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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此夜有月月有夜(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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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可儿随朔夜回到了二楼,朔夜所住的幽兰间屋内一片漆黑,朔夜先几步进屋掌了灯……

    “你不爱点灯?”李可儿问。她之前闯空门进来,屋内也没一点灯火,但以朔夜还手的速度和穿着看,他并没有休息。

    “没必要不点。”将灯放在桌,朔夜又提起桌的水壶给李可儿倒了杯水。

    李可儿坐下,再问,“你的武功并不是寒月宫的路数,你若不是跟傅jiejie和荆哥哥学武,你的武功出于何处?”

    朔夜关好门窗再回来,答道,“因为是可儿jiejie,所以我也不瞒你!”

    李可儿瞧着他。

    “我的武功是天生的。”

    “天生?还有人无师自通,天生会武?”李可儿明显略有怀疑。

    “爹娘的武功我也会,只是没有自己的用起来顺手,所以不常用!”朔夜坐了下来,手放在桌,瞬间一层白霜从他掌下开始蔓延……

    白霜迅速覆盖了半张桌子,李可儿道,“可以了!”

    朔夜收了功力,抬手一拂,白霜便已消失,桌面恢复之前的干净,并未留下水迹。

    “你说的或许有些不可思议,但傅jiejie本身挺特别,所以我相信你是她的儿子了!”李可儿微微笑了笑,瞧着朔夜又道,“看见你,知道傅jiejie和荆哥哥的消息我很高兴。”

    “我娘和我爹这些年常提起您和大家,他们不曾给大家消息实在是因为不便。”

    李可儿微摇头,急切问,“傅jiejie病得很重?那方便我去探望吗?”

    朔夜点头,“可儿jiejie你是修行之人,那个地方你或许可以去。”

    “傅jiejie他们在哪儿?”

    “在寒月宫。”

    “不可能!当年我们翻遍了寒月宫,都没找到他们,之后寻访了方圆百里,也毫无消息。”

    “我不知道当年的可儿jiejie如何,但现在您的功力应该当年提升了不少,而祖父设下的结界过去了这么多年已略有松动,您再去也许可以发现些不同以往的东西。”

    “真的?”

    “您与我娘感情深厚、缘分匪浅,或许是有机会找到结界入口的,但世间缘法本妙,我也并不能确定。”

    “既然有可能,那我要去试试!”李可儿微握了下手,泄露了她的激动,不过须臾她又冷静下来,“你找黄葛氏莫非是要让她去给傅jiejie看病?那我可以等你办好了我们一道去。”

    朔夜摇头,“我娘的病我已经很清楚了,只是需要必要的药材。”

    “你会医?”

    “是!”

    “傅jiejie和荆哥哥都不会医术,你难道又是天生的?”

    朔夜迟疑了片刻才点了头,“我自认是如今天下最好的大夫!我娘的病和胡姑姑的病我都会负责治好。”

    “你……到底什么来历?”

    “我从何而来并不重要,我是爹和娘的孩子这并不假行了。”

    李可儿看着朔夜,从这个少年身看见多年前见到的虚怀真人那般淡漠尘世的感觉,只是朔夜虚怀真人少了几许平和。

    寻思了片刻,李可儿微微颔首,又怪地问,“那你是真找黄葛氏询问药材?你怎么知道她有你需要的药材?”

    “其实我寻黄葛氏并未为了从她那儿拿到药材,我也并非找她,我是要找的是她的徒弟。”

    “她的徒弟?月儿?”李可儿微凝眉,“听独孤姑娘说你是卫公子介绍来的,他让你找月儿?莫非他那边出什么事了?”

    朔夜摇头,“卫伯父和胡姑姑都安好,我找月儿姑娘是为了我自己。”

    “你之前见过月儿?”

    朔夜又摇头。

    “你没见过她,那你找她做什么?”

    “此事我暂时不能多向可儿jiejie托出,不过可儿jiejie你不必有任何顾虑,她是卫伯父和胡姑姑的女儿,我不会对她有任何不利!”

    “我当然不是担心你对她不利,只是……月儿那丫头有点胆小,你别吓到他。”

    朔夜抿嘴笑了,“可儿jiejie觉得我很可怕吗?”

    “那倒不是,是那丫头怕生。”李可儿显露出几分长辈的关爱有加,不过看着朔夜笑,她不由得微怔了了一下。

    “你们好像都很宠着她。”

    李可儿盯着仍含笑的朔夜说到,“我是看着她长大的。胡姑娘那样子,卫公子照顾她们母女忙不过来,所以我们轮流帮忙照看她,直到她十岁已有自我主见为止。”

    朔夜点了点头,敛了唇角的笑,微疑道,“她受这么多人照料,怎么还怕生?”

    “也说不清原因,但她确实怕生,不太爱和陌生人接触。”

    “难怪卫伯父要让我带封信给她。”朔夜又笑了。

    李可儿瞧着朔夜也笑了道,“你……莫非对那丫头不安好心?”

    朔夜立刻敛了笑,微睁圆了眼显出无辜。“卫伯父也这样想!为什么可儿jiejie你也这么想?”

    “朔夜你不爱笑,可刚刚你为了月儿笑了。”

    朔夜无言以对。

    李可儿又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在意月儿,不过我得提醒你——你卫伯父对这女儿宝贝得紧,你打他女儿主意,那你可得做好准备!”

    朔夜怔了一下,“可儿jiejie你……”

    “你年纪还小,心思倒是不小了!”李可儿又道,“月儿是个好姑娘,虽然总让人担心了点。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福分!月儿给黄葛氏做了徒弟,黄葛氏对她喜爱有加,黄葛氏二儿子也是月儿的师兄对月儿也一向挺好,瞧着是有心,你真有意可得赶着点了!”

    朔夜拧了下眉,颇不悦的样子。

    李可儿瞧着他没忍住笑出了声,“还嘴硬吗?”

    “我并不确定她是我要找的人,虽然你们说的真的很像。”

    “你没见过月儿,对她这么心,万一她很丑你怎么办?”李可儿玩笑道。

    “只要她是我要找的那个人,她长什么样都无所谓,反正她最丑的样子我已经见过了!”

    “你让我猜猜。”李可儿酝酿了一下,定瞧着朔夜道,“她是你前世的恋人?”

    朔夜并没有迟疑地点了头。

    李可儿反而微抽了一口气,“也许你说的是真的,可若今世月儿不喜欢你呢?”

    “她会喜欢我的,只要她是她。”

    “你那么确定?”李可儿微有狐疑。

    朔夜点头。

    李可儿微默片刻,还是谨慎道,“如果月儿是你要找的人,但她不喜欢你,我希望你不要强求她。”

    “她若不喜欢我我自然不会强求,但她不会。”朔夜仍旧十分笃定。

    李可儿没再此多说什么,转而问,“那治傅jiejie的药材呢?”

    “那些药材我一个人找也并非毫无机会,但耗费时间会更久,若找到我要找的人,一切会顺利很多。”

    “是月儿?为什么她在会顺利很多?”

    “若她是我要找的人,她在药材应该有很特别的过人天分。”

    “月儿师傅确实说过,月儿对药材有过人天分。”

    “这点卫伯父也透露过!所以我必须见到她,确认她是不是我要找的人。”

    “既然如此,那你去见月儿吧!”李可儿又问,“不过你到底需要多久才能找到给傅jiejie的药材?”

    “短则一年半载,长则数年数十年都有可能。”

    “那样难找?”

    朔夜点头,“可儿jiejie也不必太担心,我一定会想尽办法尽快治好我娘。”见李可儿忧虑不减,他又道,“胡姑姑的病简单许多,我相信短则数月长则一年便能治好她。”

    “真的?”李可儿咋喜,“那真是太好了!”

    “我已经没什么事隐瞒可儿jiejie,自然不会诓骗于您。”

    “那我先去探望傅jiejie和荆哥哥,你专心找药。”李可儿寻思了一下,又问,“傅jiejie和荆哥哥有没有什么特别需要的,我去见他们顺便带过去。”

    朔夜转身去床拿了包裹,翻出银袋放到李可儿面前,“吃穿用度外面的新鲜玩意儿,都劳烦可儿jiejie多给我爹娘带些。在那里这么多年,他们几乎都没穿过新衣服。”

    李可儿听了心头微酸,“好!我尽量多带些东西去!”但将银袋推回给朔夜,“我不差这点钱,你出门在外要多备些才是!”

    朔夜刚要开口,李可儿打断了他,“你是知道我和你娘他们感情深厚的,你……我也当自己亲人孩子看,身外之物你不需要和我客气。”

    朔夜迟疑了一阵,最后点了点头。

    李可儿再度打量了一下朔夜,“你身衣服是新买的?”

    “嗯。卫伯父怕我出门丢了爹娘颜面,特意借我银两嘱咐我添置了衣裳。”

    “瞧着颜色有些老气,但穿你身挺好看挺适合!”

    朔夜点了点头。

    “傅jiejie和荆哥哥的消息,我可能会告诉一些人,他们一样是他们的朋友,你看可以吗?”

    “我此番出来,爹娘有嘱托我和亲友招呼一声!可儿jiejie这样做算是帮了我的忙。”

    “我想快些见到傅jiejie和荆哥哥,所以我打算明日动身前往!至于你……我会嘱托独孤姑娘照应。”

    “可儿jiejie不必担心顾虑我,我一个人也能照顾好自己!”

    李可儿站起身,望着朔夜,既似命令要求又似恳切道,“朔夜,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也一定要找到能治好傅jiejie的药材!”

    “可儿jiejie放心,会的!”

    李可儿没多打扰,嘱咐朔夜早些歇息,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