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生死同盟
穆清急于与摩尼教众人告别有两个原因：一是赶快离开他们，免得方圆再与龙女纠缠，徒令双方尴尬。再说，既然知道了对方是明教的人，双方将来肯定会发生联系，这种状况到底该如何处理，确实需要好好想一想。二是穆清这次一下子又吸收了近百年的内力，需要赶快用自己的九阳神功予以练化，时间过的越长，效果就会减少。所以，穆清才定下客栈之约。 用起轻功，三人很快来到客栈，由龙女和尤莉两人护法，穆清赶快打坐，化解新吸收到的内力。过了大约一个时辰，才练功完毕，穆清觉得自身功力又有突破，不仅感到元丹在变的更大、更纯，威力更强，而且整个身体好象也发生了改变。不论一举一动、言谈呼吸、吃饭睡觉好象都在练功，内力源源不息，一无止境。隐约见竟然正在具备某种超意识能力。这也促使穆清决定抓紧把九阴真经中的易魂大法修炼一下，也许有用。至于自己的功力究竟到了何种境界，穆清也不知道。如果说龙女和尤莉他们神功大成，返朴归真，属于进入先天境界，那么，今天的穆清，身具近500年的功力，境界高出她们远非一个层次。遗憾的是，穆清在重生以前，对于鬼神之说终是半信半疑，对修真成道更没有过研究，所以现在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是顺其自然了。 练功完毕后，穆清招呼二女过来亲了一下，开始说起正题。 “尤儿卡的玩笑开大了，现在看你如何收场？”穆清终于决定用尤莉母亲部族的昵称习惯称呼她，也显得亲热不是。 “是比较麻烦，但是出了问题自然是交给相公了，我才不管如何收场呢！”这鬼丫头，这个时候到想起了自己的相公。 无奈，最后决定待会的酒席她们二人暂不出席，推说身体不适，能拖一阵先拖一阵再说。再说，穆清本来也不打算她们与一帮粗野的江湖男人在一起混不是。所以，让厨子专门搞了点饭菜端到西厢房名义上是小龙女的房间里去了。穆清则走到大厅，等着方圆他们的到来。 走进大厅，看到方圆他们已经在等候了，看来他们的脚程还不算慢。除了方圆之外，就只有阳、石二位，看来他们是准备了一番，或者是因为展堂主身份不够，没有来。，“诸位大驾早临，迎接来迟，赎罪！赎罪！”穆清见面先是客气一番。江湖汉子，也不客气，简言“不必客气！”就算过去了。问起展堂主，对方称因为大战脱力，回去休息不提。反正是人家的内政，穆清也不便多问。 宾主走进二楼包间后，方圆小丫头一再追问龙大哥和叶大哥怎么不见，穆清推说两人身体不适，待会再来见客便撤开话题。方圆自然是大为失望。 明教自从几十年前起义失败后，势力大损，所以不得不转入地下，行事十分神秘，但既蒙穆清两次相救，又见对方武功非同凡响，也想诚心结交，再加上阳、石两位都是过来人，自然看出方圆对那位龙大哥已经芳心有属，所以也就开诚布公，知无不言了。几番推杯换盏之后，对方就打开了天窗，倒出了他们的现状和打算。 原来正如上面讲的，自从方腊农民起义军被另一支被朝廷收编的农民起义军击败后，摩尼教的势力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然而，在最后关头，原摩尼教的光明左使率领手下弟兄保护着只有十几岁的方腊的儿子方密冲出重围。从而为摩尼教留下了复活的种子。这些年，摩尼教卧薪尝胆，积极发展势力，同时为了避免宋王朝的清剿和迫害，干脆把总舵迁往西域，在昆仑山光明顶建立了自己的总坛。这些年，全教势力均有了相当程度的发展，在各地都有自己的分舵或秘密联络地点，教众已达数万之多。后来，方密在与吐蕃密宗的冲突中受伤不治，只留下一位10岁不到的女儿，就是今天的摩尼教圣女方圆。教主由当时的护教法王扬幺担任，他也是方圆的义父和师傅。 摩尼教除了信仰原来的教义外，一直把宋家朝廷当作死敌，正是因此，方圆武功小成，就趁着教主闭关练功的时候，留书一封，奔赴临安想入宫行刺当今皇帝，以报家仇教恨。扬教主正在修练本教高深的内功心法，听到石室外值勤的弟子无意中谈到圣女私自下山行刺宋皇的消息后，一时心神失守，再加上这一心法本身十分艰涩，一下反被反噬，受了很重的内伤，险些走火入魔。虽然恢复了多日，至今双脚仍然不能走动。无奈之下，只能派左右光明使一起出来寻找圣女。 对于摩尼教对待宋庭的态度，不用说，穆清也可以想象，那可是仇深似海，狠不得灭之而后快。但对于摩尼教对待蒙古人的态度，穆清却不敢肯定。所以在听完阳、石二人的介绍后，穆清也不客气，询问他们到底如何看待宋、蒙之争，摩尼教在这场战争中又准备如何自处？ 听到这一问题，扬有敌接着向穆清介绍了他们的观点。本来，教中许多弟兄都认为这是报仇雪恨的大好时机，甚至有人主张与蒙古人联合，共同消灭宋朝。但是教中许多弟子认为这与本教宗旨不符，持这种观点的主要是中原的教众，他们目睹了蒙古人的屠杀和残暴，认为蒙古人并非为了天下百姓而吊民伐罪，相反，他们就是一帮土匪强盗，发动战争的目的就是为了烧杀抢掠。这与摩尼教主张的为民请命的教义和宗旨完全背道而弛。所以这件事尚处于议论之中，没有定论。最近不知道蒙古人方面从哪里得到关于摩尼教的情况，甚至通过江湖人士传来讯息，邀请摩尼教首脑人物到开封附近商讨共同结盟进攻南宋的问题。扬幺教主与左右光明使商议过后，本着谈谈看的态度准备与对方见见面再说。他们两位前来中原的另一项使命，就是为教主与蒙古方面的会谈打前站。只是不知是那方面走露了消息，他们还未走到开封，就遭到了宋庭派来的高手阻击。二人抵挡不过，只好躲开。看到事情暴露，对方武功又高出他们太多，所以，才决定见到圣女后赶快返回总坛，也顾不得什么与蒙古人会谈的事了。谁知道还是没有摆脱对方的跟踪，接着就发生了树林中的事。要不是穆清三人相救，肯定会全军覆灭。 至于对待蒙古人的立场，通过这些日子在中原的耳闻目睹，看到蒙古大军过后中原百姓十之九死，到处残垣短壁，白骨成山以及汉人在蒙古人治下的惨状，他们二人已经有了自己的结论，见到教主，一定要他彻底放弃与蒙古人的合作的幻想，至少在宋蒙之争中保持中立。 “左右光明使将天下百姓大义置于一教私仇之上，实乃大德大义，穆清佩服，我敬两位一杯！”穆清终于开始表明自己的立场。 “其实，两位刚才说得对，现在的蒙古人说穿了就是一群强盗，根本毫无正义、信义可言。他们一切目的就是为了抢劫和破坏，破坏的目的还是为了更好地抢劫，如果真的与蒙古人合作了，那不仅分不到一杯羹（宋庭与其曾经联合灭金就是例子），而且还会成为华夏民族的罪人。成千上万，乃至数千万百姓将因之丧失生命，所以此事请一定要说服贵教教主，决不可行！” “那么，难道我们要与仇敌合作吗？”方圆这小丫头显然接受不了。 “至于对待南宋朝廷的态度，穆清可以明确告诉两位，我对贵教的立场完全支持。而且，我本人也对赵宋朝廷深恶痛绝，狠不得马上灭了他而后快。只是在下认为，如何对抗它或何时公开反对它，一定要掌握恰当的时机，原因非常简单，现在对整个华夏百姓来说，最大的威胁和灾难是来自蒙古的入侵，在还没有一种力量可以取代宋庭，对抗蒙古人，保护百姓免受屠杀的时候，在宋庭还没有公开投降、在对抗蒙古人中尚有利用价值的时候，我的看法是暂不与之公开对抗为好！相反，还要用实际行动配合、帮助支持和鼓励它与蒙古对抗，争取尽可能多的时间，作好准备，发动民众，壮大自己的力量，最终接过抗击蒙古大业的领导权和主要责任。当然，这种支持和配合是有时限的，那就是在南宋朝廷还没有成为抗蒙大业的阻碍力量的前提下。一旦他变成了抗击蒙古人的绊脚石和破坏性力量，我们就应该毫不犹豫地抛弃它，消灭它！”看到对方都是些痛快的江湖汉子，又是有头脑的上层，所以穆清干脆一吐为快，用不着兜弯子了。 “说得好！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这番言论可令我茅塞顿开。你这个朋友值得一交！”大笑声中，门被打开，只见那位展堂主和另外一位教众架着一位50来岁的男人进了包间。 “参见教主！”左右光明使站起来行礼。 “见过义父！”方圆也赶快站起来跑道老者面前搀住了他。 “好了！咱们自己人先不要这么多礼节，先让我认识一下这位穆少侠再说。”说着转身向着穆清继续道：“在下扬幺，现为摩尼教教主，听展堂主介绍过穆少侠的援手之德并两次救过小女的性命，实在不知如何感谢！听到你们在此把酒言欢，我便等不及明日了，所以赶来见过英雄一面。因有腿疾，不便行礼，还望少侠见谅！”扬幺看到穆清，竟大有亲近之意，客气之词誉溢言表。 “扬教主太过客气！我与贵教两使及其圣女已经算是朋友，感谢一词切莫再提。能见到教主，穆清也是三生有幸。刚才一番酒后真言，如蒙不弃，还望教主考虑。”既然对方都听到了，穆清干脆继续顺杆爬了。 “你说的当然很有道理，不过，请问穆少侠，以你看来什么时候才会有替代宋庭的抗击蒙古的势力出现呢？这一势力现在又在哪里呢！如果没有，老夫倒有一个建议，不如穆少侠与你的几位兄弟干脆加入我摩尼教，我们结为兄弟，共举大业，你看如何？”扬幺终于亮出底牌，这老家伙，原来打的是这种算盘。 “只要摩尼教不与蒙古人结盟，与诸位结为兄弟，在下当然求之不得。至于加入贵教一事，穆清确有难言之隐，实难从命”。看到对方不解的神色，穆清继续说道：“实不相瞒，在下与最近江湖上出现的天帝三一教有不解之缘，与该教教主叶蓝更如同一人，所以早就将自己视为该教之一分子了”。 “原来如此！在下非常理解穆兄弟的苦心。我辈为人，信义当先，既然穆兄弟已经是天帝三一教的人了，摩尼教怎敢夺人之爱？能做兄弟也好。”这老家伙，转变得到快的很。 “扬教主真乃痛快之人。我倒有个建议，不知当不当说？”穆清突然别出心裁，想到与摩尼教结盟的事。 “既然当我们是兄弟，穆兄弟但说无妨。”阳有敌抢先出口。 “好！那我就直说了。不如我天帝三一教与贵教正式结盟，在抗击蒙古入侵，推翻南宋朝廷上互相支持，互为依仗如何？”穆清直截了当。 “好想法！好建议！我完全赞成。只是你能做得了天帝三一教的主吗？”扬幺好象还有点怀疑。 “扬教主多虑了。刚才我还讲过，我与天地三一教教主叶蓝如同一人，我的想法就是他的想法，我的决定就是他的决定，当然绝对算数。闲话少说，如果扬教主同意，你我现在就击掌发誓，两教立誓联合抗蒙反宋，救百姓于水火，相互支持，共同进退，不达目的，决不罢休，如违此誓，天诛地灭！如何？”穆清干脆用上了激将法。 “就照你说的办”，本来就对与蒙古合作持怀疑态度的扬幺也终于下定了决心。要知道，以最近天帝三一教在江湖上的声势，得此强援，对摩尼教来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感谢还来不及呢，还会反对，鬼才相信！而穆清也不会吃亏，毕竟摩尼教历史悠久，根深蒂固，又有反抗朝廷的经验，好处也将大大的有。 接下来当然就是双方击掌立誓，互为兄弟，相互援助，并相互交换了联络方式等。接着穆清不经意的问了一下扬教主的伤势，才知道由于练功反噬，伤势十分严重，只是为了与蒙古人见面的大事才带伤前来，来到这里以后听到穆清的情况，更是不顾旅途劳累和伤势加重的危险赶到客栈相见，到确实体现了12分的真诚。 了解到这一切，回想起有关摩尼教或称明教的一切，穆清判断老扬肯定是练什么乾坤大挪移时出了差错，而且很可能是因为内力不足引起的。如果没有内力比他要强得多的人帮他打通受阻的腿部经脉，很难在短期内恢复。想到这里，穆清突然决定帮他们一下，让他再欠自己一个人情。 “扬教主练功反噬，内伤不轻，急需赶快医治。如果需要穆清帮忙，请千万不要客气！”穆清开口了。 “以穆兄弟的内力当然能够治疗我的内伤，但是这必须先熟悉我练的内功心法。本来兄弟的内功高出我等很多，也不贪图这种绝技，但是教规所限，兄弟非我教中人，不能相传，所以实在难办”，扬幺到不隐瞒。 “义父，穆大哥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又是大家的兄弟，你就不能想想点办法吗！难道你的腿就这样下去！”方圆这是加上了一把火。 “这！”看出这位扬教主真是犯了难。脸上神色一变再变，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看来是找到了解决办法。也难怪，想一个在如此艰难的环境下创出一番事业的教主，如果这点变通的办法都找不到，何谈发展壮大。所以穆清根本就不担心，反正需要帮忙的是你又不是我，办法当然是你自己找了。 “我到是想到了一个办法，请穆兄弟担任我教的太上护法，与教主平起平坐，不受教规约束，不参与教内任何日常时务，也不算本教正式教众，只是在你自己认为方便时，能帮助一下我教就帮助一下，这样，我将内功心法交给你参悟，也不算违规，你看如何？”这种办法，也亏他能想得出。 “没有问题，反正我们已经结盟，要共同进退，帮忙是应该的”，穆清更是痛快，他才不会在这些小事上浪费精力呢！看看方圆小丫头，对此很是兴奋。穆清突然觉得，这小丫头真是有点美不胜收的感觉，以前没有仔细看，再加上身边两个绝色美人对比着，没有感觉到什么，现在坐在对面，才发觉真是个难得的美人。但见丫头皮肤白嫩如藕，细腻如脂，双眼如水荡漾，小口樱桃剔透，薄薄嘴唇，挺直的鼻梁，南国女儿的那种水灵和婉约让人不仅心里一震。 “好！这是心法，请穆兄弟过目”，扬幺的话打断了穆清对美女的欣赏。接过递来得一块羊皮，穆清开始研究这一摩尼教的镇教内功心法。果然是乾坤大挪移。用了两盏茶的功夫，穆清先是把心法看熟记住了，然后闭目思考了大约又是一盏茶的功夫，穆清就把他搞明白了。其实，这一心法就是一种用气法门。全套心法共分7段，1－3段是入门阶段，体现在武功上类似一种借力打力的功夫，将一方攻过来的武器或招式转向第三方或者攻击者本人。4－7段则是高深的法门，他是将对方攻过来的内力或者是毒药之类的转给第三方或者对方。这几层练起来就比较难了，因为他有两个基本要求，一是内力雄厚，再就是全身经脉均已打通，随意运转，畅通无阻。至于转移一道却是与穆清输给别人内力的道理和过程差不多，只是输出内力要求缓慢均匀，努力避免使接受的人受伤，而乾坤大挪移则正好相反，要求在瞬间将接受自攻击一方的内力全部转移给第三方或者对方，愈快愈能给对方造成愈大的损害。这些东西穆清早已掌握，只是记住运行线路即可。所以在闭目思考的那一盏茶的功夫，穆清已经将1－7段运行路线实验了一遍。以穆清现在近500年的功力，练这些东西根本就是手到擒来。 但是，穆清不傻，既然成心让摩尼教的领情，当然不能让事情看起来太过容易。因此，穆清告诉扬幺需要好好准备一下，两个周后正式为他疗伤。看到一切都已处理停当，方圆又问起了她的龙大哥。穆清只得让店小二招呼叫小龙女、尤莉等出来送别客人。方圆有点恋恋不舍，临走时，非要把他祖传的一把匕首交给小龙女收下。扬教主和两位光明使好象眼含赞许之笑意，似乎在暗示什么？反正穆清也见怪不怪，再加上喝了几杯，根本没有注意。 这样，一直过了20天，穆清才通知他们到来。自然，穆清与龙女和尤莉将乾坤大挪移练得纯熟无比了，更多的时间是了解开封的情况和晚上研究人体美学。 待扬幺和阳有敌、石不俊到来之后，穆清也不含糊，让二位光明使到门口护法，然后直接将双收手贴住扬幺的后背，按照乾坤大挪移的行功路线，花了两个多时辰，替扬幺打通了双腿上的经脉，接着自然是对方感谢不止。 摩尼教的诸位告辞走了，扬教主是自己走的，看来伤势已经好了。与蒙古人的会见自然取消了。双方约定，待蒙古南侵时抗蒙战线上再见。 之后当然就是上床进行晚上的节目了，龙女和尤莉早就等的不耐烦了。就这样穆清他们在开封又耽搁了好几天，才慢腾腾的继续赶路。 本来穆清计划用1个多月赶到少林寺的，没想到遇到明教这一出，结果整整花了两个多月才到了少林寺。算算时间，已经过去了5个多月，穆清真不知道，还来不来的及在英雄大会之前完成他的四川之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