情,我也可从碣石发兵救援,若事不可为袁公子可从碣石登船而去,如何?”

    袁谭考虑了一下,仍心有余悸的答复说:“碣石小地荒凉,确实不是刘大人所能屈就的。刘大人派手下帮我,我感激不尽。但碣石小军,若有事,自保尚且不足,如何能援我?刘大人手下之勇,如何能与大人相比?一旦有事,刘大人远在冀州,恐怕赴援不及。”

    看了一眼高干,袁谭自作聪明的续道:“我听说刘大人辞去幽州官职,不愿在幽州为官,此次若不是黄巾袭扰刘大人家乡,想必刘大人尚在悠游林下。我看,不如这样,我父与青州刺史龚靖有旧,我修书一封,派三两家丁随侍在大人身侧,待大人救下青州后,递上我的书信,求在青州为官。这样你我唇齿相依,相互守望,大人之意如何?”

    哼,这个袁谭,虽然摆出一服关心的样子,但却隐隐露出招揽之意。龚靖出自袁氏门下,在他门下认做官,岂不要听他这小主人的意思。不过,有他这封信作敲门砖,龚靖岂不努力成事。

    我故作沉吟,然后摆出一幅不忍拒绝的样子,进而旁敲侧击的对他说:“袁公子此议甚好,我会加以考虑。然,青州救援之后,我欲前往师长卢植门下听命。家师卢植已被朝廷任命为北中郎将,将来冀州剿贼,我想前往助家师一臂,如家师许可,我再来青州听命。”

    卢植大名远超袁谭老父,听到我提起卢植,众人肃然起敬。袁谭更是一副锦上添花的表情,极力表态说:“既如此,我这就给父亲与龚靖写信,让他们极力促成此事。”

    我假意勉为其难的答应,心中却乐开了花。赚了赚了,出云城与青州龙口港之间,正缺一个补给点,而位于黄河口的碣石地理位置最理想。现在袁谭答应由我的人来治理,如此一来,我不仅连接了出云与青州,而且把一只脚踏入了冀州。依袁谭的脾气,他必然把渤海所有捣乱分子发配碣石。嘿嘿,天下万物,以民为本。没有了百姓,我看他怎么治理渤海。

    拿上袁谭的介绍信,带着他派来的100家丁,我迅速赶赴碣石。太史慈一马当先的领着狼骑先行,以便通知对方迎接。

    碣石,巍峨挺拔、山形奇特,特出于渤海北岸,连接太行、恒山等大山,其主峰顶尖呈椭圆形,突起于如屏似障的群峰正中,遥望似天桥柱石,始见于《尚书·禹贡》:“夹右碣石入于河。”,传说是大禹疏通九河的入海处。如今禹迹已湮,碣石犹在。

    而碣石山是鲁北平原上惟一的一座山峰,北接燕山高峰大岭,正因主峰如此峭拔挺峻,特征明显,又紧临大海,从远古时即被古人择为北方沿海地区重要的地理坐标,载入中国最早的地理名著《山海经》和《尚书·禹贡》。碣石山为古代名山之一,在五岳之外,曾被称为“神岳”。“扬波涛于碣石,激神岳之嶈嶈”,这是东汉著名的史学家、文学家班固在其名著《西都赋》中吟的一句诗。

    据史书记载,秦、汉时,秦始皇、汉武帝先后特意到碣石山祭祀求仙。

    历史上,曹cao率军北伐乌桓贵族,彻底消灭袁氏势力后,登临碣石,写下著名诗篇《观沧海》:“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水何澹澹,山岛竦峙。树木丛生,百草丰茂。秋风萧瑟,洪波涌起。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碣石山在唐尧时称碣石山,春秋时称无棣山,魏晋时称盐山,唐初称马谷山。碣石地处黄河古道,属于历史上的九河之域,是黄河故道的“化石”。几千年来,它沉淀了、粘附了厚重的黄河故道文化。

    我想象着登上碣石,面对眼前的海水、山岛、草木、秋风,乃至日月星辰,是否也会像曹cao一样激发起雄心壮志。

    日暮时分,我们赶到了碣石。暮色苍茫之下,锚地里的百余条大船在海面上一字排开,海鸥,军舰鸟穿梭在船上,发出一阵阵清脆的鸣叫,桅杆上的灯火和天上的星光把海边照得朦朦胧胧的。

    岸上,数百人忙忙碌碌的在搭建房屋,营寨门口,一只笨拙的胖熊在军旗上向我微笑。

    啊,真是出云援军,我欣喜若狂的拍马向营寨飞驰而去。

    欢迎的军号嘹亮的响起,营寨门隆隆打开,十几名军官模样的人快步跑出的大营,恭敬的侍立在大门口,向我庄严的行着军礼,敲击胸甲的声音整齐而响亮。时隔几年,我终于又见到我日夜惦念的子民了,我激动的热泪盈眶。

    沮授关羽等人这时也来到我的身边,他们好奇的打量着来迎接的军官,心中充满疑惑。这些人就是传说中的出云铁骑吗?两三百人的队伍就敢追击上万贼寇,他们是什么材料铸成的?

    我缓缓的握拳,用力敲击胸甲,回了一个军礼,然后百感交集的大声说:“出云城主刘备领军归来,请求入营。”

    门口迎接的军官齐刷刷的单膝跪地,用手连续敲击胸甲,发出一片整齐的“咚咚”声,众军官尊敬的齐声大喊:“出云城军尉百姓恭迎城主归来,请城主入营。”

    在连续的敲击胸甲声中,我们缓缓的走入大营。感受到出云军队那严明的纪律性后,我们涿县乡勇也竭力表现出自己的素质,甚至连随队同行的黄巾俘虏,也努力保持队列的整齐。

    在出云军官的引导下,我们直接来到碣石的一间石屋,石屋不大,但四面墙壁都已掏空,装上了大块的玻璃,石屋内灯火通明,正对大门口,摆放着一张元老椅,椅前的桌上已摆满了军令军符。桌前,摆放着两排小马凳。

    一看这摆设方式,我就知道,我的侍从也来了。这样典型的出云方式,只有他们才会想到,好啊,我从张牛角那里接受的黄巾死士,也该有人统领了。

    我毫不客气的在元老椅上落座,吩咐众人在桌侧为沮授摆放一张椅子,关张两位则侍立在我身后。然后,我指点陈群在右侧第二张椅子上落座,和颜悦色的扬声询问出云军官:“统军者何人?上来见面。”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田畴的歉意的声音:“来了来了”。随着话音,田畴那张欣喜的脸冒了出来。啊,是他,我大喜过望,忙起身迎接。哈,我得心应手的“商业”搭档来了,这趟去青州,我不把龚靖敲诈的把他母亲卖了还账,我改姓龚。

    “子泰,可把你盼来了,一别多日,你还好吗?”我兴奋得迎到门口,刚走两步,我立刻停了下来。田畴身后,军法官田尚田不圭那张丑脸冒了出来,我心中一慌,马上检查自己身上,军纪是否严整。

    田畴见此,会心一笑。立在门口等我返回落座后,愧疚的上前禀报:“出云元老,户部尚书,军中主薄田畴奉命领军参战。营中琐事缠身,未及亲迎城主回营,往主公原谅。”

    我不介意的点点头,热情的答:“交令落座。”

    田畴上前,递交军符后,转身在右排第一个位子上落座。见此,陈群在第二个位子上不安的扭来扭去。

    我指着左手第一个位子,亲切的对太史慈说:“子义一路辛苦,落座吧。”太史慈称谢后落座。

    左排武将右排文士,规矩既立,军法官田尚立刻上前一步,恭敬的报名:“出云公民,军法官田尚奉命参战,请城主赐座。”

    我立刻换上最严肃的表情,威严的回答:“两军交战,军令军法当先,诸将听着,明日颁布军法军例,望各人遵守,如有违反,军法不容。”

    众将轰然应诺,我一指右手第三的位子,严肃的说:“军法官,落座吧。”

    田尚一板一眼的答:“谢座”,转身就坐。陈群此刻也安定下来。

    众将环视了一下,似乎打不定主意谁先上前报道。门外,侍从尉厉、叶天报名而入,我摆手让他们在门外侍候。

    此后,众将似乎计议已定,三名尉官精神抖擞的出列报道:“出云公民,二期尉官殷灵、王雨、李平奉命参战,请城主赐座。”

    我接过他们呈上的履历,欣然的就手翻看着。殷灵,字凤瓴,骑一匹黑色马,名叫乌狺青蹄,使两柄大锤,锤柄上有锁链连接,类似流星锤(是出云城那个坏蛋想出这样的兵器),攻城专家。性格好斗,善冲锋,不善守和配合。身世不详(书友苦主推荐)。

    我把履历表递给关羽,满意的说:“云长,此人今后归于你统领。如今你军中有了三名尉官,选一人为参军,让另两人统领士卒”。

    不等关羽表态,我翻开下一份履历,王雨,字明远,貌不惊人,性格坚强。善统筹,善组织(迎风而上推荐)。好,这人去后营管理辎重,必定井井有条。我开心的把履历交给田畴。

    第三份履历上写着:李平,字长远。泰安人士。善用40斤重的点钢枪。以前念过2年书,后家道中落,随流民迁往出云城。在出云军校第二期生中文排前三,武第一。头脑敏捷,性格沉稳(北方森林推荐)。

    好,这人正是我想送给张飞的阴谋家。我略有困惑的对他说:“出云军校每期毕业生,前三名均为校官,为何你还是尉官?”

    李平弓身回答:“元老院去年通过决议,城主不在城中,无军功者不得升迁。”

    恩,这必是高堂隆因我不在,怕军人作乱而做出抑制军权的行动。

    我缓缓把履历交给张飞,爽快的说:“既是元老院做出的决定,我也要遵守,你可以尉官身份,在我三弟军中暂代参军之职,等有军功后再实授参军,为校官。”

    说完,我再一次用赏识的目光的打量三位,一指左侧马凳,充满爱意的说:“你们三人就座吧。”

    随后,一个长相粗豪的大汉迈步上前,豪放的大吼道:“出云城所属天马部族,公民巴乔(罗伯特卡然推荐),奉命率天马部族勇士参战,所部共有公民40人,平民260人,战马500匹。”

    “好”,我回头向关张两位表示:“这些人都是精善弓骑马战之人,两位贤弟可把队伍中不善马战的人淘汰下来,把这些人编入自己的队列中。至于巴乔,就归云长统领。”

    随后,公牛部族的斧头兵,白羊部族的营帐兵,飞鹰部族的哨探兵纷纷上前报道。其中,500出云铁甲步卒由于有田畴亲自带队,没有委派校尉官员。另外,船上还有500马韩国士兵,因为在守护船只,没来报道。我命令他们就座后,转身向他们介绍沮授,关羽张飞陈群等的新人。

    热情洋溢的介绍后,我庄重的宣布:“我与渤海郡官员商议好了,我们在此可以设立一个补给点,我任命陈群陈长文为碣石县令,公牛部族领队雄心·勃尔斤为碣石城守,马韩国士卒全体留下,配合公牛部族参战勇士守卫碣石,我再留下100铁甲步卒,以这样的战力,守卫碣石绰绰有余。所有黄巾俘虏都留在此地,为碣石之民,让他们在此耕种、建城、捕鱼。”

    看着陈群那惶恐的样子,我叮嘱道:“今后,我们出云城的货物可以通过此地转运中原,所获税收足以支持政府运作,所以我们可以告诉此地城民:此地无税。只要他们建好城池,防备他人sao扰就行。这样一来,城民必然好管理,你只需建城,派遣官吏到码头上,向来往商贩收税即可。”

    说完这番话,我宣布:“自明日起,歇息两日,各部编组军队,准备渡河。”

    转首看着田畴,我不放心的问:“子泰,等我们军队渡河后,是不是派船回出云,叫人运来种子农具,让这些人耕种。”

    田畴微笑着,胸有成竹的回答:“主公,我们不需派船回出云。此刻,随我军而来的还有很多商人,他们随身携带各种商品,因为担心道路不靖,都没有离开。我们只需向他们采购就行,这些人手中货物积压已久,运不出去,必定愿意出手。”

    我皱着眉头,苦着脸说:“可是,我哪来的钱买下他们的货物呢?”

    田畴乐滋滋的,一摆手说:“不需主公掏钱,我们只要告诉商人,我们打算开辟出云至碣石的商路,愿意在此设立商栈的,可用部分货物抵偿,由我们负责为他建房建仓库,这些人必定愿意。如果他们拿出的货物比较多,我们可以登记在案,以后来往出云与碣石间,以税款相抵。主公意下如何?”

    好啊,真是一个运作的好手。我更加坚定了去青州的信心。扭头看着沮授,我舒畅的问:“沮公,如此行事,你看如何?”

    沮授大张着嘴,呆呆的看着田畴,目光中满是震惊。听到我的话,他仿佛从梦中惊醒,摇了摇头,佩服的说道:“好计,不花一分钱在此建了个城,还把这些商人牢牢绑在这里,保障了今后稳定的税源。子泰之才,授不如也。”

    陈群也站起身来,向田畴弓身行礼:“群在此地为吏,今后还要靠田公多多指点。”

    田畴微笑还礼,谦虚的答:“好说,好说。”

    我马上站起身来,总结说:“各位不需谦让,精细筹划我须仰仗子泰之才,大局谋算还要看沮公之智,至于长文(陈群),我希望在官吏的管理上,长文能拨开我的迷雾。”

    环顾众将。我补充说:“冲锋陷阵,我还要依仗诸位的勇猛。”

    太史慈当先领诸将站起,异口同声答道:“愿为主公效死力尔。”

    两天后,军队编组完毕,关张两位平分了天马部族300骑兵后,战力大长。我接受了两位淘汰下了的乡勇后,加上出云铁甲步卒,张牛角所部黄巾死士,本阵已扩大到了1000人。有了白羊部族的营帐兵,加上田畴的归来,后营也不需我cao心。装备上出云城运来的铠甲、兵器后,整支队伍不再是乡勇,立刻散发出的腾腾杀气,让随后赶到的邹靖所部肃然起敬。

    是啊,这时代当兵的都是农民,稍加训练就赶他们上战场,防具简陋。只有将领才全副武装,所以喜欢武将对决的战争方式,这支全铠装的军队出现在战场上,会给现在的战争带来什么结果呢?它又会产生什么样的蝴蝶效应,我一片茫然。

    第三天,在清晨的阳光下,士兵们开始登船。相对于邹靖部队的喧闹,经过整编后的乡勇部队一片静肃——哦,现在可不能称他们为乡勇军队了,加入了出云军队和参战部族军队后,他们已成为了一支有着严格军纪的联合部队。在军法官田尚的来回巡视下,士兵们保持着整齐的队形,肃立在阳光下,鸦雀无声。阳光打在明亮的铠甲上,白晃晃的一片,随着士兵的移动,铁甲发出的甲页声,沉重的脚步声,士兵平稳的呼吸声,历历可闻。

    沮授和前来送行的陈群默默观看着士兵们登船,沮授感叹道:“传言主公曾带200侍从,千里追击鲜卑贼寇,战而胜之,我常常以为传言夸大。涿县一战,我见到主公之勇;冀州战斗,主公战阵变化莫测,我见到了主公之智;义释黄巾战俘,准许他们在此安身立命,我见到了主公之仁;今日登船,我又见到了主公治军之严。只是到现在,主公部下战力最强的雷骑仍未出现,一想到这,不禁令我神思飞扬,雷骑会是什么样子,我现在实难以想象。唉,雷骑不出,天下谁是英雄?”

    说完,沮授立马扬鞭,高声大喊:“‘平生不识刘玄德,便称英雄涂奈何’,我今日方知它说的是什么意思,可笑我沮授,自诩为多智,竟连辽西小儿说的话都没明白,殆矣殆矣。”

    陈群在旁深有意会的点头称是,我急忙拉着沮授的衣襟,低声说:“子正,禁声,士兵们正在登船,别惊扰了他们。”

    日正中午,全体士卒登船完毕,我们扬帆启航,挺进青州。

    光和七年四月末,我们的船队在青州乐安县地界登陆。青州,自古以来的祸乱之地,我来了。

    一登上岸,我马上传令,全军进入乐安城,在城内驻防。现在,我的兵马多了起来,尤其是军马,每日消耗的粮草实在惊人,这些粮草要是全让我自己负担,我心不甘情不愿,能让当地政府承担,岂不美妙。何况我现在手头还有个敲诈专家,他要是不能从骨头里敲出油来,他就不是田畴。

    当晚,田畴如我所愿的接管了乐安府库,看着堂前哭诉的乐安官员,我淡淡的回了一句:“所有征用物资,我都会向刺史报告,各县根据我所报的清单,向龚刺史居领。这一切由龚刺史担当,你慌什么?”

    哼,我费尽千辛万苦来救援龚靖,他要是会为一点物资和我翻脸,才怪。

    第二天,我急忙把队伍拉出了乐安县,向临淄前进。城门口,乐安盖人国渊国子尼拦路拜访,献上书籍两册。一策《孙子兵法》,另一册居然是《吕氏春秋》,《吕氏春秋》经过秦始皇的焚书坑儒,居然能保存下来。我不禁佩服这累世的世家子弟资本雄厚。

    《吕氏春秋》自诞生以后,对它的研究一直较为萧条。东汉高诱《〈吕氏春秋〉注》据说有40万字,都刻在竹简之上,而国渊献上的书已誊录在纸上,可见他家族费的工夫之巨。《吕氏春秋》全书分十二纪、八览、六论,共一百六十一篇,二十多万字。这部巨著是战国末期杂家思想的代表作。《汉书.艺文志》说其“兼儒、墨,合名、法”,其精深博大,包含了先秦时代的农业技术、哲学思想、经济思想、军事思想、逻辑思想。也包含了中国早期民主自治的想法,正是我所需要的统治人心的理论工具。我大喜过望,马上任命国渊为随军长史,与沮授同时参赞军务。

    国渊,我知道此人,历史上他与管宁、邴原、王烈等人避乱辽东。回到故乡后,被曹cao征辟为司空掾属,每于公朝论议,常直言正色。其名声与三贤相似,是个正直无私之人。他居然没有前往辽西,看来历史已因我而改变。

    一路上耽搁了不少时光,不知龚靖是否守住了临淄城。安顿了国渊之后,我命令刘浑率飞鹰哨探前行探路,直到临淄城下方可回头。

    刘浑听到这,别有深意的询问:“父亲,自黄巾乱起后,父亲一再调集出云精锐参战,孩儿对此有三事不明,望父亲明示。”

    我招手叫来沮授,让他站在我身旁,欢喜的回答刘浑说:“浑儿,何事不明,你问吧?”

    刘浑略有不安的看了一眼沮授,冷静的接着说:“青州究竟有多少匪徒,战力如何,父亲心中似乎早已有底,否则不会再三要求增兵,孩儿就要前往探路,还望父亲透露一二。”

    我遥指南方,慎重的对他说:“泰山,那是父亲学艺的地方,此地山势险峻,藏兵10万不成问题,我担心泰山贼寇侧袭我军,你此去探路多加小心。”历史上,泰山贼寇在臧霸统领下,几经战斗,势穷投降时,尚有三十万之众,现在有多少人,真是难说。

    我接着一指东方:“临淄,青州治所,城中兵马不下3万,刺史龚靖依坚城待敌,仍需四处求援。兵法云:十则围之。我估计,围攻临淄的贼寇至少有20万人,且都是能征惯战之人,你此去小心。”

    刘浑再次恭敬的询问:“父亲,以你现在的兵力,破贼易也,父亲再三要求添兵……”说到这,刘浑看了沮授一眼,我颔首示意他继续讲下去,刘浑深谋远虑的接着说:“父亲再三要求添兵,父亲真正的敌人是谁?父亲想预防谁?我此去该提防谁?”

    我与沮授相视一眼,对此表示了沉默。刘浑点头,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

    不甘心的又提出了第三问:“父亲此战,欲围歼,欲击溃,还是想击退敌军?”

    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我看了沮授一眼,沮授面沉似水,替我答道:“我军军力薄弱,此战目的就是为了解围青州,何种战法对我军有利,我们就采用什么战法。我们能以一万之众战胜30万敌军已经不错了,我们还有其它的选择吗?”

    刘浑乖巧的回答:“浑儿明白了,我这就去哨探。”

    我与沮授面面相觑,看来,他是真明白了。

    环顾四周,侍从们离我们还有段距离,我们马上一言不发,做贼一样四散走开。嘿,这个阴谋可不能让别人知道,否则,多影响我伟大、光辉、英明、仁义、宽厚、无敌的形象。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青州,风云就要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