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蜀道难 难于上青天
长空雁叫，西风肆虐。 蜀道艰难，鬼神皆惊。 在几天后的通往西川的山路上，人们看到的是近十名骑马的男女在行进着。这就是穆青他们七人，外加两名随从兼向导。山路崎岖，逶迤难行，本来每天行进可达数百里，到最后更是达不到百里，越往西走道路变得越发崎岖，石怪路窄，怵目惊心，最后干脆成为步行。真不能相信当年诸葛孔明竟然能搞出了个什么名曰木牛流马的鬼怪东西，能在这种连走路都难的道路上运送粮草，该不是唬人的吧！本来入川的路线最省事的是走水路或者沿江前行，这样有长江帮的协助，应该要快一点，也舒服得多。但一则穆青打算实地考察一下从北面入川路线，熟悉一下地形地貌，以便将来组织对蒙古防御更得心应手。同时穆青自己也想弥补一下上世没能够到四川一游的遗憾。毕竟自从楚汉刘邦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以来，中间有刘备入川，诸葛孔明六出祁山，直到后来魏蜀大战散关、剑阁等等脍炙人口的传说，成就了多少英雄豪杰。后来的历朝历代、直到当今南宋，蒙古大军的数次进攻都被牢牢地拒于川门之外，蜀道之难可谓居功至伟。趁这次进川的机会，不趁机凭览一番，岂不遗憾终生。还有一个理由当然是走陆路更能少引人注意。好歹随行各位都年轻力壮并身负绝顶武功，所以虽然路走得非常艰辛，倒也能够忍受得了。另外，也亏得穆青有先见之明，在离开最后一个大镇时将马匹变卖了，换了9头毛驴，现在派上了用场，在这样的山间小道上，毛驴要远比马匹实用。 这样一路穿行在秦岭、大巴山中，经过10多天的时间，终于进入四川四川东北部地区。实际上，三一教的势力已经基本控制了这一地区。尽管这里土匪的山头也不少，但大家基本上也是相安无事。只是穆青这次入川是秘密进行，再加上离主要基地尚有很远的距离，所以至今无法取得联系。说实在的，经过近两年来的安逸舒适的生活，像这样的行走江湖，风餐露宿大家还真有点不太适应。已经连续三天没有赶上饭口了，只能吃干粮、喝些凉白开。这不，今天穆青实在感到不忍，这才决定今天早早在山上安顿下来，打些野味，给大家改善改善。 第二天自然是继续赶路。老天爷也可能是故意跟大家过不去，中午还好好的，下午竟突然变了天，乌云滚滚，说话天就要下起雨来。也就在此时，前面道路也越来越险峻，竟然是一条一眼望不到头峡谷。眼看大雨将至，龙女她们提出运起轻功快速通过，穆青多了个心眼，生怕万一大雨引来山洪，或者中了什么埋伏，那就得不偿失了。所以他招呼诸位赶快在临近一片开阔地的山坡上找了一个山洞，山洞不是很深，但相当宽敞。大家安顿下来，生火的生火、做饭的做饭，打定注意住下来待明天赶路。两名向导赶快与穆青一起将几头毛驴安顿在临近的一块山崖下，免得气味扰了诸位美女的休息。说也奇怪，当大家刚安顿下来时，山路上又出现了六名行人，有男有女，个个面色不善，甚至有点凶神恶煞。稍有经验的人就能看出来，这帮人武功都不弱。可能是仗着自己的武功在身，这些人没有考虑天气变化和道路险恶，竟然施展轻功走进峡谷，打算趁雨还没有下来和天黑之前穿过峡谷。看到穆青他们早早地在打尖休息，显然很不以为然并用不屑一顾的眼神看了一眼，言外之意肯定认为穆青一行简直过于谨慎，不趁机赶快穿过峡谷反而提前停下来，肯定是脑子进水了。 又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雨已经开始沥沥拉拉的下了起来，这时又有一大队人马走了过来。这是一个拥有几百匹骡马的商队，领头是两名三年来岁的青年，两人显然是外家好手，膀宽腰圆，面露强悍之色。几十名随从也身揣利刃，武功不俗。唯一令人感到意外的是，紧跟在两个青年后面的是一个年纪14－－5岁、身材不高的少年，与这一商队的整体构成有点格格不入。看到雨已经开始下了，这些走惯了山路的行家自然赶快停下脚步，找地方避雨。在两名青年的指挥下，各位伙计非常迅速地将牲口身上的货物卸下放到山崖下避雨的地方或用雨具盖好，将牲口赶到能避雨的地方，由于人数和牲口一下增加的太多，地方显得非常紧张。两名青年先是犹豫了一阵，接着最后下定决心来到穆青他们待的山洞。其中一位面带笑容向穆青他们抱拳施礼，cao着浓厚四川腔道： “各位先生夫人多有打扰，在下夔州汪继，这是舍弟汪承、汪宜，不知能否打扰在洞中暂避一下。”听语气不像个江湖汉子，倒像个彬彬有礼的书生。 “出门在外，与人方便即是与己方便，何况山洞乃大自然所赐，非我们自家私有，汪家兄弟不必客气。如果愿意，我们这里有火，有吃的，尽管过来就是。”穆青当然秉承一贯的作风，满口答应。 “如此就多谢了！至于食物我们自己带着呢！就不麻烦你们了，借一块地方就行了。”对方显然对穆青一行仍然心存防备，所以招呼几位头一样的人物，赶快在山洞的另外一边点起火来，自行忙开了。穆青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开始自顾自己的吃饭喝酒，很有点老死不相往来的气氛。 “都怪你只个小东西贪玩，偏偏要背着父亲溜出来偷跟着我们，结果耽误了行程，被大雨挡在峡谷外。这下可好了，你以为江湖是好玩的吗！领教够了吧！”对方那位没有说过话的叫汪承在数落那位最小的家伙。 “大哥，你看二哥又说我了！”小家伙一开口不要紧，嗲声嗲气。接着又把头向那位被称为二哥人挑衅似地顶撞道：“我就愿意、就愿意跑出来了，不累！不累！”说完了还做了一个鬼脸。听到小家伙开口说话，穆请这边的人不由一瞅，心里已就明白了，这个小个子显然是个小丫头。 “你们已经闹了一路了，安静点好吗？别打扰了邻居！”哪位叫汪继的显然很有权威，只是轻轻的一句话就使两人的争吵停了下来。 “真他妈倒霉！这鬼天气专门与我们作对。连个峡谷都不让好好的过，还被淋成了个落汤鸡给退了回来。简直岂有此理！”人未到，声先行，一听就是些不怎么讲理的主。紧随着“打扰！打扰！”几声言不由衷的致歉声，六个身形快速的闪进山洞。不是刚才闯进峡谷的那六位是谁？ “下雨就下雨吧，******山上的石头也咕噜咕噜地朝下滑，全仗着老子躲得快，要不非得埋在山谷里。”一个满脸横rou，肥头大耳的家伙嘟囔着，另外几个也不住的点头称是，好像他们自己才是山洞的主人。 “都淋湿了，让咱们先烤烤。”一个满脸刀疤的家伙拉着自己的同伴毫不客气的靠近商队他们点起的火堆，一下子反客为主，将原来的几位挤得靠不上火边了。 “如此霸道，真是岂有此理！”穆青这边的尤莉和方圆好像已经按耐不住，小声的一唱一和。龙女、洪凌波、程英她们好像是无动于衷，平静的像没事人一样。至于公孙则将眼光看向了穆青，好像是在询问。 穆青向大家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也不动声色。 “真是欺人太甚，还有没有先来后到？要烤火不能自己生吗？再说山洞面积有限，你们挤进来我们还怎么休息？”又是哪位名叫汪宜的在不满地抗议。 “好了！好了！大家不要吵了。出门在外，大家将就着就是了！”又是哪位自称汪继的青年出面息事宁人，看得出这家伙涵养够深。不愧是这些人的头。 “这个小子的话我爱听！年轻人就该这样知道尊老。让我们老人家烤烤火还会掉块rou不行。再嚷嚷，我人厨子才不管你是不是个丫头片子，直接将你剁了烤着吃，信不信！”一边说着，一边将别在身后的一把厨房用的切菜刀拿了出来，张牙舞爪比划着。那个被称为丫头片子的汪宜吓得小脸煞白地不住后退。洞外老天爷也像发了很一样，大雨一阵紧似一阵，不时的伴着雷鸣闪电，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下来。 “这位人英雄也太过分了，干嘛吓唬一个小丫头，难到我们怕你们不成？”看到自己的meimei受到威胁，汪继、汪承面呈怒色的站了起来，一副要拼命的样子。 “两位小兄弟不要动怒，我这位人兄弟只是在开玩笑，绝无恶意！我们只是借你们的火烤烤，犯不着这样大动肝火，我张一氓给你们赔不是了！真为此打起架来也太不值得了，何况你们又不是我们的对手。”一个手摇纸扇，扇子上有一个大轮子的家伙站起来，皮笑rou不笑的自言自语着。这家伙够狠、够坏，明明是仗势欺人，还煞有介事，振振有词，既威胁着别人，还说的自己多占理似地。江湖上就是如此，谁让人家拳头大呢！汪家的几人当然对形势也非常了解，只是碍于面子，找不到台阶下而已。 “汪家兄弟不必在意，你们三个来我们这里挤一挤吧！至于其他兄弟只能到洞外岩石下将就了！这年头，人心不古，江湖也不像江湖，你们几位兄弟手头软，就方便一下人家吧！”穆青平静地向汪家兄弟建议道，同时也不疼不痒的讥讽了一下这几个让他有些反感的家伙。 穆青所以没有直接动手将他们收拾了，一是他突然想起来神雕曾经出现过这几个人物，好像是什么武林名宿，武功不弱，但只是昙花一现。什么转轮王张一氓、百草仙、九死生、人厨子、聋哑头陀和圣因师太什么的，该就是这些人了。印象上好像是除了有些不讲理，到没有什么大的恶行，甚至还和后来的神雕大侠杨过有些交情，所以没有必要与他们结怨；再者穆青也不想暴露自己的行踪，所以也只有采取息事宁人的方法了。 “如此多谢这位兄台！”汪继看到别无选择，只有硬拉着自己的兄妹来到了穆请他们的火堆前坐下，其他几位随从则到外边去了。 “这位兄台不要冷嘲热讽，话里带刺，我们江南游侠兄妹六人可不是恃强凌弱、蛮不讲理之辈！”一位中年黑衣女尼阴阳怪气的说道。 “年纪轻轻，净放臭屁！把山洞都熏臭了。不服气我九死生给你比划比划！”脸上满是刀疤的瘦黑汉子恶狠狠的说。 “那个再敢满嘴喷粪，干脆回到雨地里淋着去！”尤莉、方圆一边几乎是同时反击，一边就要站起来，龙女却微微一笑止住了大家。 “这里全是女眷，不想死的最好给我规规矩矩的，讲话也要文明点，别惹我们不痛快！”穆青把内力聚成一条线向另外一边的六人发去，对方虽然内力不弱，但是仍然被震得耳膜生痛，终于不敢再寻衅闹事，安静下来。一夜就这样安静地过去了。穆青虽然知道这六人的来历，但是不知道他们是敌是友，所以一夜打坐，不敢懈怠，其他的人倒是毫不在意，呼呼大睡。 天亮了，雨也停了！汪家三人一早起来再三向穆青他们道谢，再看另外一边，六个好家伙早已不见了人影。可能是问心有愧，也可能对穆青心怀余悸，六个家伙天一亮就匆匆离开山洞赶路去了，连个招呼都没有打，真没有礼貌和修养。 寒暄过后，汪家的商队也整装待发。汪家兄妹三人在离别时问起穆青的姓名，穆青欲擒故纵地声称江湖人士，萍水相逢，能够与人方便即是有缘，何必一定要知道姓名，他日有缘再见，相见时便如旧识，哈哈一笑，告别时手掌一挥，各奔东西，他日遇事，如可深交自然一切自知，如无缘再见，也是缘分注定云云。对方知道穆青无意与自己深交，所以也不再勉强。声称如到夔州，一定光临寒舍等等，就告辞走了。 这些人走后，穆青他们又磨蹭了一会，各位女士梳洗完毕，用过早饭，这才打起精神，走进了山谷。 说起这一山谷可真谓艰险，大家一边走一边赞叹昨天休息了一夜是明智之举。不说这条山间谷道少说也有几十里长，中间更大有洞天，有的地方只有不到两米宽，驮着货物的牲口要通过都要小心翼翼以免蹭到两边。虽然有宽阔的的地方，但是一边是万丈峭壁，一边则是深不见底的峡谷，稍有不慎就会掉下去。更为可怕的是，昨夜大雨还将许多大石头冲到路面，如果冒雨赶路，后果实在不敢设想。难怪那几个自称江南游侠的家伙竟然不顾身份，中途返回。 直到中午，峡谷仍然不见尽头，倒是有一块开阔地让穆青感到十分惊奇，这里就像一大瓮一样，本来狭窄的谷底突然出现了一个有几个足球场大的那样的平地，让众人备受压抑的心情一下子开朗起来。真是个好地界，两头一堵，万夫莫开，屯兵聚粮，岂不大妙。穆青一边异想天开，一边与诸位稍事休息，补充能量后再继续前进。亏得有向导，他们熟悉路标，一行人才不费什么事就继续找到出谷的路口继续前进。龙女和尤莉离开孩子后原本沉闷的心情也开始慢慢恢复，大家又开始有说有笑，气氛变得轻松了起来。 继续前进不到半个时辰，突然听到前面有厮杀和激斗的声音。大家一听不敢怠慢，决定分成两部梯次行进，先是由穆青带着龙女、尤莉施展轻功前行探听究竟，其他的人由洪凌波、程英带队按照原来的速度带着牲口前进，保持一盏茶的距离，以便随时救援。 且说穆青他们三个赶到厮杀的地点发现，早一会出发的汪家商队正遭到了不下数百人的武装在围攻，战斗显然已经进入尾声，除了武功最强的汪继、汪承满身是血，正护着那个叫汪宜的小家伙仍然在拼死激斗之外，其他随从伙计早已或被击杀、或已束手就擒。对方正在打扫战场，把骡马货物拉走。再看场中，手持钢刀的汪继正在力拼一个手持狼牙棒的大汉，双方都是外家横练好手，以硬碰硬，汪继虽然稍处下风，倒也抵挡得住，只是因为顾及自己的两个兄妹，所以难免分心，才几次被大汉的狼牙棒风扫中，受了些皮外伤。看另外一场拼斗，是一个手持两柄板斧的黑衣汉子，斧子使得上下翻飞，招数和臂力明显都要比与之对阵的汪承、汪宜高出很多，两人一刀一剑拼命抵挡仍然不是对手、捉襟见肘，特别是汪承已经外伤不轻，仗着兄妹情深，每每遇着险着，都会拼死救援，而且持斧的人显然留有后手无意将对方置于死地，所以才支持到现在。再看打劫一方的人已经打扫完战场并聚集在自己首领身后，弓弩俱备，严阵以待，显然在防备有什么第三方来袭。看得出这些人训练比较有素，这个阵仗也是早有准备。 当穆青他们突然出现在激斗双方面前时，大家谁都没有反应过来。而战局已经分出了胜负。先是汪承受伤被俘，接着是王继因为分神也被对方的狼牙棒扫中受伤被逮住了。倒是汪宜还在坚持，但显然是使板斧的那家伙在存心在戏弄，但见小家伙披头散发，浑身是血，早已露出女人的一切。偏偏使板斧的家伙嘴里不地道，一边戏弄着一边出口不逊：“好标致的小女子，正好给老子回山寨当个压寨夫人！” “混账王八蛋！你们不得好死！今天这笔帐我们汪家早晚都要找回来！”被抓住的二汪仍在斗嘴上的功夫。 “用不着嘴上斗狠，老子打的就是你们汪家，别怪别人，怪就怪你们汪家不守江湖规矩，竟然与官府勾结。所以今天老子不仅要劫财，还要你们的命！”手持狼牙棒的大汉狠狠的说道。 “各位该玩够了！卖我个人情，今天就罢手吧！”穆青声音不大，却颇含威严的说道。与此同时向龙女、尤莉使了个眼神。二人不愧为武林顶尖高手，只见人影一闪，尤莉已将手忙脚乱的汪宜救回，与此同时龙女也将黑瘦汉子的两柄板斧劈手夺过，擒了过来。 “哪里来的英雄竟敢阻挡我们贡山大寨买卖，难道不要命了！”手持狼牙棒的大汉高声呼道，身后的士卒张弓搭箭，呼啦一下围了上来就要群殴。只是因为对方首领之一被龙女擒住，投鼠忌器，不过敢轻举妄动而已。 “各位绿林好汉稍安勿躁，在下根本无意与你们为敌，凡是反对官府、反对蒙古人的好汉我们都不想与之为敌。只是在下不是太明白，你们既然入山结伙，做些无本的买卖也未尝不可，但是为何要斩尽杀绝，非要人家的命不行。特别是如此戏弄一个小丫头，既是成名的英雄，又口称什么道义，难道不感到有些理亏。常言道杀人不过头点地，女人的清白和名誉可开不得半点玩笑，更不能强迫人家，果真如此在下也只能管管了！”虽然咄咄逼人，但穆青显然留有余地，因为他不知道打劫的这帮人是什么路数。好歹他们已经暴露在面前，穆青也不怕他们有什么阴着，在这几百人面前，制住他们几个领头的，脱身不难，所以才决定干涉一下这场闲事。 “这位英雄说得有理！在下贡山大寨大寨主、川东北绿林联盟副盟主王岩在这里替我家二寨主李二猛认错了，刚才二当家确实说的不当，更不该心存游戏。各位如果对所抢财物有意，不妨明说，给你们一份就是了！只请英雄放过我们二当家的，咱们一切好商量！”这个自称大寨主的王岩看来是有心计的，一上来就开始讨价还价。 “大哥不要和他们讨饶，咱们这么多人还搞不过他们。有本事杀了老子，不然给你们没完！”黑瘦汉子嘴里仍在不饶人。结果自然是哑xue被点，自己干着急生气。 王岩、李二孟、贡山大寨，川东北绿林联盟，穆青将这一切飞速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好像有点印象，应该是四川方面情况报告提到过的。但是鱼龙混杂，穆青不敢匆忙下结论，需要好好的观察一下。 “王大寨主多虑了，在下与家人只是路过，对你们手中更财物根本不感兴趣。只是想大寨主给个面子，放过这个小姑娘并暂不伤害手里的俘虏如何？毕竟，杀人是大事，除非十恶不赦，得饶人处且饶人不是？”穆青开始考虑如何与这些绿林人物打交道了。 “好！就卖你个人情，这个小女孩就交给你们了。我们也暂时不伤害手中的俘虏。不过好汉也不要强迫我们放了这些人，因为汪家现在和官府勾结，与我们绿林为敌，所以我们才找他们的茬。”是王岩在讲话。 “痛快！大丈夫言出即随。龙儿，放了李英雄。”穆青答话。声音未落，龙女已经将手中的黑瘦汉子抛出，正好落在她的武器旁边，xue道自然已经解开了。这时对方好像才感觉到自己的本事相差太远。黑瘦汉子拾起自己的双斧不太情愿的退回自己的阵内。 “敢问英雄大名敢否到我们大寨一聚？”王岩双目不动，紧盯着穆青发问。 “王寨主是在把我们当成朋友在邀请，还是当成敌人在挑战。恕我脑子笨，不太明白。”穆青也目不转睛地盯着大汉反问。 “英雄言重了！难道认为我们山寨是龙潭虎xue不成？再说你们好像也非池中之物，不会如此胆怯了吧！连名字都不敢报出来。”那位黑瘦汉子现在也反过神来，开始帮腔了。 “说实话，去与不去要看你们是否真心邀请和我愿不愿意，而非敢不敢的问题。至于我的名字不报也罢！不过我身旁的这两位可是大名鼎鼎。她们一个是古墓派掌门小龙女，一个是逍遥派少尊主尤莉。怎么样，够响亮吧！”穆青有意搞笑，也想震一震这两个家伙，毕竟仅靠遮遮掩掩也不总是办法。 “什么？难道这就是襄阳英雄大会上力克蒙古高手的古墓派掌门和逍遥派少尊主，两个江湖第一绝色竟然同时出现在我们川北穷乡僻壤？不信！不信！搞笑的吧！”不仅是两名当家，甚至是那些喽啰也发出不信的嘘声。 “笑话，小龙女和尤莉也敢有人假冒！龙儿、尤莉，摘掉面具，让她们也看看什么叫天仙下凡！”穆青不无得意地向二女发话。人生就是这样，穆青也有发泄的时候，为了自己的虚荣和得意，暂时放下什么大业和心机，什么保密谨慎也都扔到东海里去了。 当龙女、尤莉摘掉面具露出光彩照人的容颜时，场上的局面又出现了另一次躁动。人们终于看到江湖人人传颂的美人英雄，更何况两个美女初为人母，光彩更加照人，美艳、高雅之外还增加了几份丰满、成熟的妩媚。大家的眼珠都快要掉出来了。一直到二位将面具重新带回，人群中才哗的一声发出了一阵欢呼。是赞叹、羡慕、嫉妒，还是如追星族一样如愿以偿，恐怕谁也难说清楚，甚至是穆青也感到由衷的得意。 这会功夫，后面的程英他们四个外加两名向导也赶了上来。大家赶快给身旁的汪宜进行着简单的包扎治伤。小丫头受伤不重，惊魂未定之余还不停的叫嚷：“救我哥哥！救我哥哥！” “各位英雄打算如何答复我们？敢不敢上趟我们的山寨？”还是那位叫王岩的大汉。 穆青刚想说话，只见两位向导不断地在使眼神和摇头。旁边的小丫头汪宜则毫不顾忌地大叫：“不要上当！这些人可是心狠手辣、诡计多端，我们进去后恐怕就出不来了！” “害怕了也行！我们今天就这样别过，来日再会！”黑瘦汉子有点得意。 “什么？我从来不知道害怕是什么东西。我有一个条件，只要你们同意，什么龙潭虎xue我都会闯一闯！”穆青有些发怒了。虽说是君子不立险地，但还真不信有什么机关和阵势能困住他。 “好！什么条件你提出来，我们答应你就是。”王岩显然成竹在胸。 “你们不能用任何阴招和手段对付我的家人和随从，也包括这个小姑娘，否则大家真成了敌人，后果我不说你们也会知道！”穆青索性亮出底牌，但愿他们是真正的江湖人，说话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