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七玄山（二）

    大界之南为南海茫茫，中原地与南海相接处，方圆七百里，柔子叶落门居了此地，七玄山靠着南，尽得了海地之景。七玄山，叶落门最近了南方地，人称“雾山”，氤氲雾气终日弥了此中，数十万年如是风景，被人称了仙人居所。有着七座主山，其余六座将第七座围了之中，且中心处此山矗了最高，才名了“七玄之山”。除了七座主山，周围绵着的群山亦归了此地，不过七玄山一脉的人丁实在少，历来如此，人只主山半山腰处栖着身，并不见了有人去了其他山峰。

    也不知是否代代相传，七玄山上长老总叶落门最清修之人，往往不在意了门内之争，弟子道法高低且不说，人数愈来少着，如今到了吴子鸣手里竟仅弟子四位。为此门里掌门也是常与吴子鸣谈及，不过就是掌门也拿这位师弟无法，只好随了他去。因是这般，若七玄山吴长老收了新徒，叶落门最新鲜之事。想到那日吴子鸣方将昏迷的李柱子带回本门，只半日整个叶落门传遍，众人虽不知道这有幸的少年来自哪，却知道他叫李柱子，一个俗气的名字。

    且说木屋前李柱子听了风声，又闻了风语，跟着李玉儿他们到了一间名为“七玄厅”屋舍前，李玉儿已经笑语高声：“长老爷爷，玉儿等人要和小师弟杀进来了。”一语方出，身旁江仁明等人忍了不住笑，屋里传了来老者的声音：“你们就爱瞎跟着胡闹，你们先在外面，让李柱子进来吧。”不晓除了吴楚义外另三人竟是齐声重道：“是的，长老爷爷。”吴楚义摇头时也是笑，轻声道：“小心师父罚你们闭关三月。”三人却笑着互看了看，李玉儿与柱子说：“柱子，去吧，师父等着你的。”

    柱子止的笑，点了头，缓缓入了木屋，见了挂着古画的木壁，又两排棕色古椅子，苍衣老者坐了正中，他睁了目，他道：“经脉恢复还需要些时日，每日玉儿她会给你送药的。”柱子闻了也是点头，欲语却又止了下来，老者缓道：“你坐吧。”却柱子摇头，立了古椅一侧，老者道：“你双亲的尸骨我埋在你家院子里了，碑我没替你立，怕日后会有人寻得你。”见老者说了自己心中所想，柱子点头，回的语：“李柱子谢过长老爷爷。”

    老者亦点头，又道：“寻仇的事你也不用去想它，那李鹤老夫已经杀了，你就安心待了此处，日后也可回大蛟山看看的。”柱子听了心中一惊，却看着老者跪了下来，磕头道：“柱子谢过长老爷爷大恩。”老者见了也是点头，又道：“七玄山上的事楚义他们应该跟你提过一些了，那龙真之事切不可说了出去。”柱子看着老者点头，忽又拜了老者，道：“李柱子想跟着长老爷爷悟道，学习道法。”老者眼里看着少年，少年又磕头，老者语道：“那你为何跟了老夫悟道，且说说你心中的道。”

    顿了一分，眼中李柱子叩了头道：“柱子想像长老爷爷这样，能在别人有难之时像长老爷爷救了柱子那样救了他，柱子心里的道，应该先生和娘亲教诲的，律己而济人。”老者闻了也是点头，又道：“那害了你双亲的李鹤你可还恨他？”柱子也不掩饰，点头道：“柱子还恨他，虽然长老爷爷说了，他自有他的缘数，柱子也明白，但没法忘了。”苍衣老者听了亦点头，也是道：“道法无常，人世也无常，许多事你我也择了不了，守心与念，随遇而行，而安，这就算是为师对你的教化吧。”柱子点头，叩头道：“柱子谢过师父。”

    等在了外处李玉儿等人也像是闻得此语，已经喊道：“长老爷爷，我们进来了。”老者听了也是摇头，与这个跟前新进小弟子语：“玉儿她们都被我纵容惯了。”柱子听了却笑了出来，语道：“师兄师姐他们很好的。”老者只摇头，李玉儿四人入了来，她手里多了杯沏的茶，直递到柱子手中道：“快向长老爷爷敬茶吧。”

    柱子接过此茶，向了老者道：“徒儿请师父喝茶。”老者听了只笑，又接过茶抿了一口，一旁江仁明忽然扯了嗓子道：“请长老爷爷赐入门功法。”老者听了只看了这顽意无常三弟子后道：“看来仁明你还得闭个半年的关。”江仁明听此忙笑意，语道：“只因多了个师弟，高兴所致，师父莫要当真。”便又老者的摇头，手里多出一卷古书，道：“这是为师游历半生所集修真残卷，虽无法还了万年前的样，又少了后半小卷，也还是能修行。此残卷柱子你先悟着，日后不完处只得看天数，我们七玄山的人亦会帮你寻着。不过这修真之术如今到底没人修它，修行上只有靠你自己，遇着心疑处便问为师和你诸位师兄师姐。”

    柱子听了只点头，又接过此书，旁边陆显峰如出一辙似地尖了嗓门：“请长老爷爷赐修道之言。”老者闻此只看了八字胡弟子，又道：“柱子你记住了，修道如为人，为人当如何，修道亦如此，你得明白道不为长生，不为惊天古术，更不为人间富贵，为的天底下苍生。我七玄山弟子历来承了此法，即便你没了其他修士一般的道法，你心里记住，你一朝是了七玄山修士，一辈子便是。你永不能忘了七玄山之训，须以周济天下为己任，为万世开了太平。我七玄山一脉数万年都是如此，你也不用去怀疑这世间是否真能化了太平，你只需这般去行。如若你违背了，你再不是七玄山之人，日后入了轮回你也不要来寻七玄山的先人，记住了吗？”

    一字一句柱子细细听着，又字字记了心里，才叩拜了道：“徒儿记下了，今日后徒儿就是七玄山上弟子，徒儿永不会违了师父和七玄山之愿的。”师父吴子鸣听了也是点头，道到：“你起来吧，我会与掌门师伯说起此事，日后你就是我吴子鸣座下五弟子了。”柱子点头后起身，老者又向着玉儿等人道：“你们可还有要紧事与柱子说？”其余人只摇头，却陆显峰一人轻咳，看了众人才轻声道：“师父，那火炊之事，还有其他的山中事？”

    闻此老者也是想到了什么，又朝小弟子道：“我七玄山上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谁辈份最小便由谁负责山上的杂事和火炊事宜，显峰入门时也是十二岁，之后便一直他料理着。如今也就轮到你身上，不过其余人也会帮你，算是一种强身健体，体悟凡尘之道。”柱子闻了也是点头，道：“徒儿知道了。”师姐李玉儿拉过了柱子，笑道：“没事，师姐我会帮着你的。”江仁明早已经盯着陆显峰而一脸笑意，道：“显峰啊，你可算是熬到头了，我说呢，怎么一听师父带回来个师弟就那般开心，原来在了此处啊。”陆显峰听了也是笑，冲了柱子语道：“师弟，你放心，师兄我也会从旁协助的。”柱子听了只点头答应，老者也道：“日后你就跟他四人修行，你大师兄为人冷静，自小跟着为师修灵已经三十年了，你多向他请教。你师姐和二师兄的修行时日也已有十年，显峰从你一样年纪到了七玄山上，如今也是六年了。”

    柱子只忙着答应，老者他又道：“既然柱子醒了，山上的事又交待这般，为师还得去趟幻境之地，甚至还可能去大界北冰封之地看看，且今日就动身了，修行的事楚义你负责监督他们。”众人点头时大师兄也是道：“徒儿知道了。”又老者一些嘱咐，众弟子不舍之语，老者御了白光出了雾霭，七玄山上剩了立着的弟子五人。