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风吹草低见牛羊
苦苦寻来的线索就这样断了,穆青多少有点沮丧。趁着大街上无人,穆青又反复地在这片灰烬的周围和整条街道上来回转了好几圈,仍然是一无所获。看来只能是另寻它途了,也许客栈和当地蒙古人的官府有些线索吧!就在这时,突眼眼睛一亮,他发现在离开这片灰烬大约20多步的西北方向,在一家货栈大门台阶左侧的墙角里,有一件粉红色的东西在晨风中飘动,走近一看,是一件粉色的手绢丢在那里,上面有一个小石子压着,显然是人有意放在这里的,等拿起手绢一看,穆青马上就认出了这是程英的东西,手绢右下角绣得那三枝绿竹表明了程英的身份,这丫头总爱玩这些高雅的东西,为此穆青和众姐妹可没有少取笑过她,现在倒成了她在如此情形下向穆青报信的手段。 现在至少有几点可以肯定了,一是自己老婆被绑架一事肯定与慕容家有联系,不论它是否主谋;二是他们昨夜来过这里,这场火绝非偶然,显然是他们谨慎的过头了,有意灭迹,斩断穆青的线索。没有想到却有点弄巧成拙。如果他们一如既往地开门做生意,反而更能衬托他们的无辜,也会让穆青不知所从;三是程英和耶律现在应该无恙,而且很可能是向西北方向走了。得出了这几个结论后,穆青先是向周围店铺的人打听昨天看到什么奇怪的生人没有,得到的回答显然均不得要领,这里从来都是人来人往,而且多半是陌生人,好像没有人遇到什么非常奇怪的人等。而且,即使有,他们也是在着火时离开的,根本就没有人注意。无奈,穆青先是向西北方向追寻了一番,但是直追到了城郊,仍然没有线索。只能迅速返了回来,先是摸到了设在这里的三一教秘密据点,出示令牌后交代给据点负责头头三件事:一是传讯三一教情报部门负责人李秋心和杨过亲自带领精干力量,到四川和大理交界山区寻找慕容家族的隐藏地,一旦发现,立即严密监视,只需进不许出,发现风吹草动全部缉拿等穆青亲自处理;二是传令在蒙古的情报机构和人员、丐帮弟子全力打听程英和耶律下落,一旦发现讯息立即通告在蒙境内的联络点,穆青会定期亲自来取情报。本来为了安全起见,穆青不打算与设在这里的三一教据点联系的,因为在路过孟川、崔进他们的根据地时,他已经了解了整个情况,并对后一段的工作重点做了部署和指示,一是太不安全,二是也没有必要不是。现在突然发生这样的变故,穆青才不得不采取紧急应变措施。办完这一切后,穆青才绕道返回四方客栈。 让他更没有想到是,他辛苦了一夜返回客栈本来想洗漱一番,拿上行李倒官府再打探一下,接着直接出发向西方追击。可是,他还没有动呢!倒是官府士兵早已来了,并因此又引出了不小的麻烦来,让穆青头痛不已,也耽误了不少的时间。 且说穆青回到客栈,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好行李和包裹就要离开。既然知道了慕容家参与了这一行动,而且向西北方向去了,那么就需要向西北方找一找,他甚至打算到东胜州去一趟,必须在慕容家的赶到他们下一个联络点之前找到他们的人,然后再根据情况决定下一步行动。不过在这之前他还是要先到当地官府打探一下,看看他们是否也参与其中或者有什么消息没有,小心没大错不是!就在他来走到大厅时,掌柜的和伙计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大概是因为昨天的一切吧!穆青停下脚步,向掌柜的走去。他想与掌柜的再说几句话,一则看看有无新的消息,二则警告他一下,这事不算完,如果找不到自己的亲人,或者最后证明掌柜的与此事有关,他还会回来和他算账的。然而根本就没有容许他这样做,门外一阵高呼声打断了他的行动。先是多人乱喊“抓反贼了!抓反贼了!”接着是一个粗狂的声音叫道“大胆反贼,竟敢在本将军的地面上找麻烦,快快给我滚出来!”穆青从窗子向外一看,外面最少有数百名蒙古士兵已经将客栈团团围住,为首的一名副将骑在马上,手提大刀,身后至少有十来个骑兵,各持武器。再往后面的步兵则个个张弓搭箭,严阵以待。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官府来帮我寻找夫人了吗?”穆青向柜台里站着的掌柜问。 “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当然马上就报告给了客栈的大东家,本地都指挥使将军大人,不然我们如何担当得起!”掌柜的一脸无辜。 “帖木耳副将大人,这就是事主,正是他的两位夫人在本客栈被那些蒙面人劫走,请副将大人做主。”掌柜的赶快迎出大厅外,一面向那位骑马的副将施礼,一面指着身旁跟着出来的穆青介绍到。 “什么蒙面人控制客栈,简直是胡说八道,在我们博野将军治下的的地盘会发生这样的荒唐事?有谁看见了那些什么蒙面人哪里去了?难道他们会土遁,或者长了翅膀飞了出去?我看你们一定是眼花了,信口开河吧!还有你这个奴才,凭什么说你的什么夫人在我们将军的客栈里被人劫走,分明是惹事生非,想敲诈我们一笔钱财罢了!本将军告诉你,你是打错算盘了!今天本将军就要给你这样的刁民一点颜色看看,否则你就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那个叫帖木儿的副将叽里咕噜说了半天,根本就不接掌柜的茬,反而在顾左右而言他。 “等等!我怎么越听越不明白!好像这里我才是受害者,我的夫人住在客栈里被人劫走绑架,作为地方官员,你们应该赶快派人寻找犯罪人,解救人质,怎么听起来倒是来这里向我兴师问罪似地?”穆青语气有些发怒的反问。 “混账东西,还再给我装糊涂,明知故问!本将军的意思非常清楚,所谓你什么夫人被劫,客站出现过黑衣人纯粹是你信口开河,妄想破坏本客栈和我们将军治下的封地的名声,进行敲诈勒索而已。本将军已经查清楚,就是你自己勾结魔鬼崖的土匪自导自演了这场绑架的游戏,贼喊捉贼,还编造了什么莫须有的黑衣人。告诉你!不论你编排些什么谎话,一分钱都不会得到,本将军还要拿下你这个扰乱社会治安的刁民,杀一儆百!”这个家伙吹胡子瞪眼地向穆青大放厥词。 “真是一通臭不可闻的屁话!铁木真死了才多少年,你们这些王八蛋和贪官污吏就如此无法无天,不仅官商勾结,欺压百姓,反而与土匪勾结,或者干脆自己就是土匪,先是冒充蒙面人绑走我的夫人们,接着又贼喊捉贼,混淆是非,如此颠倒黑白,强词夺理,是可忍,孰不可忍。既然你们如此不可理喻,可恨可恶,老子也不给你们留什么面子了。告诉你,老子只想找人,老子根本就不会要你们的钱财,老子只会要你们的命。”穆青声音未落,一掌向旁边的掌柜的派去,在掌柜的脑袋破裂声和惨叫声尚未落下的时候,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身形突然飘向骑马的将军,那个叫什么帖木儿的副将反应也快,手中大刀急舞护住门面,诸不知穆青根本就是声东击西,他看似飘向那个副将,实际上意在他身后的骑兵,就这一瞬间,帖木儿身后的十多名蒙古骑兵已经被穆青刀刀割喉,紧接着,穆青一个翻身,顺手拿住了铁木耳的大椎xue,翻身又回到了大厅的门前。这三式攻击一气哈成,不仅如兔起而鹄落,稍纵即逝,偏偏又连贯的恰到好处。也只有穆青这样的功力和身手才能在这一瞬间完成这样高难度的动作,而且还显得好像是并没有费多大力气似地。那些张弓举箭的步兵们还没有看清是怎么一回事,穆青已经回到原地。只见穆青左手提着帖木儿,右手提着一把血淋淋的大刀,像个凶神恶煞。直到这时,对面马上的蒙古骑兵的尸体才先后扑通扑通地栽下马来。 帖木儿挺着已经无法动弹的巨大的身躯,还蒙在鼓里就被穆青擒来,嘴里还在念念有词:“你这使得是什么妖法,赶快放开本将军,咱们真刀实枪的干一回。” “少******放屁!赶快命令他们放下武器!否则老子扭断你的脖子!”穆青恶狠狠地说道。他已经忍受的够久了,不想也不愿意再忍受了,先发泄一通再说。 “大胆反贼,胆敢杀害蒙古士兵,威胁本将军,小心灭你九族!告诉你,本将军可不是被吓大的,要杀要剐随便!皱一下眉头,我就不是蒙古好汉!”这个家伙嘴到很硬! “杀不杀你对老子来说根本就无足轻重,我只问你一句,绑架我夫人的事与你或者你们的将军是否有关?如果有,是谁的命令?”穆青一边问,看到这个家伙还想硬挺,手上稍微一加劲,这家伙就象杀猪似地叫唤起来。 “我们与此事确实无关,也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只是将军不想把事情搞大才命令我来善后,本以为吓唬你一下,或者干脆把你下进大狱或者一刀杀掉,一了百了,谁知!谁知---”可能是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也可能感到自己有点掉价,当着那么多手下的面,他就不再说下去了。 “既然如此,我先相信你的话,让你多活一会,让你的手下放下武器,并赶快叫你们那个什么将军过来,老子有话和他说。”穆青一边说着,一边将这个草包副将挡在身前作为盾牌,退回大厅。趁这一会功夫,他打算自己坐着等那个什么将军,毕竟要表现得有点身份不是。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一阵马蹄声响后,客栈大门又来了数十骑蒙古骑兵,为首的一位胡子花白的将军,全副武装,背弓腰刀,杀气腾腾地勒马站在大门外。不用说这就是本地最高长官博野将军了。 “何处来的狂徒,竟敢在此地撒野,杀我手下,扰乱治安。赶快出来受死!”没有想到这个什么将军也是如此不用大脑,穆青既然敢等他到来,肯定是有所依仗。竟然还是如此大呼小叫,看来蒙古人实在是嚣张到了极点,与后世的令人讨厌的美国人一样,把全世界当成了他们自己的后花园,肆无忌惮,为所欲为,不可一世。 “我说你手下为何都是些这样混淆黑白、草菅人命、贪赃枉法的草包,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看来你这个什么狗屁将军也好不了多少。成吉思汗的子孙看来都是些黄鼠狼下崽,一窝不如一窝啦。我免收工钱,替忽必烈教训教训你们这些害群之马,清理清理门户,看来是做对了。”穆青一听这老小子还是那样的口气,不由得气上心头,口气更加狠毒。一边说着,一边提着帖木儿走到大门外。 “放下我的副将,我给你留个全尸,不然我会让手下将你射成刺猬。军士们准备放箭,决不能放跑反贼!”博野举刀在手,高呼着。 “看来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既然如此,帖木儿就还给你!”穆青声音未落,突然将帖木儿抛向博野,老家伙刚想用手接,突然想到自己手中拿着大刀呢,如果直接接,一不留神,准把把帖木儿给刺个透心凉,只得身型一晃躲过帖木儿,希望后面的骑兵接住他,同时自己刀舞连环,向穆青冲来。哪知道他的马匹刚动,穆青在抛出铁木耳的同时,右手数粒石子已经弹出,身形更随在帖木儿身后,起身来到博野的身后,还是那样的故伎重演,两三名博野身后的骑兵被帖木耳沉重的身体撞下马来,与帖木儿一起呜呼哀哉了,接着又有四五名蒙古骑兵被弹指神通的石子给击破脑袋,掉下马来,而与此同时,穆青也手提着博野,返回到大门前,面对着那些张弓搭箭来不及射出的蒙古士兵。不仅如此,因为博野已经开动催马上前,他的战马也随着穆青跑到大门前站住了,穆青乐得现成,白捡了一匹战马。 “想要活命就老实告诉我,我夫人被绑架的事是不是你们干的?和你们有无关系?知不知道她们现在何处?”穆青像连珠炮似地将问题一并提出来。 “这件事确实与我们毫无关系,我们也是今天早晨得到客栈掌柜的报告才知道此事的,因为我虽然作为客栈的主人,只是每个月头由管家来收取利钱而已,平常没有事根本不会过问的。此话千真万确,绝不隐瞒。你要打要杀都可以,但是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老家伙回答的倒是很干脆,穆青倒是基本上相信了他的话。毕竟这些贪图金钱的人,自然都是怕死的人,如果再加上拿他们的家小和生死作威胁,穆青不信他们会撒谎欺骗。 “好!我相信以一次,绕你一命。但是你先命令你的手下放下武器,不要拿着刀枪,举着弓箭在我面前晃游。”穆青一面命令着博野,一面提着它进入大厅,片刻间用桌上的茶水给他中了两片生死符,并在他尝过疼痒滋味后给了他一片解药,然后告诉他这种解药每年需服一粒,如果他欺骗自己,就不会得到解药,他就只能这样生不如死,隔几天就发作一次,并在七七四十九天后爆体身亡。穆青还会回来把他全家杀光。相反,只要他帮助穆青找到自己的夫人,穆青就会给他彻底解除这一病痛,并保证也后不再打扰。希望他好自为之,动员自己的力量,帮忙找人。接着,穆青又带着他出来,一手提着他的大椎xue挡在自己身前,一面飞身上马,看着那些已经奉命放下弓箭和刀枪的士兵,朗声说道:“各位蒙古士兵听着,我乃燕赵郭武,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今天暂时相信你们将军没有参与绑架我的夫人们,所以我也不打算杀他,当然前提是你们不要轻举妄动,让开一个通道,并备好两匹战马。还有一点需要你们与你们的将军向你们的主子比如亲王、大汉什么的替我传一句话,那就是我郭武虽然没有与任何人结盟,但是现在也不想与蒙古人为敌,只要他们不算计我,特别是不针对我的妻小动手的话。如果有谁想与我为敌,可以针对老子自己来,面对面对的真刀实枪也行,拉开阵仗,千军万马两军对垒也罢,玩阴的、搞腹黑也不在话下,大家不论成败,都算光明磊落,绝无怨言。但是有一个最基本的原则就是不能针对我的妻小用这些下流的手段。不论这件事是谁搞的,我都为他感到可耻和愤怒,他们也难算英雄。如果这事与他们真有关系,要想安静那就赶快将我的夫人们给我送回来,并保证她们不受任何损害,我也向他们保证只惩处直接责任者,绝不深究,牵连无辜。相反,如果让我自己查出来,如果我的夫人们受到丁点伤害,那就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我要杀尽一切有关的人,管他什么皇帝、大汉,将军、亲王,连同他们的家人、朋友、亲戚,老子遇神杀神、遇鬼杀鬼,鬼神齐遇,鬼神全杀!今天我就借各位之口,公诸天下,既然你么不丈夫,那就不要怪老子我心狠手辣,我会以百倍千倍的手段还给他们。在下既不会受别人威胁,也不会做交易,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以血还血,以牙还牙,言出必行,天地共鉴,勿谓言之不预!”一面说着,穆青一面催开战马,提着博野飞也似的通过那些蒙古士兵闪开的通道,身后还跟着两匹空着的战马。这些蒙古士兵不是不想留下穆青,实在是担心将军有失。 一直到出了奉圣州,听到后面紧跟着的几十匹蒙古骑兵的马蹄声渐渐远去,穆青才将博野放开,自己换上另外一匹马,背后又牵着一匹,飞奔而去,留下博野等待着他的部下。那些蒙古士兵看到自己的将军平安无事,当然不想再追,毕竟他们知道,即使追上也不过是白白送命,将军在他的手上不敢不追,现在当然是赶快回去了,何况将军本人也是这个意思呢!至于穆青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他就是要有意将此事传出去,最好传给忽必烈他们以及任何与绑架程英和耶律燕有关人,那就是郭武这个人是吃软不吃硬的,如果想逼他只能适得其反,在做任何进一步动作时都应考虑一下后果,看看彻底得罪像郭武这样一个人是利是弊?是福是祸?
穆青催马向西向北不停地赶路,两匹马换乘,一连几天除了吃饭喝水喂马之外就是赶路,目标自然是东胜州,他要尽快赶到哪里找到慕容家的下一个联络点。既然肯定慕容家的与这次绑架有关,那么多打听到慕容家的一点情况肯定会有利一些。特别是在第三天的时候,在通往西北的道路边上的一棵树上,穆青又发现了一个淡紫色的布条,这与他在刚出奉圣州发现的那个布条一个颜色,而且穆青非常肯定是程英穿的外罩上撕下来的布条,他知道这是程英那个丫头留下给他指路的记号。有了这一点,穆青心里更有数了,一是他追的方向没有错,二是两个丫头看来应该还算安全。耶律燕他倒不怕,因为慕容生没有见过他,不会认识,这些年这么大的变化,她也由一个小丫头变成了一个身为人母的少妇,除非非常熟的人或仔细看,很难认出来;而程英则在前些年去四川的路上与慕容生照过一次面,尽管后来变化也很大,当了母亲后不仅神态变了,而且也变得更加丰满成熟,但愿只是远远照过一面的慕容生认不出来才好。 这样一连走了四、五天,显然已经深入蒙古腹地时,原来一直驱马飞奔的郭武却突然消失不见了。没过多久,人们发现在蒙古的大草甸子上,一人两马急切前行,看打扮显然是一个蒙古军官,估计是送信或者办什么公务的吧!满脸络腮胡子,身上的腰刀和弓箭表明他除了确实弓马娴熟外,再无其他特长。此人一路很少说话,除了喝水、喂马之外再无其他动作。尽管这里尚是后来说的熟蒙的地界,汉蒙杂居,汉语也说得懂,能够交流,但是,这位蒙古军官却有意避开人等,很少说话。偶尔遇到会说汉语的放牧的百姓,他还停下来学上几句简单的蒙古语言,越向前走,蒙古话说得越流利。看来人的潜力无限,待上半年,他就会变成一个地道的蒙古人。当人们询问他的姓名时,得到的回答也很地道,名叫乃罕,是原来蒙古汪古部所属下的小部落人氏,长期驻守速品路(海参崴附近),因为与上司不和愤而退出军队,想到西方谋点差事,仅此而已。 不说穆青这里销声匿迹,转入地下状态。却说现在蒙古大地上到王室下至绿林江湖,都得到了这样一个消息,原来名冠江湖的燕赵怪侠因为夫人被人绑架,突然一反常态变得冷血无情,并公然向官府和江湖发布要报复的讯息,要他们尽速把人交出来,否则将面临无情的报复和灭族之可能。这一消息也以八百里加急形式传到了蒙古王室主持中原工作的四王爷忽必烈位于大幹耳朵(后来的乌兰巴托东南)的大帐里,着实让他头疼了一阵。按照奉圣州将军博野的报告,这个家伙在夫人被绑架后,几乎失去理智,仅仅因为话不投机竟然一出手瞬间就杀害了他的副将帖木儿及其近二十名蒙古骑兵。虽然他声称无意与蒙古为敌,留有余地,但是前提是在蒙古王室没有参与这一行动的前提下。这样公开杀害蒙古将官,不啻是对蒙古王室权威的挑战,因此,忽必烈非常震怒,下令全国通缉和捉拿此人。当然,对付这样一个江湖游侠,只要调集大军或者武林力量,以多胜少,不是难事,偏偏这个家伙不是个鲁莽之辈,除了武功登峰造极外,且极具谋略,在离开奉圣州的前三天,还有监视他的人追到行踪,之后就突然销声匿迹了,这可让他开始大伤脑筋,毕竟这样一个家伙如果开始使用暗算的手段,那才叫防不胜防。本来,才智超群的忽必烈对这位江湖游侠是颇想倾心接纳的,也正是因此他才派遣得力亲信专门从事这一工作,现在他甚至感到了有些后悔,不该让手下的人放手行动,他也真不希望这次绑架行动是自己手下做的,因为要收服他有千千万万种手段,犯不着这样招惹这个家伙,果真如此,那就真有点骑虎难下了。如果果然是自己手下干的,那么选项就不多了,除了彻底灭口、放人之外,就剩下了据为人质继续作为谈判的砝码或者听之任之,待时间作出决定了。这每一个选项看来都合理,但是也都有风险。现在看来关键是没有彻底弄明白郭武这个人的秉性,以至于让手下自行其是,搞不好偷鸡不成还真会蚀把米。 因此,忽必烈在与自己的谋士商议后,决定首先弄明白这到底是不是自己手下做的。他先是派人寻找负责在打探和处理与郭武有关事务中唱花脸的慕容家的二当家慕容生,要他立即汇报有关情况,看是否与他有关?同时快马通知负责在此件事情中唱白脸的波妙言,希望她从另外一面对郭武施加影响,或许能得到好的结果。当然作为现在蒙古王室除了他哥哥蒙哥汗之外最有权力的王爷,现在蒙哥刚继承大汗位子不久,他们拖雷一系尚需要处理的内部矛盾和敌人还很多,可谓百废待兴,因此在他心里这毕竟是一件小事,相比其他急需处理的国家大事来说这简直无足轻重,但是这种小事一旦处理不慎,也会酿成大祸,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所以,他一面等待着消息,一面亲自下令把这件事全权交给自己最信任的波妙言处理。还有一点令他感到有些不快的是,这个慕容生总是这样神龙见首不见尾,需要他时总是怎样找也找不到,不定什么时候他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忽必烈有时确实不是十分满意,因为作为他这样的人物,需要的是对别人牢牢地控制,而不是这样有强烈独立性的人物。但是这些江湖人士,就是如此不识抬举,让人头疼。只是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没有办法罢了,这个郭武不就是这样吗!全******是些刺头,忽必烈暗暗的骂道。 而与此同时,南部中国由三一教控制的地域,在接到穆青的指令后也迅速动了起来。先是李莫愁、杨过与总教情报部门协商后,除了留下必要的对付蒙古间谍的力量外,动员全部手下、并调动了由丐帮弟子组成的特种部队,对原四川和大理边界的山区,进行拉网式搜索和调查。甚至是待在绝情谷的龙女她们,也因为姐妹连心,决定留下最小的赵诗诗以及新来的完颜如玉与众弟子和军卒留守外,其余各位分别由龙女、汪宜,尤莉、公孙绿萼,郭芙、方圆,洪凌波、完颜萍,两人一组,强弱配合,各带领数百军卒,参与搜索行动。至于各地绿林、丐帮弟子,以及多年没有联系的摩尼教弟子也纷纷出动,到处打探消息,整个南北中国大地都动了起来,乱哄哄的热闹非凡,不知内情的人都感到奇怪,难道又要发生什么大事,或者又要开战了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